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呢?
桑尔小心试探地问:“大人,您不担心始祖圣武对您和诅咒构成威胁吗?”
难道最令魔王害怕的不是那十一件圣武?
“十一件圣武的全部能力仅能将我的肉体毁灭,正如他们之前所做到的那样。它们的确伤害到了我,但是它们并不了解诅咒的性质,不了解我的性质,所以他们都不能真正毁灭我……”库里斯慢转到桑尔的身后,他扶上轮椅上的把手,亲和的声音中夹杂着如深渊般的低沉:“第十二始祖圣武,你知道吗?”
桑尔摇摇头。
背后的库里斯语气里含着笑意:“那才是唯一能彻底杀死我的东西。”
桑尔一惊,却暗自将此话记在心里。
库里斯的气息忽然凑近他的耳边,只听道:“不过,你不用为此担心,它脆弱而且温柔,一碰就碎,从不会真正伤害我。”
桑尔反复思索着这矛盾的话语,他从这里面察觉出了警告,魔王是在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然而桑尔却偷偷将其记在心中,那从不被人所知的第十二件圣武很有可能就是对付魔王的最有效的工具。
“话说回来,桑尔,找到那群偷走我的东西的黑市商人了吗?”库里斯问道。
“是的,大人,我们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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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希提着湿漉漉的裙摆悄悄溜回了多拉姆宫里为鬼兰治氏族安排的一间宽敞的临时寝殿,他趁着现在已是就寝的时刻,他轻手轻脚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一回到房间,立刻扔掉了那双金贵的高跟凉鞋,麻利地将裹身束腰的长裙解下,他一边将自己的湿发挽起,一边走向窗前的书桌,桌上一本黑皮烫金的书籍静静地摊开,上面用东陆的文字烫绘着‘教经’一词。
月希瞄了一眼座钟上的时间,他将自己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换上了一件短衫外套和长裤,和一双便于行动的短靴,他将束挽起的头发藏于外套的帽袍下,匆忙拿过原典藏在外套内侧的暗兜里,一切妥当之后,他便以一幅干劲的男子模样偷溜出了房门。
不巧地是,他极力隐瞒的行径却被同一时刻准备溜出宫外的满发现了踪迹。
本也是一身夜行衣袍的满见到这一幕,先是疑惑,再是暗喜。他倒要瞧瞧他那深得父亲遗传的黑心姐姐背地里玩些什么花样?
如此想着,他便暂时将自己要溜出宫的目的抛出脑后,专心致志地做起跟踪的行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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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克驿馆里,好容易不用栖息在树顶睡在硬树皮上的格莱,此时躺在驿馆里的高档软床上却横竖睡不着了。
这种柔软舒适的床铺让他总忍不住在脑海中闪过关于他曾经的家的回忆。
格莱从床上坐起,浴室里传来阵阵的水声,雪貂在里面洗澡,他左思右想,在房间里用脚数着地砖很久,终于决定在桌上留张便条,然后他便打开一道门缝,闲逛了出去。
街上,格莱晃晃逛逛行走在人群之间,雪貂告诉他,这里是旧王都,至于怎么个旧法,反正格莱是不认识的。不过进入旧王都时,他从马车里望到某条街上立着一座令他眼熟的雕像,询问之下,竟真的是那位‘故人’的雕像,那位当年下令烧死他的提戚皇族,现如今已成为光辉荣耀的象征屹立不倒。
格莱自认是位非常记仇的小人,即使二百年过去了,即使那‘贱人’已经死透了,但是一看到那张脸,他心里就不是滋味,就必须找地方撒撒他的怨气。
格莱凭着记忆回到那条立着雕像的街上。雕像的底座下摆满了花篮花环与水果,偶尔路过的人也会朝雕像鞠躬,如此敬重与膜拜的模样,看得格莱直翻白眼。
格莱真想现在就冲上去,把那道貌岸然的雕像砸得稀巴烂。
先不论现实可行条件充不充足,光是现在那雕像周围就总是有人经过,甚至有一个穿着教士服的男子直接站在雕像旁边一步不离,状似等人……在看来他得等夜深人静才能下手……
格莱按耐住心中的怨恨,就在雕像附近转悠,等待着时机,同时也寻摸起周围有没有趁手的利器,好让他能把那堆石头块砸碎。
正巧此时,一辆泔水车从旁经过并停在了一家类似餐馆的门后,格莱瞬间闪过一个阴损的念头,并在他为之窃喜并不由地一步步靠近泔水车的方向时,忽然,有人叫住他:“哎!小孩!抬脚!”
