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霸道的口吻让李仲兰怒极反笑,他转身看着赵庭阶,桃花眼里满是嘲讽:“殿下说的是,卑职人微言轻,只有任人摆布的份,哪比得上殿下您,谁敢去摆布您呢?”
他的眼眸闪着恶意的光,嘴角勾勒出一丝戏谑的笑,念道:“无心托阶庭,当门任君锄。”
这句诗的意思只有他们两个懂,庭阶是赵德昭的字,但没几个人知道,仲兰以前嫌庭阶的名字太一本正经,就只唤对方的字来读,渐渐地庭阶就成为仲兰的专属称呼了。
庭阶冷笑:“任君锄的人是你吧!”他皱着眉叱责粉衣女:“还不带兰公子梳妆打扮?要是不尽心,看本宫不剥了你的皮!”
粉衣女吓得抓住仲兰的臂膀,半拖着对方就往闺房里赶,仲兰忍气吞声任由粉衣女摆弄,只是握紧了拳,尖利的指甲将手心掐出了深深的红痕。
一炷香之后,仲兰和粉衣女的身影重回众人的视线里,那个叫柔儿的粉衣女用力过猛,不仅给仲兰找了件大红褙子,还给他穿上了低胸的白色襦裙,裙上绣着红色的兰花,庭阶盯着仲兰裸露出来的白皙胸口,不禁有些失神。
仲兰微微蹙着青色眉黛,却不知自己这幅模样更添娇羞状,花园里的那些歌舞伎看着仲兰高挺娇俏的鼻梁和温柔艳丽的红唇,内心着实有些不平静,她们都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对一个男人产生妒忌之情。
赵庭阶走到李仲兰面前,一手捏住对方下巴,迫使仲兰的头高高仰起,他一手拔掉仲兰头上的蝴蝶鎏金步搖,顿时,仲兰的一头青丝垂至腰间,光滑得像一匹黑缎。
赵庭阶贪婪地凝视李仲兰的双眸,想从中搜刮出一丝温暖的爱意,却始终看到的是冰冷的抗拒,他失望地松开手,冷酷地命令道:“柔儿,去把府里的下人都找过来,让他们来评判一下两位兰儿谁更美。”
仲兰听得如坠冰窖,他感觉自己浑身僵硬了,微微动一下都很疼,若说之前他还残存着过去的温情,眼下这份残念已荡然无存,他心中填满了恨,恨庭阶高高在上的样子,恨庭阶从未将他的自尊认真当回事。
下人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过来,当下戏谑声一片,仲兰木然地站在人群中央,面上是一片秋风扫落叶的萧索,手心却早已被他掐出血,鲜血顺着指缝一滴一滴坠入土里。
“看够了没有,快告诉本宫,谁更美?”赵庭阶宛若在叫卖市集上的货物,那洋洋自得的声音让李仲兰恨不得自己立刻聋了才好。
下人们揣测着主子的心态,犹豫着不知该选哪个,后来有不怕死的指了指仲兰,其他人见主子脸色没有变化,方知选对,都往李仲兰那边指,一时间赞美声四起,什么“美若天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楚楚动人”之类形容女子美貌的词语纷纷向李仲兰身上砸来。
赵庭阶见李仲兰毫无反应,举手制止众人的喧哗,再度提出不合理的要求:“李常侍,既然说你是美人,那就跳支舞为大家助助兴吧!”
半晌,仲兰红着眼睛,瞪着对方,硬声硬气地拒绝:“恕难从命!”
庭阶的嘴角勾起一个阴森的笑:“从前你不是很喜欢讨好本宫的吗,今日本宫给你机会,你接不接受?”
仲兰深吸了几口气才稳住身形,他怎么也没想到赵庭阶居然在大庭广众下揭他过去的短,那些令他羞愤的过往,一幕幕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真恨不得自己在认识赵庭阶之前就已死得干干净净。
见仲兰不说话,庭阶扬了扬眉,威胁道:“违抗本宫,你可知下场如何?”
仲兰还是不吭声,庭阶悠悠地命令道:“去把本宫的血鞭拿来!”
第10章 疗伤
不多时,一条通体暗红色的鞭子便到了赵庭阶手中,这条鞭子是大理国皇帝段素顺献给赵匡胤的宝物,据说有活血化淤的功效,赵匡胤又赏给了自己的儿子。
赵庭阶自己带兵打仗不用鞭子,偶尔只把鞭子拿来把玩,加上血鞭只有一指粗,所以对血鞭的威力不甚了解,但显然,这条鞭子的颜色极具威胁性,仲兰在看到它的瞬间肩膀抖了一下,眼睛里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赵庭阶举着血鞭,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空气被抽打着发出凄厉的叫声,众人闻之色变,他执鞭来到仲兰面前,用威胁的口吻问:“跳,还是不跳?”
李仲兰疑心对方要正面给自己一鞭,不由头皮有些发麻,但今日屈辱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服软,于是一字一顿地咬牙道:“不跳!”
