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徐钦句话,首先想到是某只下人鬼魂在喊冤,可惜他到底是道行尚浅,哪会有鬼在白天走出来的?
同样没想到哪么多的徐钦信了孙烈的解释,可那道怪异声音又再次响起。
「……救……救……孤……」
徐钦脸色大变,「孤」?那男声说「孤」?孤不是皇族人的自称吗?他快速瞄了前方太子一眼,那人依然笑着和尉迟迥交战,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又怎么了?」孙烈见徐钦的目光落在前方,心里暗叫不妙。
徐钦没有说话,只是张嘴对孙烈做了个口型,毕竟这里太子地盘,他不敢把话说出来。
孙烈难以致信的眯起眼,努力克制面部表情,他也不敢望向太子,怕的就是有心人发现端儿。如果他没有看错,徐钦跟他说的应该是:「那鬼说自己是『孤』。」
太子有鬼,这下事情大条了。
徐钦在孙烈的暗示下,装出没事的样子继续前行,可是在转角时不经意往后方瞄,只见一道透明的人影正站在阴影下目送他们,即使看不到样子,徐钦也感受到对方的失望和愤怒。
「不救孤,你们会后悔。」
那人影的声音再次传来,没有当初断断续续的停顿,这次他的语气倒有点鱼死网破的味道。
徐钦一听就觉得那是恶灵,当下就侧过头垂下眸,装成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
他们很快就来到客房,徐钦留意到自己和尉迟迥被分配了同一间房,而孙烈则自己一间,心里也猜到该是靖王那边有人变节了。尉迟迥这家伙多次在幕僚面前高调秀恩爱,生怕没有人知道他们俩是一对,他一直以为尉迟迥只是恶趣味,直到有天他不经意瞄到那些幕僚居然在私下说亲,他这才明白尉迟迥是在用行动告诉他们:已有主,别来烦。
「你们也累了,今天就好好休息,明天孤再来。」太子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毕竟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来说,他肯亲自陪你走路已是极大恩赐。
尉迟迥一关上门就开始检查房间,在发现没有洞让外人看到这里的情况才松一口气,因露了一手的闗系,房外明显有大内高手守着,表面是欢迎,实乃软禁。
徐钦拿出自制的隔音符出来,尉迟迥看了微微挑眉,一张符要花上许多精力来完成,以徐钦的体质,一天能写完一张算是不错了,他肯拿出来用证明有事发生了。
「季海,有事?」
徐钦把刚刚的事跟尉迟迥说了,顺道把孙烈的猜测也说出来,尉迟迥听着听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叹气。
「季海,你是盛阳之躯,不会在白天听到鬼话。」
徐钦一怔,想想尉迟迥也说得有道理,但不是鬼的话,哪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事先放着,毕竟以你的体质来说只是一掌拍扁的事。季海,我先跟你说,外头那些全部是高手,你千万不要乱来,不过有事记得拖他们下水。」尉迟迥一正本经地吩咐:「太子只知我懂武功,季海你那点小功夫就先藏着。」
徐钦点头,忽然心生疑问,遂道:「哥,你什么时候去过太子书房?」
这些日子他们的晚间活动可谓非常丰富,每次徐钦都是闭眼就睡,莫非尉迟迥尚有体力跑出去?
「没有去过。」尉迟迥坦然道。
「那你怎知兰花背后有东西?」徐钦奇道。
「有野史说梁弘杞酷爱兰花,连书房也要放上一幅兰花图,那时我刚好在茶楼听那说书讲的,立时就有人反驳心怀天下的人那会沉迷花花草草,肯定有问题,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就记下了,刚刚我是死马当活马医,幸而歪打正着。」尉迟迥用手指敲敲桌子,这是他思考时的一个小动作,「现在的问题是,太子肯定会散播我们『变节』的消息,杜蕾又被封了,不知靖王心里会怎样想。」
「那我们趁机作乱太子计划好了。」徐钦提议道。
「不,靖王把我们当作看不出如今局势的眼瞎之人,这点我不能接受。」尉迟迥不知那条根错了,突然生出了莫名的自尊来。
「……没事我就把符撒下了,毕竟高手发现监听不了我们,起疑就不好。」徐钦果断转移话题。
门外的高手一早得太子命令,对尉迟迥可谓戎备万分,可是一整个下午,他没有出房间,留在里头教徐钦……皇室成员名字。
高手们面面相覻,莫非那徐先生是文盲?
