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眦尽裂,大喝一声,刀滑出鞘,待听铿锵一声,短箭破成两截。
哑巴
司徒将军顾不得三七二十一, 猛虎般冲向洞口,将士们训练有素, 提枪围上去,枪.头纷纷往洞内刺探。
“没有人。”司徒将军大喘着气。
他回到木苏娆身前,惭愧地垂着头, 拱手道, “皇主子,咱们怕是被发现了。”
这点早在木苏娆的预料之内,淡淡一句:“稍安勿躁。”
隆亲王占据溶洞的主动权,不可能白白放过这“地利”,布置定然十分周密, 关卡暗哨一个都不会少。
容清说过, 将士习惯地面作战, 一到逼仄幽暗的环境,很难适应,身形施展不开, 处处受掣肘。
要想取胜, 还需出其不意, 攻其无备。
“再往里, 朕怕有埋伏。”木苏娆拔出腰间佩剑。
“纵有埋伏,有何惧哉!”司徒将军还红着眼。
香九却觉得木苏娆此话在理,用“活该你戍守边关十数年”的眼神看他,遇事不动脑子,莽夫啊。
她举起爪子自告奋勇:“未防有埋伏, 我先用纵横珠探探路。”
木苏娆大手一挥,准了。
香九利落的抱以一拳,在将士们的注目礼中来到洞口前,先将火把探进去,照亮一小块地方,与记忆中的一样,嶙峋险恶,像一只大蛇的血盆大口。
“都退开些。”我要开始耍帅了。
将士们知她是雎鸠城二城主,纵横珠的威力更是如雷贯耳,迫不及待的想要观摩,齐刷刷的连退三步,为香九留出充足的耍帅空间。
香九原地做起扩胸运动,舒展筋骨,变戏法似的指间忽然夹着几枚珠子,将士们眼睛都看直了。
这就是传说中十步杀十人的纵横珠!
小小的珠子,大大的威力。
然后就见香九胳膊一甩,数枚珠子像裹了十层内力,箭一般的直飞而起,空气里是被撕裂的呜咽声。
轰隆!轰隆!轰隆!
巨响层层叠叠,简直震山撼岳。
青白的烟火伴随一股刺鼻的味道喷涌而出,随之而来的是上百支短箭,不,或许更多。
“真的有埋伏。”香九大声道。
方才那支箭恐怕不是人为,而是提早布置在其间的机关出了岔子。
她凌空后翻,接连将纵横珠弹出十数枚,截了一片箭雨的气势。
将士们充做人墙,挥舞长.枪,可惜防御不及,箭来势汹汹,刺破他们的铠甲,扎进脆弱的皮肉。
司徒将军嘶哑地高喊:“别慌!摆阵!用盾!”
有他在,将士们心里踏实,迅速分成左右两队,躲开箭雨的攻击,步兵上前用盾垒砌出坚不可摧的铁墙。
所有人一眨不眨地盯住洞口。
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全身的血脉凝闭。
良久,良久。
……一切归于平静。
香九嗅到空气中的硝磺气味,浓烈刺鼻,溶洞内弥漫着挥散不开的烟雾,香九变得紧张,提醒道:“快,快,将衣摆沾湿,捂住口鼻。”
将士们扑到池边照做后,再次退到洞壁列队。
他们一动不动,心照不宣的等待着……
木苏娆向香九递去一个眼神,香九会意,又往洞内执出纵横珠,顷刻间硝烟滚滚,硝磺的味道愈发浓烈。
忽尔,洞内有人在咳嗽,寥寥几声,回音幽幽飘荡,像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
司徒将军全身的毛孔骤然绷紧,空打几个手势,或横劈或斜砍。
向士兵传达军令——抓活的。
火都烧上来了,就再加把劲儿。
香九庆幸纵横珠充足,咻咻咻的往里丢,里头的人再也撑不住,逃命般的往外冲,一头扎进水池。
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
仔细数来,足足十好几个。
司徒将军携诸位将士,手起刀落、手气刀落,一顿残暴的疯砍,令他们当场毙命,只留一个活口。
那人被硝磺呛坏了嗓子,几乎要咳出黄胆,他现在身陷囹圄,明晃晃的刀剑横在眼前,不免胆寒。
司徒将军揪住他领口:“我问一句,你他妈就给老子答一句!”
那人呜呜呀呀,两手胡乱挥舞着。
竟然是个哑巴。
司徒将军火冒三丈,捏开他的嘴,大骂道:“他奶奶的,隆亲王这老狐狸,把人舌头割了!”
够狠!
