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突然想到什么,神色一僵,几乎快哭出来了:“不是你,还能有谁啊?就是你就是你……”
赵丰年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只觉得背后涔涔流冷汗,战战兢兢地转头看着老村长:“这个……”
老村长呵呵笑两声,说:“没啥没啥,可能是天黑,产生错觉了,净自己吓自己。”
前面的陆渊转过身,把灯笼掉过来,在两人身边照了一圈,周围空空如也。
陆渊转回身接着往前走照,语气毫无起伏:“看到了吗?什么都没有。走吧。”
陈玲半信半疑,但是也不敢在路上多呆,忙紧紧跟上去。
只有林言瑾看的分明,刚刚有一截惨白的手臂突兀地凭空出现,在陈玲的肩头按下四个手指印。
·
不消片刻,几个人就到了一处地方,陆渊率先停下来。林言瑾跟着他们停下,打量了一下周围。
面前一所破败的房屋,趁着陆渊手里的手电筒,能隐隐约约看出来屋子不小。
手电筒的光线来回扫射了几圈,林言瑾从倒塌的围墙看过去,发现屋子还分了主屋和东西屋三处房子,只是房子破旧的厉害,杂草丛生,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了。房屋周围的房子也是倒的倒,塌的塌,没有一丝人气的样子。
陈玲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房屋,问赵丰年:“这就是你说的祖宅?这房子怎么住人?”
赵丰年心里也有些意外,说:“我走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子的。也不知道爸妈他们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
老村长叹了口气,说:“家里没有年轻人,没有能干活的男人,还能怎么过?凑合着过呗,村里的老老小小都是这么过来的。”
赵丰年的脸色不太好看,陈玲身体抖的厉害,不由抱紧了孩子。
陆渊率先抬脚走进去,围墙早就倒塌的七七八八,唯有大门口还有两根木头屹立不倒,牢牢支撑着缺了几块木板的门。
陆渊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一推,木头做的门早已腐朽不堪,轰然倒地掀起一阵灰尘,陆渊早有准备拿手帕捂住了口鼻,倒是呛的后头几人连连咳嗽。
待众人平静下来缓过去之后,陆渊才往里面走去。
东西屋略过,直奔主屋。
主屋的情况比院子里稍微好一些,但是也好不了多少,门板看上去修修补补了不知道多少次,几乎看不出来原来的样子,上面全是大大小小的补丁。
陆渊推开门板,然后退到一旁,一股呛鼻腐烂的气味夹杂着潮湿的空气迎面扑来,呛的迫不及待想要先进屋去看看的赵丰年连连后退。
待气味散去了一些之后,陆渊才抬脚进去,找到电灯开关的绳子往下一拉,滋滋啦啦一阵声响之后,昏黄的电灯泡勉强亮了起来。
有了光亮,陈玲一直提着的心这才稍微放了下来。
赵丰年也呼出口气,回到自己熟悉的家,心底踏实了不少。把背上的被褥和手里的东西放到地上,说:“还是以前的老样子,这个灯泡还是我走之前换的呢。”
“可不是,”老村长说,“这墙上的奖状、证书啥的,都是你上学时候得的,你爸妈都不舍得撕下来,有掉下来的都赶紧拿浆糊粘上去,每天不知道看多少遍,说看着这些就当是看着你了,想着你在城里有出息了就高兴。”
赵丰年心里各种滋味涌到一起,看着屋里陈旧的摆设,眼里有些酸涩:“我不孝,我不孝啊!”
陈玲似乎也多了几分底气,说:“快收拾收拾看怎么睡觉吧,折腾几天了你还不累?少嚎几声,也没什么用,回头有空了多给爸妈烧几个钱。”
赵丰年擦了把泪,说:“说的是,得赶紧收拾收拾。”
主屋是农村老式的房子结构,中间堂屋,两厢是两个卧室。赵丰年找了一下,找到角落里的扫帚准备先把屋子扫一遍。
老村长这时候开口说:“丰年呐,你看这屋里脏的乱的,光线也不好,又这么黑,收拾起来也不好收拾。再说你们赶路累几天了,照我说啊干脆今晚先找个地方凑合一晚上休息休息,明天天亮了再来收拾,你看好不?”
赵丰年正愁没地方下手,听到老村长这么说,连忙点头,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忧:“村里都睡下了,这时候再去打扰也不好吧?”
