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女性恋爱向游戏中的路人甲 完结+番外 (阳明十三)
她最近被萧时调戏得厉害,简直像是一只弓着背的猫, 随时随地要炸毛。
可海洛只“你”了一下,后面话就卡在喉咙出不来了。
只见还被提着衣领的萧时两眼翻白,都快断气了。那作乱的手哪里是摸,分明是想掰开对方的手指。
萧时气若游丝:“松、松手、我没气了……”
海洛赶紧松手。
然后转过脸,看向男人的眼神更加阴沉。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居然敢伤她!”
歪鼻男人:“?”
安静的房间内,萧时咳嗽得声音格外响亮,连接不断,高低变化,长短有急,听起来就像是有人用喇叭吹了首《山路十八弯》。
海洛和男人在医务室内对峙,无论哪个想开口,都被这听起来十分有节奏感的山歌给淹没了声音。
男人腮帮子抖了抖,果断从腰侧抽出一把短刀,一跃而起,如同武侠小说里的刺客,面目肃杀,气息凌冽直奔萧时而去。
打蛇要打七寸,比起眼前摸不透底的少女,被她保护在身后的人更容易解决,说不定还能让她慌乱。
男人打着这个主意,用上最快的速度冲来,铁了心要对萧时下狠手。
萧时有所察觉,抬起头,和男人视线撞上。
然后,男人膝盖一软,半空两腿不由自主叠起,虽然想强硬停下,奈何吃了加速度的亏保持跪姿一路滑行到萧时面前。
海洛拦都拦不了。
萧时:?
跪着的男人:……
萧时犹豫片刻,咳嗽声都被夏停了,她挤出两字:“平……身?”
瞧瞧这虔诚的姿势,海洛一时不知该不该把他提起来扔掉。
男人脸色极差,不仅感受到了侮辱,更多的显然是对自己的举动的无法理解。蓦地,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是从萧时身上散发出来的。
男人额角青筋暴起,眼睛泛红:“真理之石!”
他绝不会认错这个气息,阴冷而又恐怖。在他还是小时候,便处在真理之石的掌控的恐惧之中,即使闭上眼,也无法逃离这恐怖的气息,如同噩梦纠缠着他。
男人这副恐怖骇人的模样让海洛呼吸下沉,她当机立断一脚踢过去,却被男人晃身避开,白色的粉末从他手中洒落,怪异的香味瞬间溢满房间每个角落。
浑身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去,海洛瞳孔微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出一个“白”字,踉跄几下,往地上一倒。
萧时头脑同样昏昏沉沉,她似乎在哪里闻过……好像是在浴场里……
萧时之后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只知道自己被塞到麻袋里像是米一样被扛在肩上,颠簸了一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萧时才从那种灵魂出走一般的虚无状态里清醒过来,尽管身体不能动,但隔着麻袋她听清了外面的对话。
“你确定?”
“没错,她身上有真理之石的气息……”
萧时发觉,男人说话方式很奇怪,像是哪里漏风。
“她就是被选中的王?维威,你要这次要是再搞错,要不也回到神官身边,直接就跟那什么剧团参加巡演得了。呵呵,你们俩都不用演了,威娜是瞎子你来做傻子,刚好憨逼搭配干活不累。”
“不,西岚,你冷静,听我说。她……”男人声音断断续续,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不像是被选中,我能感受到,她就是真理之石。”
约莫过了几秒,萧时听见女人骂了一句“石你妈”。
“你自己看你就晓得了,我没有开玩笑。”男人无力解释。
“笑你个奶奶腿。说你傻子,你还真的就傻上了!”
“我说的是实话!”
“啧,算了,先上楼。那个公爵脑子犯病了,好好的王都不去,偏偏要在平民的旅馆里住一夜。”
“那位……秃子公爵?”
“哦,你也听见风声了?说出去怕是要笑掉大牙,谁能想到名震波斯提亚的女人居然是个秃子。”说着,叫做西岚的人嗤笑了几声。
谁啊?
萧时有点懵逼,他们在说谁?菲国有这号人物?
要不是听见“秃子”两字,她还以为是诺曼呢。
两人扛着萧时回到旅馆,沉默着上楼。
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萧时感受到扛着她的人肩膀一阵绷紧,脚步急促起来。
“嗯?请稍等一下。”
一道清丽的声音在萧时上方响起,融了冰雪和繁花,冷清却也温柔。
这下不止那两人,萧时也是惊得屏住了呼吸。
这声音……他妈的不就是诺曼吗?
