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拿着“家传宝贝”来养老子是他识货,人家家传的你都要管你管的也还真宽!
不过,真是“家传宝贝”?虽然看着是勉强算好看的,但宝贝在哪儿啊?
这糟老头也真是够讨厌的,性格差,人品更差,把徒弟呼来喝去当丫鬟使。
张舒也不机灵,就由着老头儿欺负,端茶倒水、做饭洗碗,连自己养的花都能交到这么恶劣的老头手里……切,就在我面前能耐!
凡愚就是欠□□。
干嘛把我搬到大门口?你们吃饭还不能给草看的吗?
到底是山村,空气好,这六月天了都还有这么凉爽的风。
玄戈这家伙也不知道去哪户人家蹭吃蹭喝去了。
不过,这么这师徒两的院子里怎么一股辣椒味?风这么大还这浓?
嘿,怎么一桌子都是红色的?都什么菜?
他们家的桌椅不是常见的那种,或许是山村特色?贼高。我身高缩水,视角被限制,只能看到桌边上的一碗菜,红的,还是看不清是什么。他们俩一人面向门口一人背对门口,也看不到他们夹的菜。
探头进去吸口气,就是一个大喷嚏,震得我鼻子酸。
呸呸,吃的什么鬼?辣椒味怎么浓?
以前只知道张舒说家里有长辈喜欢辣椒,同居的时候他还每个月做几罐子邮寄回“老家”。但从来不知道这老头口味这么重,呛得要死!
张舒你能做出全是辣椒味的菜我怎么都不知道?跟我同居的是个假张舒?
呼呼,转身转头面向门外,深呼吸大力吐气,把辣椒味呼出去。
老头吃饭还不老实,夹着一块红通通的鱼肉转过头来对着我指指点点:“臭小子,家传宝贝不是这么个糟蹋法啊。这么一颗破草扔山上就能活,就你傻不遛揪拿这么贵重的花盆来养。”
破草?啊呸!
“老头,都这么老了还大鱼大肉,要出事的啊。印堂发黑,三高肯定是跑不了的,怎么不给你徒弟加快肉?就算这货真是个丧良心的,到底给你做了饭烧了菜,只给你,你也是个丧良心的,啧,一个两个都是丧良心的。”
张舒:“花盆放着也是装灰尘,好不容易遇到了养不死的花就种下去了。”
张舒你几个意思!我傻的才给你说好话!
“张舒你个丧良心的真是不孝顺,就不知道要给你家师傅加点儿蔬菜的吗?老往老人家碗里夹肉,你是存心要谋杀的吧?”
“我去,这老头也太重口味了吧,居然腊肠还要跟整只辣椒一起入口,老妖怪吧?”
……
老头话是多,但这完全影响不到他吃饭的速度,饭量还跟张舒差不多。啧,真担心这老头会噎着。
老头儿砸吧两下嘴,捧着碗红色汤水,没话找话:“小子,这花能长这么大,不容易呀。可这瘦不拉几的,是营养不良?赶紧给补补,不然开不出花来就好玩了。”
补营养?开花?你个臭老头果然不安好心!
张舒你一定要硬气!不能屈服在老头的猥琐之下!
张舒:“不是师傅的法子就能活下去。”
张舒好样的!
“你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老头子这时候摆出正经严肃模样了。
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倚老卖老了。
张舒递上干辣椒,“师傅,我错了。”
唉?唉!这就低头认错了,不对呀,张舒你的骨气呢?!!
老头子还不乐意,“切”了声。
得寸进尺!
“怪我年纪小眼睛不好使,没听师傅的话瞎溜达,沾染了这么大的因果,还不知悔改一头扎进去,,一失足成百年恨,让那帮秃驴子逮着了机会嘲笑我们,让师傅这把年纪还得……”
话没说完,就给老头子打断了“臭小子啰嗦什么,比我这老头子都还多话。”
啧,真是张舒师傅吗?这么副嫌弃模样是哪儿冒出来的糟老头?
不过,你们说的都是些什么神神鬼鬼的?怎么听不懂?
陈老头还不忘占嘴上便宜:“也不怕把你对象念跑了。”
对象?这词听着真不舒服。
哼,怪我年纪还小,当时没赶紧办了你。
第11章 自戳双眼!
自戳双眼!
