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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在红尘渡你 (漱己)


  他定了定神,令小厮将婴孩交给乳母,自己则去寻了朱父。
  他扣了几下门,听得朱陈氏的应允,才推门而入。
  朱陈氏坐在朱父榻前,朝着朱悬望了过来,忧心忡忡地道:“你父亲又变作了这般模样,该如何是好?不知沈、季两位仙人可查到病因了?”
  朱悬走到朱父榻前,细细地瞧着,果真如沈已墨所言,朱父一如三日前的模样——甚至较三日前更无人形,皮囊耷拉得着实厉害,连头皮都已退到了后脑勺,层层叠叠地堆在一处,脸皮往两边散去,五官尽数不见原先的模样。
  他不敢再看,别过眼去,偏生这时,朱陈氏低低地道:“你父亲若是去了,你我······”
  朱悬脑中闪现出沈已墨的适才的推断,冷声打断道:“你胡说甚么!”
  朱悬向来孝顺,从未与朱陈氏说过重话,这话实在不动听,气得朱陈氏一掌直直地往朱悬面上去了。
  朱悬不闪不避,任凭朱陈氏这一掌落下,一声脆响之后,他的右颊立刻充血发肿。
  朱陈氏未料自己这一掌竟这样厉害,急匆匆地吩咐外头候着的丫鬟去取冰块来。
  朱悬死死地盯住朱陈氏的双目问道:“母亲,你可是盼着父亲、二弟、三弟全数死绝了,我才好毫无阻碍地接管朱家的产业?”
  朱陈氏闻言,一怔,矢口否认道:“我绝无这个意思!”
  她端详着朱悬的神情,突地从朱悬的话语中觉出别的味来:“莫非你觉着这怪病是我所为?老爷、朱歇、朱潇皆是为我所害?”
  朱悬不发一言,只目光越发得冷,冷得朱陈氏心口一片寒意。
  朱陈氏苦笑道:“我虽忌惮朱歇与朱潇兄弟俩,但并不想取俩人性命,更不会对老爷不利。”
  说话间,丫鬟已取了冰块过来,朱陈氏接过装有冰块的布袋子,压在朱悬的右颊上,她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得通红。
  朱悬又问了一遍:“这病可与你有干系?”
  朱陈氏摇首道:“与我绝无干系。”
  朱陈氏是朱悬的生母,为人虽算不上大善,但也不曾作恶,待奴仆也是赏罚分明,只待朱歇与朱悬苛刻了一些,既她这样说,朱悬便决定要信她一回。
  从右颊处透进来的寒意使得他的思绪越发清晰,他心忖道:那沈已墨究竟是真的猜测母亲有嫌疑还是故意这样说以试探我的反应?
  他还未想个明白,却听得有人唤了他一声“大哥。”
  他回首一瞧,立在朱父房门口的正是朱歇。
  朱歇整个人苍白如纸,身着件朱色的衣衫,甚是扎眼,清亮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病弱照得无所遁形。
  朱悬知晓朱陈氏不欲他与朱歇来往,但还是站起身来,向着朱歇去了,朱歇不过几日可活了,自是朱歇紧要些。
  朱歇压低声音道:“大哥,我有事要与你谈,可否请你随我来?”
  朱悬回道:“我得先去看看阿潇。”
  朱歇一把拉了朱悬的衣袖,略微哽咽着:“你莫要去了,阿潇他全身骨头几乎是尽数碎了,瘦得不成人形,还是不看为好。”
  朱悬叹息一声,到底还是甩开朱歇的手,去看了朱潇,只看了一眼,他便急急地退了出来,几个时辰前还生机勃勃的少年,眼下竟如同怪物一般。
  他仔细地合上门,无力地道:“二弟,你要去何处谈?”
  朱歇不敢看朱悬,垂首道:“去你的书房罢。”
  俩人踏在洒满了月光的长廊,不过片刻,便进了书房。
  朱悬方要问朱歇要谈何事,突地觉着神志昏沉,身子竟软倒下去。
  朱歇扶住朱悬,将他抱上软塌,而后,压下头去,覆上了朱悬的双唇。
  因忧心之事甚多,朱悬的唇角起了些水泡,朱歇伸出舌来轻柔地舔舐着水泡,不知舔/弄了多久,终是将舌伸进了朱悬口中,温热的舌尖一点点地摩挲着雪白的齿列,齿列的主人已昏死过去了,齿列亦不肯开启,朱歇只得作罢,反而去舔/弄那一处喉结。
  舔/弄了须臾,他伸手将朱悬身上的衣衫褪了干净,又将自己身上的衣衫全数褪去,裸身贴在朱悬身上,他的身子已浸透了死气,冷得厉害,但朱悬却是热的,肌肤相贴处,烫得他几乎要熟了一般,连心肝脾肺都热乎乎的。
  他合眼睡了,又扯了衣衫来将俩人覆住。
  次日,朱悬醒时,发现自己身在书房软塌上,心生疑惑,又想起是朱歇要与他在书房谈话,想是谈着谈着,他体力不支,睡死过去,朱歇便将他扶到这软塌之上罢,但他与朱歇昨日谈了甚么?他想了许久,却半点记不得了。
  朱悬用过早膳,先探望了朱父与朱潇,又见过沈已墨与季琢,方出门处理些事务。
  朱家产业极大,事务繁杂,加之这日朱悬心绪不宁,待他处理完,已是深夜。
  他匆匆地赶回府,轿子堪堪落地,便听得有人唤了他一声:“朱公子。”
  他掀开轿帘,尚未看清来人,反是一段枯枝送到了他眼前。
  这枯枝分明是从他书房处的那丛腊梅处折下来的,但折下来作甚么?
