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抑略有迟疑,“白芨。”
“白芨?”洛凡心咯噔一下。
白芨?什么情况?白芨是花的名字?舒抑种了白芨?
难道是……难道说,舒抑喜欢白芨?
不会吧?!
舒抑说的那个心上人,是白芨?!舒抑喜欢白芨?!不是洛凡心?!
舒抑喜欢白芨!!
他又仔仔细细看了这些白芨,每株上都还有零星的蓝色小花迎风招摇,既然是春天的花卉,想必舒抑没少花心思去栽培维护啊!说什么舒夫人喜欢,其实是舒抑自己喜欢才不肯铲掉的吧!
所以莫依然的“凤江冷面”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吗?好嘛,好歹舒抑没有真的纡尊降贵跑去给她做冷面吃……可这又算什么好消息?这不刚按下去一个莫依然又浮上来一个白芨么!
洛凡心久久不能平静,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对舒抑的纠缠,想到自己还怀疑舒抑就是百里清,自己在梦里还和他……禁不住脸色一阵苍白,咬着下唇不再吭声。
舒抑见他情绪不对赶紧问道:“无忧,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舒服吗?”说罢就要来握他的手。
洛凡心却躲开了,也不敢看他:“没事,只是突然有点头晕,想回去歇一歇。”
舒抑知他有心事,也不勉强去问,只好随着他:“好吧,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不用!我想自己回去。”洛凡心连连摆手,一路几乎是用逃的,奔到厢房内连鞋也没脱就一头扎进被褥里。
这叫什么事啊……瘆得慌,瘆死了!
舒抑亲自种的那些白芨!
春季的花卉到了秋季还没落尽!
什么紫雀、雨久花的,全都是陪衬!是幌子!是掩盖舒抑喜欢白芨这件事的遮羞布!
舒抑到底是不是百里清?他到底喜欢谁?他如果是百里清的话为什么会喜欢白芨?如果不喜欢白芨又为什么会种那些名为白芨的花?
“等等,百里清真的说过喜欢我吗?”被褥里冒出脑袋,洛凡心自问自答,“完了,百里清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一直都是臆想,我喜欢他就以为他也喜欢我,他对我好我就以为他喜欢我!”
“蠢货!蠢死吧!”
白芨知道这事吗?白芨向来在舒家来去自如,从来都是屋顶上翻跟头,也没见哪个高手护院有过这样的!还有舒驰先前也说过,这东苑除了白芨时常过来,旁人一概不许打扰……
可是舒抑对白芨的态度,不像是有什么……那他对自己呢?几次三番施援手,也没少以身犯险过,难道只是因为古道热肠?
这不行啊,得找机会问清楚……
他纠结得要死,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迷迷糊糊给热了一身汗。洛凡心掀开被子下意识地去喊小雪,喊了两声才想起来小雪被白芨带出去了,暗自苦笑:“白芨多好啊,都喜欢白芨……”
“无忧?”舒抑也没敲门,直接推门跨入,“你好些了吗?我带白芨来看看你吧。”
登时一股愠怒冒出了头:什么叫你带白芨来看看我?你是带着新媳妇来拜见公婆吗?
洛凡心就这么悄没声地品了一口老酸醋,瞧着门外的阳光刺眼,他重重地翻了个身,背对着舒抑。
舒抑见他还是不高兴,脸色也红,一摸胳膊果然有些烫,只道他是内伤未愈,便赶紧给他输送了些灵力安抚。他道:“原本白芨的灵力更纯净些,你刚脱离梦境时也是他给你输送的。我瞧着你是因为白芨不高兴吗?既不高兴便不喊他了,现在可好些了?”
灵力从手臂传到内腑,洛凡心感觉体内一股柔柔的力量在流动,立马舒服了不少。
大概是因为吃人的嘴软,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些矫情了。且不说舒抑究竟是不是百里清还两讲,就算他是,换了新的身份有了新的际遇,或是……喜欢了新的人,也无可厚非吧。
他暗自苦笑,况且,百里清从来没说过喜欢洛凡心一类的话。
舒抑更没有。
捅不破的纸
舒抑见他出神便问道:“无忧,你在想什么?”
洛凡心:“没什么,我觉得自视过高了,过于矜贵了。”
舒抑:“怎么这样想?你本来就该矜贵,就该把自己看得高。”
洛凡心是个多思多虑的人,这是个优点也是个缺点。他能够因此将各种谜题抽丝剥茧,也会因此把许多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他深知这一点,为避免再对舒抑产生误会,也为给自己那些暗戳戳的旖旎幻象一个交代,他决意直接了当地问。
翻过身来正对着舒抑,缓缓开口问道:“舒抑,我想和你聊聊。”
舒抑笑笑:“你说。”
洛凡心:“那晚醉酒之后,我是不是问了你一个问题?”
