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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奴 (炼心者)


  “就是说,让他来帮您一把。”蓝沛温言劝慰他,“虽然他已经过世了,但是你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到现在议长您还念念不忘,这说明他依然活在您心里。所以下次,如果真的遇到了感觉不错的人,议长,您可以在心里问一问他。”
  左海洋愕然望着蓝沛:“怎么问?”
  “夜深人静的时候,您就在心里问问小惠的爸爸。比如说,可以这样问,‘你觉得今天聚会里遇到的这个年轻人,他怎么样?’议长,您和小惠的爸爸共同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您应该了如指掌才对。做了这么久的夫妻,又养儿育女的,恐怕他说上句,你就能知道下句。”
  蓝沛说到这儿,笑了笑:“如果小惠的爸爸回答说:这个不行,我不喜欢他,不要和他交往。那么,就算了。既然是他讨厌的,恐怕也不适合您。但是也可能他会说:这个看上去还不错,先交往看看吧。既然小惠的爸爸是这个意见,议长,您可以听从于他。”
  左海洋深受震撼!
  蓝沛又说:“议长,我相信小惠她爸爸一定是为您好的。他不可能狭隘偏激到阻拦您获得幸福。所以您完全可以将裁决权交给他,不要一味拒绝新的机会。”
  左海洋看着蓝沛,他慢慢道:“如果是别人和我说这些,我肯定会生气。但既然是蓝医生你和我说这些,我想,你是认真的。”
  蓝沛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他才轻声道:“……其实,这是阿枞教我的。”
  左海洋一怔:“是么?你是说沈枞?”
  蓝沛点点头:“刚刚系魂那段时间,我成天往公共墓地跑,一天到晚守在阿枞的墓碑跟前,我是去忏悔的。那阵子我总想,要不要想个什么法子,把自己弄死算了。我觉得对不起阿枞,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左海洋默默听着,他觉得蓝沛说的,仿佛是他的心路历程。
  “最后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我梦见阿枞骂我……”
  “他骂你?”
  蓝沛点点头:“他说,他根本就不想让我陪着他死,他骂我死脑子不开窍。他还说,木已成舟,我为什么还要后悔呢,老老实实的接受现实就是了。”
  蓝沛说着,笑起来:“阿枞指着我的鼻子骂:‘你把我害死了,还想把我儿子害得去坐牢吗?我们父子俩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蓝沛,你简直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混蛋!’我被他这么一骂,吓得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左海洋也笑起来。
  蓝沛慢慢收敛笑容,他垂落眼帘,轻声道:“那是阿枞死后,我第一次梦见他。这么多年,不管我怎么渴望,他从没有进我的梦里来过。”
  黑暗的夜,火焰裹挟起的温暖气流,在狭小的山洞里慢慢迂回,夜色温柔而宁静,这让左海洋有几分出神。
  蓝沛看看他,试探道:“苏湛说的那两个,说不定真的很不错呢,要不然,议长就去见个面吧。”
  左海洋回过神,他摇摇头:“对付小孩子,我终究还是不太在行。再等等看吧,要是能遇到出色的老光棍,我就考虑考虑。”
  他往篝火里又扔了两根枯树枝,这才温声道:“睡吧,明天如果你的腿能动了,咱们就继续赶路。”


第38章 第 38 章
  次日,左海洋给蓝沛的伤腿做了个简单的夹板,又给他做了一副拐杖,这样蓝沛就能慢慢往前走了。
  他们不能守在这儿等人来救,如此一望无际的苍莽群山,他们就窝在这个小小的点,一动不动,这太难被发觉了。按照蓝沛的意见,他们最好继续往目标方向前进,因为出发前,大家已经达成协议,就算中途遇到意外,落了单,也尽量按照方位仪的指点,往集合地点赶。
  一路上,左海洋始终尽心照顾着蓝沛,蓝沛的腿上还有伤,顶多走半天就支撑不下去了,剩下的半天,左海洋就背着他前进。遇上路况非常差,泥泞或者水洼什么的,左海洋也不许他下地。
  蓝沛非常羞愧,他坚持要自己走,但是左海洋不让。
  “万一愈合不当,骨头长歪了,那你的腿就瘸了。”左海洋说,“我带个瘸子在路上,不是更吃亏吗?”
