“哎呀,好冷啊。”重邪动静特别大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还发出了牙齿打颤的声音,听起来真是冷得不行的模样,“要你抱我!”
白珩,“…………”
“啊——啾——”重邪又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白珩,“…………”
最后还是抵不过重邪的耍赖泼皮,白珩伸出手揽住重邪,将他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问道,“还冷不冷?”
“你要是再亲我一下,我就不冷了!”重邪美滋滋地伸手抱住白珩,然后抬起脸撅起小嘴,等亲。
“信不信我扔你下去?”
“我不冷了不冷了!”重邪立马将头埋进白珩的怀里,乖巧地蹭了蹭,选个舒服的姿势,也不再闹腾了。
重邪缓慢地闭上双眼,唇角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容,虽然不知道明天醒来会发生什么,白珩与他母妃的事该如何解决,剩下的一大堆迷团又该怎么解开,但至少现在能够实实在在地抱着白珩,就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大概六点
我是不是很棒棒_(:з」∠)_
宣凌是下本古耽的主角,喜欢的小可爱可以戳我专栏收藏~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第二天一早醒来。
白珩一眼就看到了重邪准备偷亲自己而伸出来的嘴唇,丝毫不给重邪面子,冷冷开口道,“你在干什么?”
重邪,“!!!”
重邪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后退,结果用力过猛床又狭小,整个脑袋就要磕到墙上。
白珩见状,立马眼急手快将手放到重邪的脑袋后,护住了他。
也因此两人的距离离得实在太近,呼出的热气打到对方的脸上,有些痒痒的,又充满暧昧的气息,目光相对,连对方的眼睫毛有多少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心跳像是突然停止了似的,重邪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克制住自己亲上去的念头,率先将视线挪开。
白珩淡淡地抽回自己的手,翻身下床,将衣服穿好。扭头问了重邪一句,“饿了没有?”
重邪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认真地点了点头,等看着白珩走远了之后才惊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早不醒晚不醒,偏偏我要上嘴的时候醒,吓死我了。”
重邪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一方面为没有得逞而略感遗憾,另一方面又觉得刚才的场景实在太令人脸红心跳。平复好了心情之后,才慢悠悠地把衣服穿好,翻身下床跑去看看白珩干嘛去了。
结果一出门正好碰上王叔,王叔正准备往厨房走去,跟重邪打了招呼就离开了。重邪瞪大了双眼看向王叔的背影,他刚才突然发现,王叔的手变得透明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梦境,要消失了吗……
那这些由梦境而生的人,是不是也要消失了?
重邪垂下了手,突然变得有些失落,虽然他与梦境之中的人还建立不起什么深厚的感情,但这毕竟是根据白珩他母妃心中所想所编织的梦境,如果就这样破坏了……
那他母妃,就会永远逝去了吧。
重邪突然想起了什么,瞳孔猛地睁大,他问王叔的几个问题里,王叔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白珩与他母妃的关系很不好,可是与自己的关系,却是十分恩爱。
梦境最美好的地方,不是白珩原谅了她,而是白珩过得很幸福吗……
就在这时,厨房方向传来“轰”地一声巨响,重邪立马收回了所有的思绪,转身跑向发出声音的厨房。
刚刚跑到目的地,重邪就惊奇地发现王叔家的厨房……塌了。
白珩站在厨房外,月白色的衣衫倒是一点灰尘也没沾上,风度也没有失掉半分,回头道,“抱歉。”
闻声而来的重邪&王叔&王婶,“…………”
“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帮你们收拾!”重邪立马冲上前,结果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房子又“轰”地一声巨响,报废得更加彻底了……
重邪被糊了满身的灰尘,张嘴“噗”地吐出一口灰,转身不好意思地看着王叔和王婶,略微心虚地说道,“抱歉……”
刚一说完,重邪的视线就对上了躲在远处的白寒可,看到重邪望了过来的视线,她便立马转身离开。重邪哽了一下,他发现,白珩他母妃双手都开始变得透明了……
