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快把本公子放下来,好你个无欲无求的大圣师,我本来是要来跟你交个朋友的,传说中的叶家庄居间之境就是这么待客的?嗯?”钟离昧本就理亏,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脸皮,哪里来的信心,说的这般理直气壮,这般非同凡响。
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堪比城墙。
叶扶风只高高抱着他,似笑非笑,而后将他放到了静室的榻上,这才娓娓道来:“客?居间之境的客从来走的都是正门,翻墙进来的可不算是客。既不是客,有谈何待客之道?”
叶扶风说道这里,轻笑一声,居高临下地撩了一把钟离婴的下巴,继续道:“我要干什么?钟离公子这问题问得可真好,你说我要干什么呢?深更半夜爬墙头,你是要与本圣幽会吗?即使如此,何不直接坦白,也不用偷偷摸摸偷看我洗澡不是?你要看,难道我还不给你看吗?”
这一番话信息量有点大,说得钟离婴实在有点懵,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这传闻中无情无欲无求的圣师叶扶风好像有点不对劲,莫不是修炼走火入魔了,还是吃错了什么药?
钟离婴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伸出一只手,哆哆嗦嗦探上了叶扶风的额头,正面贴完反面贴,又比了比自己的额头温度,反复确认之后才铿锵有力地宣布——这人不是烧坏了脑子。
既然不是烧坏了脑子,问题好像就严重了。
幽会?给你看?
叶扶风被他贴过来贴过去,一时没绷着,当场一阵“哈哈哈……哈哈哈……”笑过。
不笑还好,这一笑,钟离婴更觉得心惊肉跳。
然而,这还不是最惊心动魄的,当叶扶风突然“吧唧”一口亲上他的时候,貌似脑中似有一道灵光陡然炸开,神魂突然颠倒。
感觉挺美妙的 ,软软的,润润的,酥麻酥麻的。
钟离婴先开始愣了一下,然后摸了摸下嘴唇,接着盯着很近很近的那张脸看了又看,十分可耻地伸出手摸了摸,确定是真人后,笑了一下。
接着,他向前靠近了一点,脸色泛红,羞赧道:“再亲一次。”
叶扶风被他盯的耳朵尖子红得几近透明,笨拙地在刚刚亲过的地方又亲了一次,只不过,这一次吻得时间太长,钟离婴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哈!
自作孽,不可活。
旦日,天朗气清,温阳暖风。
叶家庄出了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一时间风靡全庄,一直传,一直传,传遍了整个苏溪城。
酒楼里,花楼里,茶楼里,街头巷尾,都在说着一件事,谈的人,老至七十八十土埋到脖子处的老翁老妪,小至黄发垂髫小儿。
一谈到此事,或掩口而笑,或挤眉弄眼,或相视一笑会然于心,或大肆飞传,或恍然大悟,总之,各种各样,不一而足。
好像都是一副“哦,我懂了,你懂了吗?”、“哦,你懂了,我也懂了”的样子。
还有一位稍有才气的闲人据此编了一首小曲,起名《风婴曲》以作纪念,纪念苏溪第一美男子终于被收了,小曲一出来,一夜之间红遍了全城,一跃成为了花楼的经典曲目,凡来人,必点。
后来,连大街上小道上猴子一般的娃娃都会唱了,你一句,我一句,或者是大家一起大声唱。
再后来,这首小曲儿经过无数能人巧士的加盟续编,俨然成为了新一代黄金十八摸的存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钟离婴也没想到自己就在叶扶风的静室里睡了一宿,还是和衣而卧的,结果早上起得太晚,正好撞上来静室打扫的婢女,然后,流言就这样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滚到最后,滚成了真的。
钟离婴竟然爬上了居间之境无情无欲无求的圣师叶扶风的床,并且与叶扶风一夜之间竟然在床笫之上大战了三百个回合。
至于谁上谁下,叶家庄上上下下几百口子弟一致道:“这种问题还需用吗?如此明显也看不出,我们庄主自然是……哼,你们懂的。”
姑娘啊,大姐啊,大伯大妈,大侄子啊,叶家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你们说了半天,还是不懂啊!
后来,据可靠人士容成君喝醉时揭秘,事情才终于水落石出。
众人皆大呼一声,“哦,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后来,《风婴曲》就变成了《婴风曲》。
再说钟离婴去花楼找容成君兑现赌约的时候,心道,他要给本公子端三个月的洗脚水呢,还不端死他?
