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点点头,他当时挑房间时特意与季如翌只隔了两间,简直满意的不得了。
这里的房间当然比不上秦让在长留的,可他并不挑剔。秦诏霖看他没那些娇气的毛病,眼里带着些赞许。
他又问了问秦让最近的生活,正好秦让说到他和季如翌去听书的事,秦诏霖问道:“季先生在哪里住?”
秦让一顿,“在我左边第三间。”
秦诏霖说:“你先继续修炼,试炼大会凶险万分,不可掉以轻心。我去看看季先生。”
季如翌又不参加试炼大会,在这里也不用讲学,他爹为什么还要专门去找他?
秦让心里一阵烦闷,想去看看他俩说什么,又怕他爹训他。他坐在床上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起身,开门出去了。
就算被骂,也要知道那两人在聊些什么。
可惜他过去时,屋子里并没有人,他爹不在,季如翌也不在。
秦让有些慌,却不知自己在慌些什么。他其实知道他爹的住处,却仍在季如翌的门口等到了天黑。
季如翌回来时,就看到秦让像头大犬一样,坐在他屋前的台阶上。
他笑道:“这是谁家的狗狗,迷路到我这里来了。”
秦让看着他,脸色微冷,“你干嘛去了?”
季如翌察觉出他的不对劲,问道:“小公子这是怎么了?”
秦让又问:“你干嘛去了?”
季如翌在他身边坐下,“我出去办点事。”
“和我爹吗?”
季如翌一愣,说道:“没有,我自己。”
秦让盯着他的眼睛,季如翌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并不像说谎。
他有些不确定,“真的?”
季如翌嘴角一勾,“假的。”
秦让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总喜欢这么逗人,即然这么说了,应该是没有说谎的。
也许他爹去之前季如翌就走了。
秦让嘴唇微嘟,下巴成了个核桃状,“你是不是去哪里玩了,不带着我。”
季如翌见他恢复了平常,笑吟吟说:“马上试炼大会了,我哪敢去打扰小公子修炼。”
秦让“哼”了一声,面上冷冷的,片刻后却小声嘟囔着:“你来找我不算打扰……”
季如翌没听到,“什么?”
“没什么。”
秦让这会只当他扔下自己出去游玩了,心里倒也不难受了,又同季如翌说了好几遍下次出去要叫他,在得到他几次点头后,才回去继续修炼。
季如翌看着不远处关上的房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第 9 章
之后几天秦让去找季如翌时,那人都在屋里看书。秦让问他,“你怎么不出去逛逛?”
季如翌回道:“这不是等着小公子参加完试炼大会,一起出去逛吗。”
秦让开心了,又美滋滋地回去修炼了。
试炼大会前一日,秦让特意去找季如翌,告诉他要等自己,不要自己偷偷出去玩。
这一趟要去一个月,这么长时间看不到他,秦让很怕他被人勾走。
好在那个丑八怪也要去,不然秦让还真不放心。
季如翌看着一身长留派服的秦让,虽然小小年纪,脸上却无半点惧意,背上一把剑,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
当之无愧的长留公子。
他解下一直系在腰间的玉佩,弯腰系在了秦让的身上。
“这玉佩一直跟我,此去就放在你这里,权当个护身符吧。”
玉佩下的红穗晃了一下,安静的坠在了秦让的腰间。
秦让红了一张脸,欣喜地摸着那光滑的玉石。小声道:“谢谢。”
季如翌摸了摸他的头,秦让享受地眯上双眼。
此去试炼大会凶险无比,秦让也不敢偷懒,待了会依依不舍与季如翌道了别,又回去修炼了。
时至子时,秦让才缓缓睁开了眼。他因明日大会心里有些烦闷,很想与他爹说说话。
秦让从小便没有母亲,表面上看起来独立无比,实则很依靠他的父亲。
明日便是试炼大会,秦让虽说不怕,可从小到大第一次参加这种试炼,有些事,也只有得到父亲的安抚,才能安心。
他下床穿上鞋,往秦诏霖的院落而去。
远远他便看到秦诏霖的屋子还点着灯。秦让心想正好他爹没睡,连忙过去,走到屋前抬起手正要敲门,门从里面突然被打了开来。
秦让手停在半空中,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季如翌。
他下意识地看向他爹,秦诏霖显然没想到来人是他,也是一愣。
还是季如翌最先反应了过来,他回身冲秦诏霖说:“秦宗主,在下先告辞了。”
只是看了眼秦让,便离开了。
秦诏霖正坐着桌前,桌子上还放着两杯凉掉的茶,他道:“这么晚了,何事?”
