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夏燃没笑出声,可整个人都是抖的。应予气不过拿膝盖顶姚夏燃的膝盖,没顶动姚夏燃不说,一个没撑住脸朝下扎进姚夏燃两腿*间,他腾的挺回来,抿紧嘴规规矩矩坐好再也不敢乱动。
从老太太院里出来,两人肩并肩走在长廊里。应予慢了一步左右看看然后又跟上,他用肩膀晃姚夏燃两下拽着姚夏燃胳膊开玩笑似的小声问,“在马上你怎么咬我嘴呢,那是什么意思?”
姚夏燃扭脸深深看了应予一眼,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
应予吓的蹦出老远,“我的心思?你倒说说我什么心思?”
姚夏燃看着应予笑,笑的应予心里痒嗖嗖的。“你的心思我怎么会知道,当然是你自己最清楚。”
“使不得使不得”应予两只手和头一起摇晃着拒绝,但眼睛却直勾勾的盯在姚夏燃嘴上。他愣了一会儿猛的回神,又说了一长串“使不得”,拉起姚夏燃两只手让掌心覆在自己平板似的胸口,很委婉很委婉的说,“你再细细的感受感受,真的确定自己没什么误会?”
其实话没说完应予就后悔了,姚夏燃像被挑衅了似的凶巴巴挑起眉。应予心虚的往后退,退几步姚夏燃跟几步,直逼的应予撞上廊柱慌不择路要翻出去。姚夏燃眼疾手快的擒住他胳膊,反扭着顶住他,抓着应予的肩胛骨猛的把他拉近。眉头抵着眉头看应予颤动躲闪的眼睛,歪头真的狠狠咬了应予的嘴。
应予疼的猛一哆嗦,推开姚夏燃背过身用袖子擦嘴,羞耻的要哭。姚夏燃背着双手站一旁看他挣扎,充满耐心,笑的得意。
宴席散场后天已经晚了,老太太邀宋薇在家里过夜。宋薇和丫头一起到了客房,坐在窗口看外面的圆月。丫头问她要不要梳洗她翻了个白眼,“洗什么洗,一会儿我还要跟夏燃一起去园子里赏月。”
宋薇没等来姚夏燃,来的却是一样来参加寿宴的威四海。两人本来就是干亲戚,宋薇求威四海帮忙除掉了她长姐,所以威四海手里有她把柄。威四海对姚野说要宋薇监视姚夏燃,实际是要宋薇离间姚夏燃和应予的关系,只有应予落了单自己才好找机会解开应予身上的谜团。
威四海自认为宋薇符合姚夏燃的喜好,她的脸甚至跟应予有几分相似,可刚才寿宴上他看的清楚,姚夏燃对宋薇不咸不淡,还是跟应予贴的热乎。遣走下人威四海不客气的说,“过了这么多天你俩怎么还不温不火的,赶快让姚夏燃迷上你,别跟我说你比不上一个臭小子。”
威四海走后宋薇揪着块手绢在窗边坐到半夜,姚夏燃到底忘了来见自己。她看镜子里自己的脸,手指描自己黛色的弯眉和丰盈的红唇,牙一咬宋薇推翻镜子,提起裙角跨出门槛快步往姚夏燃院里走。
深夜四下无人,宋薇绕过假山远远看见姚夏燃紧闭的房门。她拢好鬓角的碎发,哆嗦着手指解开前襟两枚盘扣,正要加快脚步时有人穿着单薄的里衣从长长的围廊另一头跑过来。那人就像只惊惶逃命的白鸟,拖着长长的尾羽逃进姚夏燃的卧房。
月光太明,宋薇把应予的脸看的一清二楚,她握紧双拳,只恨自己此刻手中无箭,不能立刻杀了他。
应予今天身体反常的疲累,所以早早睡下。可没睡多久他就做了梦。梦里特别热闹,熟悉的和不熟悉的朋友亲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突然间灯火尽熄,身边人一个个离开,应予追出去很远,意外看见多时不见的面具男等在路的尽头。
面具男的华服不似往日艳丽,收敛戾气弓着背一个人安静的站在那儿,竟透出几分诚恳,“回城以来有关燧石的传言你肯定听了不少,我知道你打算用燧石铸剑,但代价深重你绝对承受不来。放弃吧,尽快脱离与燧石的联系把它交给我,我可以帮你。”
已经与姚夏燃立下约定应予绝不会更改,谢过面具男的建议,应予转身往回走。面具男猛然间从身后追到应予面前,可怜兮兮的抓住应予的手,“燧石很危险,长在你身上会蚕食你最终吞没你,当你半鬼的本性暴露,殃及的将不仅仅是你自己。”
应予不信面具男的话,自从远离禁林回到王城自己身上就再也没出过奇怪事。“本性暴露”在应予看来更是无稽之谈,毕竟跟渴望鲜活祭品的同族相比,自己从小就坚持食素,一点儿没有嗜血的野性。
他推开面具男,没丝毫犹豫,“你说的危险我不怕,我现在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安安生生做把剑出来。”
面具男歪头盯着应予,幽深的视线从面具后面斜斜看过来。他垂下两只手,像被触动,又像没听懂应予的话。忽然间他仰脸大笑,带着股仇恨笑骂应予痴傻。
“我猜你是为了解开姚夏燃脖子上的项圈才甘愿冒险,不过你放弃吧,剑你做不成,带着那样的黑金索他也活不到剑成之时。不信你看……”
