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木苏娆进去的时候,叮嘱侍卫道:“不许偷看,否则挖你双眼。”
这一举动,受到了木苏娆的高度赞扬。
而侍卫则像一朵残破的狗尾巴花,凌乱在夜风中。
“皇主子,就是这堵墙。”南叶一番观察后,在一处墙根下站定。
彼时,木苏娆正用捡来的枯树枝,戳弄从地砖缝里溜出来的爬山虎,琢磨着把这小家伙逮回去给暖融融当个伴。
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南叶一见木苏娆悠然自得的样子,有点怒其不争:“皇主子哟,您快着点,再磨蹭下去,香九就出浴啦。”
言简意赅就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木苏娆认为此话很在理,丢开枯树枝,给他打了个眼神。
南叶准确的领悟了其中深意,撩开衣摆,露出那条老寒腿。
木苏娆一看到它,就想起上次因它崴了脚的惨痛经历,露出个牙疼的表情,摆摆手腕,示意南叶将它收回去。
旋即气沉丹田,轻巧一跃,在破破烂烂的琉璃瓦檐上跳了两跳,落进了辛者库的院子。
南叶满头黑线:明明会轻功,为何上次还要踩我老寒腿。
紧接着他又意识到一个新问题……
他要如何翻过去……
身份
宫内没有专设过浴房,主子们若想沐浴,皆是吩咐奴才烧好热水,送进暖阁。
更何况辛者库。
木苏娆猜测香九该是在净室里草草冲个凉罢了。
她做贼似的,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经过库房时,听见哗哗啦啦的水声。
脚步蓦的歇下。
用指尖戳破窗纱,借着洞眼往里偷偷瞧,正见屋内水汽氤氲,宛若冬季清晨的薄雾,雾中央的香九泡在浴桶中,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木苏娆内心腾起一丝喜悦,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将那洞眼戳大了些。
她想,泡澡能要多长时间,等水凉了,人自然要从浴桶中出来,那时,她准能看见那双猫爪子印。
却忽然发现屋子里有两方地铺,一方靠墙,一方靠窗。
啊呀!这混蛋居然和旁人同住。
木苏娆心头直冒酸泡泡,哼,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却给我戴绿帽子。
她咬紧牙关,强忍住怒火,稍作冷静后,又觉得错把香九当了容洛。
同住就同住呗,与她何干。一扭身发现南叶站在身旁,登时吓得头皮一跳。
幸而及时捂住自己的嘴,没让尖叫声破口而出。
小声问道:“怎么才来啊?”
南叶抬袖胡乱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整了整被划拉出数道口子的衣衫,气喘吁吁地答:“奴才老了,不中用了。”
天知道他是咋过来的,先是爬上树,借着最顶上的那根树枝荡上墙头,最后一脚踩空,华丽丽……摔进辛者库的。
一把老骨头差点没弄散架喽。
爬起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要退休”。
不然,迟早被木苏娆这阴晴不定的祖宗折腾死。
“您可找着香九了?”南叶问。
木苏娆赶忙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让他小声些,没好气的指向那枚洞眼:“就在里头呢。”
“是嘛!”南叶面露喜色,“奴才去瞅瞅。”
言罢屁股一撅,趴上窗台。
木·护妻狂魔·苏娆拽住他后颈领子,力道颇大,拽了他一个趔趄,噗通一下,摔成狗啃泥。
“朕的人你都敢瞅——”
“谁在外头!!”沉浸在热水澡中的香九惊觉风吹草动,循声望去,发现窗纱一角被戳出了一个小洞。
娘的,怕是暴露女儿身了。
她挥出一捧水,泼灭那不远处的烛火,屋内霎时伸手不见五指。
旋即利落地翻出浴桶,胡乱地裹上胸,披上衣服冲出门去。
而门外的木苏娆再一次撇下南叶……逃之夭夭了。
但南叶不会就此认命,提着衣摆,踉踉跄跄地往前院跑。
那肥硕的身材,活像一颗打滚的冬瓜。
香九不打算追他,捡了快石头在手上,胳膊一抡,其就在夜空下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砸中了南叶的后脑勺。
唉哟,南叶摔出了今晚的第二个狗啃泥。
香九大步流星的靠近他,撸起袖子一阵猛踹。
踹一下,南叶惨叫一声,最后实在受不住了,抱住香九的腿求爷爷告奶奶,高喊:“香小主,是我呀。”
香九觉得声音耳熟,俯下腰去看他的真面目:“南总管!!”
