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男子想自己这掌门好歹还有些威势,让那些喜欢风言风语的家伙闭嘴还是可以的。他决定不管怎么样也要护着这个养大的孩子。
“音儿,记住,该放下的包袱就放下,扛不起的包袱也要放下。”这一去,男子知道自己包括整个门派的所有人都是凶多吉少。只有这个孩子也许可以凭着那点情分,在那魔尊面前留上一命。但他不希望余生,樊音都活在包袱之下。
所以,到了最后,他这样叮嘱道。
“师尊。”樊音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身影,那个身影为自己挡了百余年的风雨,他心里的情绪在强烈的翻滚。他听见自己这样说:“弟子,谨遵师命。”可弟子怕是做不到。后半句,他噎在了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 裸更的痛苦,深有体会
第46章 我圭林宗站着死
等樊音跟着掌门来至山门时,护山大阵已破,两方对垒局面已然形成。
站在掌门身后的樊音右手死死地握着剑柄,整个指甲盖都泛着白色。若非身子掩藏在宽大的衣袍之下,不然定能看出他在不停地颤抖。那种颤抖不是害怕恐惧带来的,更不是欣喜激动,倒像是不可名状的悲掺和着难以调节的痛。
无数次想过这种立场相对,生死各安的局面,以为自己做好了面对这个局面的准备,然而真到了那一天,樊音才发现,师尊说得一向都是对了。这个包袱他背不起!
樊音觉得现在站在这里的他,像块碑,脚下生了根,可心会痛,眼会不自觉地看着对面的风夙。
这时,山内刮过大风,层层叠叠的绿意像是涛海在山峦上奔涌,一起一落再一落一起将深绿,翠绿等等铺陈开来。许是大风惊山雀,无数的鸟“扑棱棱”地扇着翅膀西东南北各自分离,黑压压的一片鸟类盖住了比正午偏西的光线。
日头本就西移,奈何鸟雀偏偏又遮日,这不,这天啊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原本清一色的蓝天白云也被割裂成一块一块,蓝白这块大幕布下被鸟类染上了黑色。亦如修真这块平静了万余年的大陆因着魔族的入侵带来了战火的纷繁。
只要是个人,他站在什么立场,就觉得什么是对的。你甭管和他谈大道理,大牺牲,正道之途,立世之本,这些通通都是屁话,他只需要一句老子觉得这样做很对就可以将人哑口无言。说的没错,就连以真实以记录为标杆的历史都由胜者握着笔杆来书写,那么其他种种随人心愿又有何不可。
那一瞬间,樊音想了很多,与自己坚持的道同行的,逆行的他都想过了。他明白自己这么做是想给自己找一个能接受这局面的借口,他找到了借口,只是这借口给他的打击太猝不及防。
是啊,于己有利便好,管什么他人死活。这个可不就是他找到的借口么。
“今日不废话,要么跪下受俘,在魔族做个奴隶。要么,就死!”风夙在看到樊音的一瞬,便整个人气息顿沉,周身散着暴虐的因子。
这个人,明明说好的,明明答应了等他回来的!怎么!风夙死死地盯着樊音,视线像是凝聚成实体,恨不得将对面的人穿体而过。那红里带着血丝的瞳孔比之饿狼更为的凶残,深处里还有这无穷尽的贪婪以及欲望。
待在他们尊主身边的左右使不自觉地退后一步,这种低气压已经不是他们能承受得住了,不动神色地退后中,右使隐晦地看了折七一眼,眼里有些责备。
折七移开视线,垂着的眸子藏起的心绪不为人知。只是在她偷偷看着地面实则看着的是风夙垂地上的衣摆时才能看出一点半点。
“折七,回去再找你算账!”风夙从暴怒的边缘看似冷清下来后,不用想也知道整个魔族能有本事将那个人带出并挖出这般坑的只有折七,也只可能是折七,别无二选。
风夙心里其实是恼火的很,只是在外还是大事要紧。故他将一切的风浪都暂时压在了心底,这般力量的待续积聚,爆发起来的威势可想而知。
一旁的右使给了一个“兄弟,祝你好运”的神情。而左使自个不怕死,声音里一点害怕一点颤颤的音调儿都听不出来。“是,尊主。”很是干净利落的答复。
对面的人可是被风夙这句挑衅意味十足的话气得够呛,一个个只剩下红着脖子喘着粗气。樊音眸子里痛苦更甚,握剑的手愈加收紧。
“我圭林宗只有站着死,而不跪着生!”掌门一人立在最前方顶住来自身前身后的所有压力,但他背脊依旧笔直,这人往那前面一站,身后圭林宗的人就有了个主心骨,就好像只要那个人不倒,圭林宗不败。
“我圭林宗站着死!”
“我圭林宗站着死!”
“站着死!”
