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撕下一小块鸡肉,先是皱着眉看了会儿,又低下头轻轻嗅了嗅,随即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才缓缓地张开嘴咬了一小口。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可以说是我所有小说主角中,最帅的了,为了配合他的身份,就得长这么帅,感觉小攻的童年过得好悲惨……
☆、谢家阿欢
就那么小根肉丝,你还咬得这么小,那等你吃完还不得明年啊,再说吃个鸡而已,要不要吃得这么隆重?
虽是这样腹诽,言小楼还是紧张地看着他。
白衣男子吃下第一口,虽然脸上还是冰冷的,但是眉头明显皱得没那么紧了。
言小楼跟着松了口气,不是他太在意,实在是这人表情太肃穆了,跟名家品菜似的。
他伸手要去扯鸡腿,白衣男子拿着鸡一个闪身闪出去老远。
这轻功,言小楼见都没见过,完全看不出来哪个门派的。
“你做甚?”白衣男子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我烤的鸡,分我点吃不行吗?”主要第二只还要很久才熟。
白衣男子想了想,拧下鸡屁股丢给他。
言小楼:……
别看这人吃相斯文,但他吃得快,一点又一点地撕,没一会儿半只鸡没了。
看样子也是饿了好几天啊。
言小楼又凑过去,一白一紫离得很近,“这位美男子,我看你眼熟得紧,咱俩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白衣男子眉头微皱似是不耐,不过看在手中烤鸡的份上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我叫言小楼,你呢你呢?”
白衣男子双耳自动屏蔽他。
诚然言小楼有这个眼力价也不是个听话的主儿,拉了拉他白色的袖子,“告诉我嘛,难道你名字很难听?听到我名字这么好听不好意思说了?”
白衣男子继续背过身去。
“你若实在羡慕我名字,咱俩换换也行,打今儿起你就叫言小……”
白衣男子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他,“食不言!”
言小楼摊手何其无辜,“我没食啊。”鸡都让你吃了,他就落一鸡屁股,还给扔了。
白衣男子又无声吃了起来。
言小楼接着道:“看你也不像穷苦人家出身,应该不是卖进这宅子的吧?难道也是被拐来当药奴的?”
当然肯定也是得不到回答的,言小楼也不在意,只当他是默认。
“据说这四十四号是商铺,那你知不知道它是卖什么的?主人是什么人?看这宅子这么恐怖,主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鸟。”言小楼实力嫌弃。
白衣男子顿了顿,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瞥着眉看着言小楼。
言小楼将第二只鸡转了转,隐约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只见白衣男子拿着烤鸡正瞪着自己,那眼神,似是要自己推进火堆里!
言小楼朝他赔了个笑脸,白衣男子目露嫌恶,刚要别开脸去,冰冷的视线落在了言小楼项间。
言小楼低头,原来是他的衣领不慎稍稍敞开,露出了项间的银链。
他大笑着拉好衣服将银链掩住,朝白衣男子眨眨眼,“哎呀呀,做什么这样盯着我看,怪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大姑娘。”
白衣男子收回视线。
言小楼又凑了过去,看他穿得一身雪白,伸手刚要拍上去,白衣男子一个闪身避开,同时擒住他的手腕。
言小楼笑嘻嘻地刚要说话,只见白衣男子稍稍变了脸色,莫不是抓着他的手腕探出了他的内伤?言小楼讪讪地把手收回来。
白衣男子也不多言,别过身去不看他。
对方的不理不睬言小楼全不在意,赖在地上支着脑袋懒懒地看着他,“你说你咋生得这么好看呢,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名字呢。”
当然是不会有人搭理他的。
“美男子?”
“白衣少侠?”
“俊小哥?”
“俏郎君?”
白衣男子终于斜过眼看他,阳光下他的睫毛如同金折扇般动人。
嘴里,却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谢欢!”
言小楼眼睛一亮,“呀,名字这么好听呢,怪不得不肯告诉我,欢欢、阿欢、欢郎、谢郎君、俏欢郎、谢家哥哥、谢阿欢……”
言小楼正给人家起着昵称,只见谢欢的脸色愈发黑了,他忙着识趣闭嘴,没一会儿却又忍不住道:“阿欢啊,你被关在这多久了?”
谢欢放下鸡瞪着他,以此宣示着他对这个称呼的不满。
言小楼无辜地看着他,示意自己不懂。
良久,谢欢恨恨道:“不许叫我阿欢!”