  这一路,蓝沛因为身上有伤,大小事情几乎都是左海洋在做,他知道蓝沛怕脏,所以每天都把蓝沛换下的衣服拿去洗干净,再在火上烤干,蓝沛的日常行李包,在落羽下坠的途中早不知飞哪儿去了,他只有身上带着的一点口粮和一把军刀。左海洋的行李包也摔得稀烂,好多东西都摔得找不着了。他只捡回来少量医药用品、一个净水器和一个方位仪,剩下的就是一套换洗衣服。
  因此这期间,蓝沛就穿左海洋的衣服,而左海洋自己,则罩着湿衣服在身上,他总说他的灵魂力强,轻易不会生病,蓝沛如果穿得不暖和,更容易病倒,“到时候蓝医生你又病又瘸的,我可惨了。”
  包括他们吃的东西也都是左海洋沿途猎捕来的小动物,他劝蓝沛把军用口粮留着,因为实在也不知道他们得在这蛮荒世界跋涉多久。
  “这倒好,我干脆别当什么狗屁议长了,就当个自给自足的猎户算了。”左海洋开玩笑道,“反正我也不想干了。”
  他们绝口不提希望渺茫的未来,更不去仔细思考,如果一个月过去了,沈霆还找不到他们,蓝沛又该怎么活下去。
  蓝沛问:“议长不想呆在国会里吗?”
  左海洋低着头往前走,过了一会儿,他才嗯了一声。
  “其实我自己,没什么意愿从政。”他淡淡地说,“但是身为陆离之子,从政是我逃不过的命运。”
  蓝沛觉得左海洋这番话里,藏着一些难以察觉的无奈。
  他只好说:“那是因为陆离总统太伟大了。我记得上次评选建国以来最出色的总统,他是第二位,票数仅次于开国总统金子岳。陆离总统在民众心中地位非常高,是一座丰碑。”
  左海洋笑了笑:“什么丰碑?不过是以死相拼出的名。我宁可他排到最后一位,平平安安退下来。这样还能多陪我两年。”
  天鹫副星建国至今,一共有二十三个总统,开国总统金子岳在任期间突然病逝,还有三个也是病死在任上,另外有两名是被刺身亡,一名死于太空事故。剩下的,就是任期满了,平平安安退的休。
  唯独陆离,是因为魂主暴毙,自己灵魂力耗竭而死。
  之所以民众如此推崇他,很大原因是他最后的那场宣战演讲,深深震撼了大家的心。
  蓝沛想了想,问:“所以议长不愿呆在国会,是还想留在医院里?”
  左海洋飞快地笑了一下,他摇摇头:“其实医院我也呆不下去了。”
  “怎么呢?”
  有好一会儿,左海洋没说话,正当蓝沛心有惴惴,担心自己问错了问题,他这才听见左海洋说:“那段时间,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阿远死了以后,我染上酒瘾……这你知道的,是被岑悦那些人给逼着戒掉的,比脱层皮还痛苦。”
  蓝沛默默听着,他忽然察觉到,左海洋把“小惠她爸”这个称呼,换成了“阿远”。
  “……酒虽然戒了,我还是打不起精神来,我一直想离职,但是离职之后做什么,我也没什么概念,我和小惠还有小俊他们商量,我说我打算离职。两个孩子都反对,小惠说我要是真的离了职,那就彻底废了。”
  山林里很安静,树梢偶尔有鸟鸣,刚刚落了大雨,地上非常泥泞,左海洋背着蓝沛,慢慢往前走。
  “后来有一次,我在街上看见一个人,那人的侧脸像极了阿远。我着了魔似的跟着人家,盯着人家看个不停。但是人家有伴儿,俩人进餐厅,我也跟着进餐厅,俩人进商店,我也跟着进商店。”左海洋说到这儿,笑了笑,“人家吓坏了,以为我要行凶,就报了警。”
  蓝沛哭笑不得:“真送警局去了?”
  左海洋点点头:“警方通知了小惠,当时她在出差,也吓坏了,只好请岑悦去捞我。那天刚好承乾也在警局里,总统和警察局长这一露面,把报警的两口子给吓得不轻,可想而知,人家哪儿还敢追究?只能撤案走人。”
  左海洋抬起头来,望了望远处蓝汪汪的天空,那天空澄澈透明,辽远得像个梦。
  “那天,岑悦把我从警局接出来,回家的路上,他把我大骂了一顿。后来岑悦就说,既然我不想呆在医院,那就出来。别留在那种救命的地方害人。他说他和校长都商量好了,让我进国会来,他看着我。这也是很多大臣的意见,大家都想让我进国会。”
  背了一路,左海洋也有点累了,他找了棵高大茂盛的黄桷兰,在树下一块干燥的地上,把蓝沛放下来,又从背着的水壶里,倒了水给蓝沛喝。
  俩人歇了一阵,蓝沛忍不住又问:“议长,如果不呆在国会,你想干什么呢?”
  左海洋抬头,望了望头顶那高大的树冠,黄桷兰正在花季,洁白的花蕾在绿叶从中悄悄绽放,那柔软莹洁的细长白花瓣,散发着迷人的芳香,精致美丽的花瓣边缘,抹着一层淡淡暖暖的可爱柔光。这让左海洋想起死去的天麟落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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