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一副空架子,还不如我们呢”。
古笙转身找了找声音的出处,嘿,我这暴脾气!
“听好了啊,还治不了你们了”,
只见他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清了清嗓子道:
“我有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成熟稳重、智勇双全、道法超然、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好道侣,你们有吗,嗯?”
众人实在没料到会是这种资本,听完后纷纷向看向谢子居看去,emmm,好像很有道理并且无法反驳。
“那道长什么都会,把什么都做了,要你干吗?”
静默中一个清冷却又不失磁性的声音娓娓响起:
“惯着”。
众人:“!!!”
刚才是道长在说话吗?幻听,不可能,道长那么高冷孤傲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说的!嗯,我的耳朵一定是坏掉了。
一旁的古笙倒是没有料到谢子居竟然真的会接这茬,还是一本正经那种,顿时心里甜了一把,不愧是他看上的道侣,会说话。
“不是,停停停,别扯话题,你还没拿出证据呢”,
壮汉在旁边看得一脸懵逼,他们在说什么东西?
古笙得了便宜,这才回归正题,他指了指沈月的脖子:“注意看,看仔细点,你看到了什么?”
片刻后,一个蓝白衣衫的少年答道:“勒痕,尸斑”。
古笙点头:“嗯,还有呢?”
“还有?”
几个身材魁梧的在后面瞧了许久,然后上前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皱眉道:“勒只会造成暗紫色的伤痕,喉部却不会发黑且眼鼻口印堂处也是呈暗色,应该是中毒所致”,说完又补充道:“提前服的毒,不是尸毒”。
古笙露出赞许的表情:“收回我刚才的话,你们不只是莽夫,那么,除了这个,还有吗?”
“啊,还有?”
这下几个人是真的答不上来了。
古笙不再卖关子,从沈月脖子下面抽出一根发丝:“这个认识吗?”
“头发?”
“聪明”。
“......”
猝不及防被夸了一下,但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是怎么回事。
古笙从又从怀中拿出一个水蓝色的帕子,里面同样躺着一根长发。
“古公子,你还用帕子啊?”
古笙挑眉:“少年,你的重点请放正确好吗?”
虽然他并没有明确说这帕子是谁的,但从他上扬的嘴角和周身散发出来的酸臭味,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算了,今天的狗粮已经吃的够多了,都快免疫了。
洛佩慈胡乱嗅了两下,忽然凑上前去:“这帕子好香啊”。
江淼不屑:“就你那猪鼻子灵,我们怎么没闻到”。
“可是确实很香啊,清香沁人但又很隐秘,幽幽地散发出来,想仔细闻的时候却什么都闻不到,但不刻意去寻,不一会那股味道就又会萦绕在鼻间”,
洛佩慈很认真地说道。
古笙拍了拍他的肩膀:“分析地很对,以后你爹破产了,你就开个饭馆,保管暴富”。
这嗅觉可不是常人一天两天能锻炼出来的,总算找到洛佩慈一个发光点了,古笙深感欣慰啊。
江淼却是无语至极: “这帕子跟案子跟头发有什么关系吗?讨论这种无聊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
古笙说完之后看了赵牧一眼,紧接着道:“其实这帕子本来是没有味道的”。
而赵牧在接收到那一个眼神后,便明白了——是媚骨散。
在洛佩慈说完之后大家也都仔细寻觅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顿觉新奇。
“古公子的意思是这香味是这根头发发出来的,不会吧......”
古笙抬眼看了一下各方的家主,大家也都心领神会,接下来的话后辈们可能就不适合在场了。
“各方家主留下,其余人在外等候”。
家主发了话,小辈们虽有好奇心,却也不敢不从。
“可是......”
