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未求你。”
傅月影出手点住无名各处穴道,“为防止你不小心挪动脚步,死的冤屈,我觉着还是点了你的穴比较好。”他伸手捏了捏无名的脸,邪邪一笑,“你说,我若是在此处强|暴了你,然后再杀了你,怎样?”
“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傅月影将无名横抱起来,寻了出隐蔽的石缝,将他放在石头后。见无名一脸怒气,他忍不住笑道:“放心,本公子不会乘人之危。你且在此处等着,我去寻辆马车来。若让人知道你中了毒,大约想置你于死地的人能从这里排到北旻山。”傅月影起身,想想又蹲下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谢谢我。”言毕,俯身亲亲无名的唇,砸吧砸吧嘴,一脸回味无穷,“真香……如此死也值了。”
眼见无名就要怒火攻心,傅月影决定先收敛一下,改为口头调戏,“说也奇怪,本公子长这么大,什么样的俊男美女没见过,却头一次有亲一个人的念头,而且……还亲不够,你说怎么办?”
无名暗暗发誓穴道解开后定要将他一掌毙命。
☆、第〇〇六章 中毒遇刺
在镇上找了辆马车,嘱咐车夫在山下等着,傅月影便独自上了山。
见无名直愣愣躺在地上,一直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傅月影噗嗤一笑,道:“你干嘛一脸苦大仇深?我救你命,你让我亲两下,其实也不亏本。本公子可是初吻,却不知道你这风流俊俏的模样,是不是早已……”见无名脸色越发铁青,傅月影还算识时务地打住话头,“算了,待上了路,我会给你解开穴道的。”
将无名抱进马车,车夫问二人要去往何处?傅月影才想起他根本就不知道卢雪墨是谁,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你连卢雪墨是谁都不知道?”无名暂时放下受辱一事。
傅月影无比委屈,“我被我爹关了十年,好不容易偷跑出来。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谁?”
“当今武林盟主,现居临阳城。”
“原来是武林盟主,怪不得能解你的毒,只是这武林盟主是为女子?”
女子?无名回他一记白眼。
傅月影挑开帘子,吩咐道:“老人家,你走慢些,平稳些。我家娘子方才在山中祭拜亲人,忧伤过度,不慎跌倒,受了伤。我带他去临阳城看大夫。”
傅月影抱无名上车时,动作相当迅速,所以那车夫并未看清他抱着的其实是个男人,只诧异道:“我们芙蓉镇便有医术精湛的大夫,先生何必舍近求远?”
“老人家你不懂,我娘子是思乡心切,回到家,病也就好了一半。”傅月影煞有介事的解释道,完全忽略了怀中杀气腾腾的眼刀。
“放开我。”无名觉得他完全能接受咬死一个人这种事。
傅月影倒是乖乖地将他松开,“山路颠簸,我这不是怕你摔了嘛。”
无名咬牙道:“月影,你可知我是谁?”
傅月影从生下来到长这么大,听得最多的称呼便是“少主”和“逆子”,猛然听到无名这么叫他的名字,如坠云雾,半晌没有反应。
“你又知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他自动忽略无名的这句话,“你刚才……叫我‘月影’?不如再叫一遍?”
“……”无名抽了抽嘴角。
傅月影暗自回味许久,方才回神道:“你问我知不知道你是谁?你不是说过么,你是是无名。至于做什么?刚开始,我以为你是打猎的……现在,我还真不知道……”
打猎的……
无名:“……”
“你是做什么的,于我而言,并不重要。”傅月影呵呵一笑,厚颜无耻道,“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门当户对什么的,都是浮云。”
“……”
马车驶离芙蓉镇,便被一群人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那些人来势汹汹,逼停马车后,举剑便往车夫身上刺去,傅月影左臂一挥,真气穿帘而出,击退几人。
“何必枉杀无辜,让他走吧。”
那老车夫哆哆嗦嗦外加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此番外出,极少有人知道傅月影的真实身份,更何况隐月教早已不问江湖事,当然不会有仇人。
这群杀手明显是冲无名来的。
“你也走吧。他们要找的人是我。”无名知道他中毒的事无法隐瞒,被人追杀也是迟早的事,“解开我的穴道。就算命丧于此,有那些人陪葬也不错!”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傅月影在他的前额落下一吻,“放心,我定会护你周全。”
无名深吸一口气,怕自己毒发身亡之前,已经怒火攻心而死。
车外的杀手等不及了,眼见刀剑要刺入车身,傅月影破车而出,以内里将刀剑震出数丈远。蒙面人显然未料到出来的并不是他们要杀的人,喝道:“你是何人?”
