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劲十足的连松屋的地板长度也给画了出来,滚圆的原木上满是红色线条,看着脚边整齐排放着的一排排原木,真是成就感十足。听到动静,跑到院门去看,就见阿父扛着块不规则形状的安山岩片正往松屋方向跑来。他扛着的石板相比之下显得他整个人小了很多,犹如小蚂蚁搬着片大落叶一样。
虽然有些好笑,但我可笑不出来,若是我,约莫是扛不起来反被压倒的。
侧身让阿父把岩片放进院里的空地里,也亏的院子没有围栏没有门,不然搬运东西也是个麻烦。这块安山岩的尺寸远远超出了2米×2米的规格,想来是预备让我用剩余的多做些东西。脑子里又暗搓搓的想,绝对是阿父为了避免我一只幼崽往山上跑,让别的兽人说他闲话罢了。
通常未成年的幼崽虽然也闹腾,但一般没我们四小这般会来事儿,他们要些什么双亲都会为他们带来,这对幼崽是一种爱护和宠溺,对兽人而言也是一份责任。如果有幼崽总是自己做着些看起来不像幼崽该做得事,那么他的双亲则会受到些许非议。
就比如说我还没经过成年仪式就早早建屋想搬出家一样,果然我阿父没有那么温柔。
再说我之前在树身上做标记靠的是自己制作的米尺,所谓米尺也只是简单的用粗麻绳在上面按照例尺的规格画上标记就成了。
至于例尺说向用武器师熊老借来的,例尺是兽人们规定的一米标准,铁制的扁状例尺上精准到厘米。因为不爱条条框框的限制,所以兽人们没几户人家做东西的时候会使用例尺,都是凭感觉来,做成个什么样好看与否也全不在意。
可是我在意,所以导致了被熊老嫌弃引来了些麻烦。现在还没遭遇那个悲惨的将来问题,目前我正用自制的米尺在安山岩片上画长度为两米的线。
岩片的宽度犹如人工一样的精准,平齐光滑,没有一处凸起。画完了边长两米的四边形我坐在没有打磨却也不很粗糙的岩边看着院里的一片狼藉,阿父把安山岩搬来后就走了,只说之后的事情我自己看着办。
所以这么一大早的把我叫出来只是为了把我丢在松屋自生自灭?难怪早上还给我烤肉了。
阿父说,先做床,甚至连最重要的床基岩片都替我搬过来了,我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床做好了你就在这里一个人睡吧,晚上别回家了。
雄性兽人的占有欲简直不要太强,哪怕是对着自己的幼崽也能各种吃醋。不肯相信阿父口中的每个雄性兽人都会有那么一天,如此冷静的我,怎么可能会臣服于血脉里的野兽基因。
然而现实总在证明,人生就是在自我打脸中无限循环。
数数地上的木材,被分成三段的一整颗刺桐树,用来做张床和一个衣柜加床头柜正好,色白的番叶桦数量最多,但是树身不大,可以用来做饭桌、书桌和几把椅子;圆筒木承重力好,预备直接切割好了做松屋的底板。
毛刺树数量也不少,有三颗,可以做的东西最多。好一番天人大战,也不过是心里头想得美,看着头顶爬的尤其慢的赤日,我好生悲凉。原来一个人建房子是这么件凄惨的事儿吗。
托着腮发呆,一手摸着腰带玩儿,碰到了个硬邦邦的物体,是晶石。光线正好,且安山岩片就靠放在千层柳下,树影打下来也不很热。把晶石掏出来放到岩石上,起身去木材堆里找了一小枝云榕树枝。
云榕树枝略带香味且有防虫之效,用来做耳钉倒是合适,右手成爪,左手固定树枝,尖锐的指尖灵活的削出了两只短短的耳钉,样式很简单,一个圆形底盘连接着一根细小的圆柄就算好了,又用同样的方法多做了几对。
耳环就尴尬了,要怎么让它看起来自然呢,我没能力把硬树枝做成柔软能动的线状结构,思绪发散,要放弃又不愿意,手却下意识的动了起来。好在实在灵巧,硬是在没破坏一小点的前提下雕出了环环相扣的五个小小的空心圆,其中一头的圆形连着木柄,一另外头连着圆形底托。指尖一碰,晃悠悠的动起来,倒是灵动。
自我赞赏一番,又熟能生巧地多做了几对。然后信心满满地捻起一颗最小的红色晶石,尖指用力一划,预备把它对半切开来使用。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好几天才爬上来一次,之前都忘了及时解锁,现在已经弄好啦。
(●'?'●)
第14章 第十三章·木板
红色的晶石在赤日照射下反射着淡淡的光晕,向来无往不利的尖锐兽爪竟对它没有一丝伤害。手心痒痒的,再次伸出指头用力一划啦,嗯,一条白线也没留下。
弹了弹看着十分尖利的兽爪,原来这么不中用么。果然是小看了兽人,为了讨好雌性他们能想出各种方法花式讨好,如果可以,怎么会不在晶石项链上做文章呢。
果然事出有因,只怪晶石太难搞定。兽爪慢慢褪去,看着白嫩嫩的指尖,我慢慢回想着脑海里的知识,晶石约莫等同于金刚石,那是如何切割金刚石的呢,灵光一闪,用金刚石切呗。
右手同样捻起一颗晶石,找了个最尖锐的边角试着往左手固定住的晶石上切下去,一个小小的凸起被切掉了。很好,这样做把晶石刻刀就行了。迅速收拾好,起身往黎钶家去,准确的说是找黎钶要晶石去。
到了黎钶家,轻车熟路的和白薇阿嫫打过招呼,直接走到黎钶的屋里,他和黎铂一人一间屋子,像我在我家那样隔开了两个小单间作为他们兄弟的卧房。许是昨天累了,黎钶还在被窝里睡得死死的。
被子半卷着腿跟,肚脐眼都露出来了,过去先帮他把被子扯好,然后又甩他两巴掌,把他的大脑壳儿拨来拨去,好一会儿他眼里冒着晕圈迷迷糊糊的说着话,“谁打我,谁打我?”