那壮汉还想说话,却被关冥一个眼神制止了,闹笑话也要有个限度,那人分明就是见财眼开,看中了沈月脖子里的翡翠,趁着场面混乱这才下手,也是他倒霉,这翡翠在沈月心中的地位恐怕胜过自己的性命,即使在变为走尸后也有所执念,之后咬死了他,才意外变成了凶尸。
小辈们都被遣了出去,现在大堂内里都是些老面孔了,关冥率先开口道:“还是先请道长将这两具尸体除煞吧”。
相比真相,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这两具尸体处理好,毕竟外面还有很多小辈,这次带他们出来也不过是长个见识,该骂的时候得骂,不过,若真是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回去也不好交代。
而古笙却是另有担心,不过现在没有证据也不好轻易下结论,他隔空递给了谢子居一个饶有所思的眼神,谢子居明白他的意思,却也是没有下文。
“傅公子身体刚刚恢复过来,还是到外面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就行”,
洛佩慈看他脸色不是很好,小心翼翼地开口。
他们之前那点事,闹到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洛佩慈那胆子连尸体都不敢看,更别指望他杀人了,左不过是当了别人的暗器,自己蠢笨傻傻背了这锅。
傅博温也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傅相回去后也想了许久,知道凶手恐怕另有其人,只是这执刀者毕竟是他,自己险些丧命,不能释怀也能理解。
可傅博温却是不在意,总归是活过来了,他现在担心的只有琳琅一人而已,京城动荡不断,流言不止,不管真相如何,他的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傅博温谦和拱手,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
“呆子,你哭什么?”
古笙拍了拍洛佩慈,看得出来他心里也不好过,只是这傻子经历这一番竟也学会了强颜欢笑那一套,真不知道这改变是好是坏。
洛佩慈抹了抹眼角,又吸了吸鼻子,这才哽咽开口:“从前他是京城所有人羡慕的风流公子,要不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他这才......”
古笙很想告诉他,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别人,不过是时机恰好选择了那时候,而他又刚好出现在那个时候而已,现在看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淼在一旁也不好受,这事儿说起来也是自己挑起的,可又碍于下不去面子,想开口又总被人打断,这也作罢,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以后大不了不欺负洛佩慈就是了。
这边谢子居已经将沈月和另一具尸体放在了祭坛上,而祭坛上面也早就被收拾地干干净净,赵牧站在不远处眸色暗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沈月的状态很不好,一直处于一种暴躁的状态,而且身上的煞气也是越来越重,刺激过度,已经是一种接近暴走状态的凶尸了。
她被困在一根石柱上,谢子居只能用乾坤锁才能将她压制住,他拿出黄符凭空划了几下,朱砂色的字符在黄色的符纸上慢慢隐现并且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道长,好像不起作用啊?”
几道道符下去,沈月却是越来越失控,皮肤受伤裂口的地方开始化脓并且渗出黑色的薄气。
“退后”,
谢子居面目沉稳,井然有序地做着手中的道法,丝毫不显慌乱,他从乾坤袋里将八卦镜拿出来,又开始围绕沈月布阵,本该拿来祭祀的引磬现在握在谢子居的左手中,铃舌敲击磬壁发出清脆的声音,荡涤在整个大堂之内。
沈月听着这声音,可怖的面容变得更为惨烈难耐,她的眼舌口鼻都扭曲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让人难以置信。
谢子居忽的腾空而起,手中的八卦镜翻至凹面,一道刺目的光芒由镜子里面直射至沈月身上,寡淡无味的咒语从他的口中喃喃而出,八卦镜发出咔嚓一声,随后内外两圈开始不停地旋转起来。
“啊啊啊啊啊!!!”
沈月的喉咙里发出凄绝的惨叫,黑色的煞气随之而出,众人心里也终于呼出一口气。
“古公子,你怎么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洛佩慈见古笙脸色不是很好,连忙问道。
古笙转过身看向洛佩慈的时候,眼神还是空洞的,片刻后才缓缓恢复清明:“没事”。
他只是看到沈月的模样有些出神了,刚才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
想比沈月,另一个未成形的走尸就好处理多了,谢子居不过是划了几道黄符,除煞之后便叫人安排立即下葬,虽然除了煞,但尸体还是不能带出山。
“沈月好像还是活的!?”
一人瞥了她几眼,发现她的胸口竟还是有起伏的,不免惊叫。
谢子居皱眉:“别靠这么近,沈月的情况有些特殊,她的怨念极重,贫道现在只能除煞,尸体的性质还未确定”。
“还未确定是什么意思?”
关冥问道。
古笙走到谢子居身边,嘲讽地看着关冥:“不确定的意思就是她现在可能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是一具走尸,运气好的话她也有可能变成厉鬼”。
“不是已经除过煞了吗,怎么还会变成厉鬼?”
关冥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