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末年时局动荡不安,父亲决定举家坐船迁往香港避难。因为要搬运纺纱机器,所以楼家就订了比包家晚三天的船票”瞿心悦攥紧了手中的香帕:
“原本想着到了香港再聚,谁知等我到了香港便联系不上半夏公子。虽然当时也四处打听了,但是人生地不熟,半夏公子和包家突然就音讯全无了。”
“之后我们在香港定居。我一直没有忘记他,一直在找他。可惜天妒红颜,不久香港爆发流感,我不幸染病没过多久就……到死还是没能再见半夏公子一面。”
说到伤心处,瞿心悦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也跟着酸鼻子。
“你一辈子没嫁?”李震问。
“一女不嫁二夫”瞿心悦回答:“我既与半夏公子有婚约又怎么会委身他人呢。更何况我和半夏公子真心相爱,当初曾在月下起誓,情如明月,恒古不变。就算没有他的消息,我相信他一定和我一样在找我,我又岂能背叛他。”
【公安局】
滕落秋:“因为对未婚夫念念不忘,所以投胎转世后继续找他?”
“嗯嗯”我说:“是不是超感人呢。心悦说她在过奈何桥的时候没有全部喝下孟婆汤,所以保存了前世的记忆,知道姓名和年龄的话,要找不难吧?”
如果说不行,肯定会扫了李坎的兴吧,滕落秋扶了扶眼镜,点开了电脑。
输入用户名和密码,进入“全国户籍信息联网系统”,又通过指纹识别,进入最高权限的查询,在姓名一栏中输入“包半夏”出生年月一栏输入“1930-1932”点击“模糊搜索”。
系统运转了十五分钟之后提示:“无匹配信息”。
李坎:“电脑坏了?”
“建国以前的户籍”滕落秋:“电脑没有记录是很正常的。如果解放前就移居香港的话就更查不到了。所以要通过公安局找人,是行不通的。”
“那怎么办呢?”我说:“心悦好可怜,找了一辈子都没找到未婚夫,现在转世了还没能找到的话,肯定伤心死了,有没有其他办法呢?”
滕落秋:“……”
我使出亮晶晶的祈求眼神:“我知道局长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滕落秋:“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局长你完全没有皱眉啊”通过失踪案的接触,我对滕落秋的习惯多少有一点了解的:“嘻嘻,就表示并非山穷水尽对不对?”
“你啊”滕落秋:“下不为例,不要对外人说哦。”
“嗯嗯”我使劲点头:“亲哥我也不告诉他。”
滕落秋点开另一个“出入境人员签证管理系统”,在姓名一栏中“BAO BANXIA”,时间选了“不限”然后点击查询。
“哦”我好奇地注视着屏幕上不停运转的“小沙漏”,不一会儿,只见检索结果里弹出一条信息“2012年4月持美国护照入境”。
“局长快看!有了有了!”我激动地指着:“入境了!”
“我看到了,小点声”滕落秋点开详细信息:“国内居住地址登记的是使馆街137号。”
“使馆街这么近?!”我更激动了:“坐车一个小时就到了,我赶紧去告诉……”
“慢着”滕落秋冷静地点开其他页面:“跟他一起入境的还有他的女儿BAO AIMEI,BAO AILING,儿子BAO AIHUA。 ”
我:“啊咧……”为什么心一下子空了。
“你确定”滕落秋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瞿心悦?”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努力码字Y(^o^)Y
☆、使馆街
“李坎,有人找”课间,教室内外一阵小小的骚动,我心虚地抬头,果然,可怜的教室后门被瞿心悦丰/满的身躯堵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为什么‘小清照’会来找李坎啊?”“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说来,我上次看到他们两个人在饭堂……”“不会吧!”开始有人小声议论了。
“那个”我对满怀希望,连被肉挤成缝的小眼睛都闪着光芒的瞿心悦愧疚地说出昨天练习了不下百次的谎话:“局长说,他这几天忙,等忙完了,再帮你查。”
“这样啊”瞿心悦的失望显而易见,但马上又恢复了精神:“那也是。不过,还是先谢谢你,一有消息请马上告诉我好吗?对了对了,上次太紧张了忘了说。”
她双手递出一个比上次小一号的粉红色信封,我愣了一下,眨眨眼睛:“给我的?”
