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瑾忙捂住眼睛,透过手指缝隙看到陆渊纹丝不动,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画面看,心里突然涌上一些不舒服的感觉。
突然,陆渊说:“来了。”
林言瑾下意识地看去,只见女人把衣服拉链拉开以后,整个人犹如泄了气的气球,快速瘪了下去,最后变成一张纸片悠悠落在地上。再看婴儿床内的孩子,分明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娃娃。
赵丰年夫妻看的骇然,尤其是赵丰年,受到打击颇大,萎靡不振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陈玲惶然道:“这……这是什么……”
林言瑾没顾上赵丰年夫妻,仍在关注画面,里面的纸片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双被墨笔画上的眼睛滴溜溜往这边看了一眼。
“被发现了。”陆渊皱眉说了一句,立即收了法术。
林言瑾不觉害怕,反倒有些新奇,正在心里琢磨这个纸片人到底是什么玩意,忽听陈玲凄厉的喊道:“言言……言言……”
林言瑾看去,赵言虚弱的小身板倒在陈玲怀里,一张小脸惨白无色,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陈玲惊慌失措的恳求陆渊:“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回事……救救他……救……”
陆渊沉默片刻,道:“回光返照。”
像是印证他的话,赵言眼里的神采渐渐消失,很快闭上眼睛,小手无力地垂到了地上。
陈玲愣了愣,随即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赵丰年骇然的看完整个画面,突然啊啊大叫几声,冲了出去。
这回他是真的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嘤~
☆、第12章
屋外不知何时风停云收,露出绚烂的阳光,之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在做梦。
然而陈玲不断抖动的肩膀和赵言小小的尸体却又确实呈现在面前。
陆渊默然看了他们一会热,神情突然凝重起来,对陈玲说:“我先送你出去。”
陈玲哭的近乎昏厥,完全没听到他这句话,只知道搂住儿子的尸身无声淌泪。
“嘻嘻,想走?没那么容易。”女人娇媚的笑声出现在两人头顶上方,紧接着一袭白裙打扮时髦的女人出现在两人面前,正是之前在陆渊法术里见过的那个纸片人。
陈玲忘记了哭泣,呆呆地看着纸片人。
纸片人怀里抱着娃娃,桀桀怪笑:“姐姐,我还没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呢。”说着手指微动,怀里的娃娃凭空站了起来,女人亲昵地蹭了蹭娃娃,哄着说:“乖,去谢谢阿姨。”
娃娃扭头,冲着陈玲咧开了猩红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完全不似人类的声音:“你的儿子真好吃呀,嘿嘿嘿……”
陈玲起初被吓了一跳,害怕的往陆渊身后缩了缩。看到此幕,想到儿子的惨死,顿时目眦欲裂,愤怒占据了上风,扑过去厉声喊道:“你这个怪物!你还我儿子!”
纸片人轻飘飘地往后一退,逗小猫小狗似的带着陈玲左扑右跑,最后裙摆飘在陈玲头顶停住,吃吃笑道:“冤有头债有主,姐姐,害你儿子的可不是我,我也曾劝过丰年,他不听呢,非要这么做,我也没有法子。”
陈玲扑了几次抓不到,累的弯腰大口喘气,眼里俱是满满恨意,恨不得生吃活剥了这个女人。
纸片人见她没有一丝威胁,逗了一会儿就失了兴致,转而去看陆渊。
看到陆渊的长相时,诧异片刻,随即掩嘴轻笑,道:“哎哟,我还以为是哪个高人坏了我的好事,原来是个毛头小子。小朋友,我看你年纪轻轻,不如趁早脱身,甩开这一堆烂摊子,姑奶奶我既往不咎,饶你一命。”
陆渊勾了勾唇角,说:“哦?是吗?”
纸片人轻佻地对陆渊抛了个媚眼,娇声道:“谁让你生了这么一副好皮囊,姑奶奶舍不得下手呢~”
陆渊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看在你罪孽深重的份上,我怎么能饶过你?”
