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一直在我身上,好多人想要抢我都没让他们拿去,我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让我一直留在这里好不好呀?”
喻生从没见过这样的祝玄,心底又是新奇又是好玩,他捏着绳结晃了两下,“好啊,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喻生把那绳结捏在手心,打算收起来时才觉得有些不对,拿起来一看才知,原来绳结的下方,坠了一颗珠子。
这珠子看着不同寻常,隐隐约约还透着灵光,似乎还有些眼熟。喻生蹙眉,正想问这东西是从何而来时,就感觉到肩上一沉,祝玄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这么累的吗?”
喻生小心将珠子收起来,轻轻抱起祝玄放到床上安置好。十五岁的祝玄,和以前没什么区别,骨架都还没能展开,再加之这些年过得不大好,刚回来时几乎是削瘦的。
喻生打量了一阵祝玄那终于圆了点的小下巴,心底竟难得窜起一阵洋洋得意来,还很是满意地点点头。等到祝玄睡熟后,才揣着这颗珠子直奔鹤长老那里。
——
“这东西看着有些眼熟……”
“不对吧,你看什么都眼熟!”
“我看像是什么灵物,也难怪,祝玄是我们天门的人,这缘分未尽身上带几件灵物嘛,不稀奇不稀奇!”
喻生额角抽着跳,面无表情地盯着几位七嘴八舌凑在一起研究那颗珠子的长老。一个时辰前,他本意只是想来询问下鹤长老此物为何?谁成想来的时辰不对,正巧撞上这几人凑在一起在棋盘上杀得你死我活。
他一面咬牙忍住不断窜出来的一股子邪火,一面还要操心这几个老眼昏花的一个手抖把那一看就脆得不行的珠子给扔了。
“几位长老,看出些什么了吗?”
鹤长老扭了下头,“眼熟啊这物件,不过确实是个上好的灵物了……不对啊,这外边是不是还有东西?”
喻生不解,摇了摇头,“他给我时就是如此,会不会是弄丢了,毕竟好些年了。”
鹤长老一急就想揪胡子,沉吟片刻后松了一口气道:“哎,我就说眼熟,这不是梅三千那小子的玩意儿吗?那些年总爱拿这东西去收集些小妖的魂魄来玩,偶尔会收些魂魄的记忆来。这东西怎么会在祝玄小子那儿?”
喻生一顿,在脑子里搜刮了许久才记起一些来,之前梅三千离开扶周城时交给祝玄的,就是这东西。而前些日子千秋观那两名小弟子带来的东西,正是祝玄在扶周城那几日带在身上的。
“长老所说的东西,正在我房中,此物定是师祖的。不过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我还不知,待我再去问问。”
鹤长老点点头,直起身子走了两步打算送客,大概是在这地方窝的太久骨头都松了,一起身时竟然踉跄了几步,膝盖直接磕在了放在中央的香炉上,手一松,那颗珠子便被当空甩了出去。
喻生伸出的手僵在空中,瞳孔骤然一缩,转身就要去接,可是珠子飞出的角度很是刁钻,稍有不慎就会脱手。情急之下,喻生好悬用法力将珠子稳在了空中,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鹤长老捂住心口道。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完,所有人的眼睛又猛地瞪了起来,那玩意儿怎么凭空消失了!
喻生愣在原地,其余几人抻着张痛心疾首的脸呆住,都跟挨了九天神雷般。片刻后,喻生神情还有些惊愕和呆滞,动作却比脑子快,一闪身就没了影儿。
他直接回到了远山居中,火急火燎地一把推开房门,紧张得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祝玄还躺在床上睡得香甜,面颊微红,仔细看嘴角还挂着笑容。喻生鼓噪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他轻声坐到床边,拨开祝玄额前几缕汗湿的头发,低下头去在祝玄眉间留下个一触即分的吻。
睡得正熟的人打了个滚,脑袋在枕头上蹭了两下,抬手揉了揉了眼睛,随后又翻了个身面向了喻生。喻生看得起劲儿,正打算逗一逗祝玄的时候,祝玄突然皱紧眉头,随后长睫毛闪动几下,睁开了眼睛。
喻生倏地收回自己的手,低下头准备低声询问这人饿不饿时,却被祝玄伸出胳膊按住后颈,随后,喻生便感觉到唇上被温热柔软的东西紧紧贴了上来。
喻生耳边轰鸣不止,微微抬头看向陷在枕头里,神情惊喜又带着几分惊慌的祝玄,他没来得及问出口,便听见那人低声道:
“喻生,是我。”
