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韦。”孙博昭接话道。
“嗯,想起来了。咋啦,提他干啥?”于塘问道。
孙博昭迟疑了片刻,然后神经兮兮地靠近于塘的耳边,低声问:“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于塘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还问我相信有鬼嘛,我从小就和鬼打交道,见鬼比见你还早呢。
孙博昭当然不知道于塘所想,一伸手掐住他的胳膊,一边拧一边咬着牙说:“跟你说正经的呢,以为我跟你闹笑话吗?少嬉皮笑脸的。”
“嗯嗯!”于塘一边点头一边推掉孙博昭的手,揉了揉胳膊,说:“这大晚上的谈啥鬼呀,咱俩也别在这门口站着了,上楼说。”
然后,两个人走上楼,开门进屋。白凤棠听到开门声,人没出屋,声音就先飘了出来,“怎么才回来呀,吃饭了吗?”
于塘回了一句,“没吃呢,我这来了个朋友,有点事。”说完领着孙博昭进了自己的卧室。孙博昭对着于塘暧昧一笑,“呦呵,金屋藏娇呀?”
于塘摆摆手,“一起分担房租的。”
孙博昭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于塘的床沿上。于塘反手关上门,随后一指屋内挂的三清像和供台,说:“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是有信仰的人,现在信了吧?”
孙博昭看着屋里的供台,有将信将疑地看着于塘,反问道:“那你就是相信这世上有鬼咯?”
于塘没直接回答,而是翻出了半盒烟,点支烟叼在嘴里,青烟缭绕,问:“你就直接说到底啥事吧?不是哥们儿跟你吹,和死人打交道的事我门清。”
孙博昭咦了一声,皱了皱鼻子,说:“你不是不抽烟吗?”
于塘弹了下烟灰,回答说:“在外人面前不抽。”
孙博昭呵呵一声,脸前却是带了一起笑意,不过转瞬即逝,马上又是忧云密布,说:“我感觉自己被人监视了,只要在家里,无论是吃饭睡觉洗澡上厕所玩手机,都有人在盯着我,可是我又看不见啥。你说会不会是夏慕韦变成了鬼,每天晚上来偷看我呀?”
于塘深吸一口烟,吐出烟圈,瞥了孙博昭一眼,问:“昭哥,你…是不是太自恋了呀?”
孙博昭:“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虽然夏慕韦喜欢过我,但毕竟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回来找我?可是,我不但有被人监视的感觉,还发现屋里总会有莫名其妙的响动,甚至半夜的时候窗帘突然抖动,门突然被推开。可我睡觉时候从不开窗户,而且我也没养猫狗啥的。这种情况已经很多次了,我也和爸妈说过,但是他们说一定是我学习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叫我好好休息。平时他们都在家还好,不过今天他们俩去亲戚家了,就剩我一个人在家,我太害怕了,就来找你,你说我该咋办?”
于塘眼珠一转,把手中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说:“好办!”随后来到供台前,焚三根香拜了三拜,抽出两张黄纸,写下两张驱魔符,等到墨迹干了,交到孙博昭手中。
于塘:“一张贴门上,一张贴窗帘上,应该就没问题了,放心大胆地睡觉吧。”
孙博昭接过两张三清符:“真好使吗,不管用咋整?”
于塘:“你不回家试试咋知道好不好使?放心吧,没问题。如果不管用,就给我打电话,我直接去你家。”
孙博昭半信半疑,但也老老实实收下了两张三清符回家了。于塘把她送到楼下,又回到屋里,换了件宽松的衣服,准备做个蛋炒饭吃。他正在厨房忙活着,白凤棠和胡鸡鸡从房间里走出来,先是往于塘的卧室探头看看,随后白凤棠倚着厨房门一边看于塘忙活一边问:“刚才那美女谁呀?”
“我哥们,关系贼铁。最近有点神经衰弱,以为自己撞鬼了,到我这来找点安全感。”于塘随口说道。
白凤棠:“瞧不出来啊,你还真受美女欢迎呀,挺有女人缘。”
于塘白了一眼却没搭理她,就听白凤棠继续问:“那你就是她蓝颜知己呗?”
“蓝颜?”于塘连连摇头,“我没颜又没钱,谁能找我当蓝颜。”
白凤棠:“那就是男闺蜜咯?”
“男闺蜜?”于塘一皱眉,“听起来gay里gay气的。”
白凤棠双眼大放异彩,“你弯的吗?”
于塘手中的勺子一敲锅,扭头看了白凤棠一眼,说:“我只爱大胸和美腿。”
白凤棠却不依不饶,“那你腐吗?”
于塘把蛋炒饭盛出锅,拿着一支小勺子,绕过白凤棠,坐在饭桌上前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问:“啥叫腐?”
白凤棠忙解释说:“腐呢,就是指指喜欢BL,YY男男爱情的一类人。”
“男男爱情?”于塘放下手中的勺子,一本正经的问:“这很有意思吗?”
