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问过校长了,”谷梁斐坐在宿舍楼的楼顶,半仰躺在屋脊上,对着手机说道,“这次比赛的奖品的确是帮助法修的,对剑修没有什么用处,你真的还要回来吗?”
“回啊,”葛夏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些慵懒,“都跟你说好了的,怎么可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鼻子要变长的。”
“得了吧,你都骗我多少次了。”谷梁斐并不买账,笑道,“你鼻子估计能环绕地球一周了。”
“这次真没骗你,”葛夏打了个哈欠,“你等等,我截图给你,”
没一会儿,谷梁斐就收到了微信消息。
葛夏将自己准可证的照片发给谷梁斐,照片非常清晰,印戳日期签发日期都是最近,可见真是葛夏刚刚办好的。葛夏拍照片的角度有点随意,准可证放在桌子上,底下是葛夏裹着浴巾的长腿,修长笔直,谷梁斐啧了一声,随口问他,“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给我打电话?”
“啊,对啊,”葛夏笑道,“都说想你了,”而后又道,“有没有什么奖励。”
“在浴室想我?”谷梁斐笑道,“你倒是会挑地方。”
“分明是我先想了你,才去的浴室好吗?”葛夏笑起来,飞扬的声音非常轻快,带着些调侃与打趣,“你就没想我想的去浴室解决?”
谷梁斐在那头也笑了:“我一般晚上想你。”
葛夏啧了一声:“早上起来洗床单?”
谷梁斐笑了一声,“全攒着呢,等你回来给我洗,”葛夏啧啧了两声,“只洗床单?内裤不用?”
谷梁斐笑道:“你要非得给我洗,我也不能拦着是不是。”
葛夏哦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拉长腔调:“那你打算给我什么奖励?”
谷梁斐轻笑随手将店铺过户的截图发给他,“你想要什么。”
“我想想,”葛夏顿了一下,谷梁斐隐约听见那头有人说话,但听不太真切。
“你屋子里有人?”谷梁斐问。
“啊,舍友, ”葛夏说道,“一个喜欢自言自语的法国人,特别烦人。”
谷梁斐嗯了声,葛夏确实有一个特别讨人嫌的舍友,去年葛夏还跟他抱怨过,于是谷梁斐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你想要什么奖励。”
“想你。”葛夏的声音遥遥的传来,“只想要你。”
谷梁斐露出笑意:“回来再说。”
挂断电话之后,谷梁斐仰躺在屋顶上,也不打坐,也不写生了,画板扔在一边,枕着自己的手臂,点开葛夏刚发的照片,打算把葛夏的出浴照看上个几百遍。
第一遍。
葛夏的腿真漂亮,想摸。
第二遍。
葛夏又不收拾东西,东西到处乱丢,裤子皮带扔了一地。
第三遍。
那条内裤应该是前年自己跟葛夏一起买的。
第四遍。
不是,等等——
谷梁斐猛地坐起身来,不可置信的放大了照片。
在照片放大到再也没有办法放大的时候,谷梁斐终于确定,掩盖在内裤与皮带角落中,二者交界处,那一抹粉色,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是一款女士内衣,尺码目测36.
谷梁斐如同雕塑一般俊美的脸庞上,表情终于裂了。
啪的一声,手机在屋顶上摔了个粉碎。
葛夏当真如期回来了,谷梁斐之前打了招呼,葛夏落地的第一瞬间,谷梁斐就接到了特殊通道人员的通知,可笑的是,谷梁斐既没有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没有办法晾着葛夏不管不顾。
于是,只能强自按耐,去特殊通道亲自接他,当面把话问清楚。
谷梁斐远远的瞧见葛夏,但比葛夏更扎眼的,是挂在葛夏身上,恨不得整个人都贴进葛夏怀中的女人。
36。
“宝贝,你先起来,一会儿我男朋友要来了。”葛夏一口流利的法语,哄人的时候倒是柔情似水。
“我不嘛,你昨晚还说喜欢我,恨不得死在我身上,今天就来见你男朋友,还不让我跟着,你男朋友那么厉害吗?”
“你这不是跟来了吗?”葛夏非常无奈,但话语照旧柔和,没有一丝的火气,似乎只是在劝慰,“我男朋友是挺厉害,”葛夏又看了一眼时间,“快点下去,待会出了特殊通道,我可保不住你。”
那女人终于舍得从葛夏身上下来,还体贴的替葛夏理了理领子。葛夏翘起了嘴角,在女人手上印上一吻,女人让葛夏逗得咯咯直笑,两人皆是非常享受的样子。
葛夏制止了女人的手在他身上动作,快速走出特殊通道,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谷梁斐的手机调了静音,因此响起来的时候除了屏幕闪烁并没有别的响动。女人已经规规矩矩的走在葛夏身后,完全没有之前浪荡的模样,似乎与葛夏的关系,只是普通的队员与队长,而不是昨晚刚上过床的两人。
谷梁斐没接电话,任由电话响起又挂断。
冷笑一声,葛夏倒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左拥右抱。
如果不是自己昨晚发现,今天是不是还要被蒙在鼓里,一直到两人结婚,或者直到两个人离婚?