舒抑滞了一瞬,答道:“是,我已给了答案。”
“嗯,”洛凡心把那名为“失落”的情绪关在门外,硬着心肠再道,“还有一个问题,你……”
洛凡心正准备开口,白芨好死不死的又来了。
“你们家宝贝儿子我管不了!它尿在我身上了!”
洛凡心“噌”地一下坐了起来,诧异且尴尬:“怎么回事?小雪平时会自己找地方解决的,尿之前没什么征兆吗?”
“征兆?”白芨仔细想了想,有吗?
好像……有。
方才拎着小狼崽飞到屋顶上来着,本想着让这未来的狼王扩展一下视野,体会一下登高望远的感受。谁知没多会儿它就在怀里呆不住了,拱来拱去很焦躁的样子。
白芨还当它是畏高,高深莫测地对着它说:“堂堂狼王就要从小磨练无所畏惧的意志,越是怕什么就越是要挑战什么!”
谁知道它是尿急啊……白芨脸色一阵青白。
舒抑:“无忧别管了,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他自己折腾的。你接着问,你想问什么?”
洛凡心暗自叫苦,这还怎么问啊,白芨就在旁边杵着呢……
他支支吾吾踌躇不定,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眼见着舒抑越听越糊涂,而白芨那厮还没有要出门去的意思,便把心一横,决定豁出老脸也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舒抑,你是不是喜欢白芨啊?”
舒抑:“……”
白芨:“……”
小雪:“……啊呜……汪!汪汪!”
“小雪都不愿听这话。”白芨拖着嘴皮子哼了一声,又抱着小雪出去了,还“砰”地关上了房门。
舒抑忍了一会儿,问道:“无忧,你是怎么判定白芨是断袖的?”
洛凡心忐忑地望着舒抑,没有答话,内心却腹诽道:“白芨是不是断袖都不妨碍你喜欢他吧……”
舒抑简直哭笑不得,半晌没说话。
洛凡心见他沉默,心又往下沉了沉,厚着脸皮追问道:“舒抑,之前篝火宴会上你说你有心上人,那个人,他是白芨吗?”
舒抑又是一阵失声,折扇敲了敲额角,开口道:“无忧,你又是怎么判定我是断袖的?”
洛凡心惊住了,呆愣愣地反问他:“难道,难道你不是?!”
舒抑满脸讪笑:“我不是啊!看起来像吗?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吗?”
洛凡心的脸色像掉进染缸里一般,只能用五彩缤纷、变幻莫测来形容,他紧咬着下唇死死盯着舒抑,眉头越皱越紧。
这下可是真尴尬了,难道舒抑果然是喜欢女人的?!果然都是误会吗?
没道理!就算是个非常迟钝的人也能看得出来舒抑和他洛凡心十分亲近,反倒是姑娘没见到一个——莫依然可以忽略不计。那不可能是误会,怎么看舒抑都是喜欢……哎!
万一真是误会呢?万一他只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对象,他真正的缘分还没出现呢?
洛凡心实在找不出原因,他此时的心境就好比狂风浪尖上颤抖飘摇的一叶帆舟,本就已经是残杆败桅、脆弱不堪了,只消再来一个浪头就能将他打翻,彻底闷死在冰冷的海水里。
舒抑见他模样可爱便不忍心再逗了,笑道:“好了无忧,我逗你的,怎么这般容易轻信别人?”
洛凡心恍然松了一口气,盯着他气道:“那你到底是不是喜欢白芨?”
舒抑:“无忧,是不是我园子种了许多白芨让你误会了?”
确实是这样以为的……不然呢?
“无忧,我可以告诉你,园子里那些白芨和这个白芨不是你想的那种联系,”舒抑顿了顿,“白芨是我救回来的,他的名字也是我取的。我,我是因为自己喜欢这种花,正巧他重伤失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所以就顺便给他取了这个名字。”
洛凡心还没缓过来:“……就这样?”
舒抑眼神牢牢锁着他,突然握住他的手:“还能是哪样?无忧希望是哪样?”
“没有没有,我就随便问问!”洛凡心脸上有点挂不住,忙转移话题道,“那,白芨一点都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受重伤吗?”
舒抑从鼻腔里应了一声,眼神却是明显的质疑,他继续道:“刚捡到他时是一副将死的模样,后来喂了许多灵丹妙药才救醒。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他本身并无灵根却自带深厚灵力,伤好之后他才筑建了灵根,开始加倍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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