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藏说的,似乎、大概、好像、真的、是事实?
——南泽国十年没有国师,一样的繁荣昌盛!
寒九沉默下来,颇有些不知所措的味道。他想起自己在戏文里听到的风流故事,戏文里的男人或者女人,一旦有了爱人,就会把身边的其他人都忽略掉。不知道云藏有了爱人之后会不会把他这个便宜师侄忘得一干二净?寒九心中颇为忧愁。
但,随后他又想到,云藏找到爱人一生相守本是件好事,自己却因为私心就希望云藏一生无爱……自己实在是太自私了。
寒九感到很羞.耻。
一旁较为温婉的那个姑娘上前一步,弱声道:“那,云公子喜欢……爱的人,到底是谁?”
云藏没有答话,只是轻轻的放下了茶杯,眼神莫测的看了寒九一会儿,拂袖起身,头也不回的回房去了。
寒九坐在桌前,眉头微皱——云师叔他最后那一眼,什么意思?
☆、隐情三
云藏走后,两个姑娘一左一右的对着寒九自我介绍了一番。原来这两人确实是城主府的人,只不过自小就被桑骜训练着学武,在暗中帮他办事。这一次要不是黄途的事儿办砸了,两人可能还不会暴露身份。
两个姑娘中,性格莽撞的那个叫于安晴,温婉些的是于安宁。
寒九稍稍和两个姑娘聊了一会儿,便也告辞回房休息去了。
云藏已经入定,寒九也不好再打搅对方,两人一夜无话。
第二日,寒九没等云藏开口阻止便跑去了甲板上晒太阳。海上风大,太阳也不温柔,直把寒九晃得眼晕。不过他没站多久就适应了这种环境,让张芑给他准备了一根绳索,打算下海游上两圈。
云藏出了船舱就见寒九正往自己腰上栓绳子,眼神一寒,伸手出剑就将绳子一斩两段。
寒九吓了一跳,一见云藏冷着脸站在后面,眼珠一转,扔掉绳子:“云师叔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大火气?吓到船上的姑娘们可怎么办。”寒九边说边笑,对着刚走出来的于安宁两姐妹道,“天气这么好,我捉两条鱼上来给姐姐们煲汤怎么样?”
于安宁没有接话,于安晴一脸雀跃:“怎么捉?你要下水吗?这天可冷着呢!”
寒九道:“有何不可!”他生在南泽,南泽多水多船,他经常泛舟湖上,一个猛子下去就能捉到一两条肥美的鲜鱼,所以下海捉鱼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要说天冷,他内功深厚,如今又有云藏的丹元护体,只要稍微分出一些丹元之力就可以保证体温。
云藏瞥了寒九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绳子,递给一旁的张芑,转身对寒九道:“舱底备了不少的鱼。”顿了顿,“活的。”
寒九笑嘻嘻:“云师叔你这人太无趣了,重点是下海好么?又不是捉鱼!”
于安晴被寒九眉飞色舞的样子逗得来了兴致,一脸兴奋的跑到船舷处朝下看了看,忽然指着一处大叫:“哎呀!真的有鱼!”
寒九以为于安晴是在开玩笑,便走过去,背靠在船舷上和于安晴讲话:“是呀,真的有鱼,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去玩?”
于安晴“呸”了一声:“不要脸!”
寒九哈哈大笑,转过身指着水面:“你看下面那人。”
于安晴果然倾身伸头朝下看去,她看了半晌,见下面水流被船只破开,激起阵阵涟漪,水面微晃,映出她和寒九两张略有扭曲的脸庞,恍然反应过来骂道:“不要脸!”
寒九一时间笑得不能自已:“是是是,我不要脸。不过姐姐倒说说,那水面上映的是谁的脸?有没有脸?”
于安晴气得脸颊通红,扭身就要走,寒九立刻忍着笑道歉:“姐姐别生气,我只是开个玩笑。你看咱们水里的影子,多好看。”
于安晴白了他一眼:“你不是要下水?要下就赶快下,冻死你算了!”
寒九唉声叹气:“我也想呀,这不是师叔在旁边看着的么?”寒九边说边看向云藏,见他手中的长剑还未入鞘,立刻道,“说起来这把剑倒是不错,云师叔哪里找来的?”他在云藏收百鬼的时候就见过这把剑,那时候惊鸿一瞥,后来就不见了。云藏和桑骜动手的时候他也见过,但都是停手之后就消失不见。
云藏默然半晌,收剑入鞘;剑身入鞘,剑与鞘立时都消失不见。
“和光剑,又名神隐,是海姑娘所赠。”原来云藏是故意展示给寒九看的。
寒九赞叹:“好贴切的名字!竟然真能神隐!”