木苏娆再了解隆亲王不过,轻哂道:“舌头没了,耳朵还在,总能听懂话。”
司徒将军看着她:“皇主子有何高见?”
“让他前面带路。”
香九眼珠一转,对哑巴道:“你带我们找到隆亲王,饶你一命。”
哑巴连连摆手,十万个不愿意。
香九继续道:“不光如此,皇主子还会许诺你荣华富贵。”
哑巴犹豫了一下,再次摆手。
利诱不成,唯有威逼!
司徒将军眼皮都不带眨,砍下他一根手指,血淋淋的物事飞上半空,再“噗通”落进池子。
他道:“别给脸不要脸,荣华富贵和人头落地,你到底选哪个!”
哑巴捂住淌血的伤口,选择荣华富贵。
“那就乖乖听话!”他推搡哑巴一把,“带路!”
.
哑巴在手,天下我有。
香九感觉如有神助,什么时候当心脚下,什么时候当心头顶,什么时候当心左右,哑巴一一提醒。且还附带指路服务。
阿姐再也不用当心我会迷路啦。
“朕倒是佩服隆亲王,不过一个月,他就将溶洞布置得危机四伏。”木苏娆道。
香九扶着她手肘,眉毛一边高一边低:“照他事先的计划,估摸想故意引我们入溶洞,这里地形诡异,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木苏娆表示认同。
“可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曾想朕会和雎鸠城合作。你和容清自幼在北原长大,熟悉这里的一点一滴。”
地势、天气、季节,每一样都尽在掌握。
司徒将军大笑:“这回,隆亲王恐怕失算了!”
骄兵必败,木苏娆叮嘱他:“切莫掉以轻心。”
司徒将军神色讪讪:“末将遵命。”
防人之心不可无,哑巴轻易倒戈,他们还存有疑虑,越是往里走,越是疑心重。
小心使得万年船总归是好的,行到一岔路时,司徒将军命所有人停住脚,对哑巴道:“选哪边?”
哑巴趔趄一步,哆哆嗦嗦地指向左边洞口。
司徒将军冷笑着:“一样,你带路。”
哑巴重重点头,眼底一片悲凄,一瘸一拐地走出两步,见众人并没跟上。
“呜呜啊……”他嘴巴一张一合,手臂勾了勾,好似在说,走这,没错。
众人:没错你走啊!
你有本事指这路,你有本事先走啊!
“……”
哑巴犹豫了。
司徒将军踹他一脚:“荣华富贵你不要,非要当反贼的狗!”
一面说一面用刀架上他脖子。
香九看出司徒是一□□桶,生怕他犯下大错,抓住他手腕,求情道:“罪不至死,罪不至死……”
“皇珺殿下,您与皇主子身份尊贵,他存弑君之心,罪无可恕!”
“您菩萨心肠,莫拦着末将,今日末将就要取这乱臣贼子的狗命!”
“司徒将军,我们还指望他带路呢!”
“您让开,小心血溅身上!”
“司徒将军!”
那哑巴看得一愣一愣,心知这回是要动真格,抱住香九大腿,呜呜咽咽的,恳求她保自己一命。
香九趁火打劫:“你老实交代,到底走哪一条!”
哑巴手臂一展,指向中间那条。
香九痛骂他:“早干什么去了!”
哑巴竖起三指,做发誓状,飞快地爬到木苏娆脚边,砰砰磕头,眉心磕得又青又紫,嵌了碎石子,鲜血汩汩淌过鼻梁。
猎人
她们重新上路, 哑巴也终于老实,服务比起之前更加贴心周到。
香九闭着眼, 掐指算时辰:“快子时了。”
司徒将军得木苏娆准允后,招呼将士原地修整,溶洞避光, 省掉扎寨的麻烦, 将士们还如先前一样,围着火把三五成群。
洞道狭窄,将士们只有屈膝而坐,但累了一天,没心思挑挑捡捡, 北原就这样, 整日让他们吃沙吃土, 早都习惯了。
木苏娆娇生惯养小半辈子,半分苦都没尝过,要不是拉不下帝王颜面, 早一口一抱怨了。
眼下得以休息, 拽着香九走到洞口, 这处地界勉强平坦, 她枕上香九的腿,作势睡了。
司徒将军是一猛将,主动担当起守护之责,默默陪伴在帝王身侧。
有一忠心的士兵热情道:“将军您也累了,小的帮您守吧。”
被他一个瞪眼, 呵,想和我抢拍马屁的机会!做梦!
士兵:“……”
不过他不吃独食,把看守哑巴的任务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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