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相当冷峻,这是她紧张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表情。如果她不紧张,她将会一直是一副无所谓的轻松态度。能让她紧张的事可不多,现在这个空中漫步的经验,可以很好地写进她的冒险史里了。
她的脑子里已经记下了整栋大楼的结构图,这是她侵入安保系统得来的。她知道,她只要顺着这条装饰横梁走到大楼西面,就能看见一根j□j在外的水管。只要顺着这根水管滑下大约二十米的距离,就能到达十五层楼的位置。那里有一个外接装饰平台,顺着平台继续往东走,就可以从十五楼最西侧男厕所的窗户爬进大楼。接下来,再从大楼内部的安全楼梯下去,下到三楼。三楼的安全楼梯有一个闸门,此时警报已经响了,那闸门应该已经落下走不通了,那么,就只有一条路,从三楼的厕所窗户跳出去。
很顺利,至少还没有人能抓到此时正在横梁上的她。不过,情况依旧不乐观,她知道,熟悉这栋大楼结构的人很多,自己的这套路线能不能走得通,要大打折扣。因为说不定十五层的男厕所已经埋伏好了警卫,到时候自己只是自投罗网。
所以,要快!时间决定一切,在那些人没反应过来的时间里,要完成自己的所有计划!
她终于挪到了那水管边上。水管距离横梁有一定的距离,应当这样说,水管和横梁不在一个平面内,它们的平面成直角垂直。不过还好,她的手臂勉强能够得到。
没时间耽误了,她几乎想都没多想就跳了过去,一下子用手臂勾住那水管,双脚借助摩擦力,斜着站在了东面大楼墙壁上。不过中间由于身体的虚弱造成了失误,粗糙的墙面一下子就把她的j□j的左腿给擦破了,鲜血淋淋。而此时赤着的双脚也蹭破了一层皮,剧痛无比,她站不了多久。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身上的布绳再次取下,用布绳将自己和那水管连结在了一起,然后身子后仰,顺着水管,一点一点地往下滑去。脚掌的疼痛愈加明显,血淋淋的脚印出现在了墙壁之上,她咬紧牙关,愣是这样滑下去了十几米。终于来到了十五层那个与水管同一水平面的装饰平台。
她利用布绳荡上了平台,这是水泥砌成的,硬邦邦冷冰冰,她跳上去的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脚心一阵钻心的疼痛。她硬是咬紧牙关忍了过去,哼都没哼一声。随即她手脚并用地开始急速奔跑起来,一步,两步,三步,她忽然觉得脖间一片火热,心脏有力地跳动起来,浑身有一股热流顺着血管流遍全身,她看不见也没发现,她左腿上的伤正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脚底擦破的皮也瞬间结成了血疤,在奔跑的过程中被甩出脚底。她萎缩的肌肉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膨胀恢复,瘪下去骨瘦如柴的脸颊也慢慢丰满了起来。她的皮肤,正在逐渐变得嫩白强韧,脸色变得越来越明亮美丽,盘在头顶如枯草般的金色长发也瞬间变得柔软顺滑富有光泽。
她的奔跑速度正在迅速加快,从一秒两米,变为两米五,再变为三米,四米,直到她加速到了一秒八米这样惊人的速度,她已经到达了十五楼男厕所的窗户外,但她好像还尤有余力。
她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但她没有时间停下来检查。她悄悄拉开窗户,向里面看了一眼,她的视力好像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尽管里面漆黑一片,她还是看的一清二楚。她轻轻松松地跳了进去,绝佳的听力告诉她,这里的确没有人。她没有掉以轻心,迅速走到了男厕所的门口,向外探了一眼,整个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
她收回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迅速闪身出了走廊,眼睛盯住安全楼梯的大门,笔直如箭一般冲了过去。很顺利,没有人阻拦她,她跳上了安全楼梯的扶手,直接滑了下去。一层两层三层,除了刺耳的警报声不断,一切顺利得让人起疑。直到下到了三楼,她果然看见了放下的闸门。她打开三楼楼梯间的窗户,瞧了一眼外面。这里足有十米高,普通人摔下去定要断手断脚,但是她却能毫发无损。
轻飘飘地跃出窗户,在空中做了一个转体翻,落地时连前滚翻卸力都不需要,她便静悄悄地来到了生化科学院的后花园里。来到这里她才知道为什么大楼里一个人也没有,原来所有警卫都在大楼外搜寻。看来,大概是自己脖子上那个东西搞的鬼,让这些家伙以为她已经身处外面了。奇怪,难道他们没看到那扇被自己扭曲了的防盗窗吗?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自己会走窗户出来吗?
她满腹狐疑,但也想不了那么多了,这里的围墙并不高,她轻松就翻了过去,这是后巷,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她向着左侧跑去,却非常不幸地遇上了第一对阻拦她的敌人。这是两个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察,他们瞧见黑暗中她迅速朝他们冲来,他们连喊站住的时间都没有。于是他们立刻扣动了扳机,可惜,还是迟了!
