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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上清然 (老懒_)


  “天水宗……那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啊。”
  祁水云抚着本子上的“十三引”三个字出神,久久不言。
  “沈烨,你说神明,看不看得到这一切,你说,我们究竟是该生,还是该死?”


第38章 苍漠冷月
  祁水云蹲下察看黑风的马掌时,背后送马草的推车撞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把脸按进马掌里。
  “将军!将军你怎么样了!”这一下吓得一旁给黑风修指甲的小兵差点把修甲剪甩出去。
  祁水云双手撑着地,笑着说:“无碍,看着点,别伤到黑风的指甲,不然没法钉马掌了。”
  背后负责看守杂役的卫兵惊魂未定,气急败坏地抽了推车的杂役一鞭子,喝道:“冲撞了将军,你万死莫辞!”
  杂役被猛地撂翻在地,不住小声求饶着。
  祁水云见状蹙眉摆手道:“住手!”
  他走上前抓着那杂役的手,一用劲给人拉起来,“都是亡国之人,哪里还分什么高低贵贱……是你?你还活着?”
  虽然那日救起他时没有仔细看,但他眼角那道细浅的疤却是令人记忆犹新,月牙状微微挑着,不细看还会以为是他上挑的眼角,无端添了一抹邪气中和了他过分坚毅的眉眼。
  “将……将军,认识我?”
  祁水云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抓着的这双手,宽厚粗糙但却温热有力。
  不动声色地松开了他的手,祁水云摸着自己掌心常年握兵器而磨砺出的厚茧,道:“沙漠里是我将你救出的。”
  “多谢!多谢将军!”
  祁水云微微颔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似是沉思了一会儿,最后低眉顺眼道:“回将军的话,小人忘记了……”他神色十分困惑地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里有一小片还包着纱布渗着血的伤口,“小人撞到这里了,很多事都记不得了。”
  “如此……”也不知他有没有相信,只是低着头转自己的手腕,祁水云噙着笑想起他眼角的那道伤痕,“那我便给你个名字,就叫做长痕——”
  那人闻言一惊,俯首恭敬道:“长痕多谢将军赐名!”
  祁水云点头,交代好给黑风重新钉马掌的事后,转身就要离开,似是吐了一口浊气,脸上却是一片孤冷。
  他没有回过头,淡淡地吩咐道:“长痕此后随我左右,做我的贴身侍卫。”
  命令一下,没过多久,沈烨便闻风而来,他没那么多弯弯绕,单刀直入道:“怎么,那小子有问题?”
  祁水云没抬头看来人只是细致地擦着刀身,安之若素地答道:“是个有趣的人。”
  他放下拭布,慢慢握起了刀,如果不是因为常年握刀握枪导致骨节异常突显,如果不是因为有太多的新伤旧痕,这本应是一双漂亮精致的手。
  他看着自己的手,幽幽开口道:“沈烨,你能想象的到么,他虎口处的裂伤比我重,甚至他手心的茧都比我厚,而我确定,那是拿武器的手,是会杀人的手。”
  沈烨瞪直了眼,难以置信道:“那你疯了?还要将他留在身边?!”
  “让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才是真的令人担心。”
  沈烨静静垂眸,高大的身形逆光而立,满身的杀伐之气尽露:“这事儿你别管了,今晚我就去把他做干净了!”
  “这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驻军将领留在我们手里,我想离我们夺回莫川不会太远了。”
  “你是说他是……”
  “这样的人,我想不出第二个。”
  两人四目相视,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司清南。”
  *******
  应祁水云的要求,连长痕的铺盖都要一并卷到将军的帐中,据说因为是贴身侍卫的缘故,必须一刻都不得离开他的视线。
  长痕受宠若惊,然后正直十分地问道:“那将军方便或是洗澡时,我也要守在一旁么?”
  祁将军黑下了脸,咬牙切齿道:“嗯,我必须随时随地都要看见你。”
  不知是不是错觉,祁水云竟从那张恭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兴奋,他顺从应道:“诺。”
  然后祁水云很快就懂了什么叫自作孽。
  后半夜他躺在榻上差点憋出内伤,下了榻踢了踢在地上睡得毫无心机的人。
  确定人睡得死沉,祁水云深深吸了口气,绷着脸出了营帐,摸着黑找了处僻静的地方,撩开袍子开始放水。
  正当他专心致志畅快淋漓的释放时,背后鬼魅一般响起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将军起夜怎么不唤我?将军说过,要随时随地看见我的。”
  祁水云额上的青筋都有隐隐约约爆出的迹象,手上动作却不停,依然镇定地自做自事。
  寂静的夜,不似往常凛冽的夜风,引人遐想哗哗的流水声。
  祁水云听见背后的声音又响起:“将军,我也想方便。”
  “……嗯。”他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猜不透对方究竟有什么企图,只能十二分警戒起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长痕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在祁水云身旁也掀开了袍子,哗哗的流水声叮咚清脆好不欢快。
  长痕弯着嘴角,淳朴夸赞道:“将军的兄弟,白白净净的,真好看,我还没见过谁家兄弟比将军的还好看!”