“什么——”纸片人的话刚出口,就发觉不对,反应极快地往后退去,同时抛出怀里娃娃挡在面前,张开血盆大口。
娃娃头颅四肢连着丝线,牵扯在纸片人手里,随着纸片人手指不停翻动做出种种动作。
“傀儡娃娃?”林言瑾脱口而出,看向纸片人的眼神有些复杂起来:师父曾说过,纸片人一般是修行之人用来传递消息或者帮主人做事的傀儡,然而眼下的情形,傀儡不仅有了自主意识,还能炼出自己的傀儡娃娃,这个纸片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陆渊露出一个琢磨不定的笑,说:“有点意思。”
纸片人面有得色道:“小子,你不是我的对手。要是再修行几年还有点可能,可惜了。”
陆渊道:“是吗?”话音未落,手里甩出一根长鞭袭向她。
纸片人一时大意中招,吐出一口黑血,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角的血,眼神变得狠毒起来:“小看你了。”说完手指翻动,傀儡娃娃跟着她的动作急速攻向陆渊。
陆渊从容不迫地躲开,一手结印,一个套一个朝她的面门推去,一手执鞭,带着呼呼风声攻向她的下盘。
纸片人不一会儿就被陆渊逼得狼狈不堪,失去了原先的光鲜亮丽,白色长裙上面满是斑驳鞭痕,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手里操控的傀儡娃娃也被法术烧焦,从破败的身体里不断掉出黑色丝絮状的东西。
“啊——”纸片人发出凄厉的叫声,手指一弹,黑色棉絮状的东西立即袭向陈玲母子,陆渊抽回鞭子回身去挡。那些黑色丝絮打到陈玲母子身上,瞬间化成数不清的黑色细虫争先恐后地往皮肤里钻去。
林言瑾又是一惊,脱口而出:“噬灵虫?”他听师父说过,噬灵虫以人的灵魂为食,被吸食了灵魂的人不能再转世,是一种极为阴损的邪物。
纸片人趁机召回傀儡娃娃,爱惜的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瞪着陆渊恨恨道:“这回是我大意了。敢伤我宝宝,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言瑾见状心生不妙,纸片人怕是要跑。
果然,纸片人冲破屋顶往上飘去,陆渊手掌一翻,手心里赫然出现一条黑红长鞭,迅速卷向她。可惜纸片人身体轻薄如纸毫无重量,抓起来谈何容易。长鞭如吐着蛇信的长蛇快速朝纸片人卷去咬住她的长裙,却仍然慢了一步,纸片人在空中褪下白裙,摇晃着轻薄的纸片身子直冲云霄。
半空中传来纸片人咯咯咯的笑声:“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姑奶奶留了份厚礼给你,好好享受吧!哈哈哈哈——”
陆渊收回长鞭,面色不虞地走到陈玲母子身边,长鞭没在陆渊的那头突然幻化成碧绿的蛇头,冲陈玲母子张开大嘴吸了口气,那些黑色丝絮瞬间被吸了进去,长鞭似有灵性的蹭蹭他的手腕,倏地消失不见了。
赵言的尸身早已冰冷僵硬,此刻却从七窍源源不断流出黑色的血来,陈玲也是浑身青紫,眼看着不行了,看到陆渊过来,费力的抬头看着陆渊,眼里露出乞求的光,断断续续地说:“求……你……报仇……还有……我和……言……合……合……葬……”
陆渊沉声说:“好。”
陈玲费力地擦干净儿子脸上的污血,紧抓着儿子的小手放在怀里,缓缓闭上眼睛,逐渐失去了生机。
·
“大仙,不好了!“一个人影跑了进来,正是去而复返的老村长,老村长气喘吁吁地说:“大仙,你快去看看吧,丰年他——”声音戛然而止,老村长颤抖着手指着陈玲母子:“他们……他们……”茫然的目光转向陆渊,咽了咽口水,艰难道:“大、仙,这是、怎、怎么回事?”
陆渊没回应,说:“赵丰年是不是快死了。”
老村长下意识的点点头,完了又反应过来:“大仙,你都知道了?”
陆渊点评道:“害人害己,咎由自取。”
老村长不明所以,叹道:“丰年媳妇他们……这都遭的什么孽哟!一家人怎么都……唉,我去叫人过来帮忙,人死了总归该入土为安……”说完颤颤巍巍地往外走去,陆渊叫住他,老村长回头,陆渊说:“村长,你也该歇歇了。”
老村长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陆渊低声说了一个日期:“七月初八。”
老村长愣了片刻,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浑浊的眼里涌出大量泪水,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都是我的错!要是我能早点发现,要是我能早点提醒大家躲开,就不会……”
陆渊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说:“不是你的错,这是命。”
老村长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佝偻的身躯慢慢站起来,拿手揩了把眼泪,哑着声音说:“大仙,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能不能告诉我,后来怎么样了?”
陆渊看着他,说:“天命不可违。”
老村长的眼泪又流了下来,又听到陆渊说:“七月初八,山洪爆发,全村无一人幸免。这是我从外面的人嘴里得知的。”
林言瑾看到有村民不断往这边走来,却始终在院子周围徘徊进不来,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渐渐的院子外面密密麻麻站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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