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
“什么六月初六?”、
“生辰,玄歌的生辰。暂时...就六月初六吧。”
“为什么是六月?”
“难道是五月?你来得及准备礼物吗?”
束止会意,点了点头。
音寻从他手中拿过锦盒,打开来看,也是一把剑。
音寻脸上扬起一摸意味深长的笑,“看来,他颇喜欢你送的礼物。”
“是吗?这把剑比送过去的还要厉害?”
“这是昆吾山上的赤铜所做,名叫灭魂,持着这把剑在身妖魔鬼怪无法近身。”
“如此甚好,以后玄歌带着它什么都不怕。”
.......
梨花又开了三季,每次束止看见音寻抱着玄歌在青碧河边嬉戏,忍不住惊住,音寻越来越像一个人了。
五岁的玄歌收到的礼物是鞠陵于天的白玉打造的床,那时候她还闹,就要束止和音寻的木床,稀罕地不行,哪知两人凑活过日子谁会讲究这些,束止虽然不讲究自己的生活,却是一个非常会讲
究的人,玄歌吃的用的玩的没有一样将就过。
为了让她睡那白玉做的床,两人不得不都做了玉床。
五岁的生辰过了之后,束止开始教她识字练功,让音寻甩手什么都不干,只陪玄歌玩闹。
一日音寻懒懒地躺在一颗桑树的树干上,看着青碧河面波光粼粼,蝉鸣嚷嚷,这时光又开始缓慢起来,这一个月来,玄歌不再粘着他,有些不习惯。
这时刚好一个仙子隐隐地躲在他旁边的旁边的树上,她们终日闲着无事要么故意出现在他的面前装作偶遇,要么躲在暗处偷偷看他,真真令人厌烦。
他跳下来,迅速隐藏在茂密的竹林中,周旋了一会儿回了家,看到束止在菜园子摘菜,问道:“玄歌呢?”
“你不要打扰他!写了一会子字,这会正在练功呢。”
音寻微微一笑,“好。”心道:“怎么可能?”
☆、开放式激辩
玄歌的房间是他二人重新用青竹所造,书房闺房一体,桌案皆由沉香木所做,进去有一股沉香木的味道,走到桌案前面,看到上面几张宣纸,上面歪歪斜斜写着‘大、小’还有‘玄歌’几个字,大小写的还行,玄歌二字许是笔画太多,写的丑出天际。掀开珠帘走进寝室,一眼看见一个粉嫩的小人儿像模像样的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面,仿佛在运气,他走到玄歌身边,从袖中取出两个熟透的李子,放在玄歌鼻子前面,她一嗅马上睁开眼睛,见是他浣然一笑,刚要伸手去拿李子,手又怯怯地收了回去。
“怎么了,为何不吃?”
“我在练习聚气到丹田,时间还没到。”
“那又如何?想吃就吃。”
“束哥哥说了,要学就要坚持,一日也不得落下才能有大成。”
“大成?有的人坚持了一千年一日也未落下,也没什么大成,这世间比你厉害的人多了,他们都未曾成功更何况你,不如想吃就吃,想玩就玩。”
小小的脑袋沉下去,眼睛莹莹剔透,眸光皎洁,认真的地思考音寻的话,抬起头来,“可是..可是...束哥哥不是这样说的。”
“束哥哥?他都....”音寻冷笑一声,那个老不死的自己多大岁数心里没数吗?好意思让玄歌叫他哥哥。
“别管他,如他那般迂腐,漫漫人生如何过得逍遥自在,想吃便吃。”
玄歌舔了舔嘴唇,终是忍不住诱惑,接过吃起来,问道:“迂腐?束哥哥说他在凡间考过状元,
还做过官。”
音寻一脸不屑,“也好意思说出来显摆。”凡人多大岁数,他虽看上似是弱冠之年,比那些凡间男子大了不知多少岁,也好意思跟凡人争状元。
第二天,屋后的桂花齐开,微风一吹,音寻靠窗的桌案上飘进一层黄色桂花,风大一些,朵朵桂花乘风稀稀落落飘得更远越过桌案飘到床前,再来一阵风又呼呼吹向躺在床上睡觉的音寻身上,那一股浓浓的桂花香让音寻皱着眉头,懒得起身把窗户关上,心念起,用法术把窗户齐齐关上,
那声音响亮,让他再无心安睡。
一般音寻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玄歌,他打开门,看见玄歌肉嘟嘟的身影站在一片菜园子旁边,手脚并用乱动乱踢,忍不住笑起来。
“玄歌,你在干什么,真像凡间那些老头老婆婆晨起练身体。”
“我在练功,你没看出来吗?”
“这么早就练功,束止是不是疯了?”