尉迟迥不知高手心中的吐嘈,他会教徐钦,单纯是因为之前没有提起,而现在身陷险境,自然也需亡羊补牢。
梁弘杞是嫡子,自然就坐上太子之位;老二就是靖王梁弘枢,正在禁足中;老三安王梁弘棋,目前在宗人府已与皇位无望,最后是老四惠王梁弘极,可怜如他还在昏迷中,许是那天断的不只是脚,还撞到了脑子。
晚饭过后孙烈来了,他第一句开口就一鸣惊人:「白天不太感觉,但一入夜这里妖气就很重。」
徐钦用眼神止了孙烈,贴上第二张隔音符才道: 「外头有人,不要乱说话。」
孙烈冷哼一声,道:「就是让他们听听自家主子有多变态,今天还有脸来问我要不要跟他。」
尉迟迥精明跳过这话题,道:「你不是有分︱身在吗?他们感觉不到妖气?」
孙烈瞪了尉迟迥一眼,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不用大刺刺说出来,为了保养眼睛把分︱身派派派,弄得分︱身能力大幅下降,只能传送情报干了其他事,说出去肯定笑坏狐狸一族。
徐钦惊道:「你在这里有分︱身?」
「曾经。」孙烈叹了一口气,道:「后来觉得东宫不对劲就撒了,没想到到最后正主都要来。」
「你觉得这妖气有问题?」徐钦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东宫有妖气肯定是不对劲。
「这里的妖气味道很浓,很样子这妖已经在东宫扎根,但是,我刚刚嗅到一阵较新的妖气,像是我这种初来者发出来的,但是却带着腥味。」孙烈看着尉迟迥的眼睛,反问道:「你说你是那什么所的头,应该知是什么意思吧?」
尉迟迥没有回答,他瞄了徐钦一眼,道:「季海,你是那什么所的一员,应该知是什么意思吧?」
「那妖是吃肉的。」徐钦见尉迟迥点头,便继续道:「人类,对于肉食妖物也是肉的一种。」
「妖物?」孙烈还是第一次听到徐钦用这个词,嘲弄地笑了笑:「原来妖在你眼中已是物件来着的?」
「那是三百后的用语。」尉迟迥果断为徐钦辩解,顺便把责任推到孙烈身上:「也不想想你那时干了什么好事,弄得人类要用这个词。」
孙烈被挑起好奇心,追问道:「我干了什么?」
你把靖王的后代拐跑了,当然迟迥是不会说出来的,便一脸高深道:「天机不可泄漏。」
「啧。」
徐钦见话题遍了,只好力挽狂澜:「孙烈你来到底是干什么?」
孙烈不知哪来的自信,用大爷般的神情道:「妖气不寻常所以我怕怕,今晚跟你们一块睡。」
尉迟迥马上就道:「没门,滚。」
「都说人家怕怕了。 」孙烈一脸正气说着撒娇的话,成功把二人恶心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正想再下一城的时候,忽然脸色一变,整只妖猛地站起来:「不好,来了!」
尉迟迥和徐钦也立刻站起来,四处张望寻找孙烈口中的「来了」,哪知这只狐狸又重新坐下来,道:「噢,走了,没事。」
尉迟迥不满地眯起眼,用危险的语气道:「你给我解释一下是怎么一回事,不然我就亲自动脚把你踢出去。」
孙烈一脸无辜道:「没什么,刚刚说的那食人妖,我以为他想进来,原来只是经过。」
第97章 东宫(三)
尉迟迥终究还是踢了孙烈一脚,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轻轻放过?
「他刚刚才在哪里经过?屋顶?」尉迟迥冷漠地看着一脸吃痛揉屁股的孙烈,准备随时来多一脚。
「门口快速溜过,走到左边时速度慢了少许。」没心没肺的孙烈意识到尉迟迥不会怜惜他,只好乖乖回答问题,特别是他瞄到徐钦已有样学样开始在拉筋,显然他也想在自己屁股上来一脚。
他的屁股长得很像蹴鞠?这两人怎么都一副很想踢的样子?
尉迟迥想也不想的冲出去,紧随其后自然是徐钦——开什么玩笑,那是吃人的妖物,哥他身上什么武器也没有,自己不跟着有危险谁来一掌拍扁它?
门外什么也没有,微弱的月色洒在冷清的走廊上,有着说不清的孤寂感,可徐钦知道,眼前的不过是假象,阴暗处躲着的老鼠可多了。
被当成老鼠的大内高手们守了一天,突然看见尉迟迥和徐钦冲出来,立时打起精神紧盯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可惜,没有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哑谜。
「季海,你感不感受刚刚有阵很轻微的风?」
「有的,就在我们出来的那一刻,现在散了。」
「我记得,这段日子来晚上半点风都没有。」
「这个月份晚上应该是没风的,我们站了一会都没风……哥,你说会不会是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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