于安宁姐妹也是一脸的惊异。
寒九道:“之前没见你用过啊?”在赤城的时候云藏一直都是用他的剑应敌,那时候和光剑应该不在他手里吧?
果然,云藏解释:“是在海底找到的,海底藏尸的阵法就是以和光为阵眼。”
寒九恍然大悟,一时间对云藏和海姑娘的关系更加好奇。忽然,寒九想起云藏昨晚说过的自己有心爱之人的话,莫非……?
不及寒九细想,船舱里便飘来阵阵香气,阿陆探出身道:“你们都在这儿干嘛?快进来吃饭啊!”
寒九双眼一亮,跟在于安宁姐妹身后进入饭厅,云藏走在最后。
船上食物有限,吃水也有限制,所以他们每日只用两餐,分别是在巳时和申时。现在巳时已过一半,几人都有些饿了,所以没有人客气,只管拿了离自己最近的馒头和稀饭吃。
阿陆起得早,煮了一大锅的鱼汤出来,另外还准备了一些瘦肉干和酱菜。寒九见阿陆辛苦一早上,只吃馒头和酱菜,便盛了一碗鱼汤给他,结果桑骜接过去:“阿陆不喝这个。”
寒九心下奇怪,还没问出口,桑骜又道:“你不知道?”
寒九道:“我知道什么?”
桑骜颇有深意的看了寒九一眼:“没什么。”
寒九自小到大并不是没见过不吃鱼的,何况旁边的云藏也不吃鱼。但桑骜话说一半,看样子又不是简单的不喜欢吃鱼,他自然要问个明白。
“是不喜欢吃鱼还是什么?”寒九说完想了想,又道,“我和阿陆认识没多久你就把人接回去了,我不知道也很正常。”
阿陆接话:“不是不喜欢,以前也经常吃,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吃鱼就会浑身发热、头昏脑胀。”阿陆放下筷子,看着桑骜将鱼汤喝了,轻声道,“所以他就不让我吃了。”
寒九托着下巴,见阿陆眉眼含情、一脸幸福的看着桑骜,忍不住耳根一热,放下手咳了一声:“……和云师叔一样。”
桑骜正在帮阿陆盛粥的手一顿,看向寒九,随后又看向云藏:“你?”
寒九道:“嗯,云师叔也不能吃鱼。”寒九快速的把一碗汤解决,另外拿了一个饼塞到嘴里,“你们慢慢吃,我去看看木犀。”看着阿陆和桑骜相亲相爱的样子,他实在坐不住了,一溜烟儿地就跑了出去。
木犀自从到了船上,一直呆在底舱没有出来。寒九和云藏也担心它会忍不住对阿陆出手,便也没有强迫它到甲板上透气。
寒九下到底舱,见四周除了两颗照明用的珠子之外,只有一盏油灯挂在船壁上。木梯的后面摆放了几个大水缸,另一侧放了一些置物架,架子上面放了不少蔬菜,不过有一些已经开始焉坏了,估计存不了多久。
寒九往深处走去,大概走了十来米,略过两旁的物资,里面有一排临时铺上的地铺,木犀正坐在上面削东西。
寒九凑过去:“做啥呢,这么认真?”
木犀朝着寒九的方向看过来,它的眼睛还在闭着,不过它的鼻子很灵,一瞬间就闻出来是寒九的味道。木犀吱吱叫了两声,放下手中的东西,从床铺上摸了一个珠子出来,摸索着抓住寒九的手放进他手里。
珠子只有花生粒那么大,颜色鲜红,晶莹透亮,看起来非常漂亮。
“给我的?”寒九一脸疑惑。
木犀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寒九,又做出仰头咽东西的动作。
“……吃?”寒九略显古怪的看着木犀,希望对方否认他的话。
结果木犀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时露出一个特属于猴类的笑容。
寒九犹豫道:“这东西看起来不一般……我能吃么?”万一这东西是什么珍贵的宝物,他吃了,木犀怎么办?说实在的,寒九从来就没想过这东西会不会对自己有害,木犀纯善如白纸,他根本就是下意识的觉得木犀不会害他。
木犀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怔忪,随后更加卖力的催促寒九服下珠子。寒九无奈:“先别急,等云师叔看过再说。”
木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白色丝线,一把抓住寒九的手,在他手腕上缠了几圈,另外一部分则缠在了自己腰上。寒九看得莫名其妙,半开玩笑道:“这什么?姻缘线吗?不过和我在月老庙见的姻缘线不太一样啊。”
木犀没有搭理寒九的调侃,只是嘴里念念有词,念完之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了那细细的丝线上,随后它就一脸期待的看着寒九,似乎在催促他跟着它做一遍。
寒九在确认对方确实是要他滴血的时候,也没有犹豫,直接将软剑抽出半寸划开手指,同样低了一滴血在细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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