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公良逸一眼识破,立马就地画符,破了阵法。
黑雾消散,蜡火蹭起,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屠钰正把一个比他高大的男子按于墙中,两人皆俊美,靠得极近,耳鬓厮磨,令人遐想无限。
“中圈套了。”屠钰想起那双黑眸,有些不自在道。
“哦。”公良逸眯了眯眼,不再多问。
屠钰不想说,他也就不追着人家说个明白了,毕竟也只是按墙上一下而已,又没做越矩之事,没什么大不了,就只是第一眼的时候被雷了一下。
“你认识那男子?”公良逸想了想,又道。
“有几面之缘,并未深交。”屠钰可不想给公良逸知道之前害他被禁闭的人就是仇桀,不然以公良逸护犊子的脾性,恐怕就要追着仇桀打了。
门外。
此时夜深人静,人们都在睡梦中。
屠钰与公良逸在这幽暗阴森的长廊上伫立着,看着眼前紧紧关闭的木门,屠钰不假思索的推开了门。
“吱呀~”
门一打开,寒气直直袭来,木门被风吹得“吱呀”“吱呀”响,屋内如泼了墨般漆黑,仿佛里面有着索命的东西在等着他们,安静而阴惨的气氛,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屠钰不知道进去后他们会面对什么,接受什么,但他觉得无论前方有什么,他们都必须迎刃而解,全身而退。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会意。
这是他们从小一起并肩作战,磨出来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表达什么。
屠钰生起一团火,率先进了屋内,公良逸在后,待屠钰进门,他也就进入了屋内,悄然关上房门。
屋内,屠钰没有贸然点燃蜡烛,这种时候点火照亮整个屋子,可能就会让鬼物躲起来,不过,灵力结成的一小团火,倒是影响不了什么。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冷风拍打着窗户纸的响声,和两人不紧不慢的呼吸声……还有凭空出现的水声。
“出现了。”屠钰抿紧唇,想道。
头七,死者都会回魂,回来看一下牵挂的人,或者做完死前没做完的事,一般枉死的鬼魂,回来后,会做重复她死前做的事,以及被杀的过程。
两人隐了气息,屠钰熄了手中的火团。
那屏风后的小妾,轻轻哼着欢快的小曲,听起来她的心情是不错的。
哗啦啦的水声,欢快的小曲……
“这曲……”公良逸用手肘轻撞了一下一旁的屠钰。
“春水绿,柳吹绵……”
“花开还依旧……”
“花易谢,人易瘦……”
“山盟海誓尤在耳,生死离别空悲哀……”
“越唱越凄凉啊。”公良逸并未出声,用口型表达自己想讲的话。
屠钰凝眉:“不对,还有唱出来的声音不一样了。”
两人明了,凶手出来了,从声音判断出是位女子,她还接了词,将这本是愉悦的曲子,唱成了哀愁的曲调。
“山盟海誓?有负心汉?”公良逸张了张嘴,眼神示意道。
屠钰一直凝着眉,看到了他的口型,点了点头。
从词面上来看,似乎就是被人负了心。但谁又知真的一面是什么呢?
屏后的小妾正唱得入迷,忽而,一道女声插入,还把她的曲给扭唱成这般悲哀,令她不悦,怒道:“谁?装神弄鬼的?”