面具男说着把冰冷如骨的手从黑黢黢的袖口伸出来,攥住应予的下巴用力往后掰。应予扭住面具男的手奋力挣扎中面前浮现如海市蜃楼的残影,姚夏燃拄剑站在片沙海上,空洞着一双眼睛,胸前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早已流干。
应予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他就从梦里醒了。他哆哆嗦嗦撑起半拉身子,迷茫的抓住枕头往四周看。他觉得心头湿凉郁结,有什么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低头猛一使劲竟呕出口血。应予吓坏了,没头没脑在屋里转了两圈夺门而出,顾不得避人耳目径直逃进姚夏燃房里。
姚夏燃醒着但没点灯,他看见应予推门进来,脚步凌乱踏碎满地月光。应予像睡迷糊了一样掀开被角夹着股凉气爬过他的腿,骑在腰上紧紧的缠上来。
“是谁睡前给我念了一个时辰的礼义廉耻。”姚夏燃故意使坏的往外撵应予,往他背上一推,满手汗。他皱眉坐起来问应予怎么了,应予怎么挪都不动,耳朵压在姚夏燃胸口,呼哧呼哧喘的不像话。不像在求安慰,是霸占地头似的牢牢护住。
姚夏燃被应予弄的没脾气,往后摸应予的手,“什么东西硌着我了。”应予收回手低头看,惊觉压在箱子底下的那把面具男的匕首此时就握在手上。
姚夏燃从应予手里抽走匕首,借着窗户外面的光仔细看。他没有错过应予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也没放过刀鞘上沾的血。
应予不愿意姚夏燃多碰要把刀拿回去,姚夏燃拦着没让。他见应予眼皮已经困的睁不动,半躺着按住应予的头,“先陪我玩个游戏,你不动我也不动,我们就这么数一百个数。”
“又不是小孩儿。”应予不好意思,想抽身姚夏燃还是不让。姚夏燃故意赖他,“你不是我是。”
果然没数到一半应予就睡着了。姚夏燃让他躺好,起身绕到屏风后,仔细锁好门窗把短刀拔出刀鞘。面具男倏忽间蹬开胳膊腿化形而出,仗着没人能看见自己故意掠过姚夏燃晃到应予的睡脸前吹他睫毛。
“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以为凭一个鞘真的能束缚我么,托梦老子也能折腾死你。”
得寸进尺的面具男还要掐应予脖子,刚俯身一条腿被什么扯住,风筝似的顺着股惊人怪力甩脱到后面,仰面朝天摔到地上。他被一头通体漆黑的巨兽踩在脚下,那巨兽呲出尖牙,拱起后背示威般的亮出一对庞大羽翼。
第35章 傻
面具男缩成个小小的点,扁扁的贴在地上朝姚夏燃拱手作揖,“行您厉害,您不是一般的土豹子,您有翅膀全天下都是您的呗。”
姚夏燃不上面具男的当,瞪着一双凶狠的兽眼,两只利爪一左一右骤然撕开面具男的咽喉。面具男顿时散成片细碎的光点,灰尘一样纷纷扬扬荡满房间。可他即刻又重组到一起,无赖的吐舌头翻白眼,“可惜我已经死过了,你再厉害也杀不了一个鬼。”
“的确可惜,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让你好好疼一疼。”姚夏燃收利爪退回人形,手握刀鞘面对面站到面具男跟前。面具男也上下打量姚夏燃,大眼一扫竟显得自己没气势了,面具男欣赏又不服,“被小傻子误会成只小黑猫可真是委屈你了。连我灵体都能看见,要是比一比你怕是比穷奇都凶猛。活该你不知收敛锋芒被姚野忌惮,现在戴了项圈舒服吧。”
姚夏燃非常反感面具男这样避重就轻的把话往其他地方引,他知道那晚应予的手是面具男给的,他相信来历蹊跷的面具男别有目的。姚夏燃不理会面具男的激将,一如往常的直击要害,“你究竟是谁。”
“没瞧见我戴面具?戴面具的意思就是,别问,闭嘴。”面具转身背对姚夏燃,嘴上插科打诨不正经,藏在袖口的手微微发抖。趁他松懈姚夏燃猛然出手去揭他面具,面具男飞身躲到屋梁上。
瞧瞧睡熟的小傻瓜又看看满身杀气的姚夏燃,面具男老头似的咂舌。可姚夏燃不像应予一逗就炸,就那么静静的盯猎物似的盯着面具男,任他一个没脸没皮的魂也被盯的浑身发毛。但看见姚夏燃脖子上的黑金索,面具男立刻有了底气。
“你以为还能嚣张几日,老老实实护着你现在的半条命还能拖个十年半载好活,若陪小傻子折腾半年不到就给你耗干。他傻你又不傻,别想着让小傻子为你做神剑,剑是凶器,永远是凶器,救不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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