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居道长又不是万能的,除煞不过是压制住她,暂时保证你们的安全而已,她要是真的想不开变成厉鬼,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古笙轻笑,这人可真有意思,帮了忙还要求这么多。
关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也气恼:“那现在该怎么办?”
古笙还想再说,却被谢子居打断:“沈月情况不是很好,现在只能用乾坤锁压制在这里,天快黑了,贫道在这里看着,你们大家都先出去休息吧”。
摊上这爱管闲事的主,古笙也是自认无奈:“行吧,道长都发话了,你们该出去就出去吧”。
待众人离开口,谢子居摸了摸他一头银灰色的头发:“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你也去休息一会”。
古笙拍开他的手,有些不大高兴:“你都留下了,我还能去哪”。
☆、第97章 沉浮的真相
谢子居以为他是说的白天结缔之事,解释道:“雪狐不会限制我们的行动”。
“谁跟你说这个了”,
古笙拍拍屁股随意找了一处坐下:“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
谢子居琥珀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迷茫。
古笙疑惑:“你不记得了?山中的事?”
古笙见他不说话, 没羞没臊地说道:“我俩,在水里, 在山中的屋子里,石凳上......你全都不记得了?”
谢子居轻咳一声:“记得”。
这反应也太过平淡了些吧。
古笙突然想起来, 谢子居这人害羞都不会脸红的, 偏过头悄咪咪看了一眼他的耳朵,耳尖分明是染粉的!
啧, 冰山美人看来是想到了什么呀。
古笙水润的眸子闪着一抹不明的微光,只听他又问道:“你真的记得吗?我怎么感觉你是骗我的?”
谢子居正襟坐在一旁, 乍看倒是沉稳得很,但仔细瞧, 还是能看出他轻颤的睫毛和闪躲的眼神。
“我, 贫道,记得的”,
第一次见谢子居结巴, 古笙心里都快笑翻了, 坏心顿起, 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正经的模样。
“我看道长是忘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吧”。
谢子居见他邪笑着起身, 竟是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一点,古笙却是得寸进尺,只见他魅惑地舔了舔唇角, 支起身子又靠近了道长一点,谢子居再向后退一点,古笙又是前进一步,道长再退,古笙将手臂撑在道长身侧两旁,道长仰着无辜的眸子看着他。
古笙玉指勾起他的下巴,忍不住轻笑:“道长这是在勾引我吗?”
“不说话,嗯?让我猜猜,道长现在在心里肯定是在念清心咒对不对?”
被猜中的谢子居毫无羞愧之色,只见他轻轻抵住古笙的胸膛,正色道:“不许胡闹”。
古笙被他一句话说得下身紧绷,一抹不自在的神色闪过他的脸颊,他拉起道长的手指留下淡淡一吻,随后起身说道:“我去厨房找点吃的,都快饿死了,你要不要吃,我给你带点?”
谢子居摇头,古笙没有强求,转身走了出去。
冬日的夜空中只有点点星光,古笙抬头望了望那晦明不定的月亮,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怎么没和你的好道侣共度良宵,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古笙伸了个懒腰,眉梢带着浅浅的笑意:“今日本该是你的良宵美景才是,怎么有心情来这嘲笑我?”
赵牧掏出一壶酒,递给了古笙:“我们彼此彼此”。
“别别别,我现在好歹还能死皮赖脸待在道长身边,你可别诅咒我”,
古笙接过美酒,一时兴起,飞身上树,坐在树干上仰头便喝了起来。
赵牧看这架势,有些头疼,皱眉道:“给你喝真是糟蹋了,还给我”。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难怪没出息,在这破山里当土匪”,
古笙低头瞥了他一眼,绯红的眼角带着淡淡的醉意,他懊悔地看着手里的酒,喃喃自语:“呀,喝得太急,都没尝出什么味道”。
随后玉指勾起壶身,又急急喝了一大口。
赵牧屹立在树下,抬头望着树上那抹红衣飘荡:“你准备什么时候跟道长说?”
