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收起玩笑的心思,皱眉都:“信息碎片很杂乱,我的记忆好像有缺失。”
“有缺失?”林言瑾不解的问道。
陆渊舒出口气,看着自己左手的掌心,说:“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忘记了法力是怎么消失的,甚至连七蛇鞭是怎么来的都不记得了,还有陆子渊和陈梓言,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林言瑾问:“有没有可能是转世忘了?”
陆渊摇头,把手掌翻给他看,林言瑾看到愣了下,陆渊的手心一片平滑,一点纹路都没有,好像生生被抹平了一样。
林言瑾的眉头也皱了起来:“这是?”
陆渊耸肩:“我也不知道,从我睁开眼睛有意识开始,就是这样的。”说完收回手,说:“我确定我没有转世过,但是陆子渊是怎么回事,我没明白。”
林言瑾看着他:“你连记忆都没有,又怎么确定自己没转世过?”
陆渊拍拍手,站起来说:“不瞒你说,我的直觉告诉我是这样的。”
林言瑾的一口气瞬间堵在嗓子眼,差点没上来,无语地望着他,心想,能不能有点正形?
陆渊好似有所感觉,回头看他:“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林言瑾忙摇头以证清白,陆渊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红酒过来,递给他:“没喝过酒吧?”
林言瑾点头,琥珀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里微微荡漾,看上去晶莹剔透,很是可爱。
陆渊冲他晃晃杯子,一饮而尽,看到他因诧异而微微睁大的双眼,笑着说:“我这是牛嚼牡丹,你不要学我,随意就好。”
林言瑾小心翼翼尝了一口,微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尝不出味道,不过不妨碍他喜欢这种东西,只因看上去就觉得赏心悦目,好看的东西或者人,总是格外会引人喜欢一些。比如酒,还有陆渊。
陆渊把玩着空杯子,看他一点一点把杯里的酒喝尽,挑眉问:“怎么样?喜欢吗?”
林言瑾脸颊上两团红晕,感觉陆渊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到后用力点点头,说:“喜欢。”
陆渊走到他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说:“喜欢我吗?”
林言瑾这回没有顺着他的话回答,双手托腮,眼皮子不住往下沉,眼看是要睡着了。
陆渊过了片刻,在他似睡非睡的时候,终于小声说了句:“喜欢的。”
他的头不住往桌子上点,还硬要强撑不睡,陆渊看的有些想笑,忍住笑穷追不舍又问:“为什么喜欢陆渊?”
林言瑾昏昏欲睡,头猛地一下砸向桌子,陆渊眼疾手快地把手伸过去,好悬没砸到桌子上。
陆渊静静的等了一会儿,看他像是睡着了,小心地抽回手,准备抱他去床上睡。
刚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就听到他梦呓一般喃喃道:“因为……有钱……好吃的……师父……好穷啊……”
陆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乖,”陆渊摸摸他软软的头发,抱起他放在床上,林言瑾这回睡熟了,没有再说话。
陆渊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他的睡颜,轻轻一笑:“真想把你拆吃入腹,等你想起来一切,再补偿我吧。”俯身在他唇上轻点一下,为他拉好被角,低声道:“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
说完又起身把窗帘拉上,屋内光线立刻暗了下来,宛如傍晚。做好这一切走到门口,陆渊又回头深深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带好房门走了出去。
☆、第26章
林言瑾是被一群人争吵的声音吵醒的,头疼的厉害,他揉着头坐起来,争吵的声音戛然而止,几束目光刷刷刷落在他身上。
林言瑾的手顿住了。
快速地在心里回想了一下,林言瑾只记得自己喝了陆渊递过来的一杯酒,然后就人事不省了。怪风呢?没有怪风,自己是怎么又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难道这次是他睡着的时候被怪风卷走的?
林言瑾在心里哀叹一声:跟陆渊一起吃饭不行,怎么,连一块喝个小酒也不行吗?那昨天晚上陆渊对他这样那样,怪风怎么也没出现解救他啊?