秦让只听到一句“这么晚了”。
对啊,都这么晚了,季如翌在他爹的屋子里干嘛?都后半夜了,那一介夫子在别人的屋子里干嘛?可别告诉他,他们在讨论修炼之事!
秦让阴沉道:“爹爹早点休息,我只是来看看您。”
语罢转身向季如翌离开的方向追去。
秦让少有的动用修为,只一瞬便追上了季如翌。他落在季如翌的前面,一张脸冷得吓人。
“这么晚了,你在我爹房间里干嘛?”
季如翌从出来这会儿也一直在想借口,可惜秦让追的太快,他还没想出来,毕竟这事怎么看都不太正常。
他不知道秦让都知道了什么,只好说:“我和秦宗主说些事情。”
秦让艰难道:“你和我爹不会在谈论修炼之事吧?”
季如想不出别的理由,又不可与他直说,便应了声“是”。
秦让感觉喉咙一阵发紧,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从看到门里的季如翌时,身体里就一直有一股戾气在叫嚣着,此时听到他这明晃晃的撒谎,胸口处竟疼痛无比,疼得他忍不住微微弓腰。
“什么修炼的事,你一介凡人要修什么?”秦让嗓子都有些哑,他想到了前几日,恐怕眼前这人根本不是一人出去的。他忽而一笑,“你不会要修到我爹的床上去吧?”
季如翌眉头皱起,“小公子不可乱说。”
可惜秦让没停下来,他呼吸都有些不稳了,嘴里却还说着:“你想当我后娘?”
“啪”的一声,秦让头一歪,一边脸上瞬间红了一片。
季如翌声色俱厉,“这一巴掌,我是替秦宗主打的。打你目无尊长,狂妄无礼。”
以前两人不对付时,季如翌也没舍得打过他,秦让震惊地捂着自己的脸,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声音颤抖:“你打我?”
语气里是藏不住的难过与委屈。
季如翌攥了攥手心,冲动过后心里也懊悔不已,秦让不知事情真相,自己怎能和他计较。他上前一步想去摸摸秦让的脸,却被一下子打开了手。
秦让只是怒瞪他一眼,转身跑了。
季如翌想追上去,可追上去说什么,难不成还要把这么小的孩子卷进来?最后他只是在天亮前往秦让的门前放了个自己用竹草编的蜻蜓。
秦让走后他再去看,那小玩意还孤零零的在地上躺着,位置都不曾动过。
他没法去试炼大会那里,三派宗主齐聚,还有各方来看热闹的,保不齐会有以前见过的人。季如翌将那只小小的蜻蜓收起,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屋。
百洛湾不远处,山下最前方设三张石椅,每张石椅后都插着面长长的番旗,上面分别印着三派的派徽。往下是旷阔的空地,上面身穿苍藏青、黄、白色派服的三派子弟一一排好,再往一边是杂派弟子。整个场地被强大的修为撑起一片结界。后面是众多看热闹的人,只能看到结界里的景象,却进不去。
不多时,三派宗主落座。
秦诏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人太多,并没发现秦让。
百洛湾宗主湛赢看了看日头的位置,道了一声,“时候差不多了。”
另两人都没出声反对,他便开口道:“今日试炼大会,三派共两千三百余人参加。而能活着回来的,却不知能有多少。试炼大会地点设在十万群山,群山之后不远处为魔域,你们要在里活够一个月,方可回来。金丹修为每人还要加上两颗魔物的内丹!”
他声音并没有多大,整个场地的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一些筑基子弟暗暗松气,要活一个月并不一定多难,可要杀个魔物,却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况且魔物贪吃善藏,要引出它们更是难上加难。
正当他们暗自庆幸时,一声浑厚的声音又传来。
“可用人做饵。”
此话一出,全场都沉寂了一瞬,随后炸开了锅。用人做饵,也就是代表着,金丹修为的人想引出魔物,可抓人当饵,而抓什么样的人,当然不言而喻。筑基修为的子弟原本还在庆幸,此时却个个心情沉重,接下来这一个月,除了想办法活下去,还要躲开金丹修为弟子的抓捕。魔物最喜食人,若真被拿去做了饵,很有可能九死一生。
“因魔域在其后,试炼大会只划半边群山。群山已设结界,一旦进去,一个月内无法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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