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她咒骂,然后扶住床挣扎着站了起来,当她站起身来,才发现自己浑身j□j,一件衣服都没穿。她只得将床上雪白的床单扯下,一层一层地裹在了身上,做成暂时的衣物。在裹床单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圈着一个像是项圈一样的环形金属,这东西是什么?她仔细顺着这东西摸了一遍,表面光滑,没有任何缺口或者按钮,她愣是没摸出个名堂来,她想把它拿下来,却发现这个东西根本没有接缝,被制作成了一个完美的圆环。不论她如何努力,都没办法把它给拔下来,她最后泄了气,就暂时放置不管了。
她推开观察室的玻璃门,来到了外面,这个实验室一个人都没有,她四处走了走,顺便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努力使自己萎缩的肌肉恢复正常。从前的她可是百里挑一的绝佳体育健将,无论是速度,力量,耐力,柔韧,都是极为出色的,这是她数年来幸苦锤炼的结果,可如今,她的身子瘦弱好似风中枯叶,怕是连一个七十岁的老年妇女都比不过,这让她难受极了。
连续走了好几圈,做了几遍基础的热身体操,她觉得肌肉基本上不再痉挛,力量了恢复了几分,只是肚子饿得慌,也不知她有多久没吃过正儿八经的食物了。她检查了一下这个实验室,只有一扇门,而且这是一扇指纹识别门,门是加厚的防弹钢板做的,用特殊的焊接手法制作而成,没有指纹,休想砸门出去。好在,这里还有一扇窗,长一米五,宽一米,如果要出去,就只能走窗户。可是,她刚刚目测了一下,从这扇窗望出去,夜幕路灯之下,楼下穿梭的汽车几乎都要看不清,她目前所在的位置,起码有百米高,也就是说,她现在至少在三十层楼的高度。最糟糕的是,这扇窗外还有这一扇粗钢精焊成的防盗窗,她先不说能不能把这防盗窗搞定,就算能,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可以落脚爬下去的地方,否则,她只有粉身碎骨一条路。
就在她思考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黑暗中一个亮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原来,有一台没有完全关闭的电脑,显示器正闪烁着绿光。她走了过去,打开了显示器,手握鼠标,开始查找起这电脑里的资料,说不定,能够知道这里是哪里,她又为何会在这里,那些人想要对她做什么。
这台电脑有一个最为主要的系统,系统的名字是——国立生化科学研究所中央系统。国立生化科学研究所!她,居然成为了国家生化研究的对象,他们要做什么?她惊讶之中,准备登陆系统,可是,她并没有账户密码,不过这难不倒她。身为国特局的S级特工,侵入系统是基本技术,虽然黑客技术是她唯一的短板,但这样的工作,还是难不倒她的。
不过,毕竟是国家的重要系统,要侵入还是花了她不少的时间。当她终于利用上一次登陆的账号和密码进入系统之后,里面的情况却让她完全懵了。
看来,上一次使用这台电脑登陆的人并不是生化局的高层人员,很多东西都有着阅读权限,而这个人的身份等级没有办法读到最重要的内容。如果要看,就必须进行下一层的侵入,这样一来,工作量就是上一层侵入的立方倍,如果自己的资料在最深一层,那么她恐怕需要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来破译侵入才能够看到。
她现在哪来那么多的时间?她必须立刻逃离这里!难保马上不会有人来这里巡查,自己要是被逮到了,就糟糕了!
她最后看了一下所能获得的有效信息: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帝国陇省昌原市东乡大街十三号,国立生化科学研究所昌原分所,主大楼第三十三层第一实验中心。现在的时间是帝国历贺正三十八年六月十二号晚间九点十五分。她的资料,确实是一级机密资料,需要最高阅读权限。其次,她获得了这栋大楼的结构图,她找到了撬开防盗窗并爬下三十三层大楼的路径。
等等,贺正三十八年?什么!她昏迷前执行那个任务的时候,分明是贺正三十二年三月十五日,时间为何忽然变成了贺正三十八年的六月十二日了?怎么突然跳过了六年的时间?难道是电脑的系统出问题了吗?
她连忙上网查询,所有网页的时间都显示,现在是贺正三十八年六月十二日晚间九点十五分,就连秒数都完全一致。事实由不得她不相信,她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自己这六年在做什么。
她,丢失了整整六年!