“怎、怎么了?”西岚舌头差点打结,心中暗骂一声,再次露出违心的甜美笑容。
“抱歉,只是有些好奇麻袋里装的是什么。”女人勾起唇角,本就美丽的容颜仿佛镀了一层日月光辉。
西岚心神一晃,麻袋差点滚到地上,被身后男人一捅腰才回过神来。
西岚咽下惊叹之情,忙不迭说道,“这里面装的是土豆,您还有什么事吗?”
诺曼低声笑道:“没有,不用在意。”
她眼眸微垂,蓝色瞳孔漾着冰海般的水光,眼底浮现出淡淡的疑惑。
怎么回事……看着这一袋土豆,她居然觉得十分欠打,想一巴掌拍上去。
诺曼摇摇头,心中对自己奇怪的举动也有些好笑,没再多言,转身离开。
一回房间,威娜就迫不及待的夺过麻袋,手脚麻利地解开绳子,祈祷千万别又抓错人。
差点露馅的西岚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刚刚在楼梯口遇见了诺曼”
重见天日的萧时心有余悸:“吓死我了,居然在楼梯口遇见了诺曼。”
西岚:???
你吓什么?
在看清萧时的脸那一刻,威娜和西岚两腿一弯,膝盖在地板上磕的响亮。
维威一脸见怪不怪,毕竟他可是直接来了一招跪地翱翔呲溜到萧时面前。
萧时:“……我拜年讨零花钱都没你们这么诚心。”
她眼角一瞥,瞥到了躺在墙角的佩德拉。
对方歪着身子倚坐在墙角,头低得快埋到两腿只见,没半点动静。
萧时想到医务室地上那摊血,整个人都不好了,冲着几人怒道:“你们把佩德拉怎样了!”
维威:“没怎样。”
萧时“呸”了一口:“放屁,我可是看见地上的血了,那么一大滩,你们是下了多重的手!她一个小姑娘……”
维威忽然插嘴,打断了萧时的义愤填膺:“你看我鼻子。”
萧时:“?”
维威:“它歪吗?”
萧时看了眼对方那打个喷嚏都能糊到眼睛的对天鼻孔,犹豫地点点头。
维威道:“医务室里的血多吗?”
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让萧时越发奇怪,但还是老老实实应道:“多。”
男人眼神深沉,语气里有一股幽怨的味道:“鼻子被打得歪成这样,流出血的能不多吗?”
当时,他不过是说了一句:“时间不多了,直接动手。”然后叫做佩德拉的小姑娘就抡着椅子飞过来了。
要不是反应快躲开了,估计此刻歪的不是鼻子而是他头盖骨。
男人面无表情地扒开下唇,下颚缺了一颗牙齿,依稀能看见残留的半截,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打断的。
萧时:“……”看上去还挺疼的。
一旁,在起初的惊骇过后,威娜和西岚按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同时伸手扼住萧时的喉咙。
“你身上怎么会有真理之石的气息!”
“你是真理之石的教徒吗!”
见状,维威也不纠结鼻子了,乘机掺了一脚:“你就是真理之石,对不对!”
萧时有一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感觉,好在两人只是一时地冲动,没真发狠把她断气。
在真理之石的魔力下,萧时嘴巴自动为两人解了迷惑:“我不是教徒,也不是真理之石,身上有真理之石气息的原因应该是因为我把它吃了。”
威娜:“……”
她缄默片刻,随即冷笑一声,胆敢在预言师面前说谎,还真是不知者无畏。
“呵呵,先提前告诉你,我会调动全部的力量让你说实话,你还是不要妄想打什么小算盘了。”威娜目光残忍,“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和真理之石究竟什么关系!”
不是没有人想和预言师的力量抗衡,甚至其中许多人是接受了洗脑与催眠的死士,不肯透露主人的信息,最后虽然保住了消息,却是炸成血花,把命和主人的秘密一同带向死亡。
这是真理之石的惩罚,没错,在外人眼中羡慕不已的力量,不过是惩罚罢了。
威娜闭上眼,神色有些痛苦。她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做为神侍,她们在年幼无知时,就要被割开手腕,跪在冰冷的地上,宛如失去双腿的畜牲――不断的,日夜不分的向神坛之中输血,去供养真理之石。
强大的自愈能力迫使他们履行这痛苦的职责,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望。
威娜不止一次想将真理之石扔到地上,狠狠地践踏。可是真当她伸出手时,才知道自己愚蠢得可怕。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真理之石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