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睦仓作为一个矜持不做作的好青年,哪能这样自来熟?为了给自己正名,他直接拒绝了,用他手里的骨头棒拒绝了。
骷髅人表示自己很伤心很委屈很气愤,发出恼羞成怒的吼叫,再次向他扑来。
太不矜持了!
卫睦仓眉头一皱,又敲了一棍。
这下遭了,一群骷髅人都在抗议卫睦仓的矜持,全部用行动证明他们热辣辣的感情。
卫睦仓不会妥协!即使这么多骷髅人都想拥抱他,他也不会骄傲!他非常的铁面无私!快速挥起手里的骨头棒,给他们响亮一击。
卫睦仓做得太绝了,因此骷髅人愤怒了,对那他因爱生恨,发出一声吠叫,不对,发出一声长啸后,要跟他同归于尽!
卫睦仓无奈,拿着手中的骨头棒,开始反击。
俗话说的好,手中有棒,心中有底。虽然身上青紫一片宛如不可描述后的痕迹,但是卫睦仓越挫越勇,奋勇向前。
只听啪声作响,卫睦仓又挨了一拳头。
骷髅人如群魔乱舞鬼哭狼嚎如狼似虎,在卫睦仓眼前晃着,在耳朵边吵着,简直烦得要死。
卫睦仓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了。找准时机,抓住破绽,马上出手,快很准,卫睦仓勾住一骷髅人的肋骨,往前一拖,自己往旁边一躲,那个被勾住的骷髅人就倒向了自己的伙伴,扑倒了一大片。可谓是迷倒众生啊!
卫睦仓得了经验,来了手感,多次尝试多次成功,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那叫一个如释重负。
后来他把他们往深坑里推,推进去就没看见爬起来。
只见骷髅人的数量越来越少,卫睦仓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但是,胜利就在前方,卫睦仓咬牙坚持。终于在最后把所有的骷髅人都解决了。
至于那些被自己同伴压散架的,卫睦仓完全不怜惜。
骨质如此疏松,一看就是碳酸饮料喝多了。
看到自己手里的骨头棒已经不经用了,马上挑了一个称手的,当下一个武器。
卫睦仓吐了一口气,自己都打败骷髅人了,杭器竟然仍旧没出现,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深坑的嘶叫还在继续,卫睦仓却不打算待在原地折磨自己的耳朵。
可能是练出胆儿来了,卫睦仓这会儿还真不怕。
他往自己来的路走了。
卫睦仓计划着边找杭器边找出去的路。杭器,他不知道在哪儿,但他可以原路返回先找出路。
踩着一地的血,卫睦仓忍耐着往外面走。
结果,他刚出了血腥暴力的地方,就遇见了一个人,不,是一个鬼,挡在自己的去路上。
“江女?”卫睦仓叫了她的名字。
就见江女低着头,头发挡住面门,两手垂着,还真跟鬼没什么区别。
卫睦仓警觉着没敢上前,保持着一个看似安全的距离,手臂肌肉紧绷,随时做好的打架的准备。
江女动了动,抬起来头。从散乱的头发间,卫睦仓看到她的黑仁因为火光而闪忽着,有些惊悚。
“公子……”江女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和以前的低声细语截然不同。
“公子,救我。”江女道。
卫睦仓没因她语气可怜就放松警惕,甚至还往后退了退。
“纸片人说他把你吃了。”卫睦仓道。
江女摇头,发丝也跟着摇晃,“没有,他骗了你。他也骗了我,他把我骗了进来。”
“什么时候?”卫睦仓问。
“就在我找路的时候。”江女道。
卫睦仓:“嗯。”
江女见他没有反应,急道,“公子信我!我也是趁他不备,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你怎么不往外面逃,而是跑到这里来了?”
“公子因我才有了这次磨难,于心有愧,我必然不会独自逃生。”
“嗯。”
江女见自己所说并非得到半点信任,有些无措,“公子……”
卫睦仓见她想上前来,马上后退,喝道,“别动!”