☆、第三章
她坐在电脑前,愣是发呆发了半分钟的时间。半分钟后,她站起身来,决定立刻逃离这里。她开始毛骨悚然,因为她失去了整整六年的记忆,这对于一个特工来说是致命的,特工一秒钟都不能忘记自己在做什么,更何况是六年这么长的时间。六年,她根本不知道生化局对她做了什么,又为何国特局不找她回去。她知道,她八成是被国特局放弃了,成为了对国家另有作用的实验对象。虽然至少现在她有手有脚还算正常,但是她知道如果再继续在这里耽误下去,她恐怕就将不再是她。她必须弄清楚这六年发生了什么,但这里显然不是调查的好地方。
她回到了刚刚的病床边,取下了被套,枕套,又去外面的实验台,找到了橡胶手套,注射时绑在手臂上用来压血管的那种圆柱形橡皮条,还有实验用小刀,还有一大把皮筋。她先用实验小刀将被套裁成一个个长条,然后用最牢靠的结绳方法打成死结,结成了一个足有二十米长的布绳。接下来,她用枕套包住那条橡皮条,然后将这一长条横向包裹住防盗窗的左边三根钢筋,然后将多出的部分绞起来,慢慢旋转旋转再旋转,直到钢筋被拧弯了,左侧被拧出了一个大口子,她再在右侧三根钢筋上如法炮制,在防盗窗上制造出一个足够她钻出去的洞。
做完这些,她已经累得气喘嘘嘘了。她休息了一会儿,在实验室的冰箱里找到了一杯饮用水,补充了一下水分。直到力气恢复了七八分,她才继续接下来的动作。
她用三根皮筋将自己那碍事的长发全部束在脑后,绑成了一个发髻。随即拾起地上二十米长的床单条结成的布绳,再将它分成了三分,编成麻绳状,这样一来,这个床单结成的布绳就只剩下了三米长,但却比之前结实了数倍。她将一头牢牢拴在了自己腰上,并拆下了病床上的一节铁护栏,横着绑在了另一头上作为重物垂坠。最后带上橡胶手套,在手腕部分用皮筋牢牢扎住保证不会掉,
然后,她爬上了窗台,平静地看了一眼让人目眩的高度,便以一个蹲姿蓄势待发地蹲在窗户边上。在她的斜上方大约三米多的距离,有一条细长的装饰横梁,她的目标就是跳到那个横梁上。可是,在她与横梁之间,什么借力点都没有,也没有可以垫脚的东西。她需要的就是奋力一跳,然后抱住那根横梁,不然就是摔下去粉身碎骨。如果换了从前的自己,这点距离,她一定可以顺利跳上去,可是现在自己身子疲软,根本办不到。所以,她才做了这么多东西来应付失手的情况。
她把心一横,猛然跳了出去,身子在空中奋力伸展,双手外伸,努力去够那个横梁,只可惜果然如她所料,跳到一半她就估计到了自己抓不到那横梁。她反应极快,在还未上升到最高点时,便将手中的那个结着布绳的铁护栏重物抛了出去。重物带着布绳飞过了横梁,从另一头垂掉下来。此时她已经上升到了最高点,并开始往下坠。她用力一伸双臂,眼疾手快,一下子抓住了那根铁护栏的两端,此时她才坠落到了最低点,但是那根布绳已经让她挂在了横梁上。
她手上一阵巨疼,手臂也像是要被撕扯开一般,她庆幸自己戴了橡胶手套来保护手,不然,一定血肉模糊。她深呼吸了一下,然后奋力做引体向上,用力把绳子往下拉。待到她拉完绳子,她也顺利爬上了这条横梁。
她气喘吁吁地横跨在横梁上休息了一会儿,重新将那布绳卷好背在身上。直到此时,她才听见脖间一阵“滴滴滴”倒数秒数的声音,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脖子上就一阵刺痛,那个项圈似的金属圆环,居然响起了警报声。同一时间,整栋大楼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红色的警报灯将大楼映照得通红。
糟了!她才反应过来,这个东西大概是个定位仪似的东西,如果她走出了大楼的范围,就会响起警报。她用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个刚刚并没有出现的按钮。该死,这东西应当是有倒数秒数的,而且倒数时间至少有三十秒,她本可以按下这个按钮结束秒数倒数,只可惜她根本没有手去按掉警报器,因为她不是大摇大摆走出来的,她是用手爬出来的!
她按下了那个按钮,那个金属圆环脱落了下来,她恨恨地把这东西扔了下去。隐约间已经听见了楼洞里保安的吵闹声,她心中警铃大作,连忙从横梁上站起,顺着横梁向着大楼的另一侧慢慢移动过去。总之,现在第一要务就是一个字——逃!
六月夜晚的晚风舒适宜人,但在百米的高度上,晚风可不是什么让人惬意的东西。呼啸而过的风足足有七八级的强度,直要把身子极为单薄的她给吹下去。但是,练过马步功夫的她硬是稳稳地站在了百米高的,宽度只有五十公分不到的装饰横梁之上。身后警铃声嘶力竭地喧闹着,她一寸一寸保持着平衡向前挪去,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饶是她做特工已经那么多年,出生入死,不知经历了多少大难,不知体会了多少惊心动魄,也没有这一次这般惊险。在百米高空空中漫步,这可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一般的人早就头晕眼花一步也挪不动了,像她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也有很多人会出现不良反应,绝不可能保持目前她这样的速度向大楼的另一侧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