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魔修炉鼎身上吸取修为当然比从一个剑修身上吸取修为更方便无害,看一个修行“入世”的修士在道心和修为间来回挣扎不愿入魔大概也足够有趣,应遥的两个同门师妹离开后少了一个能威胁戏弄他的人质,卓远山叫他过去服用逍遥散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等到卓远山即将回到他的洞府时应遥已经能从他拿出的药包的大小辨认出这一次的分量,知道它们会磨损掉自己多少修为,对于附加的疼痛也能轻车熟路地应对了。
此时他的金丹已经散做了飞灰,只剩出入筑基的修为,再服用一次逍遥散就要跌回炼气期,只要卓远山不吝啬丹药,他回到洞府的第二个晚上就能有一个用药堆回金丹期的炉鼎供他享用,应遥并不愿意认命,但至少此时他全然无计可施。
唯一逃脱的办法就是一死,但没人能保证卓远山不会恼羞成怒地去报复他的师门,他也不想这么快失言,于是离卓远山的洞府越近,他越进退维谷。
两天后,卓远山巡视完自己的最后一块地盘,处理了两个贪污税收的魔修,在雪山半山腰的一个叫仙宫近的停了下来。
若御剑飞行,此处离他的洞府不过数息的距离,应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停下,但这和他没有关系,他从卓远山椅子脚边站起来,打量了一下他们停留的这个院子,挑中了假山旁的一个勉强能容身的凹陷处做今晚的休息之所。
卓远山叫住了他:“阿遥,”他轻快地说,“你的同门好像不是很听你的话哟。”
第三章
应遥脚步顿了一下,同时他听到了其他魔修应景的嘲笑声,他感到有些无助地回过头,盯着卓远山的眼睛,妄图从他的眼神中判断出那句话只是一个无良的玩笑还是一个事实。
卓远山的鞭子从他的袖口窜出来缠住了应遥的脖颈,魔修像拽一条被拴在项圈里的狗一样把他拖了过来,慷慨地和他分享了自己的视野。
应遥看见他的师傅背着他断剑的剑鞘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山里跋涉,那两个被放走的同门师妹一个满脸担忧地搀扶着他,另一个拎着剑皱着眉头谨慎地打量四周,他们身后还跟了几个修为更加浅薄的小徒弟,也都拎着剑警戒着,但没人察觉到卓远山的窥视。
他的门派落魄得没有一个正经名字,师傅下一趟山就能捡回一串瘦得皮包骨头的师弟师妹,逼得应遥好好一个提剑破六合的剑修整日揣着颗老妈子心四处找挣钱的营生,他还小的时候师傅还帮忙收拾收拾茅屋,等他修行一日千里地筑了基,就只会笑呵呵地站在边上指挥他忙上忙下。
应遥给一半的师弟师妹换过尿戒子,他师父手里被冻裂的拐杖还是他出门前削的,每个人他都叫得出名字,只看一眼便足够触景生情,应遥眼睛酸涩,说不出话。
卓远山微凉的指腹搭在他肩头上,那感觉想被一条刚从冬眠中苏醒的蛇从身上爬过,应遥的手指哆嗦得不像一个剑修,他按捺住躲开卓远山的抚摸的冲动,低下头温顺地说:“他们在向南走,应该只是来找我的断剑。”
不是每个修士都有勇气得罪一个化神,卓远山知道他说的没错,相比冲到他面前送死,完成掌派师兄的嘱托既不会丢掉自己的姓名,又能从中得到些许慰藉,这是完全合情合理、无可指摘的,但今天这些胆怯者惹得他有点不开心,所以卓远山不打算轻易地放过他们……或者放过应遥。
“他们踏上了我的雪山,”卓远山微笑着说,“这让我感觉很不好,听着,阿遥,我需要你来取悦我,不然我只能杀人出气了。”
应遥突然醒悟到卓远山为什么要在距离自己的洞府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
他的修为还没散尽,这时候行双修之事,在他身下婉转呻吟的还是个又硬又无趣的剑修,而不是一个被丹药堆出修为的柔媚炉鼎,卓远山更喜欢玩弄前者,这是显而易见的。
剑修讲究以剑破万法,要求对敌时理智冷静,因此多修摒弃**的“无情道”因此剑修不解风情这种刻板印象四处流传,应遥敢肯定哪怕卓远山已经到了化神期,他也从来没见过一个把修“有情道”里的“入世”修炼到金丹的剑修,这也就意味着卓远山不清楚他和其他剑修的区别——
应遥穷困潦倒的时候甚至还写过剑修与他的剑双修了这种充满了烟火气的话本给他师傅捡回来的那几个小兔崽子买奶粉,因此他知羞耻,而对卓远山这种戏弄感到无聊。
应遥沉默了一下,把自己那些清心寡欲的同道中人抛在脑后,用和上一句一样温顺的口吻说:“您是打算就在这里,还是到床上去?”