身后深坑里突然一震,“嗡”的一声,震耳欲聋。
卫睦仓眼看江女动作一滞,接着整个身子发抖,长大嘴巴尖叫。
卫睦仓察觉不对,往后退了退。
只见江女突然停下动作狠狠地瞪着他,喉头传来低吼声,与骷髅人无异。
卫睦仓警铃大作,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就是跑。
身后的江女举着爪子,朝他扑来。
一样的,热情似火。
只可惜两位无缘,人鬼情卫睦仓不会考虑,而且作为弯男,江女即使在他面前勾勾搭搭,他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一声哀叹,卫睦仓提气跑得更快了。
江女的实力绝对在骷髅人之上,彪悍程度一般男的也比不上。
这不,也就一会儿工夫,卫睦仓又添新伤,被江女挠的。
江女现在也不算女的,卫睦仓根本不客气,该敲的时候还是会敲,该揍的时候也不留情面。
不过,卫睦仓还是太天真了,以为江女就这水平顶了天。正舒了口气,就被江女缠住了。
对,就是缠住了,跟蛇一样的。身体完全扭曲,在卫睦仓身上缠了两圈,脸对着脸,俩眼珠子就没从卫睦仓脸上离开,甚至就没动过。
这可是真妖魔鬼怪了,因为这鬼不鬼蛇不蛇的东西,卫睦仓胸口被勒得发疼,呼吸都很艰难。
江女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锯齿状的牙齿,朝着卫睦仓咆哮。
如果以为只是威胁那就错了,卫睦仓明显感觉到有什么刺进了身体。不只一个,是许多。随着江女的动作,那些刺在卫睦仓肉里动来动去。
卫睦仓倒希望只是自己的错觉,但显然不是。疼得他差点眼前一黑,跟世界say goodbye。
幸好是差点,卫睦仓经过多次受伤,貌似忍耐的程度有明显提高,一时半会还真疼不死他。要不是如此,估计直接就被吃了。
好的不来,坏的来。卫睦仓还没庆幸完,肩膀就被咬了一口。
尖牙刺破皮肉,直接嵌入骨头里。
卫睦仓疼得直哆嗦,但是江女就是没松口。
卧槽,大姐啊,你百来年没吃过饭,也不用见到肉就这么猛吧?
血哗啦啦的流,卫睦仓也没有办法。
正在被勒死还是疼死之间徘徊时,江女动了。拖着她扭曲的身子,跟蛇无异的爬行,朝深坑中心爬。
卫睦仓的血流了一路,场面非常壮观。
那些刺还在身体里动,可以说非常的爽了。
江女将他放在中心的石台上。
因为姿势不对,卫睦仓和江女的尸体面对面。
卫睦仓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臭味。
卫睦仓:“……”
他身上的血往外不停地流,流到了石台上。
卫睦仓看到血液顺着一定方向流着,而非直接聚成一滩或者沿边缘流到地上。
因为流血的方向,他这才看到因时间被磨平的石台上的纹路。
江女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卫睦仓知道这样做总会有点目的,但身体惨遭摧残,现在做不得大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场可能出现的大戏。
深坑里又是一声震耳欲聋。
深坑中本来就有的声音又一次高涨。
接着地面颤动,天地摇晃,似有天崩地裂之感。
卫睦仓耳边传来江女尖利的叫声。可能是欢呼吧,与深坑来了个合奏,此起彼伏的。
他所在的位置便是阵眼。
纸片人所说的打开封禁很有可能就是用血。
但为什么是他的呢?
他也只不过特殊了一点,就得遭这份罪?
许是失血过多,卫睦仓那叫一个虚弱,总觉着阴风阵阵,全身发寒。
因为意识不清,卫睦仓再次听到江女叫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不过这次江女的叫声有些不同,先前的如果算是激昂欢呼的话,这次就是惨叫了。不管叫声是个什么性质的,都难听至极。
卫睦仓仿佛看到刀光剑影,看到一个持剑的大侠,看到救世主。
接着他被转了个身,不再是趴在尸体上。然后只觉胸口一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杭器:“你的玉佩千万不要再丢了。”
卫睦仓没有动嘴皮子的力气,但是在心里回道,就是个玉佩而已,何必呢?
他都不知道玉佩是什么时候丢的。
杭器拍了拍他的背,“卫睦仓,别怕。”
卫睦仓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在发抖。
杭器说话语气让卫睦仓有些别扭,但没力气反驳。
杭器点了点他的脑袋,“睡吧。”
接着卫睦仓就睡着了。
……
卫睦仓睡得沉,昏天黑地的,醒来的时候到处都是黑的,不知道是在哪儿。
不知是哪跟神经抽抽了,他从床上猛地弹坐起来,四处张望。
过了半天,他才发现有些不一样。
他伸手试探摸了摸屁-股底下的床单,扯了扯身上盖的被子,看了一眼另一个整洁的床,耳边时不时传来交谈声,呆愣半天,才意识到这不在墓里。
有人从外面进来,“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亮了。
卫睦仓一时接受不了强烈的光线,眼睛发疼。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杭器说着把一个碗搁在了床头。
卫睦仓看着碗里的粥,咽了咽口水。
刚想上手便被制止,“先告诉我哪里不舒服。”杭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