傅月影没有回答,只将腰间的竹笛取出,以指运气,一声脆响,竹笛应声破裂,露出里面通体血红的精巧玉笛。
黑衣人惊呼:“此乃兵器谱上排名第九的玉笛红颜?”
“不错。”当年花稳力战几大高手,为他抢来这玉笛,深得他心。后续几次听花稳颇为自满地夸口这玉笛在藏剑山庄的乒器谱上排名前十。他虽不在意,但料想江湖人理应认得。
“你是隐月教少主傅月影?”
“正是。”傅月影极快地在脑中盘算着他该从何处出手,能不能挡住这些人的群攻,怎样带着无名全身而退?但随即他发现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些人既然是来追杀无名的,必定不简单。
“知道是我隐月教,就应该晓得,我们与江湖中人素来无交集,诸位围住我,是何用意?”
得知他们拦住的是隐月教少主,黑衣人也只是惊诧了一下,“我们得到消息,无名受了伤,就在这车中。只要你将他交出来,我们便不会为难你。”
“我并不认识无名,你们找错人了。”
“既如此,你车中坐的又是何人?”
“我夫人。”傅月影从善如流道。
黑衣人听他如此笃定,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双方僵持下来。傅月影低声道:“我与夫人山中幽会,被你们围住,此时他定然羞愧不已。我去将他抱出来,你们看看可是无名?若不是,就趁早滚开,少在这碍眼,惹的本公子动怒,你们便是得罪了整个隐月教!”
那黑衣人料想隐月教不会跟无名有什么瓜葛,若真得罪了隐月教,也是个大麻烦,遂点点头。
傅月影上车便见到一双冰山般的眼眸,冷光灼灼地望着他,“夫人?”
傅月影讪讪一笑:“权宜之计。”
“那么,你有何脱身的法子?”
“自然是有。幸亏本公子聪明,早有准备。”言毕从座下摸出一件女装,递给无名,“我就是怕你路上被人发现,特意寻了件女装。你穿上再撕下面具,绝不会有人认出你。”说着就去解无名的衣衫。
“傅月影,你若敢如此对我,我定将你碎尸万段。”无名沉下声,恐吓道,“将我的穴道解开。”
傅月影叹气道:“无公子,我虽是隐月教少主,武功却远不如两个护法,带你突围出去,也只有五成的把握……有时候为了活命,委屈一下也没什么,你何必这么在意?他们不会知道,而我也不会说出去,乖,来……”
撕下面具,傅月影犹如木桩般愣在当场。
那张让他见之而不能忘的脸……
“你在做什么?”眼见傅月影又要摸了上来,无名气的浑身发抖。
傅月影回过神,摸摸下巴,掩饰心中的惊涛巨浪,笑道:“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办法。不如这样,你先走,我去拖住他们。”言毕,他扬扬手中的马鞭,狡黠地眨眨眼,“美人,不用太想我,我会去找你的。”鞭子落在马臀上,马车绝尘而去。
见黑衣人欲追出,傅月影飞身拦住几人去路,几番打斗,他已渐落下风,又见有两人朝马车追去,心中更是焦急不已。正进退两难之际,忽听一阵清脆的环佩之声,顿时喜上眉梢。
鸣环剑。
花稳来了。
傅月影虽不知花稳为何突然赶来,但他这次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这些人交给你了。”他丢下这句话,便追着无名去了。
老远瞧见马车停了,傅月影心头大惊,狂奔而至,车中却已空无一人。一同跟去的那两名黑衣人也不知所踪。
“无名!”
傅月影猜想无名极有可能已被人掳走,顿时慌了神,却听灌木丛中悠悠传来一句:“叫什么?”
傅月影循声找到坐在树下的无名,惊喜地抱住他,“你没事?你有没有受伤?”旋即看到不远处的两具尸体,惊骇一跳,吼了起来:“你杀了他们?你冲破了穴道?你还动了?你会死的,你不知道吗?”
无名淡淡地撇他一眼,“我不过是从那处飞到这处而已,并不算走。不冲开穴道,难不成坐在车上等死?”
傅月影半信半疑:“你真的没动?”
无名理都懒得理他。
傅月影也不计较无名的臭脸,又欢喜不已地抱住他,“我还在想他们会不会看到你的脸,觊觎你的美色,将你先奸后杀……”傅月影完全没有看到无名的脸色已黑如锅底,“那也太亏了,我都还没有来得及下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