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体质体质最弱,南天竹,这三个归你们南厢走。”萍姑将他们交给那个身穿灰衣的男子。
南天竹恭敬地领过来。
萍姑又挑出四人来,“这四个资质尚可,就归西厢了。”
穿鹅黄色的女子微微颔首,恭敬道:“息红莲谢过萍姑。”
只能下言小楼和一个八九岁的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关注求收藏求评论,小攻过两章就出来了别着急,主要得先把小受送到小攻的嘴里,全文整体轻松宠溺偏甜,小虐小虐……
☆、药奴
萍姑看向最后那个身穿青衣的男子,“冬青,这两个根骨最好,归你东厢。”
冬青点了点头拱手道谢,“多谢萍姑。”
南天竹、息红莲、冬青,都是药材啊。
分配完后萍姑便走了,南天竹和息红莲也分别领着各自的人离开。
冬青看向言小楼和那个八九岁的少年,“接下来你们两个跟我走,记住要跟紧我的脚步,一步不能错,否则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说完转身便走。
言小楼定睛看向四周,知道冬青所言不虚,这里的一切都是根据四象五行设计的,稍微走错一步都会触发机关。
言小楼毕竟是世家公子出身,君子六艺虽然不精,但也都是会些的。
言小楼听到身后那少年低喃了声:“能付出什么代……”话没说完,那少年不小心走偏了半步,不知哪里一只冷箭射了出来,正射中少年的小腿,少年吃痛跪倒在地上,哭喊了起来。
冬青闻言回头,甚是可惜地摇了摇头,“可惜了一个根骨这么这么好的孩子,罢了,送去南厢做低等药奴吧。”
冬青吩咐一旁经过的下人,那下人领命,架起少年送去南厢,动作丝毫没有因为他是个手上的孩子而有半点怜惜,甚至,没有半点表情。
药奴?他是被卖来做药奴的?!
言小楼不禁联想到各种小人书里关于药奴的故事,还有江湖上其他药奴的传说,难道自己也要被每天喂各种□□,过着肠穿肚烂生不如死的生活吗?
想他言小楼可是江南言家的小公子啊!出了名的小霸王啊!十里八乡一棵草啊!武功尽失被拐卖不算,还落得个药奴的下场?
怪不得其他被卖的那些人都一脸的生无可恋,被卖来当药奴,跟送去当乞丐,有什么区别!
尤其他还算这些人中身子骨好的,还被送去了东厢,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会被折磨得更惨……
“那什么,冬青哥,美男子一样的冬青哥,”言小楼上去套近乎,“我不是自愿卖来的,我是被那个什么老李头拐来的,求你放了我吧,我可有钱了,只要你放了我,我给你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人的,嫌他这几年过得不够精彩?先是家逢巨变接着被废武功,后来被追杀逃至北上,再嘴馋吃了碗面遇上黑店被拐卖,现在居然沦落到了最最低等的药奴,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冬青却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走着,不予理会。
言小楼亦步亦趋地跟上,生怕再触到什么机关,嘴上继续套近乎,“冬青哥,美男子?这位美男子你搭理搭理我,求你放了我吧,真的,看我这衣服你就该知道,我真的很有钱,只要你放了我,我包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冬青终于停下脚步看着他,这眼神看得言小楼直发毛。
“你、你看什么……”
“我在想,给你试的第一味药,是夺声散还是腐舌粉。”
……言小楼闭上嘴,就算没听说过这两种药,光听名字也知道是干嘛用的。
然而言小楼天生是个闲不住的,没一会儿又缠着冬青道:“那好歹告诉我,你们这是什么地方?”
冬青倒是未做隐瞒,道:“四十四号。”
“我不是问你宅子地址,我是问你这宅子名字。”言小楼道。
冬青道:“宅子便唤四十四号。”
这是什么名字?而且四十四?不会太不吉利吗?
言小楼问:“那你们这宅子是做什么的?我看又有药材又有法器,医馆?道观?”
冬青微微冷笑,答:“商铺。”
这哪里有半点商铺的样子?
“商铺都是卖东西的,你们卖什么?”言小楼问。
冬青不耐烦地停下脚步看他,“你只是个药奴,问这些做什么!”说完他加快脚步。
言小楼跟在他后面,不死心道:“那不当药奴行不行?我是被拐的不是被卖的,当个下人小厮什么的总行吧?”
冬青忍无可忍地白他,“这么大年纪了还被拐,你自豪个什么劲儿!”