王叔和王婶安慰重邪与白珩的话,重邪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目光一直盯着白寒可离开的方向,等到王叔和王婶都离开了,重邪依旧愣在原地。
“重邪?”白珩轻唤了一声重邪的名字,唤回了重邪的意识。
“白珩,有些事情,我想我必须要告诉你。”重邪转身,表情有些凝重,“我……”
该怎么开口,唉。
“我知道你昨夜去见了她,你想告诉我什么只管说便是,无须担忧。”白珩拿着刚才王婶递来的手帕,轻轻地给重邪拭去脸上的灰尘。
“也许寒渊那时,她一直在守着你。”重邪小心翼翼地开口,“如果当时我没有出手,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白珩没有说些什么,只静静地帮重邪处理了身上的灰尘,无数水珠在重邪身上滚动,只带走了尘土却不沾湿一片衣襟。
从衣裳,到发梢。最后重邪身上的灰尘都被清除干净了,白珩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重邪也没有催促,他知道他说的话白珩都听进去了,但总归是要给白珩一些时间做出选择的。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最后重邪听见白珩轻声道,“走吧。”
去往白寒可住处的路上,重邪偷偷打量着白珩的脸色,发现同归真阵里白珩再次见到寒渊时一样。
平静,平静得令人捉摸不透。
其实无论是神还是魔,他们都活得足够的久了,漫长的一生中,几乎看遍了人生百态,看遍了一个朝代的兴起与衰落,看过了太多太多。
有些太过久远的东西,他们自己也记不太清了。但有些东西,却也会像刻在骨子里似的,无论多想将它剔除,除了更痛苦之外依旧记得很清楚。
时间带给白珩的,究竟是坦然,还是掩埋,重邪也说不准。
两人很快就到了白寒可的屋子,重邪站在外边没有选择跟进去,白珩也只看了重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于是自己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破,东西却摆放得很整齐,只是依旧简陋得不像话,一点也看不出住在这里的女人是曾经的天帝的妃子。
白珩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屋子正中央的那个女人,她的眉眼还一如从前,只不过神色变得温柔了许多,她的双臂已经趋于透明,但也没妨碍她拿东西。
手里握着茶杯,眼睛却盯着茶壶出了神。
白珩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眼尾,他知道九重天上许多神仙说过他这双凤眸透着一股冷冽,只看人一眼仿佛就能将人全身冻住似的。
这双眼晴,与那女人的一模一样。
白寒可察觉到有人来访,本以为是重邪又来看她了,回头却见白珩站在门口,手中的杯子瞬间划落,“砰”地一声碎成了好几瓣。
“珩儿……”白寒可局促地起身,看着面前的白珩,一时半会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好,只拼命地藏起自己的手。
明知根本藏不住,却还是忍不住一躲再躲。
白寒可本想上前一步,可刚刚身子前倾一些,一把冰剑就出现在白珩的手中,剑尖直指白寒可的双眼,只要再前进一些,便可刺瞎她的右眼。
白珩抬眸,视线紧逼白寒可,冷冷道,“我记忆中的你,可不是这样的。”
五万多年前,白珩于乱世而生。
天帝妃子白寒可牵着尚且年幼的白珩去往魔界寒渊。
“母妃,我们来这做甚?”白珩看了一眼这寸草不生的周围,漆黑一片的天空中,偶尔闪烁着几颗星星,倒也算不得太过昏暗,只是那微弱的星光,也驱不散魔界的阴寒。
他与母妃正处在一个悬崖的边缘,往前看是摸不透的黑暗与阴森,往后看是一望无际的荒凉。
这个地方,白珩很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
“母妃,珩儿不喜欢这里。”白珩紧紧地抓住白寒可的手,想要从她的手心里汲取一些安全感,“母妃,我们回去吧。”
“珩儿。”白寒可抽出自己的手,始终没有看白珩一眼,“跳下去。”
跳下寒渊去。
“母妃!”白珩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前的那个女人,他虽年幼,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知晓。
白珩知道这是魔界的寒渊,他曾在书上看到过,寒渊里关押的都是穷凶极恶的魔族鬼族,他若进去了,必定尸骨无存。
“珩儿,听话。”
白寒可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一丝的感情|色彩,让白珩平白生出了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他看了看自己母妃的侧脸,最终小心翼翼地走到悬崖的最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