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抑扬起嘴角浅浅一笑,忽然掀开被褥就压了过去,直接剪住洛凡心的双手按在头顶,低下头就吻上了那双柔软的薄唇,动作之敏捷连洛凡心本人都没反应过来,小雪更是目瞪口呆,蹲坐在一边呆呆望着这两人,小脑袋一时无法思考,不清楚该怎么办才好。
洛凡心瞬间脸红,想到小雪以后恢复了心智该怎么消化这一幕,他焦虑得像着了火似的,嘴里“唔唔”抗拒,手上也在挣扎,忽一挣脱就开始推他。可舒抑顺水推舟地就接住了那双手,放在自己心口揉了揉,四片唇瓣密密贴合之下,似不满又似请求的哼声从他鼻腔中溢出,洛凡心立刻就软了。
最先回过神来的是小雪,他一双圆眼登时凛成了半月,龇开一排小乳牙就开始撕扯舒抑的后领,狼王的微风耍了个足,自认为凶狠骇人,企图震慑住对方。
然而小雪越是用力撕扯,舒抑越是深情亲吻,直到自己也感觉唇舌胀麻的时候才罢休,顺着后领被撕扯的方向躺了回去,眼中尽是戏谑和餍足,对着那个小脑袋赞扬道:“嗯,厉害厉害,我输了,你赢了!”
小雪并没有胜利的喜悦,他十分嫌恶地瞪了舒抑一眼,跌跌撞撞地从松软的被褥上攀爬过去,扭着小屁股挪到了洛凡心身边,想要安慰一下这个被欺负了的人,便伸出舌头要去舔他的脸。
舒抑一把拽住:“这事儿只能我来做,你,走远点!”
小雪的喉咙里又传来“呼噜噜”的发狠声,原本天真的眼神里充斥了威胁的意味,似乎是在郑重警告对方。
舒抑觉得好笑,拎着小雪脊背上的皮毛将其提了起来,任凭他愤怒地胡蹬乱刨也不松手,还支起手肘好整以暇道:“你老人家只需从旁观看学习就好,不需要亲自尝试。”
“……”洛凡心一脑门的羞愧难堪,没想到把小雪留在客房是个错误的决定,不仅叫他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还害他虎落平阳被……咳,被什么欺了!
他怒道:“舒抑!你就是个变态!”
舒抑仔细拆磨了一下这两个字,想明白之后立刻满心欢喜又恬不知耻地应道:“没错,我是变态。无忧,你不喜欢吗?”
洛凡心:“……”
小雪:“啊呜……”
就在小雪拼命挣扎坚持要去舔脸和舒抑手底下忽收忽放的戏弄中,洛凡心渐渐睡着了,笑意噙在眼角,也算是美好的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小雪唧唧嘤嘤的哼叫和挠门的声音把两人吵醒,洛凡心揉了揉睡眼起身为他开了门,结果门刚闪了条缝就瞧见一个身影立于外面,竟是白芨!
他“哐”地一声又把门给关上了,暗自腹诽这白芨怎么跟个鬼一样。小雪在脚下不满地哼唧起来,转着圈儿地撒泼,要让洛凡心赶紧把门打开。
“合着才一夜没见你又想他了?”
舒抑斜倚在榻上劝解道:“无忧,小雪一定是闻到了白芨的气息才爬起来的,还是让他出去吧。”
“鼻子倒是好使,心眼儿不怎么样!”洛凡心忿忿地打开了门,眼睁睁看着小雪一阵风似地窜了出去,直奔那个玄色的身影。
他恹恹地关上了房门,门缝里对着白芨道:“白大侠,未曾洗漱就不迎接了。”
犹豫了一下又道:“你奔波劳苦尚需休养,近日宜少走动,多调息。”
白芨抱着小雪笑了一下:“知道了。”
取饬雷引一
洛凡心走到铜镜前,拿过玳瑁梳开始梳发,叨咕着:“白替人养狼……”
舒抑摇头失笑:“都这么久了你还没适应?不是早就认清事实了么?”
洛凡心:“是认清了,可他这一变回幼狼形态我就……”
舒抑:“我明白。无忧,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再给你找一只小白狼来养,何必非执着于这一只?”
洛凡心摆手,赌气似地说道:“不了,无责一身轻。”
舒抑浅笑:“……好,不养,那我帮你梳发。”
洛凡心蓦地按住他的手:“上次替我梳发就跟诀别似的,我可不敢再来一次了。”
舒抑坚持:“以后不会了,我还要替你梳一辈子,怎么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也是。”洛凡心自忖太过敏感紧张,便由着舒抑替他轻缓珍重地梳着,只是心里那点不安的情绪仍旧挥之不去,总觉得这次大家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取饬雷引更是火烧眉毛的紧急,其实并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
他问道:“今日取饬雷引么?”