心里想得甚美,手上拿着一柄扇子打着转儿。结果愣是被堵在了花楼门口,那原来见了他笑得一脸褶子的老花娘在地上撒泼打滚要死要活地不让他进去。
究其原因,道是东家吩咐的,东家何人,叶家庄庄主是也。
钟离婴痴汉般笑了又笑,摆了摆手,道:“不进去就不进去了,我娘子说什么话,我都是听的,他说不让进,那我就不进了,只不过,我还要说一句话就回去。”
他突然调高音调,大声道:“韩容成,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几杯酒几个美人,你竟然就把本公子卖了,还不快滚下来端三十天的洗脚水?”
吼完之后,他又自顾自笑了又笑,嘟囔道:“幸亏卖给了小叶。”
此时,韩容成自二楼处小心翼翼探出狗头,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扬,喊话道:“钟离兄,采蘩君,阿婴啊,这洗脚水我是断断不会端的,这原因呢,也简单,你可听过最新出炉还热乎的《婴风曲》,话说啊,这《婴风曲》本来叫做《风婴曲》,后来至于怎么改了名的,还多亏了本公子喝醉了酒后一吐真言,但是你是知道的,我是从来不骗人的,可是,有一点,作为兄弟,我怎么都是向着你的,钟离兄,大嫂还在家等你呢!”
钟离婴给他气得一口凌霄血欲喷出,直想拽过那颗狗头好生拍几下,方才解气。
再说卖不卖这个事,这还得从三个月前说起。
还记得三月之前,叶扶风去找那位容成君,杨柳枝下,春风十里。
“不知叶庄主有何事?”韩容成道。
“本圣看上一人了,还望容成君能相助一二”叶扶风负手立于湖边,墨色长袍衣袂翻飞,迎风烈烈。
“能入了扶风你的眼,那该是何等的绝色?何等的仙姿?敢问是天底下哪家的小姐姐?”韩容成先是惊讶,后一双桃花眼弯弯,好奇问道。
“不是小姐姐,是小哥哥!就是经常和你一起喝茶的钟离家的小子。”叶扶风一字一句说得分外清楚。
“…...”
“若成了,以后醉清风好酒任喝,城中花楼自可任意出入,此皆我居间之境的产业。”叶扶风边随手摘了一片柳叶,一边道。
桃花眼眯了眯,摸了摸下巴道:“叶庄主,你是来真的?”
“你说呢?”叶扶风将柳叶放到了唇边,吹出了一段旋律,正是一首《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好,成交。”韩容成合掌相击,道,“采蘩君日后便交给叶兄了。 ”
☆、马面祭桐
这无间地狱除了黑白无常外,还有那么两位专门拘魂勾魄的鬼差——牛头与马面。
这牛头颠荻此前已经说过,委实是个胆小如鼠的,遇上百鬼夜行也要绕着道走,人生有一准则:好死不如赖活,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
而这马面祭桐不似牛头颠荻是个天生的胆小鬼,虽然平素里爱说些诨话诓骗来往的小鬼们,行事倒也算是靠谱走心,各项职责不曾马虎应对,并没有什么大错大过。
至于小鬼口中的风流之词,道其是个花间浪子,又得另当别论,这祭桐身为地府之中有名的美男子,生来便是一副好皮囊,勾魂如艳鬼,不知迷了多少冤死鬼,自然是有风流的资本。
幸而平日里拘魂时带着马面头套,那些到了血霉的孤魂野鬼瞧不见他那祸害人的相貌,要不然的话,这地府之中,岂不是要鬼满为患,孤魂野鬼纷纷自动地从五湖四海三山六水云集会聚
地府里,奈何桥前。
孟婆身着一件桃红水袖裙,扭着水蛇腰,煮着一锅泛着紫气的汤水,时不时朝靠在桥墩子旁的马面抛两三支媚眼,娇嗔几句,只是这孟大姑娘实在是个顶泼辣的,这媚眼倒教她抛得变了味儿,要不是这祭桐早已司空见惯,一个趔趄后仰栽一个大跟头总是免不了的。
祭桐桃花丛中滚了几遭后,逢场作戏玩得一手炉火纯青,收了这几个委实不太如丝的媚眼,匆匆遁了,领着那需拘魂的勾魂册晃晃悠悠出了鬼门关。
鬼门关出口处多位于草野之间,几乎每一座城就近皆有一处,百鬼出行,拘魂入黄泉,走的都是这条道儿。
肉眼凡胎是瞧不见的,要是真看见了,可是要坏大事出大乱子的。
话说祭桐刚至阳世,月黑风高,黑鸦鬼叫,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远处山林子里黑黢黢的,阴风阵阵,好不瘆人,要是个大活人见到这番景象,保不准被吓得一命呜呼直接横尸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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