真是太可笑了。
葛夏安抚女人的声音还在远远的传来,刺痛谷梁斐的耳膜,更刺痛谷梁斐的脑袋,谷梁斐觉得头隐隐作疼,长久以来被压制的剑气再次沸腾,叫嚣着毁灭。
真是太可笑了。
相信葛夏真心的自己,大概真的是被猪油蒙了脑子。
谷梁斐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剑意。
哪怕要动手,也不能在这里。
☆、第 15 章
谷梁斐不欲在人前动手,但实在压制不住自己暴怒的情绪,周身的黑气如有实质,化作一柄锋利的剑。通体漆黑,泛着冰冷的光泽,带着宛如地狱的鲜血,自背后升腾,蜿蜒缠绕,丝丝蔓蔓,在明眼人看不见的角落,黑气已经弥漫,无处不在。
谷梁斐尚未来得及制止,黑剑便凝聚成型,直直的插在葛夏脚下。
葛夏被剑气冲击,踉跄的往后退三步。
“有人偷袭!戒备!”刚刚那名女子搀扶住葛夏,神色关切,言语中对国内修真界颇为不满,“我早跟你说过了,这蛮荒之地,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你都已经踏入国际修真界的大门,何必再回来?”
工作人员赶来之后,女子言辞中带着对武陵大学的谴责,“贵校怎么办事的——”
葛夏认出谷梁斐的剑,摆了摆手,制止了女子激烈的言辞,神色游离:“安娜,没事。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
“玩笑?!这是武陵大学对我们的蔑视,这不光是对法国异能者学院的蔑视,这更是对国际异能者协会的蔑视!”女子大声的斥责武陵大学相关人员,“我回去一定要告诉我父亲,必定将武陵大学开除世界一流修真学院名单!什么武陵大学,不过一个野鸡学校罢了,一群尚未开化的野蛮人。呵,还妄图进入世界一流修真学院的名单,简直痴人说梦! ”
谷梁斐能够容忍女子的跋扈,却不能容忍她谩骂武陵大学。仿佛武陵大学只是一个附属,需要这群洋鬼子的庇护似的。这让谷梁斐火大。
女子未尽的话被迫咽下,黑剑已经到了女子脖颈前,划出一丝血痕,鲜血很快的消散在黑剑中,吞噬不见。
“你大可试试,到底是我的剑快些,还是你父亲的动作快些。”谷梁斐从阴暗中出来,冷峻的嘴角微微扬起一点笑意,“希望你父亲为你收尸的那一刻,国际异能者协会还存在。”
“你什么意思?!”安娜色厉内荏的望着谷梁斐,“你居然敢威胁我?!”
“不,”谷梁斐笑着晃了晃手指,“很遗憾的告诉你,这不是威胁,这只是例行通知。”
“世上还没有人能比我的剑快,”谷梁斐颇为绅士的擦了擦自己的手,“可惜我很久不动手了。吞天剑饿了很久,动作可能有些粗鲁,不过没关系,”谷梁斐笑的得体又绅士,如同邀请淑女跳舞的绅士,如同替淑女拉开椅子的贵族,谷梁斐用一种非常温和的态度告诉安娜残酷的现实,“反正你很快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葛夏下意识的上前一步,试图挡在安娜身前。
谷梁斐轻飘飘的扫过葛夏,那是葛夏从未见过的眼神,如待蝼蚁,如待落叶。
葛夏有些怔忪。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谷梁斐会用这种眼神盯着他,似乎自己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摆件,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鬼剑的杀意,没有人能躲避。
人如鬼魅,剑同鬼蜮,阴险狠厉,避无可避。
葛夏下意识的后退三步,耳边传来谷梁斐的讥笑。
“我刚还想,”谷梁斐的声音又轻又柔,似情人间的轻喃,似爱人间的低叹,“如果你肯挡在她的身前,我便当你们真心相爱,没想到——”谷梁斐轻轻的笑了一声,轻微的笑声却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了彼此间心知肚明的窗户纸,“葛夏,你也不过如此。”
通体漆黑的吞天剑再次逼近,紧紧的贴着安娜脖颈,似乎下一秒便要畅饮鲜血。
“你不敢,”安娜迅速的分析当下局势,神情镇定又笃定,“你们当局者希望构建世界一流修真大学,你不敢对国际修真者协会动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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