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有突起,“钟伯用手电照了照:“好像是灯座,里面有白色的膏体和灯芯,和之前封印穿山甲的灯一样”“应该是照明用的灯,点上试试”滕落秋说,钟伯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灯芯,一簇白色的火焰冒了出来,紧接着火焰沿着墙壁上一条笔直的线路传到了下一个灯座上,点燃了下一盏灯,接着下一盏,一盏接一盏,不一会儿,整条通道左右两边的灯都亮了起来,就像开了日光灯一样,宽敞明亮。“哇”在黑暗中摸了几小时,我忽然觉得有光真是幸福。
白色的光亮很柔和,既不太暗也不刺眼,我们关了顶灯和手电,继续前进。有了照明,我们看清了石道的四周,并不完全是光滑的,隔几步就有一部壁画,是用几种颜色的矿物研磨之后画上去的,壁画上有山有水,有许多小人,还有……中文?简体字?
我马上意识道,简体字和壁画不是同一个年代的,简体字是用白色的涂料在画的旁边涂了一块白,再用黑色的油性笔写下的,目前能想到最有可能写下这些字的人毫无疑问就是10年前的探险队!这里他们也来过了,而且还给壁画配了字!我瞅瞅都写了啥。
“第一幅,徐福(?)带领童男童女东渡登岛;”徐福名字后面有一个问号,大概一开始他们不能确定画中,站在船头,一身青衣飘飘的人是谁,“第二幅,徐福施法,变出巨鹰,在空中与乌鸦搏斗;第三幅,徐福变幻出一条巨蟒,与穿山甲搏斗;第三幅,徐福……”
“和连环画一样啊,”我边走边看,可以看出,壁画的主角都是徐福,他长发飘飘,时而穿竹青色长衫,时而穿湖蓝色或藏蓝色长衫,不过没有一幅有画出徐福的脸,或者说,画上的人物都没有画出五官,所以,他们的表情,只能从动作上猜测。
“炼丹炉,”钟伯指着一幅壁画说:“你们看,徐福站在炼丹炉旁边,围绕在他周围的各种草药和矿石”“我看看,”我:“文字说明写的是,徐福沉迷于炼丹,追求长生不老之术,问号。下一幅呢?”
接下来的一幅壁画,画风变得有点快,只见画的背景都涂成了血红色,天上的太阳涂成了黑色,几排白色衣着的人,头顶着托盘,托盘盛满各种水果;中间一些人牵着牛羊;走在最后面的是一些士兵打扮的人,竟然用武器押着圣装打扮,手脚却戴着铁链的人。
而顺着画的方向,我们发现,他们走向的前方整齐排列着一排青铜器,是祭祀的地方!“文字文字”我连忙去看旁边的文字说明,短短七个字看得我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无比沉重:“徐福以活人祭天,感叹号”“啊啊啊!什么鬼!”我忍不住了:“他他他怎么可以这样?!他还是人吗?!这样跟秦始皇有什么区别?!”我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气得打颤了。
“没有区别,”滕落秋说:“秦朝刚从奴隶社会过渡到封建社会,文明尚未开化,奴隶就跟畜生一样,主人杀仆人就如斩草一般,血腥残暴,野蛮至极。”
“太过分了!”我说:“我我我一直以为徐福是好人,他不是为了逃避秦始皇的暴/政才东渡的吗?怎么……不是,结果跑到岛上自立为王,干的事和秦始皇一样啊。”
所有的春色美景霎时间都化作地狱光景,晴空仙雾化作黑天毒雾,奇花仙草化作熊熊业火,清澈小溪化作滚滚血河……梦中,青衫飘飘的男人转身对我说:“我一直等你,一直在等你,我终于等到你了。”卧槽,好死不死,想起之前的噩梦,他的五官逐渐浮现,就在我快要看清的时候,忽然间醒了。照说过去几千年,徐福肯定死了,为什么阴魂不散来吓我。
“徐福,”钟伯说:“各种迹象都表明,他是真实存在过的,他生活的住所,他封印的鸦王和穿山甲,还有这些记录他事迹的壁画,那么在他死前或者死后一定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才使这座岛变成一座尸横遍野的荒岛。中国自古以来讲究‘视死如生’,徐福不但留下宝藏,更有可能留下规模不小的坟墓,或者说,这座岛上最大的宝藏,就是徐福的坟墓。”
“所以才会被秃鹰盯上,”滕落秋说:“如果蓬莱仙岛不是数年才现身一次,恐怕早就被盗墓分子倒干净了。”“唉,作为阴阳师,”钟伯说:“比起金银财宝,倒是更希望瞻仰一下这位传说中的前辈的尊容……”
“据我所知,”滕落秋说:“秃鹰并不是简单的乌合之众,他们的盗抢历史有上百年,对中外的古墓古建筑深有研究,其中很多人还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们装备先进,有自己的制作工厂,拥有很多我们可能根本没有听过见过的武器。律志伟没有完全说出10年前他叔叔的遭遇,让我们很被动。”
