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万一呢,万一偏偏为她情窦初开、一见钟情呢?
爱情这玩意儿,谁说得准。
福茉儿看她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豁然开朗,严重怀疑她撞邪了。
试探地喊她:“哥,你咋啦……”
香九猛然回神:“无碍。”遭遇爱情的烦恼罢了。
福茉儿见她无心与自己多说,便没追问,抬抬下巴,示意她看前头:“咱们到了。辛者库太监能求见皇主子吗?”
“当然不能。”
福茉儿:“……”
养心殿门前立有两尊青面獠牙的石狮子,其旁边还有带刀侍卫把守。
香九很有自知之明,没劳烦他们通传,拉着福茉儿,在石狮子后头,挑了块阴凉地,跪了下去。
她打听过了,皇主子每日批奏折批累了,都会去御花园走一走瞧一瞧。所以,必会路经此地。届时看到她跪守在殿门前,定会觉得她诚意十足。
她现在虽然是宫内半个红人,但得到的奉承和讨好,全因皇主子,所以得把人家哄高兴喽。
以便继续狐假虎威。
木苏娆正在为国事操心,她收到一封密折,上头阐明北原雎鸠城为隆亲王所用,竟然恶向胆边生,派遣细作潜入了皇宫大内。
至于目的……尚且不详。
木苏娆简直怒火中烧,牙帮子咬得嘎吱嘎吱响。南叶见状,扇扇刚沏好的碧螺春,捧上前去,让她呷一口去去火。
木苏娆气呼呼的将其一把抓过,手心立马吃烫,下意识的往回缩,茶盏哐当一声,摔成八瓣。
“混账!”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南叶哆哆嗦嗦的匍匐下身子。
木苏娆操起密折,作势要往他肉脸上招呼。
南叶缩起脖子,退开一寸。
“不许躲!”
南叶认命的挪回来,复又把脸往前凑了两分,大有“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觉悟。
“奴才挨打是小,皇主子保重龙体才是大呀。”
“手都烫出褶了,如何保重!”木苏娆怒其不争道。
南叶见她开起玩笑,估计火气泄了点,问说要不要宣太医。
木苏娆斜睨他:“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伺候朕出了差池?”传进皇贵太妃的耳朵里,那可不得了。
南叶半是懊悔半是无畏道:“奴才为此受皇贵太妃责罚是应该的。”
“罢了吧,又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木苏娆吁出一口闷气,出了勤政亲贤殿,“陪朕去逛逛吧。”
“那是去御花园逛,还是去辛者库……哟,疼疼疼——”
木苏娆提住他耳朵:“你个老不正经。”
南叶:我这是为您脱单而奋斗啊。
然后一个晃眼,发现石狮子后头跪着两个人。
南叶忸怩道:“皇主子,您要……珍惜眼前人呐。”香九多好呀。
木苏娆想拔剑凌迟他,满腔郁闷化为一声:“滚。”
南·出气筒·叶,委屈巴巴地蹲了下去,很是费劲的滚了一圈半……
“回来。”木苏娆道。
于是南叶滚回来了。
“皇主子还有别的吩咐?”
木苏娆沉默半晌:“帮朕查查香九的腰上可有伤痕。”
南叶纳闷,可没多嘴,问:“什么样的伤痕?”
.
有了南叶和木苏娆撑腰,香九的小日子甭提多滋润。粪车不需要她推了,恭桶不需要她刷了。懒觉任她睡,饭菜任她吃。
最最开心的,是傅哀愁这老东西被南叶摘了七品管事的帽子,降为下.贱的辛者库人。
平日里受他欺辱的奴才,变着法的整治他。
香九看在眼里,舒服在心里。
清晨,温顺的风吹过一座又一座宫殿,也吹散了绵白的云团,露出碧蓝碧蓝的天幕。
香九和福茉儿坐在老槐树下乘凉。
她郑重其事道:“哥决定带你离开辛者库。”
福茉儿微微诧异,侧脸看向她:“可以吗?”
“现在后宫都来巴结你哥我,离开这,不是难事。”
“……也对,毕竟人往高出走,可是哥,”福茉儿抓住香九的手,“辛者库外头,全是麻烦和是非,你……想好了?”
