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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他被我养死了 (观颐)


“哥哥。”惊鹊突然翻身坐起,“哥哥,是你吗?”
我脚步一滞,不敢回头。
“哥哥?”
我咬牙踏出一步,逃似也地离开了惊鹊的房间。
“哥哥!”
回到天界时,诸般事项已经商议完毕,人也各自散去了,只剩原汀孤零零的一个还在乾部大殿里等我。
“回来了?”原汀招呼我。
我“嗯”了一声,还以为原汀接下来就要与我算账,没想到他竟然轻轻揭过,绝口不提我突然下凡一事,似乎比我更想假装无事发生过。
于是我与原汀也分头行动,回去的路上,我又遇到了姤使。
姤使也问我:“神君回来了。”
我说嗯,回来了。
姤使提醒我:“神君佩刀上有两道生气,如今还有一道未平…”
我说:“嗯,没有关系,随他去。”姤使说的两道生气,一道在天界,一道在人间。人间那道既然是越别枝,我去找了叶鸣蝉,就算是平消了;至于天界一道,想必十之八九是东君,待到东君归位,大约也会自行消散,轮不到我操心。
“这样…”姤使道,“既然如此,神君早做准备吧,稍后就要入一趟丘园了。”
我也正是要回去准备这个,和姤使道了别,我回到了房间。
马上,我又要和当年那只一蹄子蹶得我丢尽颜面的可恶麒兽见面了。

第65章 雾生岚起
观颐
麒兽作为瑞兽,性子其实很温和,但温和归温和,发起狂来,也够喝一壶了。
或许是赶上了好运气,我方一行入丘园时,麒兽正伏在那株奇特的泣露芙蓉旁哀鸣,作为战力担当的仙天相仪当机立断,趁麒兽不备重创了它。麒兽不愧仙天灵兽,受了重伤还能怒吼一声,爬起来和我们拼命,虽然最后力竭退败,但也成功冲出了包围圈。等到我们最后将麒兽抓捕回来时,才发现它竟然拖着伤躯和我们周旋了两月有余,实在厉害。
既然麒兽抓完了,我留在天上也不顶什么事,于是准备回去人间。
原汀还要绑麒兽回神天,问我:“你不一起?”
“不了。”我说,“我回人间。”
“你是神。”
“我是楼岚起。”
原汀问:“你就非走不可吗?”
我避而不答:“我很快回来。”
原汀于是不说话了。直到走出很远,我还感觉身后有一道视线紧紧跟随,我回过头,原汀果然还在原地看着我。濒死的麒兽被关在原汀脚边的笼子里,我却没由来觉得分明无所拘束的原汀更像一只困兽。
我收回视线,不再回头地离开了。
回到深州,我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向殷希声赔罪讨饶,杳无音信一走数月,见面后怕殷希声活撕了我的心都有。
进了殷府,果然我又一次地迷路了,七转八转,误打误撞来到花园里,殷希声正背对着我,好像在赏花。
我蹑手蹑脚上前去,到了近前,快跑几步一跃而起挂到殷希声背上:“希希!我回来啦!”
殷希声被我扑得踉跄了一步,手忙脚乱地把我从背上摘下来:“公子自重!”
与此同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小朋友,回来了?”
是殷希声的声音,是变得成熟了的,沧桑了的,沙哑了的殷希声的声音。我茫然地转过头,花园的月门下站着一个丰神俊朗的中年人,他的两鬓已有些许斑白,那双沉淀了风霜的眼睛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笑意。
我无意识地向他的方向走出一步:“希希?”
中年人笑了:“小朋友,回来了。”
我怎么忘了,天上一天,人间三月,我所以为的两月余,在人间,却是整整二十年。
二十年,不够一次沧海桑田,却够无数次月升日落,够当年那个与我在塔顶纵情诗酒的殷希声,变成如今这个鬓生华发的中年人。
“对不起…”我喃喃道,“我不是有意去得这么久的…”
殷希声只是道:“回来就好。”
被我误认为殷希声的年轻人适时出声:“父亲?”
“过来。”殷希声冲青年招招手,对我说:“你回来得正好,正赶上我儿恒光的冠礼,恒光,来拜见这位…”殷希声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道:“来见过这位兄长。”
我一时悲从中来,竟然落下眼泪。殷恒光无措地看看我,又看看他的父亲。殷希声无奈道:“又哭…恒光,你且先去罢,为父与故人叙叙旧。”
殷恒光听话地离开了,殷希声拉着我的手腕,把我带出花园:“小朋友,这下你可真的是小朋友了。”
我口齿不清道:“希希…”
殷希声道:“一把年纪了,叫希希也不怕人笑话…恒光表字还未定,不如由你来取如何?”