冬青脚下步子快了。
“还有,友情提示,以后最好不要在这里嚷嚷着你很有钱。”冬青道。
言小楼问:“为什么?”
冬青领着他到了东厢的一处院落,名唤“忍冬苑”。
“因为老板脾气不太好,如果不小心被老板听到,一气之下,很有可能派人去把你家洗劫一空。”
冬青正从钥匙串上辨别着忍冬苑的钥匙,没有看到当他说到“你家”时,言小楼微变的脸色。
发现这个聒噪的人好一会儿没声音,冬青忍不住抬头看他,才发现言小楼白着脸色嘴唇直发抖,瑟瑟道:“不、不至于吧……”
冬青一本正经,“很至于。”
“那请问你说的老板是?”
“你不会活到见老板的那天的,所以不用打听了。”
言小楼:……
冬青这才取出一把匕首,割断绑着言小楼的牛筋,将忍冬苑的钥匙塞进他手中,“以后你就住在这,吃食会有专人给你送来,便宜你了,若不是那孩子受伤,你岂会自己一个人独享这院子。”
说完冬青转身就走,言小楼本来想说这么把自己牛筋解了,不怕自己偷袭他?虽说这个冬青看起来武功高强,如今的自己怕不是对手,但好歹也该派人看守这里,就不怕自己跑了?
后来一想——没必要。
这宅子这么可怕,除了重重阵法,刚来来的一路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有会吃老鼠的树、会吸血的花、半米多长的鱼,墙面上地上目光所到之处都是诡异的花纹,看久了思绪都会被那些花纹吸进去,这样恐怖的地方,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还有这屋子,似乎很久没人打扫了,但之前主人住过的迹象还在,墙面上密密麻麻地刻着字,看笔记应该是出自于不同的人,可见这屋子住过不少人。
墙上的刻字就简单了,遗书,不同人的遗书,还有各种哀嚎发泄的字语,估计有的不会写字,只在墙上乱写乱画。
估计要不了多久,墙面上就会多刻一份他言小楼的遗书了……
屋子里到处充斥着干涸的血迹,可怕的是这些血迹还是不同颜色,从浅粉到深红,还有蓝的绿的,额滴天老爷啊,这得是试的啥药啊?
现在没了外人,言小楼按捺不住内伤的疼痛趴在窗台上,发现月亮都吓得躲进云层里了。
现在没了内力无法自行疗伤,只能生扛了,好在他一身风尘,外人才没有看出他苍白的脸色。
他摸了摸项间的银链。
哎,这个世界太可怕了,他想换个世界活……
言小楼吓得一晚上没睡觉,就怕半夜被人抓去试药,然而更可怕的来了,居然一晚上都相安无事,天蒙蒙亮他终于扛不住睡过去了,敲门声瞬间响了起来。
言小楼吓得一个激灵精神了,完了完了,来了来了。
然而来人并不是抓他去试药的,只是送饭的小厮,言小楼想着这种未知的等待太吓人了,索性想把死期问明白。
“这位小哥,你知道我到底哪天去试药吗?试什么药?多久会死?”如果要是很痛苦的话,他现在就撞墙吧。
“我只是送饭的,这些我并不知道,”小厮面无表情道:“不过东厢是宅里最精华的子弟,不像南厢只是刚入门的水平,一些普通的药剂是不会找你试的,所以你可以放心住着。”
你确定你这么说,我还能住得放心么……
言小楼接过餐盘,“等会儿,就算是药奴,也不能这么虐待我吧,牢里的犯人吃的都比我好,把我饿死了你们拿什么试药?”
小厮不解,“你是三房药奴中膳食最好的,有肉。”
言小楼:……
有肉就算是最好的?那也得分什么肉吧?这是一盘子白水煮五花肉啊,这白花花油腻腻的哪吃得下去,还有这馒头,是馒头吧?面都不发的?这不就是个死面疙瘩吗?
那厢小厮已经离开了,言小楼端着餐盘回屋,颤抖的手哆嗦了半天,最终将筷子伸进盘子里。
呕……
刚入口言小楼立马吐了出来,不止油腻恶心,而且里面乱七八糟的调料什么都有,味道那叫一个惨绝人寰!
接下来的几天,言小楼收到的是各种黑暗料理,各种白水煮肉,调料一股脑地放。最开始言小楼以为这是他们药奴的特殊待遇,后来他偶然发现,整个宅子都在吃这样的东西,只是看有肉没肉了。
这些人的味蕾还没被玩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