老村长挠挠头,自己家里也没收拾,一堆乱七八糟的,让人过去住也不方便,想着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陆渊。
陆渊正在屋子里四处转悠,林言瑾好奇地跟在他身后:这个屋子真是有些年份了,破旧的很,窗户框的也不是挡风玻璃而是糊着一层层脏乎乎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纸张,纸张破破烂烂,几近于无,冷风从窗框里嗖嗖而入。
窗台上落着些黑乎乎的老鼠屎,林言瑾似乎还能听到屋里的某个角落里有刚出生不久的小老鼠吱吱吱的叫声,想是时间久了没有人住,这里就被大老鼠占了窝。
陆渊走进左边的屋子,拉了拉灯绳,电灯毫无反应,甚至连滋都不滋一声。陆渊试了几次无果之后,遂放弃,打开手电筒扫了一下,墙壁上、角落里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正对着门的地方靠墙放着一张小床,不大,约莫够一人住的,床头还堆放着一些勉强能看的出是书的东西。
林言瑾想:看来是赵丰年的屋子了。
陆渊进去转了一圈后兴致缺缺的离开,转身去了赵丰年父母的屋子,这回陆渊没开手电筒,林言瑾也看不出来里面都有什么,不过陆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一阵动作,出来后,言简意赅道:“这屋子不能住,走。”
“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的,林言瑾和赵丰年夫妻二人同时问出来。不过看样子,陆渊并没有听到林言瑾说话,想到之前也没有人能看到自己,林言瑾也不放在心上,就想听陆渊的答案。
陆渊说:“我说不能住就不能住,你们要是不想走,在这里住下也行。不过,这孩子得让我带走。”
涉及到儿子,陈玲立即警惕起来,防备地看着他:“你说你不是陆总,那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要我儿子干什么??”
陆渊说:“我这是在保护他。”
陈玲抱着儿子连连后退:“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眼看着陈玲就要退进赵丰年父母的房间,房间没有门,黑黑的门洞里像是伺机而动的怪物,林言瑾看到一丝黑气从房间里曼延出来,绕上陈玲的肩头。
陆渊显然也看到了,不动声色道:“回去再说。”手上拇指和食指一捻,弹向房内,林言瑾看到黑气像是被打到了一样,瞬间退了回去。
陈玲仍在摇头:“不,我不信你。”
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来,吹得吊在天花板上的电灯泡跟着灯绳左右乱晃,林言瑾突然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 夸夸自己,我真胖~
☆、第9章
陈玲仍充满警惕地看着陆渊:“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渊的眼睛盯着她身后,陈玲快速扭头看了一眼,后面除了黑乎乎的门洞,什么也看不清楚。
陆渊收回目光,意味深长道:“不过我也提醒你们,这屋子有些不干净,要是出了什么事……”
只有林言瑾看到屋内的那丝黑气悄无声息的又延伸出来,慢慢缠住赵丰年夫妇的腿脚。
陆渊轻皱眉头:“走不走?”
赵丰年夫妇互相看一眼,犹豫不决。
老村长闻见状,忙劝赵丰年:“丰年,听大仙的,有什么事先回大仙那儿再说。”
头顶上的电灯泡忽然滋滋啦啦地响起来,灯绳晃荡来晃荡去,带着小灯泡忽左忽右时明时暗。
陈玲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声音惊颤着喊了一声:“丰年!”
赵丰年向门口看去,门口空荡荡的,除了吹进来的风,空无一人。
陆渊耐心几近告罄:“走不走?”
老村长不明所以地问:“大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风呜呜呜地灌进屋子,在冷寂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渗人,几个人都不由缩了缩脖子,连林言瑾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寒意。
电灯泡随着灯绳在风中左右摇摆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寿寝正终。屋内顿时陷入黑暗之中。然而只一瞬,屋里很快又亮了起来——是陆渊的手电筒。
陆渊拿着手电筒在赵丰年夫妇脚下扫了一圈,林言瑾发现黑气受惊似的逃离夫妻二人的脚腕,快速退回到黑暗中。
眼下情况太诡异,陈玲心里直打鼓,求助似的目光看向赵丰年。
赵丰年显然也是被晚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搞得有些崩溃,果断下决定:“走,先离开这里。”
·
回去的路上狂风大作,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陆渊持着手电筒稳稳的在前面带路。来的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回去的路上倒是没怎么费劲,主要是风太大,几乎是在背后顶着人往前走,再者几个人心里都怀有事情,脚步不免加快了一些。
回到陆渊的住处,陆渊示意几人先进去,自己转身先把大门关好锁上,进堂屋打开灯关上门,又仔细检查了一番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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