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来的东西不就是用来卖的吗?听闻你们胡人向来豪迈,一介胡贩怎么会用这种小酒杯喝酒?你要说你自己喜欢那肯定是在扯淡。”下属紧捏着那对杯子,看起来是不打算还回去了。
那大胡子异常紧张,支吾道:“那……那是有客人预订的。”
他越是不想卖,这个下属就越觉得这杯子宝贝,若是这对酒具能入的了南公子的眼,那自己回去肯定能领翻几倍的赏钱。
“这杯子我就要定了,预订的价格是多少?我可以出双倍。”
“真的是有贵客预订了的,不如我明天再带一对过来,打个折卖给您?”
这些小摊贩的流动性太大了,他不确定明天自己还能不能找着这个人,于是下属将自己的钱袋丢了过去,那两个杯子已经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衣服里:“这钱应该够了吧,下次有什么好东西,我还会来光顾……”
他话还未说完,那胡贩就拔出匕首起身,愤怒地朝着他冲了过来:“我说了不卖了,把东西还给我!”
他没想到这胡贩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所以一脸惊愕。好在他周围的弟兄们很快拔剑围了过来,这位下属脑子转的快,趁着胡贩被围堵的空档,他带着这对酒具飞快地退了出来,急促道:“别让他跑了,我去通知侯爷,这人不太对劲。”
于是在家里没什么事,偶尔只闲撩几句南子慕的侯爷,运气很好地得到了一对酒具和一条活着的线索。
李行之一眼就看出那酒具的不对劲,其中一只马的马背上有一个不甚明显的凹槽,看上去像是马蹄。于是侯爷将另一只马的前蹄按了上去,前一只马的马背登时裂开,里头的机关推出了一张小字条。
纸条上书——
既已备矣,过数日始攻。
这个大胡子商贩不像从前的平阳侯,被折腾了不过几个时辰就受不了了,他硬着头皮和侯爷坦白:“我只是在家乡收下了这对酒具,雇主要求我进京摆摊的时候将酒具摆在角落里,到时候他们会有专人来买。”
他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不过每次的特殊物品都放在角落里,就算有人问津,大胡子用他这张一看就凶恶的脸把那人一瞪,说句不卖,那些人也就识趣地走人了。
谁知这次竟遇上这种情况。
“你的雇主是谁?”
李行之的表情实在太恐怖,大胡子后背全是冷汗:“我也不清楚,他们都是靠中间人和我交易的。”
侯爷手中的那把匕首轻轻划过大胡子的脖颈,伤口立刻就开始往外渗血,不过李行之下手很稳,并没有隔断他的动脉。侯爷继续冷声道:“我只想听真话。”
大胡子一脸惊惧,一动也不敢动:“我没说谎,我真的不知道。两边的雇主都神神秘秘的,就连中间人也不给我透露半点的消息。”
大胡子没说谎,侯爷看得出来。他继续逼问:“那人一般是什么时候来收你的物件的?”
“没有固定时间,但一般都在傍晚快收摊的时候。”
现在才中午,还来的及。侯爷的那位下属脑子机灵,很快就已经带着弟兄们威逼利诱,让当时摊子周围的摆摊的人全部闭嘴,并且在收摊之前不能离开。
李行之冷笑了一声,问大胡子:“你还想活着回你的家乡去么?”
“想想想!只要您肯饶我一命,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这事和我真没关系,我就是想多赚点钱,我家里还有个瞎眼的娘和七八个孩子……”
“别说废话。”侯爷将匕首从他的脖颈上移开了,“你继续给我回去摆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若是你胆敢存有什么不轨的时心思,你的七八个孩子就等着叫别人父亲了。”
大胡子叩头如捣蒜。
原本李行之还想着,他们方才围堵大胡子,动静不小,假若当时有其中一方雇主的人路过,那他们肯定就等不来这位中间人了。
可是李行之之前似乎已经把霉运都给败光了,这回居然顺利地抓住了中间人。
比起侯爷从前——还没来得及下手,林纪文就跑了;刚走到南子慕门口,却发现他已经睡下了这一类的倒霉事。
这事顺利的简直……感人肺腑。
不过还没等李行之高兴多久,那位被活抓了的中间人第一时间就咬破了牙齿下的□□,这回是见血封喉的剧毒,线索还没张嘴,就先死了。
果然人倒霉就是倒霉,不存在什么转运。
南子慕轻笑,问:“然后呢?你把那大胡子放走了?”
“嗯。”李行之回答道,“只是关了几天,调查完他的身份底细,就让他走了。毕竟那个中间人突然暴毙,雇主肯定会有所警觉,那位大胡子能不能走回他家都不一定。”
“当然,最好他的雇主能在他临死前将本侯从他嘴里套出来。”
南子慕:“怎么说?”