“小丫头还挺老成。”香九点点她鼻尖,忍俊不禁道。
“我就是觉得吧,这地方虽然破旧,但没有烦恼,我在后宫伺候三年,就看明白了一个道理——身不由己。”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不惹祸,祸也会主动找上门。”
香九夸她话糙理不糙,偏安一隅谁不想,只是……她得早日把任务办妥啊,不然,永远离不开紫禁城,回不了北原。
作者有话要说: 木苏娆:听说你想换个工作岗位,御前太监了解一下~~
香九:……
——
当然是香九攻女王受啦~~
弥勒忍
北原有座城,名唤雎鸠。
名字取得文绉绉,却是江湖中最大的情报机构之一。
城主便是香九口中的混蛋老姐——容清。
所以,香九入宫当太监是有原因的。
按照常理,她应当扮成宫女,免得日日受那裹胸布的折磨……
但时间紧任务重,又恰逢一名叫香九的小太监入宫,身形与她颇为相似,她便让伴当将其给绑了,自个儿冒名顶替,光荣上岗。
目的只有一个,早日完成任务。
是以第一步就是从辛者库“走出去”:扩大活动领域,优化人脉结构,提高情报质量,完善内外联动。
因而不管福茉儿同不同意,离开辛者库一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福茉儿听闻后,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朵,蔫了。
香九为哄她开心,特意和敬事房套了几日关系,拿到了出宫的腰牌。
“看看这是什么。”香九举起拳头,在福茉儿眼前晃了晃。
福茉儿正打水呢,捞出沉甸甸的水桶磕到一边,一根根掰开香九的手指,惊喜道:“呀,哥,你要带我出宫玩儿!”
自从福寿走后,她许久没这般开心了,一蹦三尺高,笑容如春花般灿烂。
到底是孩子心性。香九无奈的感叹。
事不宜迟,她们各自回屋,换上素素净净的普通衣衫,迫不及待的赶往西华门。
出了此宫门,便见老大一块下马石,福茉儿像挣脱牢笼的小鸟,拉着香九从石头前小跑而过,一头扎进热闹的人堆。
像个看新奇的孩子,东瞅瞅西瞧瞧,还非拽着香九陪她到桥底下的竹棚里听书。
香九由她胡闹,等她听够了,才带着她去了一生意惨淡的酒楼——风月小馆。
看看这名字,多么高冷,多么文艺,和惨淡的生意多么相配。
酒楼的东家是名高高大大的方脸和尚,身兼掌柜、跑堂、茶博士三大要职。
“弥勒忍,来二斤牛肉一壶酒,”香九和福茉儿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再来两份小炒和一份汤。”
弥勒忍一顿白眼翻给她,去了后厨。回来时酒菜尽数端了来,将其一一搁下,然后一屁股坐在香九对面。
香九看都不带看他,从竹筒里拔了两双筷子举到头顶,借着明晃晃的太阳瞧了瞧:“这……你洗的?”
弥勒忍摸摸锃光瓦亮的头皮:“没洗干净?”
香九点点头。
弥勒忍:“要用就用,不用拉倒!”
香九用“怪不得生意惨淡”的眼神瞅他。
“哥,你们认识啊?”福茉儿问道。
香九没打算细说,敷衍的“嗯”了个字,提起酒壶斟了两杯酒,一杯给自己,一杯推给福茉儿。
福茉儿眼底透出隐隐的兴奋,端着酒盅欲要豪饮,却被香九中途截胡了。
“差点忘了,小孩子不能喝酒。”
“哥,我不小了。”福茉儿扭扭腰,以示抗议。
可惜抗议无效,香九无情的没收了她的酒盅,为了断绝她的念想,将它仰头一饮而尽。
然后——
喷了出来。
“……臭和尚,你往酒里掺水啦?”
弥勒忍矢口否认:“没有。是往水里掺了点酒。”
香九:“……”
要不是福茉儿在,她非一脚踩他脸上不可。
秉承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她起身去了柜台,找了块干净的棉巾子,擦拭沾了酒水的衣襟。
弥勒忍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她,十分没有站相的歪倒在柜台上,悄声问:“有线索了吗?”
香九瘪瘪嘴:“我整日混在辛者库,到哪去找那东西的线索啊,不过眼下有机会去别地儿伺候了。”
弥勒忍震惊道:“你都混进去四个月,还毫无头绪,二城主,您得争气啊。”
他两只手像苍蝇腿搓来搓去:“我不是催您,主要是咱们……活动经费不多了。”
再来四个月,不,再来一个月,他就该上街乞讨去了。
香九狠狠鄙视他:“这酒楼盘下来的时候,生意红火着呢,你倒好,四个月不到就给败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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