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长从何得知她的,问她是有原因的吧,她是我还未当官时,跟了我的,只可惜后来天意弄人,她与他人……”姜蒙惋惜道。
“前来时,听闻了些传言,不知真假,还望姜大人解谜。”屠钰端起茶杯,轻尝一口,问道。
“道长请讲。”姜蒙道。
“在外时,有人讲姜大人手刃亲妻?”屠钰道。
“非也,外人传言,不可信。”姜蒙否认道。
“实不相瞒,昨夜我师兄弟二人唤魂,听那鬼魂道,姜大人做了些什么,导致了你的亲妻回来报复你。”屠钰凝视着姜蒙道。
“这怎么可能,二十年前她就离开了我,与他人私奔……”
秀莹本是位商户人家的小姐,因家中落道,流入青楼,在青楼中,只卖艺不卖身,一次佳节灯会,两人相遇,相识,相知。
但姜蒙当时是穷书生,给秀莹赎不了身,经常痛恨自己,更加奋发图强,秀莹不忍看心爱之人为自己而发愁,便努力给自己赎了身。
赎身出来之后,两人成亲,日子虽穷苦,但两人同心协力度过每个难关,倒也甜蜜。不久之后,姜蒙前往京中赴考。
中榜之后,姜蒙筹备好一切,准备将秀莹接过来,风风光光的给她操办一场婚礼,此时已经过去了一年之久,姜蒙期间给秀莹写过书信,但没有得到回信。
尽管后来一支迎亲队伍到了两人的小屋的家门前,也未曾见到她一眼,姜蒙派人查找,直至最后得知,她耐不住寂寞,跟别人远走高飞了。
因这件事,姜蒙气出心病来,每日咳血,后来,慢慢调理,才好了起来。
至于他人为何知道秀莹,皆因为一次姜蒙喝了醉酒,口中一口一个秀莹,让人知了他的妻子跟人私奔了,后来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姜蒙手刃亲妻。
他的一群妻妾,都是别人塞过来的,碰没碰她们,这就不知了。
“我和秀莹是在糸城相识的,缘起在糸城,缘绝……亦是。”
糸城恰好在窦南山下,而窦南山上坐落着司霖派。
“期间没有你和她相识的人,来过探望你?”公良逸狐疑道。
“有,大约十五年前吧,那时来得是香儿姐,她是秀莹最好的姐妹,不过我与她没见着面,当时我随皇上前往茗山参拜佛祖,等我回来时,无意间听到下人交谈香儿姐过来寻我,便让他们从实招来。”
“从下人口中得知的加上我查来的,那天就是看守的人见她穿着落魄,便赶走了她,但她并没有走,一直赖着不肯走,非要见我。”
说到这,姜蒙的脸色沉了下来。
“她这般大吵大闹,不久后,传入了张宁宁耳里,呵,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得到的消息就是她把香儿姐打断了腿,香儿姐也再也没出现,至此,无论我怎么找她,都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也不知她那日找我何事,但我知道,定是重要的,不然她那么一个自尊心那么强的人,是不会死皮赖脸,死活不肯走,让自己如此的颜面尽失。”
看来姜蒙是因为秀莹的姐妹,而冷落了张宁宁,香儿无故失踪,多少是遇了难了,那么那恶魂会不会就是那香儿?
遭人灭杀的香儿,心中怨恨,误以为是姜蒙指使的,便潜入姜府,杀人泄愤,但那张宁宁又为何对香儿下毒手,打断她的腿,杀了香儿的人会不会就是她?
种种疑惑浮现出来,都需要那名恶魂出来对质才能明白。
十几年前的事,难查,而且若是那恶魂是香儿,她为何等到一年前才出来杀人,那之前十几年,她又干嘛去了?
愈想愈乱,那恶魂来无影去无踪,压根抓不到她,三个月才现一次身,二人觉得总不能干等三个月吧?于是乎,二人决定前往糸城,寻找秀莹,临走前,还不忘在姜府布下阵法。
糸城。
正值午时当中,两人赶了几日路,再次回到窦南山下,事没办完,当然不会回去司霖派。
便在一家客栈歇了脚,吃了顿饭,离开客栈,去寻那秀莹留下的痕迹。
谁知本是晴空万里的天空,忽而,变得乌云密布,整片天阴沉得很。
大雨将至。
“师兄,这应是一场狂风暴雨。”屠钰望了望天色道。
“嗯,不用躲了,哈哈哈……”
因为来不及了……
公良逸忽而叉腰大笑,屠钰猝不及防,扯了扯嘴角,未来得及开口,倾盆大雨,一泻而下......