射出来的不是子弹,是麻醉弹,麻醉弹射到了身后巷子的地面上,他们俩则被一股巨力掀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了身后的一堵墙上,立时晕了过去。她冷漠地看了这两个防暴警察一眼,看来,自己完全成了国家盯上的玩具了。她冷笑一声,回身将插在地上的那两只麻醉弹拔了出来,这东西,一定可以派上用场。她将这两只麻醉弹握在手里,慢慢走出了巷子。
路灯照亮了她的脸,她的容貌终于显露在了灯光之下。英挺的眉,俏丽的鼻,拥有完美线条的脸颊,优雅单薄的红唇,还有最为迷人的那双蔚蓝蔚蓝的瞳眸,透着清冷坚毅的目光。灯光下,金色长发盘起,裹着床单的她就像是从希腊神话中走出的战争女神雅典娜。这就是谷奕,一个混血儿,同时也是孤儿,帝国国特局前S级特工,世界顶级特工之一。
她,回来了!
☆、第四章
教堂巨大的耶稣受难十字架下,老神父正一页一页翻着圣经,讲述着圣经的奥义。底下摆放整齐的一排排的桌椅上,正坐着双手合十虔诚聆听的天主教信徒们。今天是礼拜六,正是做礼拜的时候。
嘟嘟闭着大眼睛,双手合十,装着一副认真聆听地模样,没过多久,她便悄悄睁开了眼,去偷看身边正在认真闭着眼祈祷的妈妈。妈妈今天好像心情不大好,一早上都没什么笑容,奇怪,昨天她还和小晴老师带着自己玩呢。怎么办,要是妈妈不开心,她也不开心,她一不开心,也不想去游乐场玩了。
她想到这里,连忙闭上眼,小声祈祷道:
“仁慈的主,请让妈妈重新开心起来,带嘟嘟去游乐场玩。”
其实琳菲也并非在专注地聆听神父的教诲,她闭着眼睛在走神,想了很多从前发生的事。这些事让她的心情变得很糟糕,她叹了口气,睁开了眼。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她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是一声叹息,她将手机放回了包里。
“嘟嘟,跟妈妈去杂志社吧,妈妈有事情要办。”她凑到女儿的耳边,小声歉意地说道。
“呜呜...妈妈不是说要带我去游乐场的吗?”嘟嘟不高兴了,撅着嘴很委屈。
“对不起,嘟嘟,妈妈今天真的有事要办,嘟嘟跟妈妈一起办事吧,妈妈给你买好吃的吃。”
“嗯...好吧,就这么说定了,妈妈不许再说话不算话了哦。”嘟嘟刮着琳菲的鼻子,一脸的认真。这小姑娘还真是人小鬼大,喜欢装老成教训大人,偏偏她那张可爱至极的小脸让人看了就不忍心发火。
“好,那我们悄悄溜出去,趁神父爷爷没发现。”琳菲调皮地咯吱了女儿一下,逗得嘟嘟捂着嘴笑得直耸肩,又不敢笑出声。然后,小姑娘拉着妈妈的手,这一大一小猫着腰,悄悄溜出了教堂。
琳菲收到的短信,是她的老板,也就是《帝都周末》杂志社的社长——孙晋发来的,内容是:我办公室的笔记本电脑坏了,你帮我拿去修一修,今天之内一定要修好,我明天开会时要用。琳菲心中暗自腹诽:抠门的老大,一定又不知躲到哪里去吃东西了,《帝都周末》都快变成《帝都美食》了,你个吃货!我要加班费啊!
但是她知道,结果是连修理费都是她自己垫。
她们杂志社的这个社长啊,腰围三尺有余,身宽体胖,办公室的椅子与他是一山不容二虎。所以社长在办公室的时间极少,一般都在家里,他的绝版虎皮沙发上度过。孙晋今年五十有二,十年前与妻子诉讼离婚,十三岁的儿子的抚养权也判给了妻子。自那以后,便开始暴饮暴食,并且养成了小气抠门的坏脾气。
虽然她们杂志社并不缺钱,甚至杂志的销量极好,稳赚不赔。但是杂志社的装潢看起来却极为陈旧破烂,一看就是很多年没有翻新过了。并且社长吝啬于请过多的劳力,整个杂志社的人员编排被他算计得正好,每个人每天八小时的工作都充盈无比,不会浪费一秒钟。所以,杂志社一年也进不了几个新人。导致,虽然在老板看来杂志社并不缺人手,但是员工们却极为希望能有新人进来。所以,老板秘书什么的,是根本不会存在的了。偏偏庄琳菲是咱们孙大老板的“宠儿”,什么事都要找她来做,导致琳菲除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之外,还多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工作,当然,没有加班费,除了老板“慷慨”赠送的巨无霸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