正胡思乱想间,一群人,如果说还算是人的话,林言瑾环顾一圈,只见他们的身躯都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白色,脸上也是毫无血色的僵硬,这些人迅速围了上来,将林言瑾包在里面,齐齐冲他鞠躬大声喊道:“恭喜吾王归来,重振江山。”
林言瑾被他们突然出声吓了一跳,上身往后仰了一下,头和背磕到一块硬邦邦的板子上,疼的他眼泪立马蹦了出来。
人群中有个老者立马上前,脸上挂着明显的关切神色,说:“吾王小心身子。”然后看着林言瑾的脸色,对周围人说:“你们先下去,让王歇息歇息。”
一群人陆陆续续拜别,可以看出来,老者在这群人里的地位不低。林言瑾僵硬着身体不发一言,他刚才已经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大大的棺材里,周围还散落着几个小一点的棺材,墙壁上点着几盏长明灯,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陪葬品,很明显,他现在是在一个墓里。
眼前的老者穿着宽袖长袍,浑身干瘦,脸上布满褶子,一双浑浊的眼睛慈祥温和的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说话。
林言瑾察觉他没有什么恶意,小心翼翼地问:“我这是在哪儿?”
老者注视着他,说:“这是吾王你的陵墓里。”见林言瑾露出茫然的神色,微叹一声,说:“吾王,看来是睡得太久,很多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林言瑾尴尬的点头,老者一边叹息一边把事情始末讲给他听。
原来他们这群人是他的守护者,而他曾经是一个小国——岭国的王,后来小国被敌国灭掉,他们寡不敌众被逼到绝境,无奈之下选择让王假死,以便放松敌人警惕,余下众人则散落各地,私底下聚集力量,只剩下这么十几个人守在陵墓,目的就是为了等王醒来,带领他们重返家园,振兴亡国。
老者,也就是岭国曾经的大将军耿辛,老泪纵横,几度哽咽,才把话说完,最后又目光灼灼看着林言瑾,说:“上天诚不负我,让我等有生之年还能等到吾王醒来,吾耿辛愿为王手中利刃,冲锋陷阵,完成大业!”
跟老者激昂的心情不同,林言瑾表面上保持镇定,心里其实已经呆掉了:带兵打仗,振兴亡国?朕的大清还没亡么?不是,是岭国。朕的岭国不是早就亡了吗?好好享受养老时光不好么?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
想到这里,他看着耿辛的目光就不觉带了些怜悯。
耿辛见他久久不说话,又用这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想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擦了老脸上的泪,说:“是臣疏忽了。王睡这么久,怕是累极了。”
林言瑾忙点点头,耿辛冲他伸出一只手臂,说:“请王出棺。”
棺材又大又深,站起来几乎到人的胸口处。林言瑾左右扫了一眼,发现没什么能垫脚的,只好抓住他枯瘦的手用力一跃,爬了出来。只是手碰到耿辛的手臂之时,发觉有些不对劲,手下的肌肉硬邦邦的完全没有温度,丝毫没有活人应有的柔软和韧性。
林言瑾不着痕迹的看了耿辛一眼,发现对方的眼里也没有常人所具有的光彩和灵活,反而透着一股死气和僵硬。
难道他们也是跟老村长一样的情况,不知道自己已经不是活人了?双脚落地的时候,林言瑾突然想起曾经遇到过的一幕。
耿辛似乎毫无察觉,不嫌费力地托着林言瑾下来,笑呵呵地带着林言瑾往外走,边走边说:“陵墓地处偏僻,好在隐秘安全,如非必要,一般不会有人来这里。吾王大可放心。吾等日日夜夜翘首以盼,只待今日,终得吾王归来。天佑我大岭!”
眼看耿辛说着说着又激昂起来,林言瑾忍不住扶额,又不忍心打断这位忠心臣子的慷慨陈词,只好一边木着脸听他说一边跟着他走出墓室。
走过曲曲折折的甬道,前面隐隐约约现出白光,混着泥土和青草的清新空气越来越多,林言瑾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深深吸了一口。
耿辛慈爱地看了他一眼,两人加快脚步往外走去。
门口守着的人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很有眼力见的早就拉开了半掩着的石门。林言瑾看到白天的亮光从石门洒下来,外面的一切笼罩在亮光中,石门就像是一个界限,划开了两个世界的边界。
石门有一半被掩藏在泥土里,另外一半露在地面,林言瑾顺着台阶往上,走出石门,愣了一下。石门外的甬道两旁,站立着刚才从墓室出来的人,此刻他们穿上洗的发白的军装,整整齐齐地排列两侧,全部神情激动,眼珠子一错不错的望着门口的两个人。
等到林言瑾从石门内弯身钻出来站好,耿辛稍稍落后一步,站在他身后。两侧的士兵齐刷刷跪了下来,整齐肃穆地向他们的王跪拜行礼:“吾等恭迎吾王归来。”
场面一时有些隆重,林言瑾颇感不适应,不由往后退了退。
耿辛从后面说:“吾王,请接受你的子民们的跪拜,这是他们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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