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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千山处有万水 (雁归亭)


  他想,这份罪孽太重,他背不下去。他动了动嘴皮,想喊一声“夙儿”。只是,没来得及便被黑暗夺取了神智,如同死了一般,无知无觉。
  这样也好,他是这般觉得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开虐,好吧个人觉得不是很虐的,应该!


第35章 入誓
  樊音是在疼痛中醒过来的。那种要将身心都给撕裂的痛一下子击垮了他面上平淡的面具,他脸上神情狰狞,拼命地想要缩成一团好分去些痛楚。
  “唔……”时不时的有压抑着的呻吟声从他唇齿里流出,伴着血腥味散落在了这间黑的不见五指的牢房里。
  其实说它是牢房并不十分的贴切,起码正常的牢房总是有着那么一面是布置着铁栏杆,好方便探监,提审等等的事。而樊音所呆的这间却是四面铁墙,连道缝隙都没给他留着。身下倒是铺着不少的干稻草,不潮湿也没有霉味,更没有什么爬行啃噬的鼠蚁蟑螂。这点,应该是唯一算得上满意的事了吧。
  完全沉浸在剧痛中的樊音没这个力气抬头看看,不然他定是能发现着牢房的屋顶上正中间的被拉开了到口子,有微弱的光从那口子里照进这个牢房,那光最后落在樊音比冬雪还白上三分的脸上,跳跃着,最后被一道身影给挡住了。
  牢房外是风夙。
  他看着樊音,抿着的嘴角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从那偶尔闪过复杂神色的眼睛里能看出他的挣扎和被仇恨冲昏了的癫狂。
  “去,把他带上来。本尊的登基大典,怎么能不给那些老家伙带去点乐趣。”风夙看了半刻,冷着声吩咐道,转身离开,连他都没在意自己的手心不知什么时候被掐出了指痕,被魔气污浊过得黑色血液随着指缝滴落在黑色玉石地上。
  其实,风夙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想要什么,对待那个占了他满脑子的身影又该如何处置。他转了太多世,按道理樊音只占了他这一世中十余年光阴罢了,比起之前千千万万个日子,应当是微尘般的存在。可是,他知道,就是这本该微尘般存在着的几十年的记忆却是扰乱他心绪的罪魁祸首。
  作为一个魔尊,何况是一世世转世早该磨成铁石心肠的魔尊,他,选择了去忽视心底那种抽痛,以在他看来最平常不过的姿态去处理这件事。他是魔尊,不去论他在觉醒前是何等身份,活成何等模样,觉醒后,他只能是魔尊。挑起魔尊的担子,将魔尊发扬光大,与修士不死不休。
  “是,尊主。”如同影子般藏匿在暗处的魔听到吩咐,恭敬地回道。随即便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阵法进入牢房,抓起那个男人便往外走。每个人的眼里都有那么两撮火花在燃烧,这是兴奋地!很久没看到在魔族的地盘上处置修士了。鞭刑,火刑,放血,玩弄,奸/淫……等等刺激的事想想便觉得热血在往脑门子涌。
  还好这人有些定力,压抑住兴奋的神经,只小心地拎着那男人跟在魔尊的身后一起进入了封魔大殿。
  所谓封魔大殿修的自是万分的华丽与壮观,可惜平日里当成摆设的时候颇多,只在册封魔尊魔后等等典礼上才用得着这个地方。
  听说这魔族都已快百余年没个头领带着了,各个长老早愁坏了,满大街地找魔尊转世。这不终于给找着了,自然是万分的高兴。可听说这魔尊这一世被养在修士身前,还被封了魔力差点给 养残了,一个个的终于怒了,非要将那修士千刀万剐好给所有的魔,特别是咱们的魔尊一个交代。
  这不,就有了风夙带上樊音给魔族老家伙添乐趣的戏码。
  “臣参见魔尊陛下。”风夙刚踏入封魔大殿,殿内所有的魔便整齐的下跪行礼。那喊声整齐的就好似一人所为,也就声音大了些,差点能将殿上房梁掀翻罢了。
  早就醒着的樊音被扔到了大殿中央靠前的地方,趴在地上任凭万千道视线划过。樊音抿紧唇口,将一切细碎的痛吟之声都吞入喉头。即使再狼狈,他也不愿意自己在这群魔面前丢尽脸面,毫无尊严可言的呻吟。
  魔族的封魔大典比起任何地方都要来得简单,甚至是简陋之至。就只那些位居着高位的魔在这封魔大殿之上跪地参拜一下典礼便已结束,根本用不着什么祭祖,也是,哪来的什么祖宗,上届,上上届,再上上上届的魔尊不都是他自己的转世么。
  “尊主,按理这人是要投入魔窟,臣请旨案例查办。”一魔站出列,扫了眼樊音,又估摸着风夙的脸色,斟酌了片刻语言才说道。
