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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臾赋 (空虚二爷)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邪。
  虎豹九关,啄害下人邪!
  古老的歌谣吟诵着的濯魂曲,叹咏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之哀。淫雨霏霏中的濯魂仪式本是俨然有序,却在最后的云外镜时缓慢了下来,但见濯魂之灵气正灌入那云外镜似雾非雾若有实无的躯体时,那若棉花团块的身体竟然里猛然窜出一名手持长矛的男子,猝不及防地将已然疲惫不堪的拓跋纨虏获!
  “救命啊!!爹!!”拓跋纨惊恐地大吼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数,这一切来得太忽然,快到在濯魂之末接近筋疲力尽的三大家族之首只能杵在原地。
  第一个作出反应的是澍,快如蛇蝎出洞,毒如巨蟒的长袖比身体率先一步抵达濯魂布阵之中,卷向云外镜的身体。
  他开口,道尽百载沧桑:“离云,放肆。”
  那身躯软碎成云朵的女子,早已不成形而神出鬼没,却在朦胧间依旧窥得见那秀丽五官,虽不及其姊的妖冶娇艳,只听见她狠狠地说道:“没想到百鬼反噬也没把你弄死!!好一个魔族主君!”
  澍并不回答,其斗篷的无风自鼓起于天阑,如同一个坚`挺的轴心于天地间——刹那,轴心宛如燃烧的焰火,四溅金光,吞噬了从云外镜雾体中源源不断涌出之刺客。
  云外镜神色平静若湖,只见她雾气弥漫的长袖包裹着形存实亡的躯体,如同一道网覆盖了整个苍穹——云与天似乎了无缝隙,已经重合得不分彼此。她凝神将千年的修行释放而出,但见那不断延展的触角带出前仆后继的刺客,落入祭台,奋力拼杀,让筋疲力尽的鬼族三足鼎立措手不及。
  “都听清楚了!为离府!为肆君!杀了他们!!”云外镜歇斯底里地尖叫怒吼起来。
  祭台之下看去,战鼓已擂,蔓延了鬼谷禁地。
  刺客数之多,超乎常理般地围攻猝不及防、毫无准备的三大家族阵地,势如破竹,眼看就要悉数溃围。祭台下的忘川拧紧眉头,便要飞身而起,忽肩膀被强有力地按住,回首便是那张似乎无时不刻带着笑意的俊颜。
  “兑司主不如与本司闲聊一会儿。”素子枯缓缓道,悠然得似乎在畅谈惠风和旭。
  忘川脸色一变,移开身体:“素子枯,不要多管闲事。”
  素子枯无害地笑起来,摇着金缕扇,声音温柔如水流:“本司只是想告知兑司主,这‘兑司主’的名号,恐怕是叫不了多久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素子枯轻斜首,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明白?有毓淙的证言,任翾那泼猴不明白也不可能呀。”
  忘川怔了好一会儿,猛然明白他在说何,脸色骤变,一把上前要揪住他衣领却被后者早有预料地躲开。他怒吼道:“沈毓淙在你那?!”
  “毓淙一直在风满楼养伤去毒,那可是亲哥哥下的毒。”素子枯撑着油纸伞悠然躲过忘川的攻击,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怒视,优雅地继续持金缕扇,眼神却逐渐冰冷:“若是让他回到兑司,岂不是死在你的手下。”
  “原来你都知道了。”忘川听闻冷笑。
  “你如此胆大妄为,其他七司便已然看出你的端倪。”素子枯言道,目光中尽是鄙夷和傲然:“怂恿毓淙催动雪耳蝠入侵离司,亲自去查僵尸之案,皆是为了澍先生所为。”
  “不错,”忘川面容扭曲起来,“毓淙的功力愈发高强,兑司中早有许多见利而结党者,再加上......他在外竟勾上了炎无烈,再过不久便是本司下位之日!怎能不除?只有任翾那蠢货可以由本司控制。”
  “毓淙善良,从未有害你之心,他与无烈早在几百年前初见时便相好,法力也是逐步而升。”素子枯缓缓收起笑容,将金缕扇收起:“倒是你,心之所想扭曲盘错,无中生有,一直以来你不过为了权色而碌碌,真是辛苦了,不过想必也快结束了。”
  忘川猛然大怒,抬手狠狠一击,生生一个泽川贯岳麓杀数,以柔克刚之兑司法灵,震碎了素子枯移开之地的遍地黑牡丹,连根拔起带动残破的花瓣散了一地,寥落零乱有如纷飞的黑羽。
  “如今情况,你最好袖手旁观,否则一旦惊动仙族......”素子枯挥袖化去攻击,脸色沉下,“特别是殿雪尘,你该知道殿雪尘的性格,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哦?难道你现在还会放我一马?”忘川嘲讽地笑道。
  “眼下本司只不过不想有仙族掺入其中,把局势弄得更乱,何况要处置你还得请两仪出诛仙令,你躲不过这一劫,本司也不急于一时。”素子枯冷笑道。
  “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这个决定。”忘川狰狞地笑起来,旋身化作黑烟消失。
  那头云外镜竭尽全力与澍缠斗,千千万万的法灵交错拼争,几乎遮盖了全部曦光。祭台之下只是转瞬之间,刺客快得超乎想象地将木、拓跋二府之权握于手中。
  被挟持的拓跋纨始终狼狈地被人拽着,挣扎地要使出法术挣脱开,却发现对方似乎对其数路了如指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拓跋府的全部力量落入他人之手。
  终于,他有机会吃力的扭头察看,于是惊愕地看见以长矛架起脖颈上的男子面容,顿时怒不可遏,气血上涌:“拓跋志,你还活着?!”