“他走的时候本侯特意让小庄称呼我为丞相大人,这之后他就被打晕,直接被运到了城门口。”李行之冷笑了一声,“不出意外的话,那位雇主最近肯定会露出马脚,咱们就等着看他们狗咬狗吧。”
南子慕揶揄道:“侯爷的脑子总算是长回来一些了。”
这时候院子那边突然传来了剧烈的敲门声,听起来火急火燎的,李行之走过去开了门,十七皇子差点迎面撞了过来。
他手中提着一个鸟笼,里头装着一只红牡丹鹦鹉。
“大白天的你锁门做什么?”老十七把手中笼子递给了南子慕,“美人,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南子慕狐疑地与笼中的那只羽毛被撸的炸了起来的鹦鹉对视了一秒,心想这皇家人的审美可能都有点问题,不过十七皇子在南子慕这里并没有可包容的魅力。
他讥讽一笑,用贬损的语气道:“什么破鸟,长的和十七皇子一般寒碜。”
老十七听惯了奉承和客套的话,还从没遇见过南子慕这样胆大的,他怒道:“大胆,你竟敢侮辱本皇子的样貌。”
说完他撸起袖子就打算冲过去教训一下南子慕:“你别以为你长的好看本皇子就不敢打你。”
南子慕委屈地往侯爷身后一躲,装腔作势道:“行之,他欺负我。”
不是,这到底谁欺负谁啊?老十七气的跳脚,而被南子慕一句“行之”喊的心花怒放的侯爷自然而然地上前拦住了十七皇子,护短道:“你多大了?一把年纪了还欺负我家子慕,要不要脸?”
这两人怎么可以过分成这样!有那么一瞬间十七想学着醉春流的姑娘一般娇弱地嘤两声,可是那对他一个大男人来说,还是有点羞耻,老十七不太想在人前表演。
还没等十七冷静下来,就听他的大侄子又认真道:“不过我家子慕说的没错,你长的确实寒碜。”
于是十七皇子给他们现场生动地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余“嘤”绕梁。
第63章 煽情
“十七皇子, 侯爷,南公子。”一个小丫鬟手里托着一个木盘,脑袋低垂着, 语气不急不缓, “这是太子妃晨起时吩咐厨房做的冰糖雪梨汤和一些茶点,说是要给侯爷降降火气。”
李行之面无表情用下巴指了指院子里的石桌, 吩咐道:“放桌上吧。”
丫鬟又补充道:“娘娘嘱咐您一定要喝完。”
“知道了。”李行之摆了摆手。
南子慕不动声色地挠了挠侯爷的手, 接着淡淡然问十七皇子:“十七爷经常来侯爷府玩吗?”
“哪能常来阿, 本皇子这个做叔叔的一年都不敢踏进李景的院子里几次, 这小白眼狼一看到本皇子, 不出十句话,肯定客套地让本皇子滚。”十七爷白了李行之一眼,“你说说有你这么做侄子的吗?”
南子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然不常来,这面生的丫鬟又怎么会一眼就将十七皇子认了出来?除非,那丫鬟一早就知道十七皇子在这。
他继而又扫了那依然低着头的丫鬟一眼,另一只手摸了摸腰间的琥珀玉珏,但笑不语。
丫鬟将木托盘往桌上一摆, 然后躬身退下了。
南子慕捕捉到小丫鬟微微发颤的眼睫和渗出薄汗的额角, 然后他和侯爷对视了一眼, 互相心照不宣。
李行之被十七皇子的音量吵到后脑勺发疼,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十七:“就十七叔您这种能一人当百之聒噪来拜访,我怕街坊邻居会误会本侯在家里养了几百只蛤/蟆。”
“……”十七皇子差点将白眼翻到魄门[注]。
“我和子慕还有事,还请十七叔你自便了。”李行之说, “别在我院子里干什么出格事,否则别怪你大侄子把你轰出去。”
十七显然已经习惯了李行之和他没大没小的这种相处方式,所以表面上气急败坏,但内心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他咬牙切齿道:“早去别回。”
南子慕突然偏头喊道:“红玉,快出来伺候十七皇子。”
“来了。”红玉不紧不慢地走出来,立刻就读懂了南子慕颇有深意的眼色,她向十七皇子行了个礼,笑眼盈盈道,“十七爷好。”
“好好好。”十七皇子只好女色,还十足花心,见一个爱一个,看见红玉后张口就道,“姑娘好生漂亮,宝贝儿笑得本皇子这心肝一颤一颤的,敢问姑娘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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