  “哦?魔窟?”风夙挑着眉头,漫不经心地玩着指甲,看似云淡风轻的脸上藏着的暗潮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淡定地将掌心里被折断的的指甲销毁,才说道:“魔窟离着太远,本尊懒得动不动地跑这么远。”
  “这……”一群老臣为难了,任谁都听出这主子只是下不了手。魔窟,毕竟不是人能呆的地方,求生不得求死无能。
  “怎么?众位长老不是最热衷于商讨刑法一事,这次怎么动了恻隐之心,倒是一个个的闭了嘴。”风夙早就对着一群事事都要强迫着他按法按典行事的长老不满,好不容易逮找了机会自然是要挖苦一番。
  话落,他顺着将视线落在了台阶下那个缩着身子伏在地上的人身上。看到他苍白的嘴角上不知是干裂还是咬破表皮而挂着的血迹时,他瞳孔不自觉地缩了起来。
  “修仙之人最忌讳的不过是魔血,魔气,等等带着魔的事物,以本尊之见就罚他入誓吧。”风夙强硬的语气不带着半点的商量口吻。一股属于上位者的威压在封魔大殿上肆虐而走。
  各臣子自然是不好受,脸色一下发白连带着身形还颤了几下,只连连道:“是。”,樊音本就比凡俗人还不如的身子更是颤抖的如同稻苇,连连吐了四五口鲜血,眼底一片的灰败。
  风夙看到,抓着座椅柄的手直接将坐下的玉石椅子抠出是个洞来。
  说到入誓,其实也是中阴狠的手段,与发誓不同,入誓一般都是带着强迫性质来完成的,故而其也具有一定的惩罚力度。尤其是在相克的两者上这惩罚效果更为的明显,也使得被入誓之人更为的痛苦。例如马上就要开始的,修真者与魔之间的入誓。
  所有人在大殿没呆上几分钟,便有魔匆匆地走进来,道:“禀尊主,准备好了。”
  “走吧。”风夙从樊音身边走过,看也不看那么一眼。樊音动了动手指,想将那抹从手背上划过的衣衫握在手里,但没那力气,如果风夙能回头看上那么一眼,他会发现樊音的眼里有那么一抹微芒在熄灭。
  入誓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只需要清理出来一块地,用法力在地上硬生生地刻出阵纹,阵纹不需要刻得太深,只要能让血液顺着凹槽流动便可,其后,便是在阵中安置好一个柱子,设好铁链子等等捆缚之物,只待将被入誓之人绑好便可。再之后,便是放血催动阵法的启动。
  樊音没力气去挣扎,也没这个念头,只安静地任他们将他紧紧绑在铁链上,铁柱子后刻着的繁复花纹磨得他本就有伤的后背更加的发疼。
  “尊主,准备好了。”那魔确定自己将人绑得死死地,回道。
  “嗯。”风夙应着。一声刚落,入誓开始。
  那魔大喝一声,将手中凝聚而成的魔刃狠狠地自上而下划在樊音身上。衣衫碎裂,鲜血顿时洒落在四处,侥幸落入阵纹里的血液随着纹路缓缓地移动,而未落入的就这么落在地上,留下一点半点暗红的痕迹。
  “哼。”樊音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顺着瘦削的脸颊滚落,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灰白下去。
  随着魔刃的甩动,时间悄然而过,日头西沉。最后的薄暮也渐渐的落入地平线,连带着那一点的日光一起消失。黑色慢慢地在天空晕染开来。
  现在任谁都看不出来被绑着的是何人,一身血污缠绕着青丝遮住了大半张脸,仅露出来一点点下巴也是苍白而又脆弱,不堪一握。樊音的呼吸很慢,时断时续地像是残喘着的将死之人,他如今脑子昏昏沉沉,连疼痛都不甚清晰,自然是没瞧见一直站在他面前的风夙那种意味不明的情愫。
  一旁行刑的魔感觉压力山大,一会是觉得自己下手力道不够怕无法发泄君主的怒火,一会又是觉得君主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太过的冰凉,就像是自己抢了君主心头宝一般的让君主恨不得将自己拖去了灭了。
  魔觉得委屈,只好不重不轻的行刑,可这又势必将时间拖得太久,对那受刑之人反倒是种折磨。正当他陷入两难之地时,君主冷哼一声,赶巧着给他解了围。
  “都退下,本尊自己来!”风夙冷声吩咐。漠然的视线从那人身上一扫而过落在一旁看着戏的各长老身上。众长老心怵怵然,连连道是便都躬身退出。硕大的广场一时间更加的安静,也愈发的空旷。
  “杀剐之事何必做的如此拖泥带水。”樊音勉强支起垂下的头,视线穿过披散开来的发丝落在风夙身上,唇角不自觉的带上嘲讽的笑意。他养大的孩子终于长大了,长大到让他变得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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