“束哥哥说,一日之际在于晨,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音寻走到玄歌身边,蹲下身,“哼!玄歌!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虫儿被鸟吃。”
玄歌听完,脸色十分严肃的思考起来,“那些早起的虫儿都被早起的鸟儿吃了?都是早起的,一个为了吃,另一个被吃,呜呜~~”
玄歌眼泪鼻涕就像预备好的一样,一时之间如河水决堤。
音寻用衣袖给他擦眼泪,“玄歌,这个世间就是这样,弱肉强食,你不霸道一些就会被吃掉。”
“呜哇~,我也会被吃掉?”
束止从灶房出来,抱起玄歌,轻声安慰,“玄歌,有束哥哥保护你谁也不敢吃你。”
“音寻,你给玄歌说这些做什么?就是晨起的早些,何苦拿这些吓唬她。”
“不吓唬他,让你给教出一个书呆子吗?玄歌不必把法术学精,读书嘛,认字就行,最重要的就是怎么样把她教成一个快活的人,内心坚硬,不为外人所伤,她大可去伤别人,决不允许别人来伤她。”
束止一副看疯子的表情,“真是不可理喻,此后,你教你的,我教我的。”
六岁的玄歌束止已经放心让她出院门玩耍了,东山头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娃娃也都很喜欢和她一起玩,兔小三猫顺儿狗娃和小白经常去家里喊她出来玩,他们除了在青碧河边抓鱼有时候也到丹英山下面的洛水里抓横公鱼。
束止以前闲来总是读书作画,后来养育玄歌,如今除了教她读书习武就是她的日常起居,忙的脚不沾地,他忽然感概那些在家相夫教子的妇人和战场上与敌人厮杀的战士并无甚区别。
音寻也很忙,他常常带着玄歌偷懒,每次玄歌练字练到一半人就不见了。有一次他带玄歌去不周山,玄歌第一次看见茫茫大荒,群山气势磅礴,山林葱郁幽深。站在剑上从高空向下望去,各种
奇形怪状的神兽在林间觅食,还碰见一些成了气候的凶兽霸占山头的血战。
音寻抱起玄歌捂着她的眼睛,现在还不是看这些的时候,他极力想要玄歌看清洪荒混战的乱象,有时他还是不忍心,还想要等一等。
那也是玄歌第一次知道,原来东极山之外的世界是血腥的。
在东极山上,玄歌还在襁褓中,别人对她便另眼相看,束止满腹经纶,音寻性情超脱,在众人眼里,长大后的玄歌定是个才情出众气质卓然的人。
然而.......
东极山的小辈都是在长辈的呵护中长大,洪荒本就不安定,居安思危是很多修炼前辈根深蒂固的思想,所以每年都会让小辈参加打野,就是去东极山外驱逐那些妖怪神兽。今年玄歌八岁,按照规矩可以参加今年的打野。
打野时间定在十月十六,其实每年大部分也都定在十月,束止从八月开始就严格规范玄歌修炼的进程,尽量让她学一些本事,音寻仿佛在跟他做对一样,每日都带着玄歌偷懒。
玄歌体内的灵气比旁人要深厚些,凝神聚气,运于丹田这种基础倒是学的很快,可如何把自己的灵气作为一种力量使用,却迟迟不见有什么突破。每次玄歌认真练习的时候,音寻总是带着她骑着长舌在洪荒闲游,长舌极喜欢玄歌,整日喋喋不休终于有了听众,八岁的玄歌有十万个问题,长舌便有十万个答案,不知道这样看来,谁更厉害些。
玄歌练字的时候,音寻总要在旁指点,最后三个人会争论纸张上几只乌龟哪个画的更像一些,等束止回过头来,一天大半时光早已过去。
到底是去和妖兽打架,总要学些真本事,束止开始教玄歌剑术,明明离开的时候玄歌练的像模像样,可做好饭再回来后院看看,玄歌趴在树枝上,见他过来,伸着小短手去够树枝上的黄杏,摘下来丢给他,问道:“束哥哥,你尝尝这个熟了没?”
........
再看音寻,坐在杏树最粗的树枝上,靠着树干,懒懒地将杏子放入嘴里嚼着,嘴角微微扬起,如青碧河微风过后盈盈洒洒的波纹,如此,他将心内千言万语以及想骂他个狗血淋头的想法缓到饭后再发作。
终于到了十月十六,三个人早早就起了床,然后就穿淡青色衣裙还是粉色衣裙束止和音寻吵了一个时辰。
音寻:玄歌穿粉色的衣裙很漂亮,为什么打野就不能穿的漂亮点?
束止:淡青色衣服和树叶的颜色极为相似,这是打野,危险重重,淡青色可以隐藏玄歌的行踪。
这是两人阐述的最主要的观点,围绕这两个辩论观点展开了开放式的激辩,最终以玄歌一句:‘我饿了。你们老规矩!猜拳吧!’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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