捏住他的鼻子,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蹭了一层油,嫌弃的在他衣服上揩揩,直接问他,“晶石都放哪里呢?”
他转了个身,用屁股回答我的问题,“包里,第二层柜子里的。”
我走到床边的立地柜上翻找,第二层里东西多又乱,不过目标还算明确,昨晚他背的大包就直接硬塞在里面,挤的变了形,好容易扯拉下来,怎不知道他怎么塞进去的。
翻来覆去把包里的东西几乎全掏出来才找到晶石,那十几颗有大有小的晶石就静静的被遗弃在包的底层,暗无天日。拿出那颗最大的白色晶石,把刚刚掏出来的东西胡乱扔回去。
“我把白色的晶石拿走了。”
“嗯嗯,唔。”床上的大肉虫又扭两下,哼唧着回应。我走出去拐个弯就进了黎铂的房间。他倒是起来了,坐在桌前看着手里的蓝色晶石,浑身散发出一种诡异又粉嫩的叫做恋爱的味道,连我进来了也没察觉到。
对着笑的略猥琐的他伸手愤愤一戳,戳掉了他手里的晶石,他身体猛的一震,直接跳了起来,用我有史以来看到的最快的速度将脱离指尖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晶石牢牢包回手里。
“我喊你半天了。”对着他瞪得滚圆的眼睛,我发动影帝级演技。他慢半拍的红了脸,小媳妇样的诺诺,“哦……没听到。你刚刚说了什么?”
堂堂七尺黑皮壮汉如此羞涩真是辣眼睛,我不忍直视,利索地把昨晚画好的图纸掏出递给他,“喏。看看,按着这个做项链吧。”他很快恢复了常态,接过图纸摊开了放在桌上,我侧身把腰靠在桌边。
他微微拧了眉头,沉吟着,“这要怎么做,晶石根本没法切,挖个洞都很难。”
图纸上的几个饰品都是一样的花形,最简单的五瓣花,花瓣圆圆儿,很是可爱。项链是三多相连的花,中间大朵,两旁缀着两朵小些的;耳环是单朵花,手链款式和项链一样,很明显能看出来它们的整体性。
我示意他看我手里的白色晶石,也不卖关子,“晶石就该用晶石切。”
看出了他眼里的疑惑,我拿出腰带里的红色晶石,用尖锐的小角往大颗的白色晶石上用力一割,顺利地切下一个小三角形。他捏起掉落在桌上的白色碎晶石,眼里亮晶晶的看着我。
相顾两笑,无需多言。他起了身,问我需要些什么工具,我单手虚撑下巴,思岑着,“三跟粗细有别的木棍,不用多长,就螺笔的长度。顶部要在中间都挖个小洞,还要蕉树胶做黏合。”
他在和黎钶相比整齐了很多的同款立体柜里很快找齐了工具,木棍从粗到细足有七跟,我接过来用兽化了的指尖切去过长的部分,然后在一头挖着洞,他又找出蕉树胶走回桌旁坐下。
我拿着手里的晶石和木棍向他比划,“先把晶石刻笔做出来,就是用来切割晶石的笔,把晶石切出圆锥形,底部留长点好套进木棍里,再黏合,这样不容易脱落。”
说的并不算清楚,但他脑子转的快,容易就理解了我说的意思。看我做着笔杆,他就去削晶石。一指宽的木棍在一端挖出个小圆柱状的空心,随意在木棍上多划出几道规则的线充当防滑功能,如此反复做了六根笔杆,细的不过半指宽,最粗的也就两指宽,预备三只一套,做两套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