老头也不管张舒乐不乐意听,继续酸:“跑了最好。”
老头儿端着他的汤,溜溜达达走到门口,蹲下,伸手骚.扰我。
虽然嫌弃这老头子身上的辣椒味,但话还是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躲开他的手,我说:“老头,你这话我投同意票。”
张舒你不是双.性.恋,居然跟一个女人交往,不是对人家女方的欺骗吗。
张舒:“师傅,你确定要把辣椒汤倒下去,白白便宜这半死不活的草吗?”
窝草!难怪这汤水红得颜色这么正,还一股子的辣椒味!
反应过来摁住鼻子,不过呛鼻的味儿还是钻进了鼻道。
“王八蛋你是想毒死你二大爷吧!”
陈老头:“一边儿去,你们这些小年轻真没趣,不知道辣椒水加上陈醋味道会更佳吗?”
…………
“张舒,张舒,快点离开吧,这老头已经老得神志不清了,真给这老头折腾是要的死的!”
张舒:“师傅,一会儿碱性一会儿酸性,会弄坏花盆的,我没钱补。”
老头笑:“小子你混到这份上也是可怜,老头子发一次善心,你今晚住下明天再回去。等会儿去老王家拔几颗菜做完饭。”
还要继续留在这里,我才不要:“不,不不,张舒不需要你的施舍过日子。张舒,我们回去吧,这老头能折腾了,一秒也不能多待。”
史上第一棵被辣椒水和醋给弄死的雄性含羞草精怪,这太搞笑了!
就是死在张舒身上也不能弄个这么憋屈死法!
然而,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中午躲过了辣椒水和陈醋的结合液体,下午却躲不过绝味导弹。
“呕~呕~ 老王八你…呕~”
“老头儿你别倒进来!张舒!你师父抽风了!”
“呜,张舒,换土换盆换地儿换人,不活了……王八蛋,丧良心的,就是分手了也不这样虐的”
谁他丫说的初恋纯洁美好神圣!
“老姐,快来救我……”
“呼……好热,好臭,还是让我死吧……”
臭鸡蛋、死田螺、酸竹笋、鱼腥,一个就够受的了,都混杂在一起,妖怪都要被熏死!
这天还是亮堂堂的,我却没了意识,被熏晕的。
王八蛋,等我成精成人看我怎么虐你们!
咦,天亮了吗?
可是,可张舒的“家传宝贝”已经臭到惨绝人寰了,我就站在花盆里挪不开,眼睛都被这味儿熏肿了睁不开。
头好晕,遭瘟的老头……
有晃动,地震了?
不对,谁在动老子?
别碰我,别以为晕了就不省人事了,我还是有意识的,不许动我。
呕,要吐了,怎么在转圈?小妖精不知道这么折腾草也会吐的吗?
呼,伸伸手,抓到一条胳膊,热乎的结实的,额头上有宽大的手掌覆盖着,舒服多了。
别动,让我抱会儿。
做梦吗?
萧郷那个二货怎么那么吵?
阳光的味道,奇怪,明明臭味还这么浓,怎么会分辨得出阳光呢?被熏坏的鼻子能寻找清新?
不行了,脑子真是被熏坏了。……
意识昏昏沉沉又陷入了黑暗。
清醒时正是傍晚,夕阳西斜,霞光满天,那股臭味都消失了个干净。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视角,熟悉的沐浴露。
果然是在做梦。
还是回光返照?
可不是说死前脑子里会回放一生中最难忘的美好的回忆吗,为什么到了我这却是伤心处落马坡场景的重现?
真的是要死了吧,要被张舒和他那糟老头师傅害死了。就是真死透了我也要留在这里作祟,让张舒在梦里被我这样那样为所欲为。
就是死也要一直死在牡丹花下做个风流鬼!
张舒,嘿嘿嘿~
唉,张舒还在床上?
这可是傍晚了,不对,张舒作息非常规律,那就是典型的老年人作息,这个点不会还在床上。
而且,毯子拉得很高,除了头顶浓黑的头发,我这个角度都看不到什么。
头发?丫的张舒就是当了几年的野人也不会留这么长的头发,这都快要齐肩的长度了好吗?!!
不是本人。
萧郷是淡色的栗色,而且张舒可从来没有让他躺自己床上的前例。
……
张舒的新欢。
你妹!我都要死了还让我目睹张舒跟别人卿卿我我,老天爷你个丧良心的!无理取闹,不可理喻,说风是风说雨是雨,反复无常,翻云覆雨,翻脸比翻书还快,良心被毛毛虫啃干净了……
这夕阳分明不是好兆头,鬼老天居然嘲讽我!
真是火大,可是又无处喷发,火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