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色不错,哪来的?”
司决脸色如常,一丝表情也没有,淡然道:“总有门路,什么时候能出货?”
“来得正巧,明天一早出发。”男人又眯着眼瞥了晏重灿一下“这位是你……?”
司决难得卡了下壳,还未说出话来,男人连同掌柜的都笑了:“我们懂,我们懂,感情挺好啊。”
默默站着的晏重灿:“???”
司决许是觉得这个误会挺省事,便没有解释,又问道:“我们需要添什么宝?”
“噢……果真是熟客啊,”男人这回是真的惊讶了,见司决好说话,脸也没再冷着,开怀笑道“最近破魂珠行情大涨,相信你也知道,把货给我们,到时卖了□□分。这个价在附近商行都是良心价了。”
“可以。”
司决果断应下,信手将一个储物袋递给了男人:“五十颗破魂珠,五十株夜魄草,都是上品。”
男人拿到东西,眼睛都发起了光,笑容越发真诚了起来:“这感情好啊,既然是一套,我也不多说了,五五分,以后还和我们合作啊。”
占了便宜,他也殷勤了不少,把手下挥退,亲自下了床给他们倒茶:“本人是存金商会的会长,姓魏,单名一个蕴字,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司剑,晏小玉。”司决简明扼要给他介绍。
被强行改成小姑娘名的晏重灿:“????”
魏蕴仿佛也惊了,迟疑地看向晏重灿:“这位……是女子?”
司决一口否决:“不是。”
“哦,”魏蕴呵呵笑“好名字,两位真乃天作之合,般配,般配!”
生意做久了,这些人的话都是听听就算了,口头上的都当不得真,晏重灿却是不知道的,听了魏蕴的话,一张脸瞬时涨得通红,暗道他和司决看起来就那么像一对?难不成还不能当兄弟了?这可是他未来姐夫呢!
他在这里纠结着,司决也迅速结束了寒暄,礼节性地喝完了茶,带着晏重灿到楼上歇息了。
在房间里设了阵法,憋了许久的晏重灿终于有胆子开口:“今晚是怎么回事?”
“银台城近年去的新客少,想不引起注意,只能混入老商队里,方便行事。”
晏重灿顿了顿,又小小声问他:“那,那你怎么不解释我是你师弟呢?”
“宗门弟子混着商队,跑去银台城,是想做什么?”司决反问。
“那也能是你弟弟,再不济还能是朋友呢……”
司决笑着揉了一下他的柔软的头发:“这样他们才会少些戒心,越违背常理的人,在银台城便越合理。”
晏重灿这才明白了,怕师兄觉得自己多事,想赶忙道歉,就见司决和自己隔得很近,他漆黑的眸子认真地看着自己,竟还含着一丝歉意:“委屈你了。”
“啊?”晏重灿立即跳了起来,拍着胸脯表忠心“不委屈,不委屈的。师兄这么好,我怎么会委屈?”
司决瞬时失笑,将他拉到床上:“早些歇息吧。”
“好……”晏重灿应着,环视了一圈房内,突然意识到居然只有一张床,又弹了起来“我还是睡地上吧。”
男人却不容拒绝地将他直接放倒在了被窝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听话,睡觉。”
晏重灿整个人被禁锢在他身下,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了,但心里还是舍不得师兄睡地板,就算坐地上打坐他也觉得是让师兄沾染了尘埃,于是胆大包天地顺势拉了一把司决的衣领。
没预料到身下人的动作,司决反抗都来不及,眼前一晃就躺到了少年身边,两人肩抵肩,腿并腿,几乎连呼吸都近得交缠在一起。
晏重灿还小心地把被子分给了他一半,于是这□□温也彻底没了间隔,一点点在相触的肌肤间传递,如同沿着手臂燎起了遍野的火。
这下始作俑者又开始不好意思了,一直动来动去,折腾得他们之间愈加热了起来。
司决叹口气,不自然地侧了下身,伸手按住他的手腕,语气温柔又无奈:“乖,安分些。”
许久又道:“好梦。”
像是这话有什么魔力,方才还浑身燥热,睡不着的人立即就安定下来。
晏重灿看了会儿天花板,感受着枕边人平稳的呼吸,心头亦是一片熨帖,终于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第14章 第十四章
存金商会是个小组织,加上魏蕴也不过十个人。酒楼的掌柜只是个凡人,和魏蕴相识甚久,算是忠诚的手下,很方便打掩护,酒楼便是他们的据点之一。
早上其余商队的人陆续到了地方,零散地坐在大堂里吃面,看上去不过只是个寻常的市井画面。晏重灿用神识迅速扫过一遍,有四个人他感受不到修为的深浅,其余几人都与他差不多。
似是察觉到了神识的探查,一个男人抬头看了一眼,随即继续吃起了面。
“客官起得这么早啊,可要在店里用饭?”掌柜的扬着灿烂的笑容迎了上来,边上小二也连忙跑过来招待。
司决瞥了眼内院,冷道:“不了。”
与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然很接近了,他们刚踏出酒楼的门槛,坐在大堂边角的一个大汉便抹着嘴站了起来,“结账!”