“如果让他们先一步找到宝藏或是徐福的坟墓,”钟伯说:“后果不堪设想。”一边听他们讨论着,我一边平复了糟糕的心情,正要接着往下看时,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伴随地动山摇,震得我们全趴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福:还让不让人好好安息了╮(╯-╰)╭
☆、白银门
10年前,“是银的,”律志高(律志伟,即黑皮的叔叔,秃鹰成员)看了看手中像遥控器一样的仪器屏幕上显示的代码,抬头说道:“纯度超过百分之九十二点五。”
“整座门都是银的呀,厉害了”何铂(何铌,即圆脸的哥哥)说:“岛上并没有铜矿和金银矿,看来这些贵金属都是海上运过来的。”
“因为所在位置接触的氧气有限”赵洁(赵玄菟的姐姐)说:“所以跟新的一样,银光闪闪,比起之前氧化严重的青铜门保存好得多了。”
“没想到进展这么顺利,”队长滕正义(滕落秋的父亲)站在白银门前,说道:“青铜门内存放的是金银器具、宝石玉璧,而白银门规格比青铜门要高,可见里面放了更重要的东西。”
“必须的呀,还等什么,赶紧打开看看吧!”钟涛(钟伯的儿子)和张乐果(韩诗的丈夫)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中,钟涛看了看滕冬至说:“怎么不说话呀。”
“我觉得,”滕冬至(滕落秋的哥哥)从刚才就神色凝重,少言寡语:“白银门暂时不要打开的好。”
“为什么呀?”钟涛问,所有人都抬头望着滕冬至,带着疑问,千辛万苦来到跟前了,怎么就不宜打开了。
“我们在石道里看到的壁画,你们记得吗?”滕冬至说:“从徐福以活人祭天开始,画风就变了。接下来的画是,徐福在山上大兴土木,修建华丽的宫殿,和环岛一周的城墙;将企图逃跑的奴隶杀死,用绳子穿过头骨吊在城门上;在山下挖了大坑,插上铁刺,将反抗的奴隶从山崖推下……”
“如此自私暴虐的一个人,”滕冬至说:“会甘心留下巨额的宝藏白白送给后人吗?我觉得,我们能走到这一步虽然经历了不少危险,但所幸运气好,有惊无险,但是白银门后面,我有不好的预感,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旦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听完,众人沉默了,几分钟后,律志高先开口了:“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到此为止?青铜门里那点东西你们就满足了?我们跋山涉水,万里迢迢,把命都搭上跑到这荒岛上来,现在宝藏近在眼前却要主动放弃,仅仅是因为你的预感?”
“我觉得,”何铂说:“我们没有必要畏手畏脚,大家都是抱着觉悟来的,自然不怕危险,与其退缩,不如豁出去拼一把!”
“冬至,”钟涛劝道:“我觉得你是想太多了,徐福再怎么残暴,他也已经死了,一个死人能做什么呢。最多就是设计一点机关什么的,我们这一路来,不是都顺利破解了吗,你要对我们的队员有信心,对我们的团队有信心。”
“对啊,”张乐果也附和道:“如果是没办法克服的困难也就算了,现在风平浪静的,没有必要自己吓自己。”
赵洁没有说话,她的一双大眼睛一直注视着滕冬至,她属于无论滕冬至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拥护的类型。
滕正义也一直没有说话,他打量着这座规模比青铜门大,花纹比青铜门精美的白银门,猜想它在传达着什么样的信息。
两千年前,徐福将什么秘密关在了门的后面?
终于,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赶紧睡,明天继续更( ̄o ̄) . z Z
☆、水晶镜
我们被轰得七晕八素的,趴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耳朵嗡嗡嗡响的厉害。“地震了?”我问:“还是打雷了?”我发现听不见自己说话,难道耳膜被轰破了?只能用手比划,钟伯和局长张口在说什么,但同样他们脸上茫然的表情说明他们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好在过了一会儿,耳鸣好些了,外界声音渐渐响亮起来,就听滕落秋说:“声响好像是从后方传来的。”“说打雷不像打雷,说地震不像地震”我说:“怎么跟炸山似的。”“他们该不会用了手榴弹?”钟伯说:“秃鹰不但有枪,还有手榴弹,刀疤男就有两个,还拿出来炫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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