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被拽的一泄力,也滚到了地上,他正好摔在了先前那只魔物的血上,血蹭到了他腰间的玉佩,那玉佩隐隐发红,片刻后又恢复了平常。
杨箐几人本来都冲了出去,听到瑶旌临死前的话回头一看,秦让竟然还在里面。
这是试炼大会,为的就是活下去,杨箐本来没有义务去救他,可那位夫子似乎很喜欢这个人,杨箐不想看那人伤心。
正当她要回去时,秦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帮我照顾好常决,我引开它们!”
秦让翻身而起,那几只魔物闻着他身上的鲜血不停吼叫,丢下瑶旌的尸体冲他扑去。
秦让看它们嘴角往下滴着血,獠牙里还夹着肉屑,恶心的一脚踢飞一只魔物,转身向杨箐几人的反方向逃去。
与此同时,群山之外的百洛湾,季如翌感到袖中的折扇一阵颤动,他拿出一瞧,那扇子的扇骨竟有隐隐转红的架势。
他少有的皱紧眉头,低喃道:“小公子,你可真是惹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他将扇子收入袖中,打开门足尖轻点,转眼已至几里之外。
☆、第 13 章
秦让一路跌跌撞撞逃了近半个时辰,身后几只魔物仍契而不舍地追着他。他有心甩开它们,可内伤越来越重,速度却逐渐慢了下来。又一次艰难躲过魔物的攻击,秦让知道自己不能再跑了,他已没什么力气,身体里每个部位都在叫嚣着疼痛。在此一拼还有一丝希望,若再跑下去,等到精疲力尽那一刻,便是他命丧之时。
秦让虽还只是筑基中期的修为,可他实战一直很强悍。他拔出剑躲过其中一只的攻击,迎着又扑向自己的另一只魔物而去,将剑狠狠刺进魔物的身体,魔物嚎叫一声往他的肩膀咬去。秦让松开剑双手把住它的脑袋用力一扭,那只魔物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就死掉了。
这一下几乎用尽了他的力气,秦让双手都是被魔物刺毛扎出的伤口,那细小的伤口呈着青紫色布满了他整张手掌。秦让把剑从尸体里抽出,手上传来钻心的痛,剑都在颤抖,可他还是举起剑,做出随时攻击的姿势。
他其实已经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活下去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却还有四只魔物蠢蠢欲动随时都会袭来。
临近死亡,他脑子里想的竟然都是季如翌,是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惊为天人,是后来再见他时的扇遮掩笑,是前些日他为自己系上玉佩的模样,笑着说等自己回去。还有那日门前的蜻蜓,早知道就拿过来好了……
秦让咽下一口血腥,眼神深沉,他不想死!
四只魔物一同冲了过来,秦让大吼一声,抬起剑誓死一挥,那剑气竟扫倒一只,剩下三只却转眼到了他的眼前。
秦让手上用力,却发现他连剑都抬不起来 。可至少,至少他到死也没放弃过,他没给长留丢脸。
只是不知,那人是不是还在生自己的气……
一阵风吹过,秦让被熟悉的檀香包围,是幻觉吗?他竟看到季如翌一拢白衣手拿血红折扇,只一扫,几只魔物便被拦腰折断。他轻至自己身边,衣服上没溅到一滴血。
秦让终于支撑不住地倒在那人的身上,心想就算是幻觉,也足够了。
季如翌扶着他探了下脉,连忙倒出枚丹药喂他服了下去,又翻过他的手一看,上面满是青青紫紫的针孔。带着魔气的伤口只有药修才能治愈,季如翌只好先拿药给他敷上缓解一下。秦让在昏迷中也疼得不时抽搐一下,季如翌小心翼翼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安抚地摸着他的头。
秦让这一昏就是一天一夜,他醒来时季如翌正在不远处烤着什么肉。他身下铺着众多的树叶,头枕着季如翌的外衫。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等想到昏迷前的所见后才猛得坐起。
身体里传来尖锐的疼痛,他闷咳几声,季如翌连忙过来扶他靠坐着树干。
“别乱动,你体内五脏六腑皆被震伤。”
秦让艰难地呼吸了几次,带着胸腔里都是疼痛,他说:“我竟然没死。”
季如翌道:“好在之前有药护住了你的心脉,不然你这么个折腾法,哪还能等来我。”
秦让瞥着他腰间别的扇子,天下除了那人,恐怕再无第二把这么张扬的武器了。
他苦笑一声, “我竟不知你就是血骨扇客。”
季如翌一愣,“若不是情况危急,我也不会叫你知道的。”
他在百洛湾感应到上古魔物的气息,连忙赶来,根本来不及去叫任何人。上古魔物天下就那么几只,每只修为都可轻而易举屠掉一城,他就怕赶来看到的是一具尸体,顾不得是否会被发现强行进入结界,赶来时晚一瞬秦让便会被咬破喉咙,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向血骨扇里一注内力,扇风扫断那几只魔物,才后怕地收回手。
季如翌将烤好的肉递到秦让手里,秦让这么多日未曾进食,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此时也顾不得这是什么肉了,三口两口就吃了下去。
季如翌将水递给他说:“你可是遇到什么厉害的魔物了?”