加冠取字是男子人生中多么重要的一事,众所周知,而在我不负责任地一去二十载以后,殷希声还能毫无芥蒂地把这么至关紧要的任务交给我,说不动容,那是假的。
但动容之余,我又不免愧疚更甚。殷希声不怪我,我却不能原谅自己,我转移话题道:“我还不知道你的表字…”
殷希声说他表字余音。我就想起那个叫德音的仆从,想来殷希声和他确实感情深厚,赐名都可不避主人字讳。
殷希声问:“小朋友表字是因岚?”
殷希声连我二十年前随口胡诌的名字都还记得。我强忍心中动荡,摇了摇头:“不,我没有表字,原有一个‘雾生’,但未行冠礼,做不得数。”
说到这里,我突然反应过来:二十年前我未成人,二十年后却仍是青春模样,没有半点老态,殷希声会怎么看我?
心中忐忑不安,殷希声却仿佛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他沉吟了一会儿,道:“岚起,雾生,山雾成岚,雾先生而岚起,好。”
我“嗯”了一声表示回应。
殷希声最终把我带到的目的地是一个酒窖,窖中昏暗,看不清东西,但单只闻那飘散在空气中的醇香,就知道这是一个存放着红泥的地窖。
殷希声掀开了悬在墙边的一块帘布,夜明珠幽微的光芒柔柔地晕开,照见满窖酒坛。
殷希声捞过离得最近的一个坛子,揭开封泥,红泥的香气就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殷希声把巴掌大的坛子托在手里:“再问一次,世上还有比红泥更好的酒吗?”
我想起离开之前给殷希声留的纸条,写着:我出门去买酒了。
“没有了。”我说,“红泥就是最好的。”
殷希声于是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把酒坛递给了我。我们二人十分随意地在酒窖楼梯上坐下,一边喝着酒,我就没有忍住,问他二十年来的经历。
殷希声道:“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二十年。”
我“嗯”了一声,小口小口地喝着酒。
殷希声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十几年前,有人来回报,说在平洲见了你,我找过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想来是那人错看了吧。”顿了顿,殷希声又道:“大概十九年前吧。”
我心中一震:“你找了我多久?”
“不多久,我没有过找你。”
骗人。
殷希声在骗我。可我分明知道他在说谎,却不能揭穿。殷希声也许找了我一年,两年,七年八年,十年二十年,但他不愿意告诉我。
而我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二十年的光阴,我还得起吗?二十年的空缺,我补得上吗?
我只能说一句:“是吗?那就好。”
殷希声冲我举了举酒坛,仰头豪饮。我喝下一口红泥,发觉这坛红泥的味道竟然和芙蓉泣相去无几。
芙蓉泣的辛辣,是因为泣露芙蓉的泪水;红泥的苦涩,又是因为什么呢?
第66章 听风惊鹊声
观颐
我坚持不肯接下为殷恒光取字的重任,于是殷希声最后定了“归明”二字,归明自视,倒也恰合恒光的名。
行完冠礼,殷恒光就该分家立业了。殷希声问我之后有什么打算,我想了想,告诉他我大概要去荣州或平洲一趟,殷希声告诉我殷恒光也将往平州。
殷希声道:“不如往平洲去,有恒光在,多少也能照应你一二。”
我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殷恒光严格来讲也算我的后辈,哪有一个长辈依靠后辈的道理?
殷希声说:“最关键是,恒光能替我看着你,以免你再出一趟门买酒。”
殷希声这么说,我就没法推拒了,我说:“那好吧。”
一番打点后,我和殷恒光就上了路。长路漫漫,走了有几天,殷恒光在路上问我:“兄长与家父是如何相识的?”
我被这一声兄台叫得浑身别扭,若论真实年纪,我完全可以当他一声老祖宗;论外表年纪,则我还要比他小上几岁。而殷恒光这个老实孩子,听了殷希声的一句“见过兄长”之后,就老老实实地一口一个“兄长”叫我,我别扭归别扭,想纠正他的称呼,又想不到合适的身份,只好随他去。
我告诉他:“我与你父亲在澶州相识,那时他还经营着一家绿蚁醅。”
殷恒光点一点头:“家父确实是在澶州开了第一家绿蚁醅。”
“第一家?”
殷恒光解释:“自父亲从澶州回来,掌管殷家以后,殷家所有酒馆产业,都叫绿蚁醅。”
我一时心中万般滋味混杂。
殷恒光又问:“但父亲暂住澶州已是二十年多年前的事了,兄长看起来却像刚及弱冠,这又是为何?”
我“唔”了一声,含糊道:“大约是我不显老。”
殷恒光点点头,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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