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没说话,只是侧头看他,扬起一抹“很温和、很温和”的淡笑,然后将他一掌拍出了屋子!
言小楼本以为昨天试过药了,起码能歇上几天,然而第二天,冬青又来了。
“好美男子,要不你给我一刀吧,我自己狠不下心。”言小楼哭丧着脸道。
冬青道:“那哪成啊,四十四号从不滥杀无辜。”
你们逼得多药奴自杀啊,有满墙的遗书为证,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滥杀无辜!亏不亏心!
“反正我不要试药,我不要,打死也不!”言小楼捂着嘴含糊道。
“这可不行,这是老板亲自吩咐的。”冬青道。
言小楼大喊:“你们老板跟我有仇吧!”
见冬青越走越近,言小楼连连后退,“要让我试药也行,但我告诉你,试什么穿肠腐骨散、断魂散、七步夺命散之类的都没问题!但咱别玩新花样,不用给我吃止疼药,我不怕疼,真的,我不要止疼药,我不!”
冬青道:“你放心,不会再给你吃心花荡漾散了。”
言小楼捂着嘴的手没松开,“我不相信你,你是个坑货,昨天你就忽悠我!”
冬青举手做发誓状,“我保证,今天我绝不逼你吃药。”
“鬼才信你!”
言小楼越过他就要溜,只感觉身后一阵破风声袭来,他以为是冬青要偷袭他,一个回身闪过刚要还手,只见原来冬青是朝他撒了一把药粉,他已经屏住呼吸,可是这些药粉哪怕只是沾上皮肤,也会瞬间中药。
言小楼心惊胆战地等着自己生不如死地疼,或者痛彻心扉地痒,然而等了会儿,都没有,倒是视线越来越模糊。
“你给我下的什么药?你不会是羡慕我眼睛生得好看,想把我弄瞎吧?”
“相信我,如果可以,我一定先把你弄哑。”冬青道:“这是昨个老板新研制的云里雾里香,感觉如何?”
言小楼:……
怪不得叫什么云里雾里香,因为他现在什么都看不到,眼前一片片的,全都是白色的云团,其他一概看不见。
他想往前走,结果嘭一声撞到了门板上,可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一一团云啊!
他捂着脑门哀嚎,“我跟你们老板是不是有仇?你们老板变态呀,干嘛要发明这种药?!故意针对我的吧!”
冬青声音在不远处,道:“老板难得赤子之心,我也是很意外呢。”
言小楼:&%*#……!
冬青又道:“这药的药效是三个时辰,我就在这里记录,你随意。”
……还是想再说一次,他恨四十四号的那个该死的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25646600扔了1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8-06-30 16:32:45
吾乃风神,一目连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07-01 09:35:51
本文第一个,好感动,一开坑就收到了炮弹地雷和营养液,感激~~
☆、逃走
那日夜里。
谢欢晚上一向就寝得很早,竹屋里的烂床已经清理出去,一直也没有换新的,不过现在正是暑热,所以他依旧只是在地上铺了张席子当作床铺用。
他刚刚将席子铺好,准备宽衣就寝,只听树林里传来细微的动静。
言小楼背着干粮,手里拿着简易罗盘,在树林里穿梭。
罗盘是他这两天自己制的,虽然功能不算齐全,但是辨别东西南北还是够的,他就不信了,只要顺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就走不出这树林到不了围墙边,只要到了围墙边,他就能翻墙逃跑!
树林里的阵法机关比外面的还要多,言小楼在树林里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围墙,可他也弄得衣衫褴褛伤痕无数,看起来甚是凄惨。
不过只要能穿过这最后一段路,翻过围墙,他就可以重见天日了!一切苦也都没有白受!