秦让知道了季如翌就是血骨扇客,哪还有以前那股小心翼翼恐怕伤了他的样子。他咽下口中的肉说:“应该是只高阶魔兽,非狮非虎,叫我与常决弄瞎了眼,跑掉了。”
季如翌一愣,魔物魁狰怎么会在这里,若真是它,凭秦让几人绝对没有活着逃出的道理,何况还将它打伤。恐怕是有什么机遇,叫秦让几人逃过一劫。
季如翌又探了下他的脉,此时秦让体内已经稳定了许多。他收回手说:“你的内伤应就是为它所伤。”
秦让点头,“被它拿尾巴扫到了后背。”
季如翌说:“你内伤不轻,这几日先在这里好好养伤,好点了再去找常决。”
秦让眸子一暗道:“找不找都没什么区别,这次的试炼大会我怕是没法通过了。”
他看着自己被白布条包起来的手又说:“我被大会外的人所救,实则算得上是违规了吧。”
季如翌摇头,“听闻大会只叫你们活下一个月,又没说怎么活,你没出去,是我擅自进来,要罚也是罚我的。”
秦让心里一阵感动,半晌微声道:“你还生我气吗?”
季如翌想起那晚的事,帮他拢了拢乱掉的发说:“我没生你气。”
他看着秦让的脸,那晚打出的红痕早就消失了。
秦让察觉到他的目光,抓住他的手道:“没事,其实一点也不疼。”
就在此时,季如翌突然抽手起身,看向一个方向。
秦让问:“怎么了?”
“有东西来了。”
秦让不管手上的伤想拿剑起身,被季如翌按了回去,“你别动。”他说完手拿出血骨扇。
不时,一道红色身影从森林深处掠来。
☆、第 14 章
红衣男子头发半挽,约莫和季如翌差不多大,他在森林里快速跃过,大红衣袍随着他上下翻飞。见到前方有人,他速度慢下来,最后停在了两人的不远处。
并非三派子弟。
他整张脸是一种不健康的白,薄唇微抿,神情却傲慢无比。
若不是进来的都是三派子弟,秦让都要以为这人是杨箐的哥哥,那目中无人的态度,当真如出一辙。
红衣男子也在试探地看着他们二人,他似乎并不认识秦让身上的长留派服,也不知道他们在此干嘛。他站在那里没有动,直勾勾地盯着季如翌,在他看来,只有这人算得上威胁。
季如翌也在看着他,手里的折扇莹润透白,却随时准备一朝化红,取人性命。
僵持了一会,红衣男子道:“你们是山外人?”
这话问的有点怪,秦让和季如翌都没出声。
红衣男子没得到回答也不恼,他若有所思了阵突然笑道:“正好,拿你们拦他。”
语毕他拿出把匕首,竟是一刀将自己手掌划破,血不断流到地上,他双手结印,半跪往地上一击,刹那间整片土地都变成了青紫色。
季如翌目光一冷,竟然是魔修!
他扶着秦让几步上树,树下的那堆树叶瞬间干枯。青紫所到之地,皆为亡土,最后他们周围几十米的树木全部瞬间枯萎。青紫与黑土相交之地,升起层层黑雾,不时便将整片土地包裹起来。
红衣男子起身拍拍手,看都没看手上的伤口,他道:“你们便替我在阵里待上一段时间吧,多谢。”
季如翌见他要走,飞身向他而去,红衣男子没想到他修为这么高,堪堪躲过那锋利的扇刃,看着季如翌血红的血骨扇道:“你这扇子不错。”
说话间身体已出了浓雾之外,转眼就消失不见。季如翌要追赶过去,那浓雾似有生命般还不等他过去就攻击过来,季如翌退后几步,浓雾才缓缓聚了回去。
这些浓雾只在有人妄图出去时会攻击对方,若不接近,倒只是乖乖聚在一边。季如翌回到秦让的身边,秦让道:“只把我们困在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季如翌面色凝重,手里的扇子并没有别回腰间。
秦让想起那红衣男子说要用他们拦另一人,心里隐隐泛起一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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