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珠之贝 完结+番外 (敏敏特母鹅)
- 类型:玄幻科幻
- 作者:敏敏特母鹅
- 入库:04.10
“可那公子怎么迟迟不收下她的荷花灯?”
觞引看着那盏荷花灯,嘴角浮起孩童般的笑容,继而转头看向虞舒曜:“舒曜,你输了。”
那觞引笑得像一个得了压岁钱的孩子,虞舒曜看着他那笑脸,竟也不反驳什么,只道:“愿赌服输。”
觞引听虞舒曜这么说,眼中的笑意更盛,仿佛他的眸子里也放起了火树银花般的烟火。
那女子见觞引只顾与一旁的男子说话,并不理睬自己,只好继续说:“公子。”
谁知觞引还不作罢,“这位姑娘,为何不选择我身旁这个公子而选择我?”
虞舒曜神情自若,似乎不受这个问题影响。而那女子却是脸色一变,迟迟不知如何回答。
觞引看着虞舒曜,没想到虞舒曜也正看着他,那眼神明明在说让他适可而止。
觞引又露笑意,“这位姑娘,你不必为难。我身旁这位公子极其大度,你但说无妨。”
那女子看着觞引,眼里竟透出几分痴迷。
“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公子你。其实我曾到过公子居住的小楼旁的觞水,不经意间窥见公子,那时已情根深中。所以我的眼中,只有公子你。”
觞引竟没想到,这其中有这般缘故。
众人听后也十分感动,连连让觞引收下那荷花灯。
觞引思索片刻,转头望向虞舒曜:“舒曜,你说这荷花灯我该不该接下。”
“这是你才能决定的事。”虞舒曜的声音淡然如水。
三人就这么僵持了。
“可我爱慕舒曜,所以这事与你相关。若你让我接下,我便接下。”
觞引眼中有种孤注一掷的光芒。
那声音不大,却足够让那女子听得仔细。
原来公子爱慕他,那就让她助公子最后一力罢。
“公子,请接受我的花灯,与我缔结婚约!”
那女子的眼光移到虞舒曜身上:“这位公子,若你对他无丝毫情意,就请你让他接下我这盏灯!”
这女子是何其勇敢,以至于说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一番话。
烟火似乎也停了,这世界很安静。
若虞舒曜让觞引接下,那觞引就要和眼前这女子缔结婚约。果真如此,他便可不受觞引的羁绊。
他清楚,觞引在逼着他作抉择。
他本是个傲气之人,觞引愈是如此,他愈是不想让他得逞。
可心头泛起的些许酸意是他无法忽视的。
罢了罢了,便随他的意罢。
虞舒曜正欲开口,却感觉手被另一只冰冷的手握紧,继而被举起......
觞引握紧虞舒曜的手并高举起来,眼神牢牢地看着虞舒曜,向众人昭示:“我爱慕的人,是他!”
众人哗然!
虞舒曜欲说出的话被哽在喉间,转头看向觞引,眉眼间堆砌的霜雪纷纷落下。
火光电石间,两人对视。
觞引眼里的情意满得快溢出眼眶,除了情意,还有坚定!他要向世人说明,自己爱慕虞舒曜!
这份情意一直在觞引的心里燃烧了十七年,终于在今日焚化成了一朵最炽热的花,原原本本地献给虞舒曜。
这么绚烂这么炽热的爱慕。
这么冰凉这么瘦弱的手掌。
这些感觉都是眼前这个叫觞引的人给他的。
炽热裹挟着冰凉,如清流,如焰火,直达虞舒曜身体的最深处。
那日顾浅莞问他:“皇子这淡薄的性子,真难想象皇子会为谁动情。”
他在心中回答:“这世上,该是没有了。”
原来,还是有的。
“你听见了,他爱慕我。”
虞舒曜看着那女子:“所以,他不能接下那灯。”
他的声音依旧淡然如水,心里却炽热似火。
原来舒曜不希望自己接下那灯,觞引感觉自己快开心得不能自已。
那女子笑得释怀:“如此甚好,这荷花灯,请两位收下,希望它能实现你们的愿望。”
说完,那女子将荷花灯递给觞引后,便拨开人群,离去。
人们看着那风华绝代的两人,仿佛这两位公子是从仙界下凡来的谪仙。
也许这么美好的两人,旁人皆不配拥有他们,他们只能彼此为伴。
直到两人躺在睡塌上准备入睡之时,才发觉那只狐狸还没回来。
“那狐狸还在城里?”虞舒曜隔着屏风对觞引说。
原本背对着屏风躺着的觞引在听到虞舒曜的声音后转头对着屏风:“那狐狸是妖,应该不用担心。”
“你和他,是如何认识的?”