“为什么?阿欢多好听啊,阿欢阿欢……好好好我换个我换个,你把棍子放下,冷静冷静……”言小楼又贴过去,“谢家小公子啊,看你这模样,应该是被关很久了吧?不如你跟我一起逃出去,外面好吃的多的是,你退化的味觉很快就能找回来了!”
最主要的是他有武功啊!有他在逃出去的赢面大啊!
“我觉得这烤鸟便不错。”谢欢这倒是回话了。
这是烤鸡谢谢!
“那是当然。”言小楼颇为得意,熟能生巧,他最近天天下厨,再烂的手艺也练好了,何况他如此天资过人,想练的什么练不好。
谢欢终于看向他,“所以只要我困住你,不让你逃出去,我便可以每天吃到你做的烤鸟。”
言小楼:……
“你就不想逃出去吗?”
“不想。”
言小楼是个闲不住的,偏偏对上个闷葫芦,言小楼一气之下,爪子对着谢欢的脸就伸过去了……
然后,俩人都愣了。
其实、咳咳,其实吧、言小楼就是看他不爱跟人亲近,刚才一生气手不由自主就伸出去了,可不知道怎么的,看他脸那么白那么滑,伸出去的手就改为捏了,虽然没用力,还是照着他如玉的脸蛋捏了下。
然后谢欢的脸瞬间就红了,不止脸还有耳尖,有羞怯有愤怒,似是要一掌劈死言小楼,好在言小楼刚才就已经跳出去了。
“你、你、你……放肆!”谢欢“你”了半天,最后只恨恨地吐出这两个字。
啧啧,到底是修养好啊,这要是言小楼,骂人的话能比一本传记还厚,还不带重样的。
言小楼尬笑,“都是男人,不就摸了下,不爽你摸回来就是了,脸不够别的地儿也随便摸!”
等他说完,见谢欢脸更红了,气喘得越来越粗,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多引人误会,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大男人别那么小气,摸一下又不用负责……”
结果谢欢听到“小气”俩字,彻底暴走了,提掌就要劈过来。
言小楼赶紧上蹿下跳地想要逃跑,却见谢欢盯着自己的手掌愣住了。
言小楼抻着脖子看向他的手掌,也没什么啊,就是有点油而已,徒手吃烤鸡能不油么。
谢欢却不甘地收回手掌,把吃完的鸡架丢在地上,转身就走。
他……不是要回去洗手吧?
都准备打架了,还注意一下仪态的???
谢欢走了两步,顿下,微微侧目,却没有回头,只听他低声道:“你明天……”
“啥?”不知道他是没说完还是后半句声音太小,总之言小楼是没听清。
谢欢却已经抬脚走了,没一会儿,雪白的身影消失在森森树林中。
林密深处,传来他悠远的声音,“东向走一百零八步,南向走三十二步,再向东直走,便可出树林。”
看来也是经常逃跑出心得了啊,不过——
他走之前是不是把第二只鸡也顺走了?
还只留下了鸡屁股!
按照谢欢说的,言小楼还真出了树林,同时言小楼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贿赂谢欢!
看他被大厨荼毒得那么惨,也许在自己哀求诱惑之下,他当真愿意跟自己一起逃出四十四号这个鬼地方!毕竟这宅子里的人看起来身手都不弱,包括那送饭的小厮都是高手。
或者哪怕他不愿逃走,依照他对这宅子的了解,如果愿意为自己画上一幅地图也是好的,省得他每每出去都被阵法困住。
然而想像的很丰满,现实总是很骨感的。
夜里言小楼的内伤又熟悉地发作一番,将他折磨得格外酸爽,第二天一大早他还是出了门,准备去树林好好给谢欢讲讲外面的美食。
可他一出门又被阵法困住了,直到下午才进了树林,再接着无论他怎么找都没有找到谢欢,叫也没人应声,甚至昨天的那条小溪和烤鸡的火堆也没找到。
如果不是昨天的记忆太过清晰真实,言小楼几乎怀疑这只是一场梦,而那白衣胜雪出尘如仙的谢欢,只是做自己梦中惊鸿一瞥的美男子罢了。
好在这次言小楼来的时候很小心,沿途做了记号,又没敢在树林里走太远,凭着他来时的记忆和记号缓缓退出树林,在快出树林的时候,他看到居然看到一条手腕般粗的过山风!
我勒个天天,这宅子里的人太不小心了,居然让一条这么粗的毒蛇爬进来,这要是咬到人可就爽翻了。
言小楼流着口水,本着别伤到别人又满足自己的心思,他撒丫子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