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丰年泪流满面,喃喃着说:“不……不……我不想的……都是那个女人……对,是那个女人干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啊……”
赵丰年一边双手抱头一边崩溃的大喊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站起来,踉跄着往外跑去。
然而不过片刻,他又跌跌撞撞的跑了回来,满脸恐惧的喊道:“那些东西又来了!路……路……路不见了!”
☆、第11章
林言瑾闻言,往外看去,刚才还太阳高悬晴空万里的好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院子还是刚才进来的模样,而院子外面大门之外,则是一片漆黑,一线之隔黑夜白天同时出现。
陆渊似乎早料到了这种情况,不紧不慢地拉了一把瘸了一条腿的椅子坐下,林言瑾暗暗佩服,不知道他怎么能坐的如此稳当。
陆渊说:“路?路当然是被你堵住了,你不知道吗?”
赵丰年指着他,指尖止不住颤抖:“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陆渊轻笑一声,笑意却没到达眼底:“什么意思,你自己不明白?“
赵丰年全身抖如筛糠。
陆渊道:“赵丰年!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你的父母,你的妻儿,这里哪一个不是你的至亲?哪一个不是与你血脉相连?偏偏你就下的去手!你利益熏心沉溺美色的时候,就没想过总有一天会为这些付出代价吗?你自断后路,谁能救得了你?”
他每说一个字,赵丰年的脸色就白一分。陈玲紧紧抱着孩子,咬牙切齿地狠命踹上去:“你这个畜生!禽兽不如的畜生!”
赵丰年抱住头回避,涕流满面,口齿不清地回道:“是我鬼迷心窍,是我糊涂是我错了!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林言瑾唏嘘不已,然而很快,注意力就被外面发生的事情吸引住了。外面黑云压顶,天际轰隆隆作响,大门外传来老村长焦急喊话的声音:“丰年!丰年媳妇!你们在家吗?不好了,出事了,快开门!开门!”
这房子破的不成样子,院墙倒塌,大门更是形同虚设几乎没有,怎么老村长好像被什么拦住了一样?林言瑾好奇地往外看,老村长在大门口抬起胳膊做出使劲敲门的动作,一脸焦急。
外面电闪雷鸣,狂风大作,老村长犹在外面大声喊话,声音都嘶哑起来。陆渊越过夫妻二人,走出去做了个拉门的动作,实际上在林言瑾看来拉动的只是空气。
老村长看到他,眼睛立刻亮起来,焦急道:“大仙,刚才不知道咋回事,明明知道丰年家在这儿,敲了半天门,就是进不来。还好有你在,大仙,你先走,快去跟着大家一起去找个高点的地方避着。丰年他们是怎么回事?我去叫他们出来,后头跟上。”
陆渊目带怜悯地看着他,老村长浑浊的双眼满是疑问,看着他又问了一句:“大仙?”
陆渊越过他,看着不远处聚集在一起往高处走的村民,目光收回来又落到他身上,说:“村长,你已经尽力了。”
赵丰年连滚带爬的从屋里跑出来,扑上去抱住老村长的腿:“村长,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不料一扑之下扑了个空,赵丰年愣了,老村长却好像没发现似的,焦急道:“丰年,你在家啊?快,大伙儿都等着你呢,叫上你媳妇,一起走。”
也许是这边动静太大,村民那边不断有人往这边看来,赵丰年余光瞥到他们的样子,瞬间惊恐万分,连连往后退去。
那些人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歪在一旁呈现不自然的弧度,有的根本就是一团人形的东西连具体样貌都看不清,赵丰年嘴里“嗬嗬”的出气,显然已经接近崩溃边缘。
陆渊食指放在唇中央,无声地做了个嘘的动作,赵丰年立刻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想叫叫不出声。
老村长心急地看着赵丰年:“丰年,你咋了?快去叫你媳妇出来啊……”
陆渊说:“村长,你先去忙你的,等下我带着他们一起过去。”
老村长似乎对陆渊很是信任,说:“那你们快些,晚了就来不及了,还有几户人家没有通知到,我得赶紧去。你们快些跟上啊!”