他不觉得卓远山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袒露自己的身体,即使他是魔修也不会,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卓远山要借此来羞辱他,但这和师傅与同门的安危相比也不算什么,他打定主意以身饲虎,没有事到临头还退缩的说法。
值得庆幸的是卓远山并不打算在这上面为难他,他松开缠在应遥脖子上的鞭子的鞭柄,让它像项圈上的链子一样垂下,然后亲密地揽着他的腰带他进了卧房,然后用力一掼把应遥甩在了床上。
应遥的手仍然被绑在身后,那些魔修为了讨好卓远山,每次绑他都要琢磨些新花样,他的手臂和勒在胸前的绳索连在一起,束缚手腕的绳索则和穿过股缝的是同一根,身上薄如轻纱的紧身衣在这上面约等于无,稍微一动就把那两个有些微妙的位置磨得生疼,卓远山这一掼几乎牵动了他身上的所有绳索,手臂被别在床上,勒得皮肤生疼。
卓远山在应遥挣扎着坐起来前掐住了他的脖子,他仔细地打量着应遥的相貌,直到他的嘴唇因为长时间窒息泛起了一层青色才微微松开手,不满地说:“这样看你和他一点都不像。”
应遥理智地没有问是谁,但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卓远山要在把他完全变成炉鼎前和他双修的另一个缘由,这并非坏消息,应遥想,我永远不会像另一个人,他大概很快就会厌倦了。
卓远山抚摸着他的脸,细细地分辨他和应以歌有什么不同之处。
应遥确实是难得的修行天才,他比应以歌早生了近百年,然而入道极早,入道之后骨头生长得慢,到如今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应以歌虽然生得晚,但二十五六方才入道,看面相竟然差不多岁数,而毕竟同出一源,两者的五官骨相又极为相似,卓远山看了半天才勉强找出一点儿不同之处。
应以歌自小受宠,到那里都是被娇生惯养的,是一身细腻如玉的皮肤,他在应以歌睡梦中偷偷碰触过一次,入手温软滑腻,相比之下应遥的就粗糙得多,卓远山甚至能摸到风霜修饰过的痕迹,而那带来的似乎不止单纯的容貌上的细微不同。
卓远山沉吟了一下,说:“你闭上眼睛。”
应遥顺从地照做了。
卓远山立即感受到了不同,应遥闭上眼后那种有点像剑锋的清冽气质也减弱了很多,这让他看上去柔和了不少,的确更像应以歌了。
卓远山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用手掌轻轻拢住应遥的眼睛,柔声说:“以后上了我的床,都把眼睛闭上,不能睁开哦。”
他感觉到应遥的眼睫在他掌心下不安地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剑修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第四章
卓远山拿开了手,应遥果然听话地没有睁开眼睛,他微微弓着腰躺在床上,小腿搭在床沿,大概是压得手臂不太舒服,眉心也有一点皱起,但这让他看上去更加惹人怜惜了。
不,下一秒卓远山纠正了自己的想法,是更引人蹂躏。
黑色的紧身衣下透出的肉体有着蜜一样的色泽,剑修的身材很好,肌肉线条流畅,似乎饱含了柔韧的劲道,但每个发力点都被绳子恰到好处地绑了起来,显得他像一只撞入罗网的猎豹。
【被我吃掉啦】
卓远山带着笑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脸颊:“剑修确实都是硬骨头,”他捏开另一个蛇牙铃,“不过没关系,我最喜欢碾碎硬骨头了。”
和第一个阴属的,因为触感像冰一样还能稍微镇痛的蛇牙铃比起来,阳属的蛇牙铃烫得像火烧,穿过皮肉的那一瞬间应遥整个人几乎从床榻上弹了起来,然而卓远山掐住了他的喉咙把他死死按在床上,任由两个蛇牙铃清脆地响着,拉扯着彼此靠拢。
应遥的胸口急促地起伏着,肩头很快覆上了一层薄汗,打湿了贴在身上的黑衣,卓远山用空闲的手抚摸他的肩头,但那力道绝不温柔。
“我知道你很疼,阿遥,所以你最好把它记得牢一点,”卓远山进入他的时候说,“我不喜欢硬骨头剑修,你得学着做一个柔媚而惹人怜惜的炉鼎。”
而他自己毫不怜惜动用双修的功法强行取走了应遥剩下的那点儿修为,把他经脉里的灵气涓滴不留地占为己有,让他彻底地变回了凡人。
极冷和极热的蛇牙铃紧贴在皮肤上,空荡荡的经脉痛得如同刀绞,这几乎不是凡人的身体能忍受的折磨,应遥忍耐了一会儿,从唇缝里泄出了类似哽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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