  “久不见啊,堂哥。”拓跋志眯着眼睛,他看着逐步逼近的拓跋府援兵,紧握长矛不客气地轻压,拓跋纨立即一声惨叫。
  “啊!!妈的别靠近,一帮蠢货想要我死吗?!”
  “拓跋府中近半成已是我拓跋志的人马,只要投降都不会亏待你们,要做何自己判断罢。”拓跋志简明扼要地对拓跋纨的手下道。
  “休想得逞......澍大人,主君大人......”拓跋纨挣扎地呼唤澍,被淋湿的头发狼狈不堪。
  战局一眼便能看出来,不单是拓跋府溃败不堪,木府和元府也是一盘散沙:元轸疲于与叛军对抗,而木厉竟与自己亲生儿子木竑兵戈相向!
  木厉被封死了全部法穴,脱力地瘫在祭台上,雨水溅湿了一身华服,向来稳重英气的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惊怒和绝望。他看着持刀立于跟前的木竑,那脸上陌生而冷漠的表情让他害怕,颤抖着手指着:“逆子......逆子!!”
  “爹,”木竑提刀缓步走近,雨雾中的面庞依旧若那如阳热情的少年,却是淡淡启言:“如若眼下你与澍决裂,一切便好。”
  木厉一愣,余光看见与云外镜缠斗的澍:“孽障......你疯了吗?澍大人是魔鬼二族真主,若无他的庇佑,我木府又何来安稳太平?”
  “我从未想到爹是如此懦弱者,这样的太平与屈辱有何异。”木竑蹙眉,那向来天真无邪而诚挚的面容此时悉数冷下,眼中忽然有狠戾之色。
  踉跄奔上祭台的冷冶夫愕然看着这一幕,手中的油纸伞顿然滑落,而便在那伞即将触地之时被木厉用法灵运气重新笼在其上。
  “竑儿,到底怎么回事?”冷冶夫惊愕地道,“你为何要?”
  “木竑弟弟是集社之人罢。”素子枯青油纸伞,立于雨中纤尘不染,宛若与这战火纷飞无争。
  木竑见到他,将手上的刀稍稍往下放了放,也友好地笑问:“既然子枯兄都知晓了,那么要插手么?”
  “魔书必毁,魔功必废。”素子枯哂道,他眯起枯叶色的眼眸,“至于你们魔鬼二族内部之争,与本司无关,更与仙族无关。”
  木竑眨眨眼,似是明白了何,神色狡黠地回答:“只怕子枯今日要找的人是不会出现了哦。”
  “竑儿,你一直是集社之人?为何要如此?”冷冶夫走上前,将油纸伞撑于木竑之上为其挡去风雨,焦心言道。
  “若我说了,冶夫岂不会担心,又怎会允许?”木竑听闻长叹,搂过他入怀,轻吻那黑发:“只不过过了今日,一切将会不同。”
  “你们......你们两个竟然!好你个逆子!”木厉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他目光扫过一旁被挟持的拓跋纨、依旧挣扎在战况的元轸、袖手旁怪的素子枯,以及自己乱成一盘散沙被俘虏或早已倒戈的人马。
  密雨朦胧了他的视线,狼狈不堪,终于,气血攻心喷薄由喉而出,渐染了在祭台上的雨水粼粼,骇然睁大的目光是对意想不到背叛和失意的死不瞑目。
  素子枯嘴角始终挂着淡雅的笑容,似是闲情逸致地欣赏这父子相残、兄弟阋墙的一出好戏。终于在戏似乎终止之时,抬眼去看苍穹上逐渐明晰的缠斗——云外镜的灵气被澍逐渐消耗,此时竟以急剧吞噬的速度凭风光怪陆离。
  “云外镜似乎不妙呐。”
  他此言一出,木竑和拓跋志皆是神色凛然,看着那苍穹之上的战局。
  “云外镜可是百鬼之最,就算澍再如何厉害,怎可能叫她的云雾散去?”
  素子枯走近木竑和冷冶夫,彬彬有礼地问道:“云外镜能与澍纠缠如此之久,也是厉害,不知她是何来头?”
  木竑神色凝然,看着他,忽然笑道:“子枯兄不是要废魔功么?云外镜便是练的此。”
  “噢?怎讲。”素子枯微微讶异,饶有兴致地挑起柳眉,漂亮的瞳眸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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