古笙迷离的眼神望着他,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没醉,回答我”,
混着寒风的声音再次响起,赵牧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酒坛砸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古笙一只脚垂在树上晃荡,鞋子掉在了地上也没有去捡,他看向赵牧,迷迷糊糊地脸庞忽然傻愣愣地笑了起来:“你来了”。
“嗯”。
没有想到竟有人回答,赵牧一惊,他转身望去,谢子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
古笙看着那个玄色衣袍的清冷美人忽的张开双臂,红扑扑的脸庞看起来无害至极,只听他软糯糯地说道:“我们回去吧”。
谢子居点头,他在树下接住了古笙。
古笙伏在道长肩头,笑得天真烂漫,他说:“我醉了”。
“好,我们回去”,
谢子居如是答道。
道长身后托着古笙,手上提的是刚才捡的鞋,皑皑白雪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脚印,明明是一个看似荒谬又不可能的两个人,却让赵牧起了一丝嫉妒之心。
嫉妒吗?呵,不过一场风花雪月,总会有走到头的那一天,赵牧这么想着,甩掉了脑海中忽然闪现的那个人的影子,寒夜中,又只剩他一个人和那坛破碎的酒坛。
第二天清早。
“叩、叩、叩”
谢子居坐在一旁看着古笙熟睡的脸庞,眉头微微一皱,重新为他掖了掖被子,这才走了出去。
“什么事?”
洛佩慈看着走出来的人,一瞬间定在了原地,他结结巴巴地道歉:“原来这是道长的房间啊,那个不好意思,走错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还在睡,你有什么事?”谢子居无奈又问了一遍。
刚刚准备转身离开的洛佩慈听到这句话,双脚当即就黏在了原地,八卦的本能让他忘记了武力值的威压,只见他眼神飘忽地向房间里望了望:“那个,道长和古公子......”
“什么?”
洛佩慈看得专注,嘴里一个秃噜就问岔了:“你和古公子谁上谁下啊?”
“嗯?”
谢子居出来的时候门本就是半掩的,这会子故意挡在门口,洛佩慈自然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之后,洛佩慈赶紧打了打嘴,自己怎么那么蠢,这种问题一看就知道了啊:“不是,我是说......咦,我要说什么来着?”
道长的眼神好可怕,洛佩慈脑子里一片空白,啥也想不起来了,怎么办,谁来救救他......
“你来这干嘛?”
古笙应该是刚刚被吵醒,双臂环抱在胸前,慵懒地斜倚在门框上打着哈欠。
“有话好好说,把那恶心的眼神收回去”
看洛佩慈瞧着自己的眼神恨不得瞧见了什么救世主似的放着光芒,他的鸡皮疙瘩顿时掉了一地,人都清醒了。
“头还疼吗?”
谢子居见他没有披外衣就走了出来,有些不快,一边说着一边讲他往屋子里引。
“哎.....”
洛佩慈还想说什么,面前的门却无情地被关上了,风中凌乱的他开始怀疑人生,所以他是一大早就蹲点在这吃狗粮,还被人嫌弃了,被嫌弃了,嫌弃了?!哎,真是命苦啊!
古笙本来还想问洛佩慈的事来着,在接过谢子居细心准备的醒酒汤之后便忘得一干二净了。
“以后别单独跟赵牧见面”。
古笙喝汤的手一顿:“为什么?”
谢子居不会在背后将人坏话,但赵牧这个人总给他一种阴鸷的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行吧,大不了以后你不在场我就不和他见面好了,别苦着个脸了,来,你自己煲的汤,喝一口”,
古笙将勺子递了过去,谢子居看着他希冀的小眼神,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但也只是小小抿了一口。
“啊,对了,你知道楼君卿是谁吗”
古笙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便问道。
谢子居眸子沉了沉:“一只猫妖,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古笙有些惊讶:“猫妖”
“嗯”。
“那,咦,子居,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古笙只是突然想起来有这么个人,随口一问,没想到谢子居会有这么大反应。
谢子居勉强摇摇头:“无事”。
想起还有楼君卿这么一号令人头疼的人物,谢子居就觉得此次回玄京定又是风波不断的,而最令他担心的,还是古笙,楼君卿对古笙的觊觎,实在是太过痴狂,若不是上次将他打伤,他肯定会比自己先一步找到古笙,那后果才是不堪设想。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谢子居记得上次他们相见时,古笙还是一种魇症状态,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应该也是不记得的才对。
“啊?我只知道他是赵牧的仇敌,他养走尸就是为了杀一个叫楼君卿的人”,
古笙想了想:“我这次被绑来乌连,我觉得也是跟这个人又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