她点头,表示肯定。我已经感觉被无数双眼睛围观了,脸不由得热了起来,接吧,没有勇气,不接吧,也不行,正在犹豫着,“叮铃铃铃”上课铃响了。
“拿好了”瞿心悦抓起我的手,把信封硬塞进我手里,然后在我和同学们惊呆的目光中转身跑开了,随即,我周围响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口哨和敲桌子起哄声。
满脸通红地回到座位上,忐忑地打开信封,只见纸片上依旧用秀气清丽的笔迹写着:“上次忘了告诉你,我的手机号139********,能告诉我你的号码吗?”
随即,周围又起了一片口哨和起哄声“李坎你真行啊!”“学姐都要!”“有品位、是男人!哈哈哈!”“能告诉我你的号码吗?”还有男生捏着鼻子阴阳怪气地模仿;“男生安静点!”“不要吵、上课了!”“哟哟有人失恋了”“深井冰!”直到老师进来,骚动才平静下来。
【星期六】
我:“谢谢局长,特地陪我来。”
滕落秋:“我不陪你来,你也打算自己来的吧。”
“嗯”我低下头,尽管素昧平生,但我还是想见一见包老先生,告诉他他的未婚妻——楼玉兰几十年如一日,一直在痴情地等着他。
滕落秋把车子停在使馆街外围的停车场,这条街在几年前被划为步行街,车辆是禁止通行的。之所以叫做使馆街,是因为这条街上有不少西洋建筑,据说其中有几座是百年前的外国使馆,还有一些旧时有钱人的小洋楼,不过现在大部分已经该做他用,比如咖啡馆。
“117号应该在后半段”滕落秋和我在街上一边走着一边四处张望,据说前半段街道有过几次改造修葺,西洋风的建筑融合进东方元素,古老的建筑看上去仍然充满魅力,不时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游客,和停下拍照的摄影爱好者。
但是到了后半段,情况就大为不同了:这里的建筑几乎都可以用“残旧”“破陋”“满目疮痍”“危房勿进”来形容,墙面斑驳、长满青苔,窗户破损、油漆掉落,大门紧锁、铁链生锈,很久没有修整、随时会倒塌的样子,不少房子旁边的杂草,足有半人高。
这样的房子还能住人啊?我看到有的房子廊下挂着衣服,屋外晒着干货,门口拴着旧单车,有一两只杂毛猫窜来窜去,看到有人走近,就“嗖”一下跳开。
一个黑影,在二楼尽头房间的窗内,拨开深色窗帘的一角,露出一只眼睛,从狭小的缝隙中窥视到我们的到来,然后悄无声息地放下窗帘。
“扣扣,扣扣”我们上前敲了敲门,还好,117号比起周围的建筑不算阴森,大概是有人居住的缘故吧,整幢房子看上去尚且干净整洁。
“吱——”一声门打开了,一张没有表情的女人面孔突然出现,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四五十岁的模样,瘦削的身材,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高凸的颧骨,素面朝天,布满皱纹。
“钟天师吗?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她看了一眼穿着白衬衫西装裤的滕落秋,又看了一眼穿着T恤衫的我:“他是你的助手?里面请吧。”
什么钟天师?我听得一头雾水,她把我们误会成即将要来的其他人吧,滕落秋并没有否认,而是坦然地随她进屋。一股阴暗潮湿的空气带着些许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进屋,首先是一个不大的门厅,右侧有一座木制的楼梯,应该是通往楼上的。女人带着我们走进一楼左边的客厅,里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等候了。
民国时期的房子,地板上铺的是那个时期特有的蓝白地砖,墙壁重新粉刷过,家具也都是新的;复古的木制茶几和桌子上铺着雪白的通花,现在很少见了。
一个同样高瘦的中年女人,长相和开门的女人有几分相似;脸上施了粉,化了妆,掩盖了皱纹和斑点,并将长发高高梳起盘成发髻,看上去要年轻些。
一个穿戴低调的中年男人,样子倒是挺普通;一个坐在沙发上骨瘦如柴、眼窝深陷目光无神的老人,看上去身体似乎非常虚弱,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钟天师
中年女人和男人都起身迎接我们,并且毕恭毕敬地称滕落秋为:“钟天师。”
肯定是把我们误会成约好要来的其他人了,可是滕落秋并不急着否认。
“我是之前联系您的包爱美”开门的女人说,然后指着梳发髻的女人介绍:“这是我的妹妹包爱玲,弟弟包爱华,老父亲包半夏。”
“老父亲有点那个”见到我们,老人似乎没什么反应,依旧呆坐着,包爱美有点尴尬地解释道:“就是老年痴呆,天师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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