“当然了,”白凤棠显得很兴奋,“少年爱多么纯洁美好啊,像你这种钢筋直男是不会理解的。”
于塘默不作答,快速吃完了饭,拿出手机,找到音乐播放器,搜索白鹭唱的那首《肯去承担爱》。他刚好发现除了原唱之外,还有一首纯音乐,是付娜与高志坚用古筝和大提琴合奏的变奏曲。于塘轻轻点进去,两秒钟后,缓冲成功,最先入耳的是古筝银瓶乍破的声响,一下子就撩动了于塘的心。而后,大提琴低沉舒缓的声音衔接在后,于塘面前立现白鹭晦暗的眉目,如同乱云横空,雨打浮萍,俯仰之间,沉浮不由已。
白凤棠微微一皱眉,“你怎么听这么忧伤的曲子?”连趴在一旁的胡鸡鸡也竖起狐狸耳朵仔细听着,眼睛瞪得浑圆专注。于塘一连摆手,叫她不要问,筝琴交错,如泣如诉,曲调悠长。曲到两分三十二秒的时候,突然古筝声起,仿若白鹭回首,化魅为厉,不见鬼哭,唯闻鬼笑。在于塘的叹息中,曲调几经变幻,最终如白鹭诀别,戛然而止。
白凤棠这才开口,问:“于塘,你怎么了?”
于塘:“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少年爱纯洁有美好,白鹭他们俩又怎么会自杀呢?”
白凤棠:“白鹭,谁呀?”
于塘看了他一眼,便把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白凤棠听完,咬牙愤恨,说:“这么说他喜欢的是个渣攻!”
于塘摇头,说:“不一定,我怀疑是冯先生难容这样的少年之恋,强行把白鹭的爱人超度了,使他们连最后一面都没见成。不过也说不准,冯先生不像是会说谎的人,他应该不会那么绝情吧。哎...白鹭虽然已经被送下去了地府,可我却觉得他一定会追上他那个爱人问个清楚明白。怕只怕,他晚到一步,他爱人已经喝了孟婆汤,忘掉一切。 ”
说完,于塘起身回到卧室,躺在床上,闭目沉思。另一头,白凤棠呆坐在客厅,抱着小狐狸也陷入沉思。坐了有几分钟,想要再叫于塘出来说话,却看见卧室的门已经关上了,只好也回了自己的卧室。
再说于塘昏昏沉沉,逐渐睡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手机铃响,模糊着拿起手机,就听孙博昭在那头喊:“快来啊,真的有鬼!”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我呢马上就大学毕业了,这段时间正是忙毕业论文和找工作的时候,还是在离家很远的外地,手头事不断,所以更新时快时慢,请读者朋友们见谅。谢谢。
☆、隔墙有鬼
于塘一个激灵,马上从被窝里翻出来,拿着电话说了句马上就来,放下电话就找内裤,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又急忙写了几张三清符,塞进装满的法器的斜挎包,风风火火冲出卧室门。突然脑子里想到这都半夜了,白凤棠正在睡觉,又立即收敛动作,蹑手蹑脚地摸黑走过客厅,来到房门前,刚准备开门出去,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你干啥去呀?”
吓得于塘一哆嗦,回头一看,小狐狸蹲着地上正看着自己。于塘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压低了声音回答说:“我老铁家里闹鬼了,我去瞧瞧。”
“那俺陪你去吧,这大晚上的,怕有危险。”胡鸡鸡亮着眼睛说。
于塘连连摆手,“不用了,你在家陪着白凤棠吧,我去去就回,小case。”
“那好吧,早去早回,俺睡觉去了。”胡鸡鸡拖着大尾巴转身回了白凤棠的卧室。于塘长舒一气,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又轻轻关上门,确认锁紧后,风风火火冲下楼,一路小跑,出了小区。离孙博昭的家约有两千米,不算远,可以说是很近了,都在学校的附近。于塘快步走着,低头看看手表,凌晨两点多。
等到了孙博昭家楼下,就见昭哥向自己招手,急忙走上前,问:“咋啦,出啥事了?”
孙博昭深吸一气,随后一把抓住于塘的胳膊,拽着他上楼梯,边走边说:“我把你给我的那两张符一张贴在门上一张贴在窗帘上,刚开始还挺有效果的,没啥动静,可后来突然门就不停的震动。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不停地撞门。但是那门我没锁啊,如果真有人撞门早就开了,所以应该是那符起作用了。不过...这也就预示着...真的有鬼,是吗?”
于塘被孙博昭拽着一连上了四楼,累的气喘吁吁,听她这么一问,趁机停了下来,坐在楼梯上喘着粗气,说:“没错,鬼..鬼呢,肯定...肯定是有的,但是你让我先...先歇会。唉呀妈呀,累死我了,呼!一会没见到鬼,我先累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