格莱虽听不懂,但浑厚且紧迫的声音也足够惊起他的注意。
格莱低下头,他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只注意了前面的泔水车,却没注意到他的脚已踩上了一块铺在地砖上的白布,他黑黑的半个脚印已印上白布的一角。
白布上摆放着一摞摞封面色彩妖艳的书籍,原来此处是一收书摊。
虽说语言不通,但是二百年前的文字与现在文字相比却没有特别巨大的变化,最多的就是多几个字母或少几个字母的,大体上零零散散地格莱多少认得一些,不认识的也差不多能蒙出个意思。
格莱蹲下来,在几本令人眼花缭乱的图书中间,格莱挑出一本标题莫约与‘六英雄’‘魔王’的字眼差不多的书本。
书摊老板见面前的小孩似有利可图,顿时来了精神,他将书摊设在雕像旁便是吸引着过往的前来参拜提戚王雕像的路人。
老板道:“相中就拿一本,不贵,五密朗。你那本是彩印,插画特别多,有颜色,漂亮着呢,比文字读着有趣儿,来一本吧。”
……这都什么玩意?
格莱盯着带有插画的书册,越往后翻他的眉头越紧。
书中的文字用语极其简略,多是绚烂扎眼的绘画,然而一旦涉及魔王的章节却全都用上了黑漆漆阴恻恻的色调,甚至里面魔王的形象也扭曲到了极致,在有的地方书本上甚至在魔王的背后画出了触手一样的东西,像极了一只大乌贼。
“胡说八道!”格莱腾地站起身,嫌弃地想要立马将手中的书册扔掉,却在他还未甩出去之前,提前听到一声‘咚’地倒地之声。
雕像旁,一名身穿教士服的男子侧躺在地,双手可怜地护住头部,一群流氓混混样的男子将他围住,凌乱的拳脚重重落在他的身上,隔着老远,格莱似乎都能听到那些拳头落在皮肉上发出的痛颤。
那一群施暴的男子大声吆喝道:“钱呢!教士!”
路过的,但凡是往这里多瞄一眼的人,都要被这群凶神恶煞的男子恐吓,连一旁摆摊的书摊老板见情况不妙,都害怕遭殃及,便麻利地卷起自己的书摊。
“我……我……我没有。”教士躺在地上,呼救声从臂弯下传出。
那群小混混依然不肯放过他:“信你的鬼话!把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
“东斐教的教士不都很有钱吗?!我听说你们东大陆,牧师都可以当皇帝?!还可以两三个老婆往家里娶!上茅厕都有美女服侍!哈哈哈,是不是!”笑声尖利难入耳,砸下的拳脚不见轻反而愈加铿锵。
那名教士虽身体软弱,嘴上却依旧坚强:“你们在做错事。当着神明的面。你们会遭遇不幸的。”
“你他妈敢诅咒我?”小混混的头儿气劲上来,一脚将其踹翻,殴打愈演愈烈。
教士没有呼喊求救,他止不住地念叨:“尘旅误读圣意的人。不听劝解。”
小混混不以为意:“我听你妈的劝解!”
“不幸是你,神明在我身侧。”任何欺凌都无法让教士停止念诵。
原本就是来讨钱的小混混从未见过这么不听话的人,他的尊严像是受到了挑衅,便道:“那你要你那个什么神来救你啊,我看看把你打到断气!你的神来不来救你!”
教士蜷缩在地,双手抱住头,可从里面泄出的声音依旧坚韧无比,念叨着他的教义箴言。
大概这是一群臭名昭著的恶霸,周围没有人敢多管闲事。
格莱等了半天,也没见谁出手相助。
那人还在念叨着神明。
格莱心烦,抬手使力把手中的书册扔砸向雕像的方向,正正好好砸向下脚最狠的那个混混的鼻梁上。
书摊老板倒吸一口凉气:“我的书!你……”
见那群小混混像被惹急了老虎一般,眼睛快速循着下黑手的人,他们很快定准书摊的位置,老板赶紧把裹着图书的白布抱紧溜了,也不管少了几本廉价的破书。
小混混们朝这里跑来,却见一个不及他们腰高的小鬼见到他们不跑也不逃,相反那中年的书摊老板却早早溜走了,小混混们拿着插画书,厉声朝格莱询问:“谁干的?!”
格莱指指身后,书摊老板逃远的方向。
小混混见对方是个小鬼,褐色眼睛里全是无知的阴影,便轻信了他。
然而没等他们朝不见踪影的书摊老板方向追几步时,为首的混混忽然停住了脚步,他看了看手中幼稚的插画本,还有刚才那小鬼异常老成的表现……
他终于觉察出不对来,他们返回身时,格莱已经跑向泔水车旁,向他们招招手,带有示威且嘲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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