“好嘞,三文钱,客官好走!”小二殷勤地跑过去,收了钱再送他出门,就听大汉又道:“我要出趟远门,给我租辆马车,喏,辛苦费拿好。”
这种能赚钱的跑腿事小二也乐得做,又一溜烟地奔了出去,反正里面还有几个伙计,清晨也不忙,掌柜的一向对他们开小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给钱。”大汉目送他走远了,手向司决一伸“我不请你客。”
司决扔给他一两银子,手在剑鞘上了轻敲几下,“什么时辰动身?”
“等马车到了。”这汉子闲不住似的又扯了根草茎叼嘴里,双眼偷偷打量他二人“今儿爷爷我还得给你们赶车,平常我可不做这事,不表示表示?”
晏重灿忙遮遮掩掩地往他手里塞了几颗中品灵石。
“中品……”他咂着嘴嫌弃地揣进了兜里,却也没再说什么,安分地等起马车来。
不多时车行的人便赶着车来了,痛快地交接了车,大汉一个飞身坐了上去,车行的伙计摸着脑袋好奇道:“客官,你要自己赶,为什么不租马呢?我们这什么马都有,包您满意。”
“我进货去,一匹马驮得了多少东西?”挥挥手让人走了,他对着边上的两人努努下巴“老乡,不是要蹭个方便吗?快上来吧。”
司决听见“老乡”两个字眉毛轻轻抖了一下,默默领着晏重灿进了车厢。
车帘方放下,其余人也一个两个的结账出来了,骑马的骑马,也有马车随后启程,走得七零八落,任谁看都不是一起的人。
出了城后再走上一个时辰,路上才开始没什么人,晏重灿坐得无聊,探头出去一看,便见原先还乱七八糟的车已然成了一线,正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他们队伍最前面的是魏蕴那辆足有五匹马的大马车,跑得风驰电掣,蹄不见影。既然会长加速了,他们的车便也跟着加速,看不见的灵力包裹着车身与马蹄,顷刻间他们便已隐约离了地,迅速地御风而行。
随着魏蕴的带路,天色渐渐变暗,蓦地一道紫光自路上升起,晏重灿惊异地看见这紫光中竟是另外一条小路。车队鱼贯进入小路,最后一辆马车进去后紫光瞬时消失,晏重灿回头去看,只看见一片混沌,原路早已无影无踪。
好好的一个清晨竟突然变成了深夜,他们头顶星河满布,路两边也混混沌沌,只有极远处隐约看得见辉煌的小城。
司决在进来时就施了法决,小小的马车内亮如白昼,大汉大概觉得奇怪,但十分识趣的什么也没问,只道:“还有两个时辰才能到,你们倒是与我说说话,我快无聊死了。”
“卢大哥,你们为什么要用酒楼作为据点?”晏重灿对这件事好奇已久“可有什么讲究?”
卢南夫笑道:“你男人懂得这么多,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晏重灿:“……”
什么叫做“你男人”?
嘴张合几下,终是没法和他解释,只得强行忽略了他的说法,坚强道:“我是不太懂的……”
卢南夫也就是嘴贱调侃一下,见他服了软,立马解释:“我们都是散修,无门无派的,只有民间得以自由一些。你怎知那些修士聚集的地方没有眼线?再者,凡人手里总有些好宝贝。对付那些不识货的瞎眼东西,有时候花几文钱就能买到极品宝贝,比和人精似的宗门弟子讨价还价好多了。”
奸商!好大的奸商!
晏重灿钦佩地盯着他的后背。
“你呢,你们去银台城是想做什么生意?”
“……啊,我……是我想去看看,所以……司大哥就带我去开开眼界。”这句话晏重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他还清楚地看见司决赞赏地瞭了自己一眼,竟然非常满意这个回答。
果不其然,卢南夫立时就笑了:“哈哈哈哈,那他倒真是宠你了。”
“什么宠不宠的……”晏重灿强笑,眼皮都开始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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