“对的对的,您可算认出我了。”南叶喜不自胜。
临了又套近乎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啊。”
谁他娘的跟你是自家人。
香九审视他道:“您……不在养心殿伺候皇主子,来在这做什么?”
南叶心虚地答:“……皇主子都歇下了,我四处瞎转悠。”
“那你可转悠得够远啊。”辛者库和养心殿隔着十万八千里呢。
“嘿嘿,老了,腿脚不听使唤。”
“我看不光是腿脚吧,您眼睛也不听使唤了吧?都偷看人洗澡了!”
明明是皇主子偷看的好吧。
南叶老脸有些挂不住:“没有的事——”
“窗纱上平白无故冒出那么大个洞,难不成是虫蛀的?”香九阴阳怪气道。
哪里是虫蛀的,分明是龙蛀的!
可南叶是谁啊,一直被木苏娆视为心腹的奴才。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心知为皇主子牺牲的时刻到了,硬着头皮道:“……香小主,你我都是太监,你有的我也有,你没有的我也没有。我看看罢了,没别的意思。”
香九杀心大起。
可内心还有点……小纠结。
毕竟南叶对她有恩,前不久才解救她出慎刑司。行走江湖讲究一个“义”字,她不能恩将仇报啊。
是以决定给南叶一个体面的死法。
用语重心长的口气问:“您想怎么死?”
南叶:“!!?”
“服毒而死怎么样,虽说五脏六腑被毒得稀巴烂,但皮相完整。”
南叶:“!!?”
“要不……窒息?这也能留个全尸。”
南叶算是个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听得出香九没唬他,僵着舌头说:“香小主……你把奴才弄死了,皇主子会伤心的。”
此话一出口,他自己都不信,皇主子若真心疼他,才不会把他丢在这当替罪羊呢。
想到这,南叶竟落出两滴眼泪来。
香九愣了。
她还没动手呢,怎就……开始哭了?
说实在的,这是她第一次弄哭一个人,总有少许的不知所措。
“南总管,”香九扶他起身,安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不是男人!”南叶掐着兰花指撒泼。
之后,他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
这样的情况,用专业术语叫“苦肉计”,明眼人一看便知,但香九江湖经验匮乏,真真就心软了。
另外,脑袋也渐渐清醒,琢磨着宫里头丢个太监不算啥,但丢个太监总管就着实是件大事了。
思来想去,打算退一步海阔天空:“南总管,你偷看我洗澡有多久了。”
南叶睁大真诚的眼睛:“压根没看到,刚准备瞅一眼,就被你发现了。”主要是皇主子不让瞅。
“真的?”
“真的。”
“就没看到点不该看——唉哟!”
香九的天灵盖突然挨了一记闷棍!两眼直冒金星,天旋地转间,一头栽到在地……
南叶惊喜的看着突然从角落窜出来的人:“皇主子!”
他就知道皇主子舍不得他。
木苏娆催促他:“少废话,把人翻过来。”
“您想做甚?”
“扒开她衣服。”找找猫爪子印。
南叶:“……”
“我的好主子,咱们还是先走吧。”
再闹下去,整个辛者库的奴才都要吵醒的,到时候想走都来不及。
木苏娆嫌他唠叨:“别磨蹭,快。”
南叶迫于她的淫威,不得已的照办了。双手充做铲子,轻轻一使劲,香九就像咸鱼一般翻了身。
安全起见,又道:“皇主子,扒人衣服毕竟不是光彩的事,咱们将香九带去没人的地方扒吧。”
也对,四下无人,才便于为所欲为。
“那就……背回库房吧。”木苏娆道。
南叶提取出关键词“背”,立马化身老黄牛,任劳任怨的将香九背到背上。
随木苏娆返回库房。
一进到屋内,忙把香九扔进地铺,火烧屁股般在屋内跑了一圈,确定没有不相干的人目睹木苏娆即将实施的罪行。
后来又有些不放心,摘下帽子,挡住窗纱上的小洞。
木苏娆则颇有兴致的左右打量,入目皆是或新或旧或大或小的箱子、扫帚、簸箕、木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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