  他方要发问,执着枯枝之人含笑问道:“朱公子,你可喜欢过一只妖物么?”
  朱悬被他问得一怔,半晌,才答道:“沈公子,你问这个作甚么?”
  沈已墨嘴角含着的笑意愈发甜腻起来,甜腻到横生了恶意,他将枯枝塞到朱悬手中,一字一字地道:“他方才死了。”
  朱悬被这话击得几乎扑倒在地,好容易由轿夫扶了才站稳,他伸手捏住沈已墨的双肩,状似冷静地问道:“你说甚么?”
  朱悬的手劲极大,似要将沈已墨的肩骨生生捏碎,沈已墨一点不觉得疼,轻笑道:“他死了,是为你而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这个单元完结,再接下来是两个番外


第44章 第二劫·第十二章
  朱潇全身的骨头几乎是尽数碎了,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因而他情绪低落,早膳与午膳都未吃下几口,晚膳由朱歇哄了半日才多吃了一些。
  他自昨日病后,神志一直很清醒,但不知为何用了晚膳后,却昏沉起来,不过片刻,便陷入了睡眠中。
  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双亲恩爱,共同养育他长大,两位兄长虽常拿他玩笑,但却从不让外人欺负他。他长至十五岁,遇见了柳筎,又两年,他将柳筎娶做妻子,再两年,柳筎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
  他睡梦中,却有人推开了门来,轻手轻脚地行至他身侧。
  来人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来,匕首雪亮,利落地破开了自己细瘦的手腕子,他将那手腕子凑到朱潇唇边,嫣红的血乖顺地一点点滑入了朱潇口中。
  随着血液的流逝,来人愈发苍白,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匕首自他手掌滑落在地,他勉强以完好的左手撑住床铺,才未即刻倒下。
  他抿紧嘴唇,双目盯住朱潇,朱潇吃了这许多热血,居然无半点变化。
  为何会如此?
  他急得额角泌出汗来,热汗顺着他面颊的轮廓,“滴答滴答”地落在朱潇面上,他胡乱地将其抹去,睁大了眼盯住朱潇,慌张地低喃道:“该如何是好?”
  话音堪堪落地,门却被推了开来,他来不及躲藏,心知自己怕是遭了算计,索性直直地向着门口望了过去,站在门口的乃是沈已墨。
  沈已墨穿着一身琉璃绀色的衣衫,衣衫被夜风打得猎猎作响,他未束发,墨色的发丝飞舞着遮住了他大半面容。
  他一步步地踏入房中,怜悯地唤了声:“朱歇。”
  朱歇一动不动,手腕中的血仍是接连不断地滑入朱潇口中。
  沈已墨一把扣住朱歇的手腕,取出锦帕想要为朱歇包扎,这朱歇却是一下子挣开了他的手,后退两步。
  朱歇这一下气力极大,血液从破口中急急地窜了出来,纷纷跌落在地,状若开得正盛的朱色腊梅。
  朱歇缓了口气道:“你是何时知晓此事为我所为?”
  沈已墨半靠在朱潇的床榻旁,笑道:“朱悬脉象怪异,五日前,我曾为他诊脉,他应当早已死了才是,却不知为何身体康健,并无死气。昨日,我又为他诊脉,他的脉象已趋于平稳。”
  他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朱歇的神情,朱歇苍白的面上果然尽是满足的笑意。
  沈已墨续道:“五日前,我便猜测,这怪病或许是为了替朱悬续命,才导致他的脉象与身体状况如此迥异,是以我认为幕后之人应当是你、朱悬本人或者朱夫人,又或者是你们三人中的俩人合谋,因此我设了一个局。”
  他说到一半,衣袖在朱潇面上一拂,朱潇浑身上下的皮肉竟立刻生了回来,面上亦有了血色,瞧起来一如患病前的模样。
  “障眼法么?”朱歇叹息一声,“可惜我未早些瞧出来。”
  “你这样衰弱,如何能瞧出来。”沈已墨趁朱歇不备,手指一动,飞出几朵腊梅来,腊梅被内力驱使着撞在朱歇几处穴道上,而后纷纷委地,朱歇右腕的血迅速止住了,但已然迟了,朱歇命不久矣,为他止血也不过延缓了些许死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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