  祁水云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自己手中的活儿上,镇定地抖了抖,又面不改色地收起家伙提裤放袍,转过头盯着他的兄弟道:“你家兄弟生得也十分俊,我比不上。”
  长痕仿佛察觉不到祁水云放出的冷气一样,甚至煞有其事地说:“天黑将军大约是没看清,我娘从小就说我家兄弟是傻大壮,不比将军的那样灵气……”
  “你不是失忆了?”祁水云一挑眉。
  “我娘是不能忘的,死了都不能忘。”说得一脸深沉很是不疑有他。
  沉默了一会儿,祁水云又问:“你怎么还没完?”
  长痕道:“我憋了许久的,将军说过,必须随时随地……”
  祁水云沉思着打断他:“回去睡觉。”
  长痕终于清干净了自己的存货,恭恭敬敬跟在祁水云身后,两人重又进了帐中,长痕踌躇开口道:“将军,真的不需要我在帐外守夜么?”
  祁水云把毛皮往身上一盖,闭目道:“啰嗦,睡。”
  祁水云侧过身看着地上已经躺好入睡的人,刚刚进帐时帘子没有遮严实,沙漠特有的清亮的月光从那条细细的缝隙见漏进来,他高耸的眉骨,眼角的疤,侧脸的轮廓刚毅且硬气,一点一点映进祁水云的眼里。
  祁水云想,自己应当是见过这个人的。
  那一年他十五岁,最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听闻南边不安分的蛮子北上挑衅,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主动请缨披甲上阵。
  少年振奋昂扬的声音激荡在腐朽麻木的朝堂之上,震聋发聩:“没人愿意做,没人敢做的事,让我来做!我北方男儿未凉的热血就该被洒在战场上,洒在故乡的土地上!”
  险峻的长耀关,马蹄踏疾,尘沙飞扬,千军万马之中他提着一杆红缨枪犹如杀神降临,杀出一条血路直直冲到对方同样年轻锐气的将领面前,长-枪一挥那人躲避不及被擦到了脸,震惊十分的将领奋力抵挡兵戈咣地一声剧烈相接!
  那将领满脸鲜血一个不稳便被挑翻落马,而十五岁少年头盔之上的红缨迎风扬起,他端坐在马上俯视着那人,枪尖对准他的心口处,不容一丝回旋余地冰冷道:“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死——或者带你的兵撤退,与我签订盟约,永不再犯我大祁!”
  那人捂着眼角,毫不在意当前的危险处境似的,竟坦坦荡荡地笑问道:“祁国何时有你这号将军?你叫做什么名字?”
  少年将长-枪收回,烈日下那张稚嫩却俊美的脸依旧冰冻般冷峻,没有人情味,不带烟火气。
  “那你便记好,有我祁水云在,大祁的每一寸疆土,我都要守住!”
  祁水云记得,当时那个人应诺撤退,隔着黑压压的人海时那回首一望,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没有不甘与愤怒,而是疯狂,一种志在必得的疯狂。
  他到底在志在必得些什么……
  记忆回笼,祁水云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他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睡着过了,昨晚居然鬼使神差地做起了梦,还是为了一个连脸都记不起来的人。
  帘子缝隙透进帐的光芒越来越亮,祁水云费力地撑开眼皮,恍惚中,榻边仿佛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越靠越近,甚至隐约闻得见他身上汗和血混杂着的味道。
  长痕没来得及反应,就猛地被暴怒中祁水云死死掐住脖子,力道之大几乎让他双脚离地。
  祁水云沉声道:“果然是你!”
  长痕用力摇头,试图掰开他的手指,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一句完整的话都凑不出。
  祁水云见他这副样子,不由皱起眉头,看到他手中抓着那张昨晚盖在自己身上的毛皮,顿时松开了手,他扑通跪在地上惊天动地地咳着。
  “咳咳……咳咳……将军的起床气真大咳咳”
  “你站我榻边作甚!没杀了你是你运气好!”
  “……晨起又冷了些,我怕将军冻着就想给将军盖好……咳咳”他委屈地耷拉着脑袋,把手中的毛皮叠好妥帖地放到了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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