这样想着,言小楼刚要朝围墙撒丫子扑过去,只感觉身后一股凌冽的视线在盯着自己,他回头看,只见谢欢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依旧白衣玉带,玉色腰带外还系着他那条银制的腰链。
谢欢一言不发,负手而立静静看着他。
见到他,言小楼干笑着抓了抓头发,“谢阿欢,你也出来赏月啊。”
谢欢不说话,视线落在了他肩上的包袱上。
言小楼继续干笑,“好吧不瞒你了,我要逃走,谢阿欢,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说要盖大房子、给你买衣服的承诺依旧算数。”
谢欢依旧负手,看着他不说话,眉头微微瞥起。
言小楼耸了耸肩,也是,也不知谢欢在这四十四号是什么身份,反正肯定不是药奴,也许也是哪厢的门人或弟子,人家在四十四号工作不容易,断没有为了自己这个刚认识不久的新朋友,就让人家换工作的道理。
“好吧,我也不强求你,但是能不能念在咱们朋友一场,当没看见我行不行?”言小楼道。
“规矩不可废。”谢欢道。
好言不成,言小楼便换了个套路,换上一张可怜兮兮的脸看着他。
“谢阿欢,你不用试药你不知道我有多痛苦!不知道你们那个变态老板把我折磨得有多惨!他每天有各种稀奇古怪的药要拿我试,我本来就有内伤,被他折磨得更加生不如死!我都快被他玩死了!难得我今天内伤没有发作,就让我走吧,谢欢好谢欢,求你了,放过我吧。”
言小楼说完,本是想激起谢欢的恻隐之心,说不准他就真的放过自己,谁想谢欢的眉毛却越拧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黑,几乎和这黑夜混为一个颜色。
言小楼忙着想溜,想飞身朝围墙跃去,然而他刚刚起身,便感觉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射来,他疾疾闪开,心想这四十四号的阵法果然厉害,不止地面连空中都有,刚才还只是一些普通的木刺药粉之类的,现在居然连冷箭都出来了。
他刚要一个旋身再度跃起,只感觉脚腕似乎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低头一看,夜色中一抹淡淡的银光闪过,竟是谢欢腰间的那条银制腰链。
原来那银链便是他的武器。
言小楼还没飞出去,便被那银链又扯了回去,他一个巧力将脚腕抽.出来,一掌朝谢欢打去。
言小楼现在内功被废武功尽失,这一掌没有什么威力,被打中也没什么,但是装模做样吓吓人还是可以的。
谢欢不慌不忙轻巧避开,同时银链再度朝他挥去。
言小楼看得出来,谢欢并无意真的伤自己,否则以谢欢的功夫修为,对上内力尽失的自己,绝对完胜。他之所以在这里与己纠缠,不过是想着他抓回去罢了。
没一会儿,言小楼便败下阵来,谢欢也没有咄咄逼人,只是持着银链伫立在他身侧。
言小楼的包袱早就被他丢在了一边,他站在旁边喘,“谢阿欢,咱们好歹也是几顿饭的交情,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做人不要那么严谨无趣,适时地变通一下才可爱。”
谢欢本就面色不善,听他竟用“可爱”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脸色不禁更黑了,持着银链似是又要挥来。
“我错了我错了,”言小楼忙着抱头不顾形象叫道:“谢阿欢美男子谢家哥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谢欢的手这才慢慢放下,不过脸色还是带着不悦,道:“你出不去的。”
“怎么可能,我距离围墙已经不到百米了。”说着言小楼为了证明,还特地朝围墙走近了两步,谁想,无数的利箭朝他射来!
言小楼刚跟谢欢动完手,气还没顺过来,他虽疾疾避开,但还是有些闪躲不及,眼看有两支箭就要射中他。
只觉得腰间一紧,他低头看,却是谢欢用银链缠住他的腰,将他带出了箭阵之外。言小楼一退出,那些射出的冷箭立即停下。
言小楼微惊,“还有机关?这四十四号的箭矢和毒.药是不要钱吗?怎么到处都是?”他看向谢欢,“谢阿欢,你在这宅子里住了很久吧,一定知道怎么走对不对?就告诉我去围墙边的走法好不好?”
言小楼虽然问,但是也不抱希望他会回答。
谢欢睨他一眼,竟开口道:“没有走法,此处是死阵,想要过去只能生扛。”
言小楼:……
生扛?死扛吧!近百米的距离啊,而且这里的阵法极其诡异,还有灵力压制,就算想要御剑也御不了,只能靠自己的双腿,就算他是个修道高人都够呛,更别说他现在只是个内功尽失的弱鸡,压根御不了剑。
虽然他轻功还在,但是阵法太诡异箭势太快,而且箭矢的方向四面八方各有不同,他无论轻功飞得多高都避不开。
言小楼刚想说什么,余光不经意地瞥见墙头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
待看清是何物,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豁高的墙头上,卧着一只死去的血鸦,一只鲜血流尽、枯竭而死的血鸦。
全身的羽毛炸起,眼睛凸瞪,嘴角泣血。
地面似是有丝异样,言小楼低头看去,似乎感觉地面都在轻微颤抖。
忽地,箭雨再度射来,可明明他和谢欢谁都没有动,不可能触发阵法机关,连谢欢也稍稍瞥眉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