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啊,白渊之前不是说过不喜欢和人一起睡的么,这次怎么这么只叫了两间?
白渊不苟言笑的道:“昨夜在千庭宫不都试过了么,现在想来和其他人一起睡也并没有那么讨厌。”
丛容:“……”
他竟无言以对,顿时紧张得手心冒汗,笑容僵持在脸上挥之不去。
妈的,差点忘了,昨天晚上老子差点被这家伙吃了豆腐!
白渊轻笑一声,柔声问道:“怎么了?”
望见他那消纵即逝的笑容,丛容心中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敢用命保证,这绝对是嘲笑!
心里想着说什么也不能被他戏弄!丛容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他支起上半身,环住白渊的脖子将他整个人压倒在自己身上。
白渊防不胜防地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突然动手,双手支撑在丛容耳畔的床榻上,两膝也跪在他身旁两侧,以一种居高临下姿态望着他。
丛容咽了咽口水,扯出个不尴不尬的笑容道:“怎么,上次没继续,这次继续啊?”
他就不信白渊真会有这个胆子和想法。
兴许上次白渊也只是吓吓他,想让他故意认怂而已,其实不会对他真做什么事。
他将手抚进白渊的衣领处,那紧紧闭合的衣襟霎时松垮下来,神情尤发的戏谑道:“敢不敢啊,你若不敢我可要对你做什么了哦?”
闻言后,白渊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只见那张清俊的脸无限放大,最后落到他的耳畔处轻轻低喃了一句:“这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随后,就在那白皙娇嫩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啊!”
感觉到从耳朵上传来的一阵短暂的痛麻,丛容触电般的缩回手,大叫一声后就又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湿意在脖子周围流连,使他立地想要从床上弹跳起身,然而还未坐起一点,就被对方按住肩膀倒下,浑身上下动弹不得。
连绵起伏的浅浅吐息喷洒在那纤细白嫩的脖颈上。丛容此时方寸已乱,都没这个胆量低头去看,只是胡乱用手对白渊的头一顿乱拍,继而就被他单手握住手腕将之举过头顶,按在床板上,身下亲吻的更深。
“停停停停停停!!!”丛容被他的行为举止简直是吓得魂飞魄散,眼张失落到极点,忙道,“别这样,我……”
他的嘴被堵了个严实,剩下的话挤在喉咙中吐不出来,白渊抬眸淡淡地问道:“才刚开始就后悔?”
问也只是个过场,动作却没一刻停下,从最先开始的脖子蔓延到锁骨处缠绵,捂住他嘴的那只手慢慢放下,改去探入他的衣领内。
因为酒劲儿,丛容现在感觉体内莫名一股燥热,皮肤也是微微滚烫,陡然被一只冰凉的手碰触到体表,被吓的几欲晕厥窒息。
他意识到这次白渊似乎是认真的,不打算再放过他了。
感觉到腰上的手正对他进行轻柔的摩挲,丛容脸色血红,两眼发昏,终于忍受不住,含着哭腔哑声地道:“师尊,别,真的别……快停下来,我的头好痛。”
白渊原本还想在堵住他的嘴,一听闻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手上动作顷刻间便停顿下来,立即从丛容身上坐起来,去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现在的丛容半解着衣服瘫软在床上,胸口起伏不平,呼吸无比急促,脸色也是如血般涨红,神情越发涣散,正扶着额头低低喘着气。
白渊轻柔地伸出一根手指,贴在他脸旁唤道:“阿容?”
一阵寂然过后,房内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丛容掩着面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缓过了一点神志,他低喃道:“我累了,我想休息。”
须臾,他又补充道:“你先出去。”
“那你先休息。”白渊不假思索地就从床边站起,神色淡然,“不舒服叫我。”
丛容充耳不闻,抱着被褥侧过身子,拿后背对着他。白渊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开。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再次合上。
淡淡的芙蓉香味萦绕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微光,丛容将被褥举过头顶,把自己整个人都罩入其中。
只有他自己感受得到,他胸口处的那颗心,此时此刻正在以一种气吞山河的气势,激烈澎湃的律动着。
第41章 献焚
不知道埋头大睡了多久,等丛容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一贫如洗的天空就只剩下一弯明月。
他从床上爬起,掀开被窝,搔了搔头皮后便下了床。
就算睡了这么几个时辰后使得他现已经清醒了八分,但还是颇有点心烦意乱的浮躁感。
白渊他到底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对他做这种事,不知道男男授受不亲的吗?