一个人和一只妖一起生活,确实令人好奇。
“在一个深冬里,我在这附近的山上遇见他。当时他是小妖,自然抵不过那年的严寒,被逼出了原型。我就把他捡回来,救了他一命。从此以后他就跟着我,要我教他人是如何生活。”
“倒是有趣。”
“我知道你为何帮他取名为今雨,那个典故他不懂得,我却是懂得的。我替他谢谢你,谢谢你以他为友。”
黑暗中,虞舒曜不自然地清了清嗓。觞引知道他这是害臊了。果然,虞舒曜另起了个话头:“那个赌约我输了。说吧,要让我做什么。”
觞引饶有兴致地支起身子:“无论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
“不一定。”
觞引一脸失望地小声嘀咕:‘我就知道。那就让我想到的时候再告诉你罢。”
“不遗憾吗,那是个好女子。”
觞引稍稍一怔,才反应过来舒曜讲的是刚刚那位女子。
月光透过窗子流进屋子里,在纸质的屏风上勾画出了虞舒曜的轮廓。
觞引掀开被子,仅着中衣,赤脚下地,在屏风处盘腿坐下。
他用冰凉手指触摸着屏风上虞舒曜的轮廓,缓缓开口:“舒曜,我不要好的人,我只求对的人。”
☆、燥热
月光透过窗子流进屋子里,在纸质的屏风上勾画出了虞舒曜的轮廓。
觞引掀开被子,仅着中衣,赤脚下地,在屏风处盘腿坐下。
他用冰凉手指触摸着屏风上虞舒曜的轮廓,缓缓开口:“舒曜,我不要好的人,我只求对的人。”
虞舒曜感觉到了,觞引在那扇屏风后。
“为什么是我?”
这是虞舒曜一直想问的,也是这一点让虞舒曜对觞引存有顾忌。
在虞舒曜看来,觞引的爱,没有根据。
“因为,只有你才能让我知道我还活着。”
觞引似乎在对虞舒曜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话音刚落,盘坐在屏风旁的觞引便发现虞舒曜逆着月光站在自己面前。
“地上凉,起来罢。”
那声音如冷泉般清冽,却偏偏流进了觞引的血液里,让他狂喜不已。
“坐久了,腿有些麻,起不来了。”
这是一个谎言,觞引只不过是想让虞舒曜扶他一下。
虞舒曜何其聪明,岂能不知觞引的意图,于是便故作认真地说“那你便坐着睡觉罢”,说完便转身欲离开。
觞引气绝:“虞舒曜!”
虞舒曜背对着觞引,眉眼间堆砌的霜雪又落下了些。随即便转身,向觞引伸出左手。
觞引看着他眼里那一抹笑意才发觉刚刚自己竟被他愚弄了,盘算着怎么报仇,心中顿生一计。
盘坐着的觞引紧握住虞舒曜伸出的那双手,趁虞舒曜放松时猛地向自己的方向一拉。
一瞬间,虞舒曜颇为惊讶地看向觞引,觞引却是一副得逞的模样。
身子快速伏下。
下一刻,虞舒曜便压在觞引身上。
两人皆仅着中衣,拉扯之间,衣带歪斜。偏偏此刻两人衣襟厮磨,墨发交织,觞引仍握住虞舒曜的手。
冰冷的身子相互贴着,衣角却着了火。
桌上灯花一声爆起。
觞引不禁觉得自己这玩笑开得有些大了。
虞舒曜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便转头对觞引说:“还不放手?”却不曾想方才自己的头正倚在觞引的肩上,虞舒曜一转头说话,那薄唇几乎贴着觞引的耳,呼出的气息也扑在觞引的侧脸。
觞引觉得自己的右耳正在发红发热,右脸也不自觉地升温。
耳鬓厮磨,暧昧更盛。
此刻的他俩怕是苦于这屋内没有一丝风,无法吹走各自心头的那份燥热。
终于,虞舒曜挣脱了觞引的手,站了起来,压下声音里的一丝波动:“早些睡罢。”
觞引稍稍晃神后,才答了个“恩”。
虞舒曜再次在睡塌躺下。
就在此刻,脑中浮现的是觞引那双像是飞满天灯的夜空般的眼眸。
若自己落户山水人家,也许他和觞引能有个相伴一生的结局。
可偏偏他生在帝王家。
他可以肆意无惧地活着,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牵绊。他有父皇母后,还有这偌大的江山。这些,便是他的牵绊。
牵绊着他,使他无法走向觞引。
次日清晨竟下起了大雨,觞引向来睡不安稳,便被这雨声叫醒了。他越过屏风,想看看虞舒曜醒了没有,却发现睡塌上空空如也。
兴许是下楼了罢,觞引想道。
可当他下楼时,却发现木楼里除了他,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