借着微弱的月光,隔着屏风,两人依稀能看见女子若隐若现的窈窕身姿,男女有别,他们可不好意思去屏前看,便憋着个脸,灰溜溜躲在屏后看,猜测。
“哗啦”的水声,只见那小妾猛地起身。
屠钰通过那折现在屏风上的影子判断,她正低着头,静静的看着水桶里的东西。
“是我呀~”闷闷而森森的女声从水里发出,嘻嘻一笑。
那小妾来不及尖叫,就一屁股坐回水里,水桶慢慢站起另一个女子。
她缓缓低下身,似乎在扯着什么东西,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屠钰知道,那小妾是被扒了皮,但她也不叫也不挣扎,想必是被做了手脚。
那从水里出来的女子,嘻嘻笑道:“这皮一般般,不太喜欢呐。”
她又将手中的人皮抖了抖,屠钰隐隐约约看到有东西从上面抖了下来,不用去看,他都知道是血。
公良逸看了这一幕,恶寒道:“这是什么嗜好啊……看得我瘆得慌。”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屠钰挑眉道。
那女子跨出水桶,将抢夺来的皮往身上披,森冷道:“愚蠢。”
转身,消失不见。
若这是案发现场,屠钰早就冲上去了,可这是那小妾的记忆,由她造出来的幻象,冲上去也无济于事。
况且他压根不想往上冲,毕竟人家女孩子裸着呢,他也从来没碰过这种情况。
“偷看是个不好的习惯。”
二人扭头一看,一个血淋淋的女子站在他们身后,是那小妾。
“别看,你们不准看我!太丑了,我怎么变得这幅模样,我不想见人了。”那小妾眼神慌慌张张的,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是不能接受自己这幅血肉模糊的模样,要是叫个人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想吐。谁都接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爱美之心谁没有,更何况还是个花季女子。
☆、离府
“姑娘,外表都是浮云,区区一副皮囊而已,何足挂齿,内心美才是最真。”公良逸真诚道。
小妾抬头看了看公良逸,见他生得俏饶妖艳,十足的‘红颜祸水’,便道:“那你把你的皮给我吧。”
屠钰心知公良逸又要吹了,他每次一吹都能唠上一两个时辰,忘乎所有,六亲不认,为了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他便挺身而出道:“姑娘,不记得在下了吗?上次姑娘居然扔下在下,果真是绝情,在下实属难过。”
公良逸:……
闻言,那小妾神色变了变,似乎在恐惧什么,转身就要走。
“姑娘,不想抓住凶手吗?”见状,也不知这小妾在忌惮什么,神色慌乱,屠钰语气便强硬了起来。
这一句话似乎扯到小妾的一根弦似的。
“斗不过她的。”小妾停住脚步,喃喃道。
“今天的一切都是姜蒙自己造成的,结果由我们来承担,真不公平。”
“秀莹不会放过我们的,府上的人都得死。”
话落,那小妾消失在两人眼前。
“我抓住了重点。”公良逸严肃着脸道。
“好了,我知道了,秀莹是吧?”屠钰直接戳穿道。
“天亮时找姜大人打听一下秀莹,但或许他不会正面回答我们。”屠钰起身推开门,对着公良逸道。
从小妾的言辞中,她应当是认识那凶手,而那凶手是一恶魂,煞气重得很,生前定死得惨,恨意重,被人冤之类事件,才让她恨意滔天,成为恶魂。
恶魂对姜府有恨,便屡次杀人,每三个月就作案一次,这让屠钰想不明白,这个规律代表着什么,也可能她是在谋划什么吧。
次日,一大早,屠钰再次无情无义地,将好不容易把被窝捂热的公良逸,硬生生从床榻上拉了起来。
“师兄,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屠钰抄着死死抱着床的公良逸的臂弯,奋力的拉扯着。
“钰,我跟你讲,你……”公良逸把头埋在被子里,闷声道。
“不用讲了,你说的都没用。”
最后,赖床师兄被勤奋师弟拉出了门。
大厅,两人一进来便见,姜蒙坐于正位上,手里拿着一块糕点,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关在笼子里的鹦鹉。
那鹦鹉似乎被逼急了,美食在眼前,恨自己吃不到。
“啊,老爷风度依旧,美男子一枚。”那鹦鹉抖着五颜六色的羽毛叫道。
“英明神武,我从来没见过老爷这样的男子,堪称完美!”
为了一块糕点,这鹦鹉甚是蛮拼的,将它鸟生所学的好话,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
姜蒙被它这幅模样逗笑了,见两人来了,便将糕点喂了这鹦鹉。
公良逸笑道:“这鹦鹉真是一点节操都没有。”
不等姜蒙回答,那鹦鹉抢声道:“节操何在?在我心中。”
三人:……
姜蒙向一旁的侍婢招了招手,将笼子递给她,示意她挂起来。
谁知那鹦鹉却扑腾着翅膀,嚷嚷道:“蒙蒙!你个负心汉!”
这让屁股刚坐下来一会儿,喝了口茶的公良逸,喷了出来。
屠钰默默的递了张手帕。
“咳,你这家伙成精了,又是从哪里学来的话。”姜蒙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指了指那鹦鹉道。
直至鹦鹉被带下,屠钰正准备说出酝酿了一晚的词汇。
却被公良逸抢先。
“姜大人,秀莹是你亡妻吧。”公良逸直言道。
在客栈时,听人讲到姜蒙亲手杀妻,在那小妾口中得知姜蒙似乎做了什么,一个叫秀莹的女子要报复他,串起来的话,那秀莹就是姜蒙的原配,因一些缘故,被姜蒙要了性命,她心中怨恨,成了恶魂,前来索命,要拉整个姜府陪葬。
“是,她已经走了二十年了。”姜蒙听到这姓名,声音变得哽咽,神色落魄,整个人看起来竟有些患得患失,他似乎在哀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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