舒抑为他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复又簪上精致的扇骨,答道:“取,再拖几天我怕你又要反悔了,不过要等到今夜子时。”
洛凡心点点头,若有所悟:“子时为一日之中阴气最重之时,饬雷引的活动也最弱。对了,吾殇和万念……知道姬冥夜在此处么?”
舒抑:“嗯,昨夜取蛊虫时就已说明了,他们同姬冥夜之间的恩怨也该了断了。”
洛凡心:“你觉得他们会杀了姬冥夜吗?”
舒抑:“吾殇是君子,杀与不杀凭他自己决定吧。”
洛凡心:“对一部分人来说,死亡并不算痛苦,也达不到惩治的目的。我要是吾殇,就让姬冥夜亲眼见证蛮曜族的灭亡,让她多年心愿化为泡影,这一定比杀了她还难受。”
舒抑笑道:“你怎么这么坏?”
洛凡心:“咳,这怎么能算坏?好歹还留她一命呢,说不定吾殇也是这么想的。”
舒抑:“若说姬冥夜阴狠歹毒,她也无非就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行事,蛮曜的一颗棋子而已。”
洛凡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残忍卑劣,我反正瞧不上她。”
舒抑:“瞧她做什么?我还不够你瞧的吗?”
洛凡心:“够,不,不够!”
舒抑长眉上扬:“嗯?”
洛凡心:“我的意思是,再怎么瞧你也瞧不够!舒抑,今夜取饬雷引,万一……”
“没有万一,”舒抑打断他,蹲下身来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珍而重之,“无忧,我们没有时间了,要么是你爆体而亡,要么是我剖心而死。”
洛凡心已拿定主意:“这两者我都不要,我要和你一起,长长久久。”
舒抑揽他入怀,欣慰道:“真乖……”
洛凡心:“但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的,我是说万一失败了,我不希望你做出什么糊涂事来,你的血我是万万不敢再喝了,剖心饮血这种事我若是做了,那和百里掣还有何分别?”
舒抑:“你放心,绝不会失败。”
洛凡心不依不饶:“你是我一生挚爱,如果我安然醒来以后发现你不在了,我也不能独活。舒抑,假如独施他失手了,你就把我的魂魄……”
舒抑冷冷打断:“绝不。”
“舒抑……不是说好的,顺遂自然,生死由命么?”
“无忧,那原本就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就算当时答应了你,事到临头,才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我看着你死,就是不行。”
洛凡心知道这是在为难他,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夜能不能成功真的很难说,若不提前打算好,留他一个人怎么处理?沉默了片刻,他道:“这种事既然我能做得来,你也能的。一开始是会觉得难以承受,可时间长了也会习惯的。”
舒抑:“当初你能做得来,也是靠着一个信念支撑着,此次情况不同,我没有这样一个信念。就当是我自信怯懦,不肯承受你曾经承受过的,就饶了我这一次……”
他的表情十分凝重,坚毅的目光下藏的是难言的脆弱和忧惧,洛凡心终究不忍,鼻子一酸险些又不争气,他勉强装出几分笑意:“好,那你就让万念把我的魂魄装进仙草肉根里,大不了就一个月换一次新的,咱后半辈子反正也挺清闲的,专心种种仙草倒也自在,你说好不好?”
“好。”一个字如同切金断玉,将所有纷杂的思绪斩成碎屑,无须风来就已飘散不见。
见他眉头舒展,洛凡心这才释怀,虽说早就明白这世上之事——法则,规律,轮回,该与不该,一切的一切,于他来说都比不上眼前之人的一个笑容重要,可真当自己见到了他的表情由悲愁苦抑转为言笑晏晏时,心情不能说不被撼动。
明明是早已熟见的面容,一颦一笑却都还紧紧牵动着自己的悲喜,洛凡心有些自嘲,有些无奈,剩下的全都是孩童得了糖似的甘甜滋味。
子时刚至,洛凡心服下一碗浑浊的汤药,涩舌的药汁在口中化开,忍不住蹙了眉头。他躺在了一方铺了绒毯的玉石床上,周围全是夜明珠的冷光,透过聚光石纷纷投射在这张玉石床上,任谁躺在这上面都会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开解的牛犊。他张开手掌,那枚星石熠熠闪光,从手心里悠悠浮起又缓缓旋转,在星云般的灵流中愈发晶莹耀目。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感受这一身灵力了。
洛凡心有些失落:“舒抑,我又变成砧板上的肉了。”
舒抑:“别怕,这次不会痛。”
洛凡心拉着他小声嘀咕:“你又不是神医,怎知不会痛?取隐灵针那次我还心有余悸呢,他可是凌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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