这一声很是微弱,还夹杂着有些凌乱的呼吸,却又宛如千钧之重,重重地落下,在沉寂多年的水面激起了层迭的涟漪。
祝玄的声音,穿越了一百年的思恋,跨过两场生离死别,逃过直到时间湮灭也无法再相见的诅咒,如今连带着自己,终于再一次来到了喻生的身边。
喻生悲从中来,却又勾出了压抑多年的愤怒,他看似气急败坏,动作却又十分轻柔地搂住祝玄,咬牙道: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对,我怎么敢离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就结束了。
真的理解了什么叫做“看文容易写文难”了,以前没看过多少文,更不要说自己来写了,我当年都是个连写个段子都要人催着才能完成的小辣鸡,当然现在还是个小辣鸡。
以前就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动笔写文,所以并没有了解过到底该怎么办,当需要自己来非常认真地去设想一个人物,一个世界,一个故事的时候,我发现这件事情是真的很难做啊。
在期间,有很多次都不想坚持下去,一切开始都是源于我暑假的一次灵机一动,是因为看了《九歌 云中君》后,突然就有了这个念头。甚至当时的我,都说不上是兴趣使然啊……啊我真辣鸡……
这一篇,真的是第一篇坚持到故事讲完的,虽然每天在心中会有很多零碎的画面闪过,但这断断续续甚至想扔下的几个月来,也很努力在把这些零碎画面拼凑起来。
然而还是不行,故事瞎扯,笔力不够,人设起不来,我都觉着索然无味哈哈。
不过主要还是自己开心哈哈哈,因为以前有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但是都没有被我完整表达出来,但当我真的开始表达的时候,那些没有束缚的幻想却不见了。
下一篇还写的话,一定会比这个更好我认为!【理直气壮】
我终于打破了“三分钟热度”这个魔咒嘛!心情有点舒爽甚至想下楼见见凌晨一点的月亮。
寄沧海这个名字实际自己也想吐槽,因为笔画太多了……但是又非常喜欢海和天空,想着自己以后,要是能以海为伴,那真是太好啦!
然后“寄”,大概就是,有话想对大海说?哈哈哈
就先这样吧!!!
☆、一些过去的事
北荒大地之上,后土之下,无处不弥漫着让人无法承受的血腥气和难以祛除的怨念,将士们列兵整队,营帐紧密相接在边境自然形成了一道固若金汤的屏障。
“将军!将军!”
一个络腮胡子身形剽悍的将士疾步冲到了年轻的将军身前,步子换得太快以致于突然停下脚步险些跪了下去。
其他人都忍不住侧目看向这位英姿飒飒,面容俊朗的年轻将军。这位将军,叫滕续。
滕续生于将门,却在六岁时被千秋观的仙人带回门中,从此踏入仙途。本就是凡人艳羡的,可这人却在十八岁这年,承袭父辈之志,前往北荒守卫一方百姓不受妖异侵扰。
“何事?”滕续抬眼看向无垠天际边的一道黑压压的地平线。
“从结界里跑出来两个孩子,只是身后带了不少妖异,这到底……放不放进来?何况这两个孩子底细不清,也不知是不是妖异……”
滕续神色一凛,摇了摇头,转手召来一柄古朴的长剑来,身影转瞬消失,只留下一众将士们低头窃窃私语。仅仅是一月前,他们还对这位乳臭未干的小将军嗤之以鼻,如今却都刮目相看起来。
将士们与妖异厮杀多年,总有难以抵抗的时候,而如今,却都被这位修为颇高的年轻人揽了下来。
约莫一个时辰未到,滕续回来了,眉眼间的少年跳脱劲儿还没散完,斜飞入鬓的长眉微微一挑,像是在对众人宣扬着:“如此轻易的事情,无需他人担忧。”
墨色的长袍染上污浊的血,雪亮的剑锋却一滴未沾,滕续归剑入鞘,随后从背后推出两个孩子,朗声道:
“给这两个孩子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哦对了……”他牵起另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孩子的手,“这是个女孩子,让她自己来吧。”
在这两个孩子被领走时,另一个孩子突然回头,握住滕续的手指,轻声道:
“大哥哥,我叫柳青元,你叫什么呀?”
滕续半跪下去,拨开柳青元额前的头发,抹掉脸颊上的一点血迹,笑道:
“我叫滕续,阿续。”
另一个女孩听见,赶忙蹦跳着介绍自己:
“我叫柳南絮,我哥哥也叫我阿絮的!”
滕续挑眉,“哦?那还真是缘分呐,小姑娘。”
——
“阿续,你、你、你,你怎么去了趟北荒,孩子都有了?!!说!是哪个女人!”梅三千瞪着眼睛看向滕续身边的两个面黄肌瘦的小崽子嘶声喊了出来,表情气愤有委屈,跟捉了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