一时间,圭林宗的迎战情绪高昂到了极点,一声声声嘶力竭地迎战呐喊在圭林宗的上空盘桓。
风夙嗤地一笑,面上更加的平静,但面上的一切就想是暴风雨前伪饰的平静,只有他知道自己心里的怒火到底是集聚到了什么程度,特别是在他看到那人举剑上抬,对着他,大喊着:“站着死!站着死!”的时候。
“折九,折七,你们亲自把他捉回来!记得捉慢点,让他在场好好体验一把与圭林宗那帮人 并肩作战的感觉。”风夙压低着嗓音,沉沉的音调划过右使也就是折九,左使折七的耳边,他两听着顿觉牙龈一阵的酸痛,心底一阵的发寒。
“本尊亲自会会圭林宗的掌门!至于其他人,不足为虑,交给你们手下大将便是。”风夙面上讥笑的神情不收走,阴沉的视线扫过圭林宗众人,最后落在了樊音身上,活脱脱一凶神恶煞的模样。
“踏平圭林宗,扬我魔族之威!”风夙一声令下,各魔都像打了鸡血,一个个在原地小范围的躁动不安。铺天盖地的逞恶之言盖过了那帮正门正派的誓死之词。
不带半点停顿,混战开始。风夙右袖一挥,一道含着不多不少威力的一击直奔圭林宗掌门的面门,这般轻飘飘的一击自然是被掌门轻而易举的化解,但是各种的针锋依然白热化。两人视线相汇,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味道,刀锯遇上烈枪,那么不容许任何一方有半点的退缩。
片刻,他们不约而同的一跃而上,选择以云为地,以天为此战的背景,一决生死。那种高度的生死战,一动一静之下,便能将空间割裂,战火时间燃的越长,那么空间越不稳定,黝黑色的空间裂缝也愈多,战场本身也逐渐具有危险,稍不注意,便可生死不知何处,随裂缝飘入乱空。
而地上,因着人多,够乱,火焰燃烧得也如火如荼。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预计这章写完比斗,下章炖肉,但是。。咸鱼歇菜了!比斗什么的,难上天,留着明天琢磨。好在凑满了2000字。2333
第47章 苦秋之剑,背城一战
“哎!你能不能认真点。”折七将一条鞭子舞得那叫个肆意,一会拦身一鞭将人挥退三四步,一会便缠住那人手里的剑,又在他快要挣脱之时猛地松开,看他狼狈站稳的样子。
“折七!”一旁看着挺认真地与樊音对打的折九沉下脸,不赞同地看着胡闹着的折七。尊主让他们两个牵制住樊音是有些大材小用,但是,也不能这么戏耍着人玩。
“嗤,你不也和我一样在玩么,装什么认真,虚伪!”折七嗤笑一声,但将脸上的玩闹态度收了起来,好好地应对这樊音。
苦秋剑应着剑名之意,本是含着肃杀秋意的剑,一剑出鞘而出就能夺得植物本源,将自然之力化为己用,从表面来看,就如同立秋的到来,草枯叶黄。而秋终究与冬差了一点,独独少了份迫人入死地的寒,却也是这点欠缺,让苦秋剑有了更一层独到的味道,既不破入死地那么便意味着有生的出路。这样,便恰恰扣合了“置之死地而后生,陷之亡地而后存”这一句古话。
樊音知道敌我悬殊,谁胜谁败明眼人一看便知。但他就是个死脑经,不到最后一刻不会松开手里的剑,说的难听点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场可以说是正义与邪恶的征战,早已呈现一面倒的趋势。虽说邪不胜正,可那终究只是自称正义的人的一句空话,不过是给劣势的同袍一个无端的信念。正如那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虽说其正统的意思是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可是你只看其表面的意思,说的可不就是正义压不住邪恶么!
一人对上两人的樊音即使握着这把心意相通又有着强悍辅助技能的剑,却依然应付的格外艰难,这场仗,他无法一心扑在面前两个高手上面,时不时的,他能看到左边的小师弟连连败走,右边的长老被重击当胸划了一道大口子。
他的确在场中,在与他的同门并肩作战,但是,他终究和他的同门不一样。他的同门只能进不能退,退便是死!劣势便是殒身!而他呢,左右使处处对他放水,只一点,缠得他空不出间隙搭救在他身边奋战的同门。
他拼着命压下体内经脉暴虐的痛苦,抗下对面两人轻描淡写的攻势。苦秋剑的一出一起一挑一落一收,每一步都走得极为不易。都像是一个高空没有带锁链的舞者在钢丝上踮起脚尖和着划开的血迹在跳出生命的舞步,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舞者会跌落,也许是盏茶后的力竭,也许是下一刻出人意料的踩空。只是有一点,谁都知道,舞者跌落的姿势定然是美极!不逊色于喋血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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