陆渊点头,老村长转身,佝偻的身影颤颤巍巍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眼看着老村长的身影越来越远,村民们也调转过头,不再往这边看。
陆渊才提小鸡似的把赵丰年提回堂屋扔到地上,陈玲脸色惨白,鼓起勇气小声问:“那是什么?”显然她也看到了。
陆渊说:“那是横死之人的执念所化。通常在意外中横死的人,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不能很快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要是没人点破,他们就会一遍遍的重复做自己生前做的事情。”
“那村长他们……”陈玲的身形摇摇欲坠。
“正是你想的那样,”陆渊说:“他们都已不是在世之人。我之前劝你们离开,也是这个原因。”
“那……昨天晚上……拍我的……”无限的恐惧遽然涌上心头,陈玲还是忍不住想要个清楚。
陆渊透过她的肩头看向赵丰年父母屋子:“是他们想提醒你,让你赶紧带着孩子离开。不过,现在已经迟了。”
陈玲膝盖一软,跪坐在地上,捂住脸呜呜哭泣:“都怪我,我不该来的……”
“哈——哈哈哈——”角落里的赵丰年装若疯癫,突然大笑起来。陈玲惊愕的看着他一时忘了哭泣。
赵丰年两只手胡乱挥舞着,抓起一条板凳腿站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陈玲怀里的孩子:“是你!是你这个野种害的我!要死一起死!”
陈玲忙把孩子紧紧护在怀里,厉声喊:“赵丰年!你干什么!”
赵丰年一步步逼近:“陈玲,要不是因为你,因为这个野种,我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垫背!”
陈玲失声痛哭:“赵丰年!你还算是个人吗?言言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赵丰年目光挪到陆渊身上,很快收回来,死死盯着赵言,冷笑道:“亲生儿子?我从头到尾都不信!恐怕是别人的种吧?陈玲,这个男人从你进公司就处处照顾你,又巴巴的跟着我们来到这里,装神弄鬼护着你,你敢说你们之间是清白的?我赵丰年头上的绿帽子不知道戴了多少年,要不是你家老头子身居高位,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幸好红缨有些本事,不仅帮我除掉了你父亲那个绊脚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了这小子的命。”
这个人怕是疯了。林言瑾和陆渊同时想。
陈玲气的浑身发抖,顾不上怀里的孩子,扑上去抢赵丰年手里的椅子腿,和他拼命:“你这个畜生!禽兽不如的畜生!你就因为这个害我儿子一生,我跟你拼了!”
陆渊冷眼看两人厮打,余下小小的孩子站在地上不知所措,林言瑾仔细观察,赵言虽然长相随了陈玲,但是眉眼间隐约还是有些赵丰年的影子。要说是陆渊的孩子,他是不信的。再说,以陆渊的为人,要真是他的孩子,他也不会置之不理,任其发展到这个地步。
“赵言确实是你的儿子,不信你可以去做个亲子鉴定。”陆渊突然开口道,赵丰年手下微顿,立刻被陈玲抢了椅子腿,死命往他身上打去。
“妈……”小孩软糯的声音喊停了陈玲,陈玲不可置信地回头,自从赵言生病,已经好几年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赵言朝她伸出两只小手,口齿不清地喊:“妈、妈妈……”
陈玲一把扔了椅子腿,扑过去抱住儿子,喜极而泣:“言言,言言……”
赵言被她搂在怀里,透过空隙看向赵丰年,含糊喊道:“pa……爸……爸爸……”
赵丰年神色复杂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赵言从陈玲怀里挣扎出来,固执地朝他伸出小手,嘴里喊着:“爸……爸爸……”
陈玲的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顺着淤青的脸颊落在赵言柔软的头发上。赵言回身,伸出小小的手给她擦眼泪,笨拙的说:“妈、妈妈,不哭。”
毕竟是带在身边养了几年的孩子,虽然坚信不是自己的孩子,多少还是有些感情。赵丰年试探地问:“言言?”
赵言扭头,小手在自己脸上刮了刮,软软的说:“骗人是小狗。”
这是赵言没被换命之前,身体还是健康的时候,赵丰年工作忙,每次赵言央他带他一起玩,他都会这么哄他,然而每次都是食言。只有一次兑现允诺,却是亲手把这孩子送上死路。
陆渊说:“赵言的确是你的亲生骨肉,而你豁出命去救的那个孩子,其实根本不是人。”说完捏了个法诀,伸开五指在面前一抹,一副画面出现在几人面前。
只见一间装潢高档的房间内,昏黄的灯光洒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身材曼妙,相貌姣好,正柔声哄着婴儿床内的孩子:“天黑黑,睡觉觉,宝宝乖,不哭不哭吃豆豆。”
婴儿床内的孩子裹在柔软的被褥里,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看上去无比诡异。
女人哄了一会儿,从凳子上起身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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