疾风骤雨中,两道似白衣无常的身影在这滂沱大雨中飘走着,噢不,是奔跑着。
“钰!”公良逸两颊早已沾了满满的雨水,透明的水珠正不停地从他面如傅粉的脸颊迅速滑落。
“啊?”屠钰抹了一把脸回应道。
公良逸忽而停下脚步,任凭雨水拍打着自己,屠钰也立促与原地,茫然的看着停下来,不跑了的公良逸。
他问道:“师兄?你想干嘛?还是有不适的地方?”
“没有,我是在想,跑也是淋,不跑也是淋,跑显得狼狈不堪,那么走是不是,就是雨中漫步?显得多有风雅气度,多好啊!别跑了,走吧!”公良一本正经道。
“师兄,你就是想说这个?”屠钰抽了抽嘴角道。
公良逸点点头,道:“不然你以为我想说‘啊~钰,我不行了,我走不动了,你快背我。’这类的话?”
“好吧,差不多……”屠钰讪讪承认道。
公良逸笑道:“让我们淡然自若,风姿潇洒的走完这场疯狂的暴风雨吧,哈哈哈,滂沱大雨也阻挡不了我们的翩然俊雅。”
屠钰有些看不下去了,便直接扯着公良逸往前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配合公良逸疯......
于是乎,二人开启在雨中漫步的时间,风雨交加,加上两人还是慢吞吞的步行着,可想而知,浑身湿透,蓬松的墨发也已是湿哒哒的,本应该柔顺的黏搭在脸颊上,但奈何风也不低于暴雨,墨发便随风飘摆。
街道上空空荡荡,无一人,只有淅淅沥沥的雨不停的拍打着石街,寒风凛冽,想必是雨太大,人们都在屋子里了罢。
两人浑身湿透,总不能一直淋着雨吧?
两人便往一条巷子的转角拐了进去,转角处对面立着一座楼,准确来说,是一座被大火焚烧过了楼,残楼烂木,但却依旧屹立不倒。
屠钰莫名觉得此楼熟悉,不禁发起了呆,心想:错觉吧。
公良逸见他还傻愣在原地,心想:莫不是淋傻了?
便一把将他拉了进去。
“师兄?”屠钰一时没缓过神来。
公良逸没有回答,而是寻了一处不会漏雨的地方,尽量的擦了擦,对着空气道:“各位兄台姑娘们,借宝地一用,之后,在下二人烧些纸钱答谢。”
屠钰在一旁看着,心知公良逸这是在慰魂,被大火焚烧过的楼屋,难免不有怨魂,贸然打扰他们,定是不行的,得客气些。
“过来吧,把衣裳晾干,等雨停了,再出去溜达溜达。”公良逸朝屠钰招招手道。
二人用灵力烘干了衣裳,不用火烤干,自然是此处既是被大火烧毁的,那这里的怨魂大多是葬身火海的,那么这些怨魂必然是见不得火了,借人家的地方避雨,怎又能去戳人家的痛处。
从楼顶望了望天色,大雨依旧没有一点停下来痕迹,天依旧一片白茫茫,屠钰打着哈哈,叹道:“师兄,我觉得恐怕这雨是停不了了,酉时要过了,快戌时了。”
公良逸道:“停不了的话,就在此地滞留一晚便是。”
☆、鬼楼
“呐,师兄,这雨怎么大得连人都没有?好歹也得来一两个人在路上走呀。”屠钰皱眉道。
“这么大的雨,家家户户都闭门不出啦。”
公良逸抖抖衣袖,抬眼看了看阴沉的天空道,又转头看着屠钰问道:“你饿了吗?”
屠钰摇摇头,打了个哈欠,道:“不,但不知为何,突然特别乏。”
“那这样,困的话,就睡吧,我在呢。”公良逸道。
“不了,时辰还早,还不至于这么柔弱。”屠钰摇摇头道。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聊着,直至夜幕降临。
“师兄,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味道?好像是?”屠钰皱了皱眉。
“胭脂水粉味。”公良逸接下去道。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的事物忽然扭曲,阴气阵阵袭来。
“师兄,有东西在搞鬼!”屠钰拧眉道。
“我知道,我还知道什么东西在搞鬼,鬼在搞鬼。”公良逸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道。
屠钰哑言,道:“我们会被带去哪里?”
“还能哪里,肯定是去死者想带我们去的地方啊!”公良逸忽而觉得屠钰的智商已经不在线上了,自从淋了雨之后,他的智商严重挂机!
当然,屠钰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公良逸列为智商阵亡系列。
扭曲的事物渐渐地形成一间喜庆的房间,屠钰观望了一下四周,红幔帘,红床榻,墙上还贴着剪纸,一个大大的“囍”字,是一间婚房了。
只见一张刻满繁杂花纹的梳妆台上,坐着一位身着喜服,身姿婀娜的窈窕女子,背对着二人而坐,但却也从铜镜中看到,那女子生得甚是秀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挺翘的鼻子,樱桃小嘴,明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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