“好!”庭阶的口气似乎带着欣赏,可他走到仲兰背后,迅速给了对方一记残暴的惩罚。
“啊!!!”李仲兰的背被血鞭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撒欢似的涌出来,将红色褙子染得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仲兰在错愕之中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嚎。
围观的下人和歌舞伎怜悯地看着仲兰单薄的身躯,觉得这个倒霉的年轻人肯定会被昭殿下给鞭废掉。
“跳不跳!”庭阶的声音比鞭子还凌厉,仲兰强自支撑,掌心全是汗,觉得阳光刺目得有些发黑,却仍要虚弱地发出抗争:“不……”
“啪!”又是一声,仲兰被直接抽到半跪在地上。
他不知道原来鞭子抽人会这样疼,每一鞭都像要剖开他的胸膛,抽到他的心脏上。眼前的一切越来越黑了,还闪着金星,呼吸也越发沉重起来,仿佛下一秒就将溺死一般。
悠远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入李仲兰耳朵里:“跳不跳?”他好想骂对方,自己这个样子该怎么跳,可是没待他张开干涸的嘴唇,第三鞭就已打着呼啸抽过来,这一次,他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仲兰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自己死了,变成了一条鱼,被厨子按在砧板上狠狠地刮着身上的鱼鳞,他痛得叫唤起来,厨子却变本加厉,给他失去保护的伤口上又撒上一层盐,一时间,鱼身狂躁地扭动起来,却立刻被牢牢摁住,庭阶温和的嗓音在仲兰头上响起:“忍着点,乖,马上就不痛了。”
仲兰睁开雾气朦胧的眼,发现自己正伏在床上,身上衣物已被除去,一袭棉被搭在他腰间,伤痕累累的背部完整地裸露了出来。
庭阶拿着一个小药瓶,正在给仲兰的伤口撒药粉,那些灰色的粉末一接触到血肉,就令仲兰痛得绷直了背,仲兰死死咬着唇,才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庭阶倒无事一身轻地说:“你这几年怎么不好好养养,身子比那会儿跟我的时候还弱。”
李仲兰听闻,气得要发狂,赵庭阶把他打晕了,眼下居然还怪他没好好养身体,天下怎么会有此等厚颜无耻之人!
庭阶见仲兰不说话,胸部却气得一鼓一鼓,知道对方在责怪自己,赶紧换了个话题:“让你跳舞又不是要吃了你,以前你又不是没跳过。”
那次是仲兰喝醉了酒,在庭阶的要求下跳了一次,但只对着庭阶一个人跳,跳的是霓裳羽衣舞,南唐后宫歌舞升平,仲兰从小耳濡目染,倒也学了些舞技,庭阶大为惊奇,后来数次要仲兰再跳,还威胁说不跳就“惩罚”他,仲兰却宁愿被庭阶按在身下惩罚得痛哭流涕,也不愿再跳了。
此刻李仲兰一想到这件事,心里的小疙瘩顿时又起来了,他没好气地说:“谁高兴像娘们一样地跳舞,你这个疯子!”
庭阶眉头一皱,一根手指重重地按在仲兰那深红皲裂的伤口上,即刻让后者痛得发出一声哀嚎。
“兰儿,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庭阶平静地说,食指控制着力度去抹平仲兰伤口上的细小粉末,这个举动让对方遭了大罪,仲兰的俏脸皱成一团,即便他死死咬住下唇,也无法阻止喉咙间发出支离破碎的□□声。
好不容易待庭阶收手,仲兰的身子已经抖成了筛子,背上的汗也密密地铺了一层,庭阶见状又拿帕子去擦那些汗。
可他一只手擦,另一只手却极不安分,摩挲着对方光滑的腰部,仲兰的腰部线条很好,腰身很纤细,可以媲美女子,那种盈盈一握的感觉刺激得庭阶不断上下其手。
柔弱的肌肤被粗糙的手掌摸得发烫,仲兰恨声道:“别碰我!”
庭阶怔了一下,复又笑起来,贴着仲兰耳根呢喃:“都碰了这么多次,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仲兰的脸红得更厉害些,他不再说话,任由庭阶恣意妄为。
庭阶的手忽然滑进了被子里,仲兰的心倏地提了上来,他现在的这具身体太虚弱,根本承受不住□□,赵庭阶可是能在战场上连打三天三夜仗依旧岿然不动的,对方若霸王硬上弓,只怕他这条小命要奄奄一息了。
所幸庭阶只在他臀上掐了几下,就放开了他,这才让仲兰松了口气。
庭阶仔细擦完汗,又给仲兰上绷带,不愧是常年在战场浴血的将领,包扎起伤口来格外熟练,只是庭阶处理得很慢很慢,左手在仲兰的胸口逗留的时间特别特别长,还拌以各种揉捏,直把仲兰折腾得秀眉紧蹙、双目含泪,才肯罢手。
处理完仲兰身上和手上的伤,庭阶的星眸却也暗了,他闷下头,捏住仲兰的下巴,迫使仲兰睁开泪目,当两人视线交缠的瞬间,庭阶的呼吸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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