他发誓,他这一生就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别说是亲脖子了就连亲额头都未曾有过。
他下意识的抬手触碰了下嘴唇,脑海里浮现白日里的场景后还是淡淡地舒了口气。
简直是不幸里的万幸!
虽说险些清白不保,但好歹自己的初吻并没有被他夺走,也真是谢天谢地。
来到一圆桌前,丛容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后鬼使神差的朝窗外扫了一眼后,不由得怔了怔。
只望见一道雪白的颀长背影在月色下散发着幽幽微光,就如夜空里皎洁的一轮上弦月,神圣而不可亵渎。
白渊一直都在岿然不动地替他守在房门外,闻见房里的丝丝动静后他才微微侧过身来透过窗户朝里看去。
他站在门外,淡淡地问道:“醒了?”
这语气无波无浪,平淡得很,可丛容还是心有顾忌地慎慎点了点头道:“醒了。”
白渊身子前倾,推开房门后向他走进几步。见状,丛容禁不住心里一颤,后退几步。
然而他每退一步,白渊就朝他走近两步,等最后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时,丛容抿了抿嘴,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他道:“干什么。”
“没什么,不用紧张。”白渊眼睑微微敛下,带着呵护温柔的音色洋洋盈耳道:“头还痛么?”
丛容目光呆了呆,摇头回答道:“不痛了。”
“那就好,白日里就当是再给你一个教训。”他刮了刮他的鼻子,颇带了些宠溺的神情,微微一笑后恢复往常冰冷的神色,他郑重道,“你若不说,我本什么都不会对你做。说出去的话万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以后说话一定要把握好分寸,明白了么?”
皎洁月光洒在白渊脸上,映得他那张仙姿佚貌的面容格外清晰,丛容盯着他的脸迟眉钝眼地重重颔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只是因为这个吗。
丛容心有余悸,仍旧是战战兢兢地问道:“曲凌呢?”
“在隔壁睡着。”
“哦……”
相继无言片刻,丛容唇角微张,欲说些什么后一道女子的尖叫贯彻在耳畔。
两人瞬间安不忘危地提高警惕起来,纷纷对视一眼后寻着那声音追逐下楼。
一冲进一楼客栈时就见两三名中年女子正拉扯着一位黄衫女子,动作是谨小慎微,生怕弄疼了这位姑娘。而这位女子则是拼了命般地紧紧抱住支撑客栈的圆柱,不让这些人将她拖出店外。眼泪湿润了眼眶,她蹙眉大声嚷道:“我不去!我死也不要去!”
丛容定睛一看,被六只手齐齐拽住的这位姑娘正是白日在店里招呼他们三个的女子。
他拉起白渊的一片衣袂匆匆下步,故作无意的样子把那三名中年女子从黄衫女子的身上褪去,调和道:“诶诶诶……怎么了怎么了,大晚上的你们干什么呢?”
那三位中年女子见有人阻止眉头一拧,勃然色变道:“你谁啊,无关的人一边去。”
“别这么说嘛,大妈。”丛容笑呵呵地道,“有什么事不能用话来解决呢,干嘛非要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的。”
中年妇女顿时恼羞成怒道:“你说谁大妈!”
丛容一脸无辜。
不叫大妈,难道要叫大婶?
总不可能叫你姐吧,我又不是大叔。
“小姐啊,你都偷跑出来好几天了,再不回去就赶不上凤凰献焚了。”另一相同年纪的中年女子满脸忧愁地催促道,“还是快跟我们回去吧。”
“我不要,我死都不会去的!”黄衫女子用身体抱住整个柱子,铁了心的道,“我一个人不去又不会怎么样,反正那里还有好多女子,别人又怎么会注意到我!”
“你,你这是什么话!”中年妇女闻言后气急败坏,指着她道,“凤凰献焚可是百年一遇的献祭盛典,能为凤凰献祭可是小姐的福分啊,若是我的话,就算选不上,那也是死而无憾了啊!”
黄衫女子顿时泗涕流连,歇斯底里地放声哭道:“呜哇哇娃娃哇,我还不想死啊,我还年轻啊啊啊啊!”
丛容在旁听得是一头雾水,半天都摸不着头脑,挑起眉梢问道:“凤凰献祭是什么意思,拿活人献祭?”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在座喝茶用膳的吃瓜群众道,“这姑娘应该是从离安城里跑过来的吧,离安城那边是每过一百年就会举行一次凤凰献焚,将十五岁到二十岁的姑娘全都拿去献祭。传闻啊,一千名女子里只有一名才会得到凤凰的庇佑获得无上的法力